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因此要知道,大菩提心生起之量並非已經達到了很高聖道時的發心,而是說初發業者的發心即應有如此的水平。
引教證明:
《攝大乘論》亦雲:“清淨增上力,堅固心升進,名菩薩初修,無數叁大劫。”
“清淨增上力,堅固心升進”,是說最初發起菩提心的四種差別相。
一、“清淨力”:具足菩提心以違品不能勝伏的善根之故,具有清淨力。
二、“增上力”:以世世不離善知識的願力攝持的緣故,具有增上力。
叁、“堅固心”:以善知識攝持、終不舍棄菩提心的緣故,意樂堅固。
四、“升進”:生生世世增上善根的緣故,向上升進。
具有這四種功德相,則是真正的菩提心,這是菩薩在叁大阿僧祇劫的修道中,最初入下資糧道時實修的內容。
叁無數劫起首菩薩,亦須發起如是之心。
《攝大乘論》說到,叁無數劫中最初的菩薩也必須發起如是的菩提心,即資糧道菩薩在發心上也應具足如是之量。
未二、斷除獲得發心的增上慢後,將菩提心作爲教授中心勤修
故全未知此之方境,僅作是念:爲欲利益一切有情,願當成佛,爲此義故我行此善。發此意樂便大誤會,未得謂得,堅固所有增上之慢,不以菩提心爲教授中心而善修習,追求余事,勵力欲想超邁多級。了知大乘扼要觀之,實可笑處。
因此,全然不知菩提心的方境(絲毫不了知發菩提心方面的事,不了知其中境界),而只是想:爲利一切有情,願我成佛;爲了成佛,我行持此善法。發起這一意樂,便生起大誤會,認爲我修得了菩提心,堅固增上慢。因此不把菩提心作爲教授中心善加修習,卻追求其它事,努力妄想跨越次第。這在了知大乘扼要的人看來,實爲可笑之處。
以上談到由增上慢造成的不良傾向,就是自以爲具足菩提心而不善勤串習。
有人想:既然如此,每次修善法之前就不必發菩提心了。
駁斥:此處僅遮止誤認相似發心爲真實發心,並非遮止相似發心。如果生不起真實菩提心,又不發相似菩提心,則連相似發心的功德也不具足。因此,每次做善法時,至少要發起造作菩提心。
多經宣說諸勝佛子于多劫中,尚須執爲修持中心而正修學,況諸惟能了知名者。
許多佛經中都說到,殊勝菩薩尚且還要在多劫之中將菩提心執爲修持中心真實修學,何況僅在詞句上了解菩提心的初學者。
又此非說不修余道,是說須將修菩提心,而爲教授中心修習。
再者,這並非說不必修持其它道法,而是強調必須將菩提心作爲教授核心來修習。
未叁、未生非造作菩提心之前,也可依儀軌受願行菩薩戒
未生非造作菩提心之前,也可依儀軌受願行菩薩戒。
總未能生前說領感,若善了知大乘學處,堅信大乘,亦可先爲發心正受律儀,次乃修習菩提之心。
雖然總的沒能生起前面所說的感受(不需造作便生起的感受),但如果善能了知大乘的學處,堅信大乘,也可以先發心正受菩薩律儀,其次再修習菩提心。
如《入行論》,先受律儀及菩提心,次于彼學六度之中,修靜慮時乃廣宣說修菩提心。然爲成就此法器故,于先亦須修衆多心,謂思惟勝利、七支歸依、修治身心、了知學處、發心欲護。
以《入行論》爲例,論中首先受律儀及菩提心,其次在學習六度中的靜慮度時,才廣說菩提心的修法。然而,爲了成爲發心的法器,發心之前也要修習衆多善心,即思惟發心利益、七支供與皈依、修治身心、了解學處、發心欲護戒等等。
寂天菩薩在《集學論》中說:相續中沒有真正生起願菩提心時,按願心儀軌發心。又在《入行論》中說:沒有真正生起行菩提心時,按行心儀軌發心。阿底峽尊者、仲敦巴格西和宗大師等,皆隨同寂天菩薩的說法。
真正要實修菩提心,多方面的前行基礎都要堅固。修成了法器再來實修菩提心就很穩當。因此,不能只以打坐前粗略地想一想“爲利有情願成佛”爲滿足。
未四、以菩提心獲得佛果之理是中觀唯識大論所說
以菩提心進道最終獲得佛果之理,爲大乘中觀及唯識大論中所說。
故進道中,修空性解須漸增進,尚有名在,然此相等大菩提心,亦須善修上上轉勝,令道升進,名亦弗存。
因此,在進道中,尚且有“修持空性見解,需要逐漸增進”的說法存在,但同等重要的菩提心也需要善加修習、上上輾轉增勝而令道升進,卻連說法也不存在。
一般不了解聖道關要的人,對于空性都很重視,也知道在資糧道和加行道中需要逐步使空性的見解生起、圓滿,見道之後還要繼續進修;然而,對于修菩提心卻非常輕視,沒見到“菩提心需要不斷實修,當依修菩提心進入更高地道”的說法。
此于一切佛子惟一真道《波羅蜜多教授論》55中,宣說二十二種發心,從諸論師56解釋此等進道之理,應當了知。
這在一切佛子唯一真實之道的《現觀莊嚴論》中,宣說了二十二種發心,應當按照諸論師解釋此等進道的道理獲得了知。
《大乘莊嚴經論
發心品》中,同樣說到大乘的二十二種發心。全知麥彭仁波切說:“始于勝解行地、終至十地的諸種發心,與二十二種比喻對應,圓滿攝盡了一切大乘道的關要。”
事實上,從資糧道開始直至成佛,都要菩提心和空性雙運來修持,只有雙修,才能一級級修上去。
未五、菩薩與聲緣修悲無量心之差別
從所緣、行相、思惟、作用、心力五方面來說明:
一、所緣不同:小乘的悲無量心緣一切衆生,不能像菩薩緣分類無量的衆生。
二、行相不同:小乘的悲無量心只是想從總的痛苦中救拔衆生、願其遠離痛苦,並非如菩薩具有荷擔拔除衆生苦之重擔的意樂。
叁、思惟不同:小乘不會從無盡理門思惟衆生苦,菩薩則從十方、叁世、體性等衆多異門思惟衆生之苦。
四、作用不同:聲緣修悲希求回報,菩薩發心唯求利他,發心上有廣狹的差別。
五、心力不同:聲緣對利他有疲厭心,菩薩無論多久利他、做何種利他事業,皆無疲厭。
巳叁、修增上意樂分四:一、真實修習之理 二、斷疑 叁、宣說彼等須護持、相續修習 四、必須相續修習的原因
第叁,修增上意樂者。
午一、真實修習之理
如是修習慈悲之後,應作是思:噫!此諸有情可愛悅意如是乏樂、衆苦逼惱,雲何能令得諸安樂、解脫衆苦?便能荷負度此重擔,下至語言亦當修心。
如上修習慈悲之後,應當想:噫!可愛的諸母有情如是缺少安樂、爲衆苦折磨,我要怎麼才能讓他們獲得安樂、解脫諸苦呢?由此便能荷擔救度衆生的重擔,下至語言中也要修心(不但從內心深處生起如是意樂,口中也要念誦這樣的誓詞,不斷使增上意樂強化)。
小結增上意樂
一、體相:以串習大慈大悲的力量,引起由我一人承擔爲一切衆生遣除所有痛苦、將其安置于無上安樂的承諾之心,是增上意樂的體相。
二、分類:由我直接遣除衆生痛苦之心;由我直接讓衆生獲得安樂之心。
在《菩薩地》中還談到十五種菩薩的增上意樂,有最上意樂、遮止意樂、波羅蜜多意樂乃至俱生意樂等。譬如:菩薩對于佛法僧最上真實,生起了殊勝意樂,叫菩薩最上意樂;菩薩對于所受持的淨戒律儀,生起了殊勝意樂,叫菩薩遮止意樂;菩薩對于所修證的布施、安忍等波羅蜜多,生起了殊勝意樂,叫菩薩波羅蜜多意樂。
叁、釋詞:增上意樂需要觀待當時的內容來解釋,此處特指大慈與大悲增強至殊勝的意樂。
譬如,商人談生意,經過多次洽談後,決定必須按這種方式來承擔責任。同樣,菩薩通過修習,最後斷定由我來荷擔衆生離苦得樂的重擔,此承擔之心即是增上意樂。
午二、斷疑
前報恩時雖亦略生,然此說者,僅生慈悲與樂離苦,猶非滿足,是爲顯示,須有慈悲能引是心,我爲有情成辦利樂。
雖然前文修報恩時也大略生起了,但此處是說:僅僅産生願給予安樂、遣除痛苦的慈悲還不足夠,這是爲了顯示需要有慈悲,能引起“由我來爲有情成辦利樂”的增上心。
午叁、宣說彼等57須護持、相續修習
又此非惟于正修時,即修完後,一切威儀皆能憶念,相續修習增長尤大。
不但在正修時修習,而且修完後在行住坐臥等威儀中都要能憶念,這樣持續修習,修法的進步尤其大。
《修次中篇》雲:“此即大悲,或住定中,或于一切威儀之中,于一切時一切有情皆當修習。”
《修次中篇》說:這是說修大悲,或安住定中修,或在一切威儀中修,總之,任何時候對一切有情都應修習。
具體可按《華嚴經
淨行品》而修習,即正在做種種威儀時,隨六根趣入種種境界,相應發起種種大願,由此能將修心貫徹到日常生活中。
比如,《淨行品》說:“涉路而去,當願衆生,履淨法界,心無障礙。下足住時,當願衆生,心得解脫,安住不動。正身端坐,當願衆生,坐菩提座,心無所著。以時寢息,當願衆生,身得安穩,心無動亂。”
讀誦《淨行品》並且熟記在心,做任何事時,皆憶念與當時威儀相應的涅槃法,發願讓一切衆生獲得安樂、解脫,由此不間斷地把一切無記威儀轉爲道用,成爲修持慈悲、增上意樂的善巧方便。
悲是一例,隨修何等所緣行相,一切皆同。
修悲只是其中一例,實際上,不論修習何等所緣行相,都要座上正修、下座護持,使其相續不斷。
午四、必須相續修習的原因
如大德月大論師雲:“心樹自從無始時,煩惱苦汁所潤滋,不能改爲甘美味,一滴德水有何益?”
大德月說:這棵心樹從無始以來就一直爲煩惱苦汁所滋潤,不可能頓時變成甘美甜味,所以單憑一滴功德水有什麼利益呢?
這是“杯水車薪”之意,以一杯水去救一車柴所燃起的大火,力量微小,無濟于事。
謂如極苦“嘀哒”大樹,以一二滴糖汁澆灌不能令甜。如是無始煩惱苦味熏心相續,少少修習慈悲等德,悉無所成,是故應須相續修習。
譬如,極苦的“嘀哒”大樹,只用一兩滴糖水澆灌並不能讓它轉成甜味。同樣,無始以來…
《《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五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