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經講錄
蘇行叁博士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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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叁居士,將其所著四十二章經講錄,整理出版,問序于予,入佛之至旨也,略敘因緣如次。
蘇居士少業儒,長入教會學校,受嚴格訓練,爲一熱心之基督徒。其服膺耶教,可謂至矣。後研究生物學,致疑于“生命來源”問題,遍讀新舊約章,不得圓滿解釋,彷徨有日,偶遇機緣,閱相宗經論,驚喜交集,如獲至寶。昔之疑難,渙然冰釋。由是時相過從,或借經書,或研教義。無何,發無礙辯才,爲朋友演繹,進而求受皈依叁寶,奉佛持齋,一變而爲正信之佛教徒矣。
經謂一切衆生,皆具菩提種子,只待因緣成熟,即可顯發。證以蘇居士之棄耶入佛,益信“無我詐亦無爾虞也。”
蘇居士入佛門後,勇猛精進,廣讀經論,悲深願切,誨人不倦,最能以科學理論,善巧方便,淺釋佛經。證佛法之萬古常新,常樂我淨。凡智識青年因其接引入佛者,不可勝數。撮其所講,紀錄成書者,有八大人覺經講錄,早經問世。此四十二章經,乃一九五四年間,在信願寺每星期佛學講座赓續宣講,廖董二信士紀錄之,刊載于無盡燈月刊多期,深入淺出,甚得讀者之歡喜贊歎,因有印行單行本之議。
向來研究科學者,每不知佛法爲何物,知佛法者,每缺于科學知識,求兩者相兼,納科學于佛法洪爐中,益見科學之精微,佛法之廣大,蘇居士之著作,功不唐捐矣。願讀此書者,叁致意焉。
庚子又六月乘願老人序于華藏寺
四十二章經講錄
後漢迦葉摩騰 竺法蘭 同譯
蘇行叁博士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二日起
在菲律濱馬尼拉大乘信願寺講
董雲卿 廖清意居士筆錄
諸位善友:今天我要開始講的,是:佛說四十二章經。這部經,雖然不是很長,但也不能在短時間裏,把它講釋完;所以只好將它分作多次來講。希望諸位善友,能將它當作精神的糧食一樣,把它食完。
我們在未正釋經文以前,需要像一個科學家的探究物理的來源一樣;先要知道這部經的來曆,以及有關這部經的一切,現在解釋經題。
佛說四十二章經可分兩段講:(一)佛說四十二章,(二)經字。這部經是最古佛典的一部。經的開頭是“佛”字。這“佛”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們現在就簡略的把他講講。
“佛”字爲梵文(Buddha),佛陀二字,譯音的簡稱,意是覺悟者,指能徹底了解宇宙間真理的人。古往今來,雖有著很多的成佛者,但在這裏的佛,是專指釋迦牟尼而言的。因爲他是這娑婆世界的教主,而這部四十二章經,不但是釋迦佛爲解答外道比丘的疑問,也是爲欲拯救群迷而說的。
釋迦佛誕生于印度,迦毗羅衛國(Kapilavastu)那時是我國周昭王二十六年。當太子生時,四方五色光煥發、遍照全世界。昭王感到未曾有的異相,以問太史蘇由。蘇由依易卦蔔得乾之九五,龍飛在天。主西方有一位大聖人誕生之兆。昭王就將此事刻石碑記之。佛誕生爲一王子。父親淨飯王名輸頭陀那(Suddfodana)。母親摩耶夫人(Maya)。太子誕生後七天,他的母親就逝世;乃由其姨母摩诃波蘭波提(Mahabosubuddki),以親生的兒子一樣的疼愛他;把他撫養長大。當時父王見太子生有瑞相,心裏非常歡喜;特地請婆羅門教的相師,(婆羅門教爲當時印度之最高宗教)爲之占相。據相師說:太子身有叁十二瑞相;若在家享世樂,則可做統治全世界的轉輪聖王;但若舍棄王位,離家學道,得成一切無上智者。淨飯王聞後甚喜,就替他起名悉達多(Siddhata),意是一切義成就;並延聘婆羅門教大學者爲教師,以教練太子。因太子宿根深厚,聰敏過人,所以在幾年間,對于學術、兵法、武藝,莫不博通精練。
淨飯王甚懼太子出家,所以特爲太子挑選佳麗宮女,以侍候他。當太子約十七歲時,就讓他結婚,娶他的表妹。鄰國的公主名耶輸陀羅(Yahodkana),爲妃。
悉達多太子,因有超人的思想,過人的智慧,所以雖是整天過著安樂的生活,但心裏仍然感覺不安。
有一次,太子侍父王外出遊覽,見農人上身沒有穿衣服,在猛烈的太陽光下耕種,大汗直流。耕牛的頸上,勒著繩子,氣喘籲籲的拖犁,還要受農人的鞭鞑。犁過的泥土,翻出許多小蟲,鴉、雀,多飛來啄食。太子因具有深厚的佛性,看到這種現象,內心感到無限的悲憫。其後幾次出遊,又觀察到老、病、死亡的種種現象,使他再不能偷安于宮庭裏享受著尊榮與富樂。他要使人民普通都能度著安樂的日子,就下了最大的決心,抛棄王位,偷偷的出家。到四方的深山、曠野,參訪明師去;追求痛苦的解脫,與人生的真理。父王雖派遣大臣去追他回來,但太子已剃下頭發,脫下俗人的衣服,而披上袈裟,現比丘相;追來者,一方面無奈他何,另一方面又不敢回報,因此也隨從太子出家,求學。
太子自幼博通一切學問,尤其是對于婆羅門教的學說,莫不心領神會,所以出家後,奔波了六年,但所參訪的大師,能夠給他進益的是很少。他不滿足那些不了義的學說,所以就停止他的浪迹求學的生活,而入雪山(即喜馬拉雅山)的苦行林,去清修他參究所得的學理。他在修苦行的過程中,日食一麻、一麥,生活極其克苦;目的在窮究人生的真谛。後世如吾國明代大思想、政治家,王陽明先生,一生教人以良知良能,根究心性。但他的這種思想卻是因爲未能了解業力互爲因果之理。但是他在谪居龍場時,插竹于瓶,欲格物以致知,其克苦的精神,彷彿近之。太子因體悟到過分的克苦修持,只羸〖羸lei:瘦弱。〗得瘐骨一把,並不能獲得真理,乃放棄苦行,到尼蓮禅河沐浴,再受牧羊女善住的乳糜供養。于是身體就慢慢的恢複健康。隨行的五個人,以爲太子退轉道心,不能耐苦,就離開他,再到鹿野苑修苦行去。
太子離開了苦行林,便到摩竭陀國;在一棵菩提樹下,用草布地做一個座位,結跏趺坐;並發出堅強的誓願:“若不成道,甯可碎身,決不離座”。在十二月初八夜,黎明前,于靜坐深思中,豁然徹悟。悟入人生實相,及宇宙裏一切萬有的常,變,而證無上正等正覺。那時天空的明星熠耀,他仰頭歎說道:“一切衆生皆有佛性,它本是清淨的,但因被世情所昏迷,故未能覺悟。若能將迷妄去盡,則佛性顯現”。這道理,好比明鏡,被塵埃所遮蔽。我們若拭去塵埃,就可以看到我們的真面目了。
釋迦佛既成正覺,便開始將其所悟之法,樂分與衆生共享。因爲他悲天憫人的心太切,就宣說大乘法最好的華嚴經。但華嚴經的義理太過深奧,非一般聽衆所能了解;所以講完華嚴經後的十二年間,改講小乘的四阿含經,使聽的人,不論是上智,下愚,能懂,能悟。後來的人,依照佛說的法,次第修持,而得悟真理,完成佛道者,不可計數。由此可見,佛,是由人修持到功德完滿而成的。只要如法修持,人人都可成佛。
我們如欲解脫生死輪回的樊籠,而想永生快樂,那麼非踏向佛門而深入。是無有更究竟的。學佛的要素,是在信、解、行、證。我們信佛是人生真理的最高覺悟者。了解佛所說的法,是救世的妙法。依照佛所開示的道理,去實踐。最後亦可完成無上正覺,和釋迦佛一樣。
上來所說的,是:(一)佛字的意義。(二)佛字在這部經所指的人。(叁)人怎樣才能成佛。現在續解“說”的一字。
“說”字本來可用口講,或筆寫出來的語意。但佛在世時,所說的法,都是用口講的。當時他的弟子,是否把他所講的筆錄下來,我們現在無從考證。可是在佛滅度後,衆弟子們,恐怕時日經久,佛的學說,會被人們遺忘。因此分選大迦葉(Mahakasyapa)爲領袖,召集五百人,在七葉窟裏,作結集大會。他們集出經、律、論,合稱叁藏。但是當時有很多弟子,未參加的,就公舉婆師波(Vaspa)爲首,在窟外集出五藏。于經、律、論外;多雜及咒禁二藏。往後文殊(Manjusri)菩薩等,又編集大乘叁藏聖典。這些都是佛弟子將佛所說的話,結集記下來的。這部經,就是佛親口講的經藏中的一部。
“四十二章”是這部經,和其他的經,有所分別的別名。它是佛成道後,外道的比丘中,約有四十二人,將他們所不懂的,或是所疑難的,說出來請佛解釋。所以全部共分四十二段。每段都各有其重要的意義存在,而自成一章;連合起來,就成經的名,叫:四十二章經。但全部集合起來,卻是一條引導衆生、修身、處世,以至成佛的大道。
“經”字就是道路的意思,是一條直趨光明、極樂、清淨的大路,即是如來教導我們,返歸一乘,以證無生的道路。
上頭所講的,是解釋經題。現在接下去,是要說譯經的年代,以及譯經的人了。你看經題的下面寫著:後漢迦葉摩騰竺法蘭同譯等字。這些就是標明譯經的年代及譯者。
原來我國漢朝,分爲東漢及西漢。後漢就是東漢。當後漢孝明皇帝永平叁年的時候,有一夜,帝夢金人,頭上光輝,飛行殿庭。明天早晨,將夜來所夢,問諸大臣。時太史傅毅便奏說:“臣聽說過,西方有一位大聖人,稱號爲“佛”,陛下所夢,該是他”。博士王遵也將周書異記所載,周昭王二十六年,世界所現瑞相的事,細述一遍。明帝聞後甚喜,于是在永平七年,派遣使者十八人,其中有郎中蔡愔、博士王遵,中郎將秦景等,到印度求法;至永平十年,東返洛陽,用白馬馱經,並請得迦葉摩騰及竺法蘭,兩位中印度大德同來。帝見了,非常歡喜,就在洛陽建了一座白馬寺,爲譯經場所。這部佛說四十二章經,就是當時首譯之本。
我國曆來以儒學爲正宗,儒學之外,道教則居首席,所以信奉的很多。但佛經之學理,恰巧很適合我國人的思想,因此一般人,很快的由欽慕而傾向佛學,結果佛教就很快地流通起來。因爲這樣就在永平十四年,引起了道教嫉妒的反響;由五嶽道士褚善信等,于正月初一日表奏皇帝,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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