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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義(中)▪P13

  ..續本文上一頁不就性說,而就諸法說,二也。須知說爲相者乃是假名,不過使人明了本性之狀況耳。故不就相說,便是點醒不宜將相字看呆。若其看呆,便已著相矣。其就實字說者,又有深意。以人之著相,由于誤認爲實耳。若知一切法實亦非實,非實而實。便知一切法相即非相,非相而相矣。如此說法,豈非善巧。

  其就諸法說者,須以叁義明之:(一)使人得知心外無法也。佛說一切法,但是幻相而無實體。體唯淨心。故曰萬法唯心。又曰心外無法。故可就諸法以明實相。因諸法之實相,即是性故。就法而說,無異就性而說也。(二)使人易于體會也。衆生既久忘本來。而一切法則爲衆生共知共見。不如就諸法說,俾得因諸法而悟心性。(叁)使人明了一真法界也。起信論雲:因不知一法界故,不覺念起而有無明。遂成衆生。一法界者,一真法界也。十法界萬象森羅,而真如則是一也。即一切同體之意。若知得一切法之真實狀況,莫不空有同時。則上自十方諸佛,下至一切衆生,以及山河大地,情與無情,莫不皆以淨心爲體,可了然矣。以淨心之實相,本是空有同時故,是之謂一真法界,亦曰諸法一如。須知一切法皆由心現,心性既空有同時,故一切法無不空有同時耳。此善巧之二也。

  龍樹以馬鳴爲師,故起信論已約諸法以明真如,真是衣缽相傳。一切實者,一切法俨然在望也。此語是破執無;一切非實者,一切法當體即空也,此語乃破執有。又防人聞而執爲亦有亦無,非有非無。故又說下二叁兩句。及者,連及之意。謂不可但看第一句。須連第二叁句而體會之。其意若曰:頃所言一切法實與非實者,非隔別而不融也。當知乃是實即非實,非實即非不實耳。實即非實,所謂有即非有也,色即是空也;非實即非不實,所謂非有而有也,空即是色也。如是則四句俱遣,諸法之真實狀況如是。亦即性體之真實狀況如是。而結之曰:是名諸法之實相者。

  又明法性本不可說。說爲實相,亦是假名而不可著耳。常有人聞四句俱遣,及空有同時,不免懷疑。以爲亦有亦無,非有非無,與空有同時,義味無別。何以故?謂之空有同時者,豈非明其說有亦可,說無亦可乎?又豈非明其但說有便非,但說無便非乎?然則何以說亦有亦無,或說非有非無,皆謂其偏執而遣之耶?此人如是說來,誤矣,大誤矣!以其不但未明亦有無、非有無,之語意;並未明空有同時之語意,故也。當知亦有無、非有無,兩句,是承其上文有句無句而來,故謂之四句。

  說亦有亦無者之用意,以爲第一人單說有,第二人單說無,各偏一邊,誠然有病。我則不如是。我說一切法,乃是亦是有亦是無。既二邊之俱是,則偏于一邊之病除矣。殊不知說有便不能說無,說無便不能說有,而曰亦有亦無,自語相違;況看成有亦是,無亦是。語既模棱兩可,義複隔別不融,故應遣也。

  說非有非無者之用意,以爲第叁人所說,誠哉有病,我則異乎是。我說一切法,乃非是有、非是無。既二邊之俱遣,則第叁人執著二邊之病除矣。殊不知非有便是無,何又雲非無?非無便是有,何又曰非有?豈非戲論。且仍是看成有是有,無是無。其隔別不融,亦與第叁人病同。故應遣也。又複第叁人見地,既說有無雙是,則仍是偏在有邊。而第四人見地,是說有無雙非,則依然偏于空邊。豈不應遣乎。(雙亦似是雙照,雙非似是雙遮。然實際仍大不同。以雙照雙遮之言,明其得中。而雙亦雙非之說,只知二邊故也。)若空有同時之義,是明空時即是有時,有時即見空時。空有圓融,既然非二,便是無邊。邊尚且無,更何從著。與亦有亦無,非有非無,義味天淵,何雲無別!

  尤有進者。衆生若知得空有同時,可見空有俱不可說;若知得空有尚不可說,則何所用其分別哉!此佛說空有同時之微意也。蓋既以除衆生分別情見,且令離名言而自證耳。故無論說有說無,說亦有無,說非有無,一切俱遣。以上是約對治義說。若約究竟義徹底說之。言遣則一切遣;言不遣則一切不遣。須知凡言遣者,因執故遣。若無所執,則無所遣。故空有同時亦不可執。執亦應遣。何以明其然耶?試觀心經,先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以明空有同時,使人悟此得入般若正智也。而其下又曰:無智亦無得。此即開示空有同時,亦不應執之意。本經亦明明言之,如曰般若非般若是也。即如此科亦然。先言則生實相,成就功德矣。而此科又曰:實相則是非相,說名實相。亦因防人執著實相,故說非,說是假名,以遣之耳。實相,即是空有同時也。當知空有同時,何以不可執。因少有所執,便偏著于有邊,而非空有同時矣。故應遣也。若聞吾此言,而于空有同時之義趣,絕不體會觀照。則又偏著于空邊,而非空有同時矣,亦應遣也。當如是領會,至要至要。

  總之,情見若空,說空有同時也可,即說四句又何嘗不可;若其未也,說四句固不可,即說空有同時,亦未見其可也。著眼著眼!

  如上所說實相之第二義中有曰:此科是與前文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互相發明。由是言之。長老之深解義趣,亦可見矣。然而長老之所深解者,猶不止此。須知性之別名甚多。今不舉他名。而獨舉實相一名以言之者,又是發明上來說法與非法皆不應取,說非法非非法,說則非是名等等之義趣也。上來世尊如此說者,皆是令不著于空有二邊以圓融之。以著于二邊,便非性而是相故。若取法相,即是著我。若取非法相,亦即是著我故。今長老乃于空有同時之實相,亦說則非是名,此正針對上來世尊所說,爲之發明二義,以便令領會者。二義雲何?(一)性本空有圓融。(同時者,圓融之義。)若著于二邊,便與本性不相應故。(二)空有圓融,尚不應著。以少有所著,便非空有圓融故。何況二邊,其不應著,更何待言。此獨舉實相爲言之深意,亦即長老之所以深解義趣也。

  又如上所說,此科非字,有離字意,是說修功。是與下科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相應。當知此約現前當來勸兩科之文,實無處而不相應。以兩科所說,本是互相發明者。此義至下當說。

  (子)次,約當來勸。分二:(醜)初,慶今勸後;次,釋顯其故。(醜)初,又二:(寅)初,自慶;次,廣勸。

  (寅)初,自慶。

  【“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爲難。】

  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此一語,正是說明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之所以然。何則,若知今之得聞而信解受持,便知昔之未曾得聞者,非他,以心中有一所得之慧眼,便于此深經自生障礙矣。縱令得聞,亦必不能信解受持。則聞如不聞矣。故曰所得慧眼未曾得聞也。此言正是說明其障礙,全在慧眼。慧眼何能生障?則全由于有一所得在耳!何以故?有一所得,便是法執。便是智慧淺短。則于此叁空勝義,豈能相契!且有一所得,便是自覺已足,便是悲願不宏。則于此舍己度他,且度無度相之妙行,更難相契。此其所以昔來未曾得聞也。今則窺見世尊一切無住而道眼開。爲衆請求說此深經而大心發,故得聞而信解受持也。

  解者了解。受者領納,亦即領會。故解之與受,其義相近。既言解,複言受者。受持二字乃是合說。蓋受持合說,以明當解行並進也。又持字,複有執持不失之義。故信解受持一語,是明其不但能信能解,且能解行並進而不退也。不足爲難,是說不十分難,非謂絕對不難。不十分難,此其所以自慶也。若絕對不難,不得雲昔來慧眼未曾得聞,亦不致涕淚悲泣贊歎希有矣。

  何以不足爲難耶?蓋有叁義:(一)身值佛時也。耳提面命,獲益自易。況以如來明攝受,見聞隨喜,便得莫大之福,便生莫大之慧。初不必開示也。而生逢盛會,福慧夙根,一定深厚。如是因緣具足。所以佛每說法,現座證果者,不可數計。而生在佛前佛後者,爲八難之一。長老躬爲大弟子,故曰不足爲難。此自慶之一也。(二)已證聖果也。如大品雲:“般若甚深,誰爲能信。答曰:正見成就人,漏盡阿羅漢,能信。”今長老既證阿羅漢果,所以不足爲難。此自慶之二也。(叁)能解空義也。般若一部,皆明第一義空。而長老于十大弟子中,解空第一。是其根性最利,易于契入。故前八會,皆是長老爲當機。今說甚深經典,亦是長老發起。故曰不足爲難。此自慶之叁也。

  綜觀下文,亦具上說諸義。何以故?長老自言不足爲難。正以顯末世之十分爲難,以其生不逢佛也。而自己慶幸處,亦即加意獎勵後進處。意謂我今幸遇世尊,既證阿羅漢,又解空義,故得信解受持耳。以彼末世衆生,既不遇佛,甚難得聞,甚難信解受持者,而竟得聞,竟能信解受持。彼真難能可貴,其根性必遠勝我,(菩薩種性,遠勝羅漢。)我今何足爲奇,故曰不足爲難也。數行之中,詞意反覆勤懇,其鼓舞後進之心,拳拳極矣!

  (寅)次,廣勸。

  【“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衆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則爲第一希有。】

  來世,泛言佛後。後五百歲,則指佛入寂後,第五個五百歲,即末法之初。今則將滿叁千年,已在第六個五百歲之末矣。經中凡言後五百歲,亦不限定在第五,總以明其是末法時代而已。楞嚴經言,此時衆生,鬥诤堅固,入道甚難。鬥诤者,己是人非,爭強鬥勝也。堅固者,一味鬥诤,牢不可破也。試觀中國自宋以來,(宋初至今將千年,彼時正入末法之初。)講求道德學問者,門戶之爭,遠過漢唐。于是有宋學排斥漢學之風,有儒家謗毀佛教之習。迨後所謂道學者流,又自起鬥诤,如程朱與陸王兩派,是也。總不外乎獨樹己幟,打倒他人。有因必有果,卒之反被他人打倒,遂有新學將舊學一齊推翻之事,連孔子亦受其累。殊不知孔子之真實義,自漢以來,學者並未夢見。即以佛門而論,入宋以後,亦染此風。各宗各派,鬥诤甚烈。莫不己宗獨是,別宗盡非。愈趨愈下,至于近今,竟有欲推翻起信論者矣。實可痛心。佛門尚且如此。道德學問中人,尚且如此。其他更何待言!所以奮鬥二字,成爲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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