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無生，兩冥之道

　　淨土有生乎？抑無生乎？說它有生也可，說它無生也可。說有生，是約事相說；說無生，是約理性說。何則？因心具十法界，西方淨土，唯心所現，豈在心外，約心外無法，故說它無生；約宛有其往生景像，故說有生。故生與無生，兩冥之道。若各執一邊爲是，則成戲論法矣。譬如明鏡照像，說鏡體明淨，了無一物也可，說鏡像宛爾，具足諸相也可。昔天衣懷禅師示衆曰：禅宗說無生，淨土說有生。到底有生還是無生？衆默然。禅師曰：“譬如雁過長空，影沈寒水。雁絕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雁過長空，影沈寒水，喻生則決定生。雁絕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中間無往來之相，喻去則實不去。也可以倒過來說：生則實不生，去則決定去。此則前句說理，後句說事。也可以這樣說：生則實不生，不生而生；去則實不去，不去而去，事理兩冥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