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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義(上)▪P17

  ..續本文上一頁戒,是十重四十八輕。佛爲出家者製定。亦許在家人受此戒,不過須自己審量,能受得了方可。否則佛有爲優婆塞,優婆夷所製之菩薩戒,比出家者稍簡,是六重二十八輕。故在家者,以受此戒爲宜。

  持戒爲學佛之基礎,最爲重要。如造屋然,非先固基礎不可,否則必崩壞。故本經言,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爲實。可見一切佛法,皆建築在戒律上。戒條雖多,不外二門。一止持,一作持。止持,在消極方面用功。作持,在積極方面用功。止持即諸惡莫作。作持即衆善奉行。此二語世俗用濫,實出佛經。學者先在止一方面持,再進而在作一方面持。如不殺固好,然但是止持。再進而勸人亦戒殺,即是作持。不但戒殺,並要放生,更是作持。有人說,我能戒殺、戒盜,此豈易易。如戒殺必對蚊蟲蒼蠅亦不害其生命方可。假如某事不曾對人說明,而以爲是我所爲,即犯盜戒。又如在公共機關,因私事而濫用公家一信封一信箋,亦犯盜戒。淫戒,佛製在家人但戒邪淫,亦是方便法門,實則必須斷淫,因此是生死根本也。妄語戒,加惡口,兩舌,绮語,開而爲四。惡言罵詈爲惡口,播弄是非爲兩舌,描寫男女情感爲绮語,文人最易犯。佛最初製根本大戒,原祗殺盜淫妄四者,後以酒能亂性,複加此戒。前四爲性戒,後一爲遮戒。故酒戒有時可開,如因病須用酒時,佛亦許用。持戒須明開遮之理,開則不遮,遮則不開,有時許開,開即不犯。故須將開遮辨清,否則持戒不能圓滿。佛定戒律,比世間法更嚴密。如祗受初步戒者,以上戒律,即不許閱看,看則爲盜法。以出家人言,沙彌不許看比丘戒,比丘亦不許看菩薩戒。蓋持法有不同,故不受則不許看。出家戒律,在家人不許看者,蓋以出家戒繁重已極,如比丘有二百五十戒,比丘尼有叁百八十四戒,何故在家人不許看,此佛之苦心,恐在家人因此造惡業也。蓋衆生總犯一種大病,責人則詳,責己則恕。比丘戒實爲難持,動辄犯戒。恐居士閱之,自己並不受,而責備出家人反更甚也。又佛製戒律,不似世間法之僅有條文,如說某戒條,必先將應持之理及事實,詳說在前,方定此條。當時佛門有許多程度已高之弟子,尚不免犯戒,恐學者以爲彼尚犯,吾曹可恕,故不許看也。持戒則貪嗔癡均爲破除。如分別言之,戒殺治嗔爲多,戒盜治貪爲多,戒淫治貪癡爲多,戒妄語亦治貪癡爲多,戒酒則治貪嗔癡是也。最初持戒,重在事實。若受菩薩戒後,則心中一動念,即爲犯戒。

  忍辱亦譯安忍,忍辱是安忍之一。忍不作忍耐解,乃順受之意。故安忍者,安心順受也。他人侮辱我,最不能忍,辱而能忍,則無事不能忍,故舉忍辱以概其余也。又忍不但對辱而言,佛經中尚有法忍,無生法忍。如佛說法,吾人能遵照實行,絲毫不參差,爲法忍。又如生本無生之理,吾人能明了,能實行,絲毫不參差,爲無生法忍。忍辱是破除嗔心。

  精進謂前進,有精細精密二義。雖前進而並不盲從,是精細。按步前進而不躐等,是精密。精進是破除懈怠。

  禅定是梵漢雙舉,梵語禅那,漢語曰定,所以雙舉,令人知是佛門之定,非外道之定也。猶之忏悔,忏是梵語忏摩,悔是漢語,所以雙舉,明佛家之忏悔,有禮拜等種種方法,與普通之悔過不同也。寄心一處,久後得定,得定即稱叁昧。禅定是對治散亂、昏沈、掉舉等。

  般若是譯音,表明性體上發生之正智,與世智辯聰不同。世智辯聰,八難之一也。恐與世間智慧混亂,故不譯智慧而用般若。般若是對治愚癡。

  說六度實則是戒定慧,余叁度乃補助此叁學也。雖說六度,而主腦是般若。故般若不發生,余五度亦不能稱波羅蜜。是以佛說五度是足,般若是目。布施乃至禅定,世法亦有之。佛法之精微廣大,能普度衆生出一切苦,了二重生死,乃至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皆非般若正智不爲功。故般若不明了,不能入佛門。

  經中于六度只舉一布施者,因六度可攝萬行,布施又可攝余五度也。布施除財施外,如法施可攝精進、禅定、般若。蓋佛法最重定慧,因上爲止觀,果上爲定慧。說法之人,必有止觀,有精進功夫,方能爲人說。如無畏施可攝持戒、忍辱。持戒者諸惡莫作,衆善奉行,決不犯人,安忍順受,人不畏之,即無畏施也。

  古德解此段經文,均言布施,可攝六度萬行,故佛祗說布施,赅攝一切法。然說布施即一切法,亦可。譬如法施,使人知持戒、忍辱、精進、禅定、般若,即是余五度。無畏施,使人了生死,可以無畏,而了生死亦必行余五度。不特此也,任舉一度,亦可遍各度。如持戒必須實行布施等余五度,忍辱、精進、禅定亦然,皆可攝一切法。又五度若離開般若,皆不能見諸實行。可見般若乃至深至高,而爲各度之本。然佛何以不舉般若,獨舉布施者。大智度論雲:“一切法不生由般若生。”是知實行一切法之功夫,能不著相,即是般若,故非舉布施不可。布施是實行,可見修佛法者,不但明理而止,必須實行方可。惟其實行,故只有布施能攝一切法。不修行一切法,如何能度衆生,修行一切法而著相者,亦不能度衆生也。

  未能自度先要度他,此學大乘者之恒言,然必先問自己果有此資格否。如果不能切實用功,專作度生之事,即不免向外馳求。故大論雲:“若菩薩發心,即去度生,無有是處。”然則如何而可,曰應先發大心,而修行一切法,究竟從何處修起,則先行布施。布施不但居六度之首,亦四攝法之首,所謂布施、愛語、利行、同事也。佛之穿衣吃飯,處處與衆生同之,不外四攝。衆生性剛強,不易聽從。故必先就其需要者布施之。又以可愛之語,使之樂聞。又不論世間法,彼要行者,亦利行之。如求子得子,求財得財之類。且又與之共同作事,然後衆生能爲我所攝受。故此節正緊接上文度生,而指示下手之方法也。

  且布施即一切佛法。佛法自始至終,不外一舍字,布施即舍也。推之,持戒舍貪嗔癡,忍辱舍嗔,精進舍懈怠昏沈掉舉,禅定舍散亂昏沈,般若舍二邊及我執法執,六度無非是舍。是知布施,乃一即一切,修行佛法,徹頭徹尾,一貫到底者也。經文于度生下只言布施,真是扼要。小乘亦有行舍功夫,言其即行即舍。此文行字下加一于字,即是側重布施。

  前說布施不外一舍,是橫說。實則下學上達,從豎說,亦不外一舍字。如聽經者、舍世間娛樂而來學佛,天人舍欲界即升色界,舍色界即升無色界,舍我執即證羅漢,舍法執即爲菩薩,並舍亦舍即成佛。故從豎說,布施亦是徹底功夫。

  佛說法是圓音,面面俱到。行于布施,在表面看,是不取非法。然布施是舍,即不取法。故舉一布施,即二邊不著,本經無論何句皆然。或疑既不取法,又不取非法,學者動辄得咎,如何下手。其實不難,須知吾人去行布施,即可二邊不著。行時先不住空,是行于法。佛說雲:甯可著有如須彌山,不可著無如芥子許,故先須堵住空門。專意修法,在法上著力,即無斷滅相。只要一面行去,一面不放在心裏,即兩邊不著矣。然有所爲而布施,即是住,即是著,不過有漏功德。不但非功德,更有因此墮落者。舍字用今之新名詞,即是犧牲。在世爲人,倘爲社會犧牲,必能公而忘私,國而忘家。可知布施一法,包括一切,故佛法不但出世間者宜學,即在世間做人,亦不可不知。

  (子)次,指釋。

  【“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

  所謂者,指從前所已說也。恐人懷疑,究竟如何不住而修一切法耶。佛告以即我從前所說,不住五蘊、十二處、十八界,乃至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等。今簡要言之,舉色聲香味觸法之六塵。六塵是修行上境行果之境,舉此可攝一切法也。眼根所見之萬象皆是色。耳根所聽者爲聲。鼻根所聞者爲香。舌根所嘗者爲味。身根所接者爲觸。意根起心動念之分別,有對色聲香味觸而起者,亦有對非色非聲非香非味非觸而起者,種類極多,無以名之,名之曰法。六塵之名有二義。一言其無量無邊,如微塵之多。一有染汙意,吾人一有沾惹,即爲所汙。不住即不執著,一有執著,即心不清淨。如就布施言,倘有所爲而爲,爭自己面子,即住于色。又欲令人知之,即住于聲。又欲人人聞其美名,即住于香。欲人人口中稱道,即住于味。爲得後來果報,即住于觸。若有心爲之,即住于法。故必心中一無所住,方爲波羅蜜。波羅蜜印度語處處用之,猶此方說“到家”二字。

  上文菩薩于法,乃指一切法,此獨舉六塵,有許多妙義在內。于此須用觀照,一步一步作觀,由外而內,由粗入細。(一)佛不說一切法而只說六塵,實令吾曹知一切法不應住。(二)爲何一切法不應住,應知一住即被染汙。(叁)佛舉六塵,其理至深。何以故?說色有眼根在,說聲有耳根在,乃至說法有意根在,根境相對,舉六塵,即含有六根。淺者見淺,僅不住境。深者見深,即能不住心。(四)根是根,塵是塵,如何起交涉。中間之媒介,是六識。識不生,根境不交涉,所謂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佛意非但境界不可住,即識亦不可住。令學者知住境禍根在識,即分別心,應于起心動念時下手,不住于識也。如此一步進一步,即能消歸自性。

  起心動念,如何留神?就布施言,凡起心動念,不出叁種。一爲自身,二想人報恩,叁想得果報。布施不外財法二施,(無畏施包括于法,)往往自己先覺舍不得,即有一我在。須知財法不外六塵,此不可住。在起念時用功,將自身撇開,庶幾我執可破。布施後希望人家報恩。須知酬報者無非六塵,此不可住。將望報之念撇開。布施,希望得果。果報亦不外六塵,此不可住。將果報之念撇開。(五)頻頻觀照,而我見仍在則如何?是應進觀照叁輪體空之道。布施,有施者(能施),受者(所施),及所施之物。我今觀照施者受者,當體即空。何以故?皆因緣所生故。施受既空,所施之物亦空,是謂叁輪體空。能于此吃緊用功,破除六七二識,則我見自消,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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