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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燈炷深奧品 24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若菩薩摩诃薩如是行,是何處行?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作如是行,爲無處所行。何以故?若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住諸法如中,無如是念,無念處,亦無念者。

  

  前邊的文,是破聲聞人的疑惑,這以下是破小菩薩的執著。破聲聞人的疑惑,就表示聲聞人的智慧不高,智慧淺;表示大乘菩薩的智慧高,智慧深,這小菩薩聽見了這樣的佛法,就生了高慢心了。所以,以下這個文就是破這個菩薩的高慢心。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你心裏面怎麼樣想,你心裏面想什麼?「若菩薩摩诃薩如是行」,發了無上菩提心的人,他這樣修行,他的心是在什麼地方活動呢?這是佛這樣問。這個「如是行」,就指前面這一念心,前面佛問須菩提,這個一問一答裏邊,主要就是現前的一念心是因緣生起的、有生滅變化的;但是觀察它的自性就是畢竟空,是「如」,是「如」的意思,這樣意思。這個如,菩薩摩诃薩觀察自己的一念心是如,觀一切法也是如,這就是行深般若波羅蜜。那麼,所以這裏重新說,說菩薩這樣修行,他的心是在什麼地方活動呢?

  

  「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作如是行」,若是一個菩薩他這樣修行的話,「爲無處所行」,就是沒有處所是他所活動的,沒有地方是他的心活動的地方,他心沒有活動的地方,就是這麼意思。

  

  那一天,說到道明禅師問來的一個向他學禅的人說,其中提到一句話叫:「遍地行無路」,這句話就是這個意思,無處所的意思。譬如這個人在地面上,東西南北各處都有道路,在路上走。那麼,這可以譬喻我們凡夫的這個分別心,就是天下古今,萬事萬物,沒有不妄想的,就是走的道路很多很多的。但是修行人「遍地行無路」,就是沒有路,沒有路可走,也就是「無一法當情」,也是禅宗的祖師說的話,就是沒有一樣事可以爲你的心所認識的,就是一切法都是空無所有了,那麼,就沒有一個境界做你心理的活動的地方,也還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時候,「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境界,就是沒有所緣境,就是這麼一句話,「無處所行」。

  

  我們初開始發心修行的人,如果能夠抓住這一點也是了不起!抓住這一點:就是你舉心動念,不管是什麼境界,都用這個畢竟空去觀察它。觀察它是空的:好的也觀察是空的、壞的也是觀察它是空的,是高的、低的,冷的、熱的,是歡喜的、是不歡喜的,是可愛的、是可憎的,一切一切完全用這個諸法如的意思去觀察,觀察它都是空的,心不執著、不住,不住在那裏,沒有境界可住,無一法可當情,你這樣修行,就「無處所行」,就是「爲無處所行」,是這樣意思。這樣子,就把自己的煩惱都完全停下來了。如果你心愛著這個境界,你就分別:這個境界對我好,那個境界對我壞;我這樣做,我才能占便宜;我那樣做,我就吃虧了──這不是修行人的事情,修行人不這樣想。修行人只是在四念處上,觀一切法無我、無我所。就是觀一切法空,無我、無我所,使令這個心不要留在境界上,不留在那裏,他那個心一直的這樣子在無住的境界上,就是沒有境界可住,無住。

  

  所以南陽忠國師也提到:虛空裏那一片雲,在虛空裏飄浮著,是用釘釘著呢?是用繩子綁上的,綁在那裏呢?虛空那個雲,是用釘釘在虛空裏頭的呢?是用那個繩子綁在那裏?說是我們這一塊鏡框放在那個牆上面,是用釘釘上的?是用膠紙蘸上去?不然它就掉下來了,它不留在那裏的。說虛空那個雲,它是怎麼能夠停留在那裏呢?是用釘子釘的?是用繩子綁的呢?這個南陽忠國師這樣問。這個是唐肅宗就問這南陽忠國師,說是:「你怎麼樣修行?你在六祖大師那裏學習佛法,你學的什麼佛法、你怎麼樣用功?」南陽忠國師就說這麼一句話:「就像虛空那個雲在天空裏,它是用釘子釘在那裏呢?是用繩子綁上去了,綁在那裏呢?」就是這麼回答一句話,唐肅宗就默然,沒有出聲。這個意思就是心沒有依止處,這個修行人這一念心不依止任何的境界,所有的境界都觀察它是空無所有的,那麼心就沒有處所了,不留在那裏。

  

  這是南陽忠國師的一個故事。有一天,來一個大耳叁藏。大耳,耳朵特別大,來了這麼一個梵僧,不是我們漢人,他好像自稱有他心通,有他心通。皇帝看見這個人,無可奈何,只好介紹給南陽忠國師,說是有這麼一個梵僧,稱之爲大耳叁藏,他說他得了他心通了,說是:「大德可以接見他嗎?」說:「好!請他來!」南陽忠國師說:「你得他心通了嗎?」大耳叁藏說:「不敢!」這時候,南陽忠國師就靜了一會。靜了一會兒,就問他:「你看我現在的心在那裏?」他說,這個大耳叁藏說:「和尚是一國之師,怎麼在西川看競渡!」看競渡──這五月節的時候,大家坐著船在河裏、水裏面,看那個競渡。過了一會兒,忠國師靜了一會兒,又:「你看我現在心在什麼地方?」這大耳叁藏說:「大德是一國之師,怎麼在天津橋上看耍猴子戲!」看這個猴兒戲。這時候,南陽忠國師又靜了一會兒,說:「你現在看我心在什麼地方?」這大耳叁藏沒有話說了,說不上來,不知在那裏?這時候南陽忠國師說:「他心通在何處?在什麼處?」你的他心通那裏去了?沒有了!

  

  這個是什麼意思呢?你心有所住的時候,就有行相現出來,有他心通的人就能知道,有行相了啊!這個南陽忠國師他的心「不住色生心,不住聲香味觸法生心」,這個時候的心是離相的境界,就是不與萬法爲伴侶了,這是一個聖人的境界。那麼,這個時候是沒有相可現的,就是無相了,這個他心通的大耳叁藏默然了,不知道心在何處?不知道了。

  

  這南陽忠國師,我看他的語錄,他和其他的禅師不一樣。我認爲南陽忠國師他對《維摩經》、對《般若經》,他是受持奉行了這個法門,他是不同的!

  

  所以這個時候:「如是行,爲無處所行」,這是「遍地行無路」,就是這一句話,就是一切時,其心是無住的。一切時、一切處,他心裏面不住,這不是容易的境界,不是容易的。

  

  我們現在這個修奢摩他,修止,你叫我們無處所,這個我們辦不到。所以佛菩薩開個方便,教我們數息,數息觀,就是有這麼一個處,有這一個處所。其他的境界都停下來,只是在這個息,出息、入息這裏,把心安住在這裏不動。等你這個止修成功了,得了四禅八定了,你就修般若波羅蜜的這個無我觀。無我觀修成功的時候,這個數息這件事也沒有了,這個時候就是無處所行,就是心能夠離一切境界,不與萬法爲伴侶了,就是到了聖人的境界了。

  

  若是你這個止修成功了,你還沒有修無我觀,你這個心還是有住處的,還是有個依止處的,你不住在這裏就是住在那裏,還是有住處的。有住處,那就是有問題,就有問題。所以四禅八定,你到了非非想天,你壽命八萬大劫,還是要死,那個禅定還是要壞的,還是要死,你不能解脫生死的,不能得解脫。所以,這般若波羅蜜非常重要!所以「爲無處所行」。

  

  「何以故?」怎麼叫做「無處所行」呢?「若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住諸法如中」,住諸法如,就是無處所的意思。一切法都不可得了,它就沒有住處,那就方便名之爲「住諸法如中」。

  

  「無如是念」,住諸法如的裏面的時候,安住在一切法如裏面,「無如是念」,他沒有這樣的念,沒有這樣的意念。沒有什麼念呢?「無念處、亦無念者」,就是「無念處」──沒有所念之境,沒有所緣境,「無念處」就是沒有所緣境。「亦無念者」,也沒有能念的心,也不可得;能念的人也不可得,就是沒有能、所可得,就是這樣境界,所以叫做「無處所行」。

  

  南泉普願禅師,這個禅師也是很利的。這個禅師,人家有人問他:「你做了方丈,你是這一個寺院裏面的最高領導人。你領導人,你怎麼領導呢?很多人來跟你學禅,你怎麼教人修禅呢?」就是這麼一句話。這個南泉普願禅師回答了:「夜來叁更失卻牛!」就是夜間這個叁更天的時候,牛丟了,失卻牛。「早晨起來失卻火」,早晨,半夜過去了以後,早晨我起來了,休息了一會,然後起身的時候,失卻火,沒有火了,他就這麼回答。你問我:我在這個寺院做了方丈了,我怎麼教人修禅?我就這樣教人修禅,我就教導他們這樣修行。是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怎麼講法呢?實在說這種話,就說一句隱語,這叫做隱語,隱藏的隱,隱語。你若讀《遺教經》的時候,就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遺教經》說:「譬如牧牛之人,執杖視之,勿令縱逸,犯人苗稼。」《遺教經》有這話。若是放牛的人他拿著杖,看這個牛,不叫這個牛縱逸、放逸。它放逸了的時候,就「犯人苗稼」,人家種的田,生出來苗了,這牛就去吃人家苗去了。這時候,用這個杖要打它,叫它不可以這樣,這是《遺教經》上說的話,《遺教經》說這話。《遺教經》那裏面說了這個話,這佛說這個話,佛慈悲!佛和我們中國的禅師、祖師不同,佛慈悲!佛說出這個話以後,這是個譬喻,然後又是把它用我們能明白的話又講了一下,就說是譬如我們的眼耳鼻舌身這五根: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這意根沒說。這五根,我們修行的人,你要把你的五根管製好,不要叫它到這色聲香味觸上放逸,就是傷害了你自己的戒定慧的功德了。佛就這麼解釋一下,我們就容易懂了。

  

  而這個禅師── 我們中國的禅師,他不解釋,他就說:「夜來叁更失卻牛」。失卻牛;但是,他這地方應該是那麼說,應該主要是說意根。因爲六根裏面以意根爲導,它是個領導者,前五根要聽第六意根的話,第六意根是總司令。

  

  這「失卻牛」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這禅師夜間他沒睡覺,半夜他沒睡覺,他還在那裏坐禅,觀心不可得,覓心了不可得的意思。失卻牛── 什麼丟了?牛丟了!那就是心不可得:過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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