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心清淨莊嚴相】
如果我們不能見到自己的本心、本性的話,就不能見到法,見到的只是名言。“依言真如”,我們見到的只是“言”,沒有見到“如”。我們見到的只是虛妄的東西,而不是真實的東西,因爲我們以虛妄的心去緣外境。 實際上我們的心都是在“受、想、行”叁個字上——感受、心裏的取相、心裏的各種活動,這些都是屬于有爲法的範疇。 在有爲法的範疇,怎麼能夠看到本性呢?我們看到的都是虛妄的,都是有爲法,就出不去了,就被這些困惑住了,産生種種情緒,這些情緒都是我們的分別心、偏見。 我們如果去修觀,發菩提心,觀照二空,種種依正二報的莊嚴,我們內心的行相就不一樣了。 如果我們沒有刻意去用功、修觀、建立種種依報、正報的莊嚴清淨相,那我們內心就是染汙相,娑婆世界種種染汙之相。 染汙相是我們自然現起的,清淨相是要我們刻意去修才會有的。 因爲我們的心是染汙的,我們的心本身已經蒙上灰塵,只有把這些灰塵掃除幹淨,剔除塵垢,才會看到事物的本來面目。
如果我們沒有刻意去修觀、觀照,這些清淨相是出不來的。 喻叁寶地就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出家的法師就跟一般的社會上的人不一樣,這種相就不一樣,依報、正報,肯定不一樣。 心和心所對我們內在心相的關系是很密切的,我們所有的戒定慧、禮拜、念經、打坐等等,都是(爲了)在我們內心中建立清淨莊嚴相。如果沒有這些內容,我們就建立不起來。 丙二、用染汙心理解佛法——“學我”
【修行用功的重點是心而非外在境界:明鏡喻】
心不相應行法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如前面談到的“得”。你說得是什麼行相呢?很不好說,講不清楚,這種概念不是具體的,是抽象的、假設的,假設我得到什麼、失去什麼。 實際上,雖然心不相應行法是假設的,但是跟心法、心所法、色法都是有關聯的,並且聯系還非常緊密。這些心相、抽象的概念,都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工作、思維,所以就需要去了解。 佛教講惑業苦,起惑就造業,造業就受苦,感果,受報,所有的這些都是自作自受。自己造作,自己受報。不是別人給的,是我們自己造業,自己受報。 “能”跟“所”都是我們自己的,但是我們常常認爲“能”跟“所”是主觀與客觀,(其實,“所”是)客觀在我們主觀上面的反應,也就是說:能是我們自己,所也是我們自己。能變是我們的心,所變是我們的心上所變現出來的東西。 心就猶如鏡子一樣,鏡子上所顯現出來的形象好不好,與鏡子有關系。 喻鏡子非常明亮,現出來的境界就非常分明、清楚;鏡子模模糊糊,外在的境界再清晰,鏡子裏頭的境界也依然是模糊的。 這什麼意思呢?外在沒有善惡,善惡都在我們自己的心。 喻外在如果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我們以善良、慈悲的心去面對,我們的心也會善;外在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非常有修行的人,我們對他觀過的話,也就變成惡法。 “叁界唯心,萬法唯識”,(一切法)跟我們心的分別是有關系的。 在一切法上都能夠體悟到它的真理,體會到一真法界,我們需要這樣去認識我們的本心。 如果從外在上去分別事物的差別相,那是世間法,不是佛法;是有爲法,是世間的善惡、是非、得失、你我,跟佛法沒有關系,佛法不是這麼來看待的。 世俗社會的名言體系是什麼,佛教的名言體系是什麼,不能搞混淆。 如果把世俗的名言體系當作佛教的,問題就很大;如果把佛教的名言體系應用到世俗上去,也不行。 我們的動機、目的、心態是這樣的,世間上的人不是爲了修道,而是爲了生活、工作、事業,他所追求的都是有爲法上的成就,物質上的成就,目標、方向都不一樣。 【認識問題:把名言當實有,用虛妄心理解佛法】
但是我們常常把名言當成實有的,不知道名言的目的是爲了讓我們看到真如。把名言當成實有的也很可怕,這是另外一種執著,即把文字當作佛法,把佛經上的概念當成真如、法性、本性,沒有真正了解到這些名言都是假名安立的,要讓我們悟到無我、本性,體會到真如,這才是對的。 我們的心是生滅、虛妄的心,以生滅、虛妄心來看,本身就是錯的,看的佛經也是錯的,因爲在分別。 怎麼樣才是對的呢?只有聞思修,思維修才是對的。只有真正根據佛經,根據善知識的教授、原話,原原本本,聽聞准確無誤,然後去觀想、思維,才不會錯。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聽到一句佛經的名詞,用種種世間的名言體系去演繹,自己隨便去解釋一通。 佛經的名詞、法相,和我們自己的解釋是了不相幹的。 法相的目的是爲了讓我們看到諸法實相,我們如果不會在法相上起觀照、通達,只有離實相越來越遠。 【用現實中“見行分裂”的例子來說明我們對佛法誤解的地步】
在佛門中,爲什麼做事的與說理的不容易統一,原因就在這裏。
我們常說“甚深見”、“廣大行”。
◇甚深見是從理上來講,理悟得很透徹。
◇廣大行是從事上來講。
事和理要統一,如果不能統一,就會造成矛盾,就是見跟行不能統一。 表面上看,好像廣大行與甚深見不能統一。或者去分類,哪些人屬于甚深見,哪些人屬于廣大行,這本身就是錯誤。 這是我們自己沒有統一,自己根據自己的判斷把哪些人劃分到甚深見裏去,哪些人劃分到廣大行裏去,然後認爲這兩類人不能調和。因爲這麼去觀照、思惟、分別,所以就不能調和。 廣大行、甚深見都是我們內在的一種功夫,如果我們對佛法有真正意義上的甚深見,肯定會有廣大行;如果能真正做到廣大行的話,肯定有甚深見。 有時認爲說:這個人事做多了,佛法就學不好,就荒廢了聞思;有些人說,聞思了,不好去承擔。 這就是把自己分成兩半:一半是事,一半是理;一半是見,一半是行。這兩半又不能統一,修行的時候不要做事,做事的時候又不要修行。 喻這就猶如說:我吃飯的時候不要吃菜,吃菜的時候不要吃飯。 吃飯就包括了吃菜,吃菜的時候也包括了吃飯,不可能說專門吃菜,不吃主食也吃不飽。我們請人家吃飯,肯定也要有菜。 這都是不能偏廢的。 廣大行屬于形相部分、事項部分,甚深見是屬于對法的理解、體會部分,是體會有多深的問題。 而不是說,你現在在做什麼(就能代表是甚深見或廣大行)。你在讀經,就是甚深見?弄不好迷信都很難說!或者你在那裏昏沈、打妄想,都很難說。不能這麼去理解佛法說的甚深見和廣大行。
《大乘百法明門論 第十叁講 上篇》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