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漫談生命與存在
若以佛門的義理來洞察生命與存在的話,我們平時持有的許多常識、觀念往往都有待商榷和考證。當然,俗話說,習慣成自然,關于生命與存在的諸多本質問題,我們要一下子轉換觀念的確是比較困難的。
然而,我們僅從世俗的角度來看,常態中的一切也未必都合理和正確。再說了,我們習以爲正常的知識、見地以及對生命宇宙的判斷、研究,並不能解決生命中的最爲根本的生死問題。一切生老病死、男歡女愛、個體命運與尊嚴、價值,等等,往往都並不依我們大腦主觀所設計的樣式,而所謂客觀之樣式,其來龍去脈、前因後果我們又無法全貌洞悉和把握……所以長期以來,我們已習慣了種種的不如意和諸多的“謬誤”。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認定肉身是生命存在的唯一“方式”,認爲生命結束後一了百了,什麼都完了不存在了,這就是持錯誤的“斷滅”之見。試想,世上哪有莫名其妙突兀“産生”或“消失”的事物呢?科學界還說過物質不滅,能量守恒呢。與此相反的是,總有一些人又以爲有一個永恒的本體我之“靈魂”不會消失滅亡,這個“靈魂”是我之本體,即永遠有“我”這麼一回事存在著,從而將自己獨立于一切存在之外。這是執“常”見。執持斷、常二見都是錯誤的知見,它們不僅迷障了我們生命之本來樣式,而且也完全經不起佛法的實踐與驗證。
在日常中,由于我們往往沒有刺刀見紅地追問過一些事物的本質問題,所以導致錯誤的知見比比皆是。比如有些人總以爲動物沒有思維、情感,情緒,只有吃喝拉撒等本能反應,這肯定是不對的,動物這種形態的生命障礙較人要大,表相上雖比人要愚鈍,但實則不過是它本有的智慧覺性要比人被遮蔽得更多一些罷了。講一件真人真事吧,有一年我的舅爺一天照常外出,他院裏的小狗爬在地上,竟象人一樣掉淚和抽泣,抽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在場的人無不啧啧稱奇,良久,便傳來了我舅爺剛死于一場意外的噩耗。各位,人世間諸如此類的“怪事”比比皆是,豈是一個簡單的“本能”就可以“蓋棺論定”麼?
再者,對于人類自身,人們也常愛講一句錯話,人,食色性也。它爲什麼錯呢,因爲它對人僅是一種生物學性上的界定。佛門以爲,真正的人,一定是還具有終極關懷的,那就是我們心靈對真理和美滿、永恒、圓滿、或至善、至真的不停的追求!除此,人同其它智慧較低的動物還有什麼分別?我們又怎麼可能對得起這個大寫的“人”字呢?各位,所以佛門才說人身難得呵,我們可不要空過了這一生,白白糟蹋了這個“人身”。
以上種種可以看出,我們只有依靠智慧與真理才能洞見和把握一切,才能破除一切謬誤,超越“人”的一切局限。爲了得到這份智慧與真理,修證佛法,便成了我們最切實的選擇。真金不怕火煉,合乎科學的東西就應該經得起檢驗。反正我及萬物均是“真如實相”的産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身心作爲切入點,將佛學的哲學觀、生命觀和修行觀作爲“試金石”,打開生命和一切存在的本來面目……
一個打開了人體以及生命密笈的人,自然會打開宇宙萬物萬有的秘密。
常規狀態下,我們把自己的生命、心識,同宇宙以及這個世界的一切實行對象化是錯誤的。我們與世界本來就是一回事,一通百通,弄清一滴水的秘密,我們就可以搞清楚所有的水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爲什麼要舍近求遠,本末倒置呢?尋找世界的一切秘密,最易下手的是以我們自己的身心爲切入點,這很方便,非常切實可行,很普通很平實,人人都可以試一試。其間根本沒什麼玄奧和迷信,只要我們懂得這個道理後,再在這個道理的指導下做一做實踐就行了。
一個人倘若真的想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想真正的自愛和熱愛這個世界,不願枉活一世,想得到存在的終極真理和秘密,想超越一切不由自主的苦痛和生死形態上的升滅,唯一的選擇就是如法修證佛學。唯有這樣,我們才可能對自己的生命有一個完滿的交待。在這裏,我們可以用打坐入靜作一個象征性的引導——誰都可以馬上做一個小小的試驗,只要我們樂意堅持打坐入靜叁個月以上,必有效驗,我們一定會“開拓”出我們人類生命之常態下,一切見聞覺知範圍之外的某些“東西”,驚歎于自己身心發生一系列的變化,甚致開發出一些智慧、潛能或特異功能(相對層面上的)。雖然以我們現有的知識與見解或許無法正確地解釋這一切,但它一定又是實證的、科學的。修證佛法也是這個道理,誰都可以試一試。
生命本身的秘密,就是一切的秘密,生命與世界原本一體,誠如一滴水的化學性質同一切水的化學性質不會是兩回事。如果我們不做試驗,不檢驗真僞就妄下結論的話,這實在是不熱愛生命,拒絕尋找真理的表現,這種蒙昧和自我封閉是要不得的。
我們再從世俗的角度看,我們的身體不是細胞的集合體嗎?科學家把細胞物質分成原子,不過也只有數十種。若再進一層分析起來,就只有原子核,電子和更精微的粒子。試問這種物質現象,怎麼才能轉變成生命現象?同樣的無機原子之構成,爲什麼生命會百態迥異?人的記憶也好,精神情感也罷,若用最先進的最精微的儀器來透視,它們如何通過這個血肉機體發生作用的呢?它們在構成腦細胞的無機原子上是如何藏身的呢?它們是怎樣産生和存在,乃至消失的呢?還有,人憑什麼比動物有“頭腦”?其本質根源與“標准”是什麼?無機原子的排列組合是怎樣“弄出”我們的思維、心理、精神活動的呢?一樣的外緣環境和教育、成長,包括雙胞胎,他們的個性、命運與人生爲什麼不一樣?工業數據化、高科技化的文明能“改造”人的心靈麼?究其根本,爲什麼“心靈”的樣式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關于人的生命科學和客觀世界的一切,我們確實期待著知道所有的秘密和真理。但科學家能夠把生物或人分析還原成原子,甚至更精微的粒子,可是還不能把原子、粒子造成生物和人,因爲他們創造不出原子和存在之“本來”。也就是說,對于生命而言,絕不是簡單的無機原子的聚與散!從“空”到“有”的秘密,從能量(勉強假名爲“能量”)轉成物質的“因緣”,反之亦然,對此種種,科學界尚還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這世上,予人予“神”,爲什麼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造物主”?因爲,他們造就不出我們的精神構成,也造不出存在的“本來”。自然也不能明白這個精神構成與物質世界本然就是一體兩面。而且我們從現象上看,這世上也沒有兩樣一模一樣的事物存在。所謂的克隆生物,也僅是一種物質形態與“功用”上的折騰(注:我不是在否定克隆生物組織器官及其科學運用),因爲它不可能複製出一模一樣的生命之“本來”。即我們克隆出的這頭山羊同另一頭山羊外觀即便一樣,習性相似,其“精神構成”也絕不會一樣(假言爲“精神構成”)。因此,即便克隆出一個整體的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另一個“精神構成”得以駐胎成形的一個“因緣”罷了。再說,佛經上原本早就講過,連人之生命現象也不一定非依胎生不可……
從科學界自身的困惑不難看出,生命、世界及宇宙的諸多秘密,完全超乎了我們對人類已有的文明成果的期待。
美國著名科學家F·卡普拉寫了一本《現代物理學與東方神秘主義》的書(又名《物理學之道》)。作者在其著作的開始就指出:“這本書的目的就是要探索現代物理學的概念與東方的哲學和宗教傳統中的基本思想之間的聯系。我們將會看到,二十世紀物理學的基礎——量子理論與相對論——迫使我們觀察世界的方式與印度教、佛教或道教信徒觀察世界的方式極爲相似,最近的努力是要把這兩種理論結合起來去描述亞原子粒子的相互作用性質,當我們考察這一點時將會碰到許多敘述,幾乎無法區別它們究竟是物理學家還是東方神秘主義者說的。”
該書最後的結論即是:“現代物理學的主要理論所導致的世界觀與東方神秘主義有著內在的統一和完美的協調。……我們可以看到,現代物理學家與東方神秘主義者的方法似乎是完全不相幹的,實際上卻有許多共同之處。因而它們對世界的描述之間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是不足爲奇的。而一旦承認這種相似性,就會引起一系列的問題。難道現代科學及其所有的複雜儀器只是重新發現了幾千年前便爲東方聖賢所知道的古代智慧嗎?物理學家難道應該放棄科學方法而去沈思?在科學和神秘主義之間能否互相影響,甚至合成在一起呢?”
此外,愛因斯坦深信,一個具有熟悉因果關系的經典世界,最終將力圖構建種種思想實驗,以檢驗這種想法……其中最精細的一個是愛因斯坦在1935年與B·波多爾斯基及N·羅孫合寫的一篇論文中提出的,也就是聞名物理學界的EPR悖論……而且,現代物理學已提出“負物質”概念,這個“負物質” 會是什麼呢?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看出,關于我們自身之生命及宇宙萬物萬有的存在,世俗科學與宗教也好,佛門修行也罷,都遵循一個亘古不變的原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我們真心希望人類在這方面會有著一種最爲本質上的突破。但事實上,在這方面佛學早就是直奔主題的了,這一切問題永遠不會在別處,也不可能在別處。答案就在我們身上。因爲,我們自己的生命,我們自己的身心,就是打開存在之門的唯一的鑰匙……
關于生命與存在的一些核心問題,請大家先來看一下佛門的一些基本概念——
五蘊:色、受、想、行、識。
六根:眼、耳、鼻、舌、身、意。
六塵:色、聲、香、味、觸、法。
四大:地、水、火、風。
八識:在佛門唯識學上,把心識假名分爲八種(立爲概念方便述理),即是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賴耶八個識。是生命作用的主體。
以上名詞概念,幾乎已將我們的生命之活動、功能、現象、本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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