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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燈炷深奧品 18▪P2

  ..續本文上一頁去!」不能的,不可以!他還是能去的。到那去,那麼就在那裏就拘住了、拘縛住了,就困住了,就得果報了;不過這個不說。

  

  我們現在說,假設的話,假設這個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但是我們經過修行,我們愛滅則取滅,我們不愛了──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這時候「有」滅了以後,那麼等他臨命終的時候,這個身,我們這個身體就死掉了,前一剎那滅,後一剎那不生──愛、取、有都滅了,所以不生了。不生的時候,我們在想這件事──你坐在這裏,說是有人問:「我們坐在這裏,我們應該怎麼修行?」你就可以這樣想: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乃至生緣生死;然後再想: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乃至有滅則生、老、死滅,就可以這樣想。你不要想別人,你想自己。想自己: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就前一剎那滅,後一剎那就不生了,這時候你自己是什麼樣子?這時候是無我、無我所,猶如虛空,不就是這樣子嗎?

  

  你這麼想,其實就是我們起貪瞋癡這個心──就是這個第六……主要是第六意識這個心,你這麼想,你這個心這時候就在這些苦惱的、變化的色聲香味觸活動的境界改變了,到那個無所有的境界去了。你這個第六識,就跑到無所有的境界去了;但是這還是屬于……原則說,這還是妄想,但是它有向涅槃那去的力量,和一般的妄想不同。

  

  但是,現在這上說一切法如相。我說這段話的意思,就表示這個如的意思。如的意思,現在我們直接說:現在就是如──說:愛、取、有沒有滅,這時候一切法就是如──我們有點兒困難,我們不是太容易懂。

  

  現在說是: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就在死的時候,前一剎那滅,後一剎那不生,這時候自己、自己就這樣。這時候自己是什麼樣子?這時候是畢竟空,無我、無我所。你想一想,你靜下來,你就是這樣想。

  

  這樣說;但是現在《般若經》上這個如義,不是這樣講的。《般若經》的如義,就是現在──現在愛、取、有在活動的時候,一切法就是現前、明明了了地存在的時候就是如,就是如,就是差在這個地方。

  

  這個「如」,我現在用一個很笨的語言,我們去試一試、去想一想。你就想你的身體在美國;但是,你就想你現在在這裏,這樣想。我說這話是很笨的話,但是你可以這樣想:你的身體在美國,很遠,但是你現在在臺灣想:你的身體在美國;而你在想:在臺灣這裏沒有我,在哪裏也找不到我妙境,在哪裏都沒有──這就是如,這就是畢竟空,無我、無我所。你試一試這樣想。

  

  或者這樣想,你想:你這個身體在院子那裏,你在屋子裏面想:你的身體在這個房子外面,但是你在屋子這裏面沒有我──沒有這個眼耳鼻舌身意、沒有這個色受想行識──這個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這就是畢竟空,無我、無我所。說是:「我是在外邊,那個身體的色受想行識在外邊。」那不是你,你這時候要知道:那個不是你,那是因緣生法,屬于因緣的。

  

  我那一天說一個借錢的譬喻,那錢都是借來,都屬于人的,不是你、不是你的錢。你用這個笨的方法想,你就有一點接近的意思,就能接近──現在就是諸法如。不是說這個身體死了,那時候是諸法如,不是!就是現在身體在,但是那是他們的──屬于因緣的,不是你。那麼哪裏是你?另外就是虛空了,虛空也不是你,而這時候就是如義,是如的意思,而每一法都是這樣子。你試一試,常常這樣想,你就可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老死亦無老死盡──正好就是這樣子。你從這裏慢慢想、慢慢想,久了就通了,它就通了,就可以得無生法忍了,這是真實!

  

  你讀一讀《大智度論》,你用我這個笨的方法去讀《大智度論》,慢慢地你就連接上了,就可以連接上。連接上,久了──就像開關一開,燈就亮了,就會你這一下子不知哪一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一靜坐、一想,就得無生法忍了。你試一試!

  

  所以現在這兒說:「色如相,受想行識如相,乃至涅槃如相」,一切法都是這樣子,一切法都是畢竟空的。

  

  說這個畢竟空,我們容易誤會:沒有因果了。畢竟空本身當然無有少法可得,是無因亦無果,但是同時這因果還是存在的。就是我剛才說了,說你這身體在院子那裏──在這裏沒有,那麼就是:這裏就是空!或者你想:這身體在這裏,你在院子那裏,院子那裏沒有──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受想行識,是空的。就是主要使令我們不容易想到的,老是執著這個是我,這個地方要把它扳過來、把它扭轉過來。這個不是我,這個身體是因緣所生,是空氣……要有空氣、要有營養、要有陽光,要種種因緣支持這個生命的,這都是屬于種種因緣的,不是我;另外呢?另外也沒有我。所以這個不是我了;不是我,也沒有我所,那麼就成了畢竟空,無我、無我所了。是這樣意思。

  

  這是經上的文字,當然,佛最初說法的時候,我們若是見到佛,聽佛說法,我看,可能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把佛的語言記錄成文字,又是古代的,這不是現代的文字,這時候是南北朝時代,記成古文:「色如相,受想行識如相,乃至涅槃如相」,我們這樣子讀起來,就是很難明白。

  

  「是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就是這一切法如相,這就是無上菩提,那麼也就是覺悟──圓滿、究竟的覺悟了如相,那就是成佛了,是這麼回事。

  

  「是如相亦不增不減」,說是一切法都是如相,而這個如相呢?如相裏面無有少法可得,當然是沒有什麼好增、也沒有什麼好減的呀!若是有因緣生法在裏面,那是可以增、可以減的,可以變化的。這個如是無爲的境界,裏面無有少法可得,當然沒有增、也沒有減,沒有這些事情。這樣子,這個修行般若、修學般若法門的人,你就是這樣子觀察:這個如義是不增不減的。

  

  這個菩薩修行的時候,是有增有減;但是他就觀察它不增不減。這樣觀察有很多好處。什麼好處?沒有高慢心,平等,這個菩薩他感覺觀他和一切衆生平等。怎麼平等?都是如義嘛!無高、無下。其實菩薩這樣修行,他的智慧非常的高、他的智慧非常的利!他觀察一切有爲法,比我們觀察得更微細,看得更清楚的呀!但是他若是完全注意那一部分的話,那就是:你們都是凡夫,他是菩薩、他是聖人,就會有這種想法了。現在他觀察凡夫也好、聖人也好,都是如義,就平衡了一下,所以菩薩他這高慢心逐漸地逐漸地就沒有了,沒有高慢心,是這麼回事。

  

  我們凡夫就是只是去思惟這個──在有爲、有漏的這上分別思惟,不知道觀一切法如,所以我們起了很多煩惱,常常有高慢心、有疑惑心、有愛心、有瞋心,各式各樣的這些煩惱。如果觀一切法如呢?這些煩惱逐漸地逐漸地就降低了、就減少了,這麼意思。

  

  「須菩提!是菩薩摩诃薩不離般若波羅蜜,常觀是如法,不見有增有減」,佛把這個意思說出來。佛招呼須菩提:「是菩薩摩诃薩不離般若波羅蜜」,他走路的時候也不離般若波羅蜜,他是坐下來的時候也不離般若波羅蜜,他眼睛看見什麼形相也不離般若波羅蜜,耳朵聽見什麼聲音也不離般若波羅蜜,一切時與道相應。一切時與道相應,那個聖人的確是這樣子。我們凡夫就很難,我們凡夫這個事就是慢慢來了,不能著急的。他是「不離般若波羅蜜,常觀是如法」,他的眼耳鼻舌身意也不都是關起來,他也是與色聲香味觸法去有連系的,但是他這個眼睛一動的時候,有這個如的智慧同時活動,同時在活動。就是他有的時候用智慧,有的時候是明、光明的明,就是他的心和光明的智慧在一起活動,所以見到色也好,見到色聲香味觸法、一切法也好,他就用這個如去觀察,觀察這個如,「不見有增有減」。

  

  我們凡夫呢?不是!我們凡夫這個心與無明在一起。這無明煩惱看見什麼就是分別:有取、有舍,有高、有底,有好、有壞,有如意、有不如意,就是在這上去貪愛、去瞋恚,起種種煩惱、造種種業,就是這樣意思。菩薩呢?不是!「常觀是如法,不見有增有減。以是因緣故,須菩提!不可說義無增無減,檀那波羅蜜亦不增不減,乃至十八不共法亦不增不減」。

  

  所以我們說:「我們打禅七,我們經行的時候、靜坐的時候,心裏面幹什麼?要怎麼樣的止?怎麼樣觀?」就是可以這樣觀,你就是可以這樣觀的。不過若是按照《金剛經》,我那一天說:「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這樣觀比較容易一點。因爲我們有時候會做夢,所以,以我們經驗上的事情做個開頭,有夢、做夢,夢裏面怎麼怎麼的;醒了夢了,沒這麼回事,這是我們的經驗。我們用這個在佛法上、運用在佛法上面,運用在止觀上,我們容易相應一點。我們也可以先觀……這個觀諸法如,是觀諸法空;觀諸法如夢,那就是觀一切法是假,就是所謂空觀、假觀,是這樣意思。而天臺智者大師又說個中觀。中觀就是:空觀也好、假觀也好,這都是分別;遠離這一切的分別,那就是中觀了。

  

  不過我們──這是我個人的想法──我們初開始用功修行的時候,不要求特別圓滿,我們就是這個重點,重點,這個重點這個地方你多用力!我是沒有在正式學校讀過書,但是我聽那個在軍官學校畢業的人說:打仗的時候,看敵人軍隊布置在什麼地方怎麼怎麼布置好,你本身就在他軟弱的地方設上重兵,突破他,你就會勝利了。這就是我們修行也是,初開始用功修行煩惱很多,很多的地方……你想一下子就成佛了,那有那麼回事情?這就是你在重要的地方、你能辦到的這個地方多用力,多用力!用力!用力!用力!今天也用、明天也用,你的智慧漸漸提高了,力量大了,普遍的都可以用,就都可以用了。

  

  有人提出一個問題問我,說:「修不淨觀,我修不來,我歡喜那個人,我觀察他是不淨的,就觀不來。」我說:「那怎麼辦呢?」我說:「這修不淨觀,不是叫你觀察別人;觀察自己,你觀察自己能觀上來的。」

  

  我還有提出一個問題問人,我說:「你自己和別人共處,要求那個人要怎麼怎麼的,都要如我意。你要求那對方都如我意,你想一想:你自己能不能如人家的意?你有沒有想?這是一個問題。第二:你對于你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你的學問、道德、能力,你感覺滿意不滿意?」他說:「不滿意!」自己對自己不是那麼滿意,那麼你爲什麼要對別人要求那麼高呢?這不公平嘛!不公平啊!

  

  所以修行的事也是,你不要觀察別人,觀察自己,觀察自己是不淨,這樣能觀上來。你觀察久了,你這個不淨的這種思想的力量也就增長了,你也能觀察別人了,你所愛的境界你也能觀察他是不淨,那麼就成功了。

  

  所以這裏的修行,其中的意思就是這樣子。我們常做夢,知道夢境是假的,那麼用這個容易明白的這個假,觀一切法是因緣所生,也是假,就容易一點。所以先修假觀,也可以。那麼修假觀,然後再修空觀:是因緣所有,是自性空的,也是這麼樣分別。坐在這裏,你靜坐的時候,坐下來,你思惟這件事,你起來──開靜以後跑,在這裏跑,你也是心裏面思惟這件事,就這樣想。那麼想,不要老在想,也是修止,修一會,使令你這個精神……我們這個心力不是那麼無窮無盡的,你用得太過頭,它就不同意了啊!所以你要休息一會兒,叫這心靜下來──止,把它安住在肚臍這裏也可以,叫它靜下,什麼也不分別;不分別,這充電哪!這就是等于是充電。你靜下來,你修奢摩他,修它叁十分鍾以後,這心力又強了;心力強起來再修觀,修觀的時間不要修太久,最多叁分鍾就停下來,再修止。就是這樣:止而後觀,觀而後止,久了,它就成功了,它就不同。你若常常地這樣用功,你自然會體會到、你就知道:「喔!這道理是這麼回事!」就是最初一開始用功的時候,感覺也沒什麼意思,我修了老半天不淨觀,到時候我還是愛,還是貪愛呀!其實你時間太短嘛!你常常這樣觀,常常今天這樣觀、明天也這樣觀,你修它叁年,你試試,就不同,就是不一樣!所以佛是大智慧人、大慈悲,他是過來人,他說的方法是對的,只要我們肯努力,它就有效,它會有力量的!

  

  「以是因緣故,須菩提!不可說義無增無減,檀那波羅蜜亦不增不減,乃至十八不共法亦不增不減。須菩提!菩薩摩诃薩以是不增不減法故,應般若波羅蜜行」,你用這種不增不減的如義,常常這樣觀察,你就與般若波羅蜜的修行相應了,就能相應了,你就成功了,是這樣意思。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燈炷深奧品 18》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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