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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印淺釋 第一講 大手印叁要釋義 四、臨濟叁玄叁要

  四、臨濟叁玄叁要

   我們由凡夫成佛,在教下講來要經叁大阿僧祇劫,宗下就不這樣講了,禅宗的祖師禅是圓頓法門,是講無修無得無證的,不講禅定解脫。雖然如此,但它也並非是毫無步驟的。臨濟宗就講叁玄叁要。

   臨濟禅師說:一句中有叁玄,一玄中有叁要。“叁玄叁要”是臨濟禅師心詣的的旨,因他用心細密,親曆過來,故把功夫由淺到深,由初步到最後,說得清爽透徹。他說: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須具叁玄門,一玄門須具叁要。臨濟祖師講了叁句,那麼照理講來叁叁得九,共九玄,一玄中又有叁要,那就共二十七要了。其實不是這樣,叁句是分叁層講的,我們要細細參透,方知由初悟,漸臻圓滿的玄奧。但是古來諸方對這叁玄叁要究竟是哪叁玄叁要呢?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相持不下。臨濟公說:一句中具叁玄。在弄清叁玄之前,首先要明白這一句是哪一句,不明白這一句又如何參透叁玄呢?原來臨濟公說的:“赤肉團上有一位無位真人,即今說法、聽法者是。”這一句最關緊要,是叁玄叁要的總綱,明白這一句,識得本來面目,也就是識得了一真法界,才可往下談玄說要——用功的過程。否則,如紙上談兵,空說無益。我們的本來面目,即一真法界是無修無證無得的,我們會得這本來面目,只是初悟,習氣未除自救不了,還需要曆境練心,上上升進,才能與佛祖把手共行。所以,臨濟公把這曆進的過程分爲叁玄叁要。叁玄叁要即是講由初悟立見宗,而後保任,曆境練心除習氣,起大機用,到圓證本性的叁個步驟。

   第一句,句中玄:“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藉裏頭人。”

   就是我們初初見性,識得本性了。我們的身體能動、手能做事、腳能走路、眼睛能看、耳朵能聽、嘴會說話,這些事情是什麼東西在起作用啊?假如我們一口氣不來,這個身體還會做嗎?還會動嗎?那就不可能。那是什麼在動呢?“抽牽全藉裏頭人”,我們看木偶戲,木偶戲是下面有人抽線,沒有人抽線,木偶人不會動,抽線人是誰呢?抽線的就是我們的一真法界,就是我們的本性。識得抽線的人就是我們初初悟道,識得本性了。

   認識本性就成道了嗎?沒有!臨濟公說識這句的人自救不了,六道輪回還不能出。因爲初初見性是法身邊,還是小孩子,所以,淨土宗人誹謗禅宗就在這方面,他說禅宗不好啊,生死輪回斷不了呀!還是淨土宗好,到西方穩妥。禅宗人還有思惑在,六道輪回、分段生死是不能了的,的確是這樣。

   但是,我們修禅宗或其它宗,並不是說悟到本來、見到本性就算數了,還要用功,綿密保任,做除習氣的功夫啊!故禅宗講牧牛,這牛性很野,我們要把牛鼻繩子抓得緊緊的,鞭子高高舉起,它野性一發,就抽它、打它。就是要時時覺照,照顧話頭,看住它,不讓它陷入妄念,不讓它爲境界所轉,時時刻刻用功,做保任功夫,才能除盡習氣而了生死。

   悟後怎樣用功呢?這一句裏面就分叁要,這是第一句的叁要:初要、中要、上要。

   初要是什麼呢?初要就是見性,見到本來之後,你明白無誤了,自肯承當了,不是聽人家說說就起懷疑,那不算數的,要真正自肯承當了,不懷疑了,肯定了這是我們的本性,這是初要。假如你將信將疑的,那不算數。腳跟站穩了,縱然是佛祖現世你也不動搖,這也不是容易的。講到這我想起于岫大夫參紫玉禅師的公案。于岫大夫問紫玉禅師:“如何是佛?”禅師召于岫大夫:“大夫!”于岫答應了:“哎!”紫玉禅師道:“即此是,無別物。”這就是佛,你答應的就是佛,沒有別的東西了。“噢——”大夫明白悟道了。但是,藥山禅師聽了之後說:“唉呀,壞了,于岫大夫被紫玉山埋掉了。”這句話傳到于岫大夫那裏,他想:“唉呀,大概我悟的不是吧?他怎麼說紫玉山把我埋掉了,我難道不是悟道?是錯了嗎?”他懷疑了,腳跟站不穩,被藥山禅師一釣就釣了去。他連忙跑去問藥山禅師道:“大和尚啊,聞你說我被紫玉山埋掉了,說我悟得不是,請大和尚您開示。”藥山見于岫大夫這麼說,哈哈一笑,心想:你這個人果然腳跟站不穩,叫我一釣就釣來了。就說:“好吧,你來問,我答複你。”于岫大夫就前面的問題再問:“如何是佛?”藥山禅師不象紫玉禅師那樣,召于岫大夫答應之後,直接指示。藥山也跟紫玉一樣召喚他:“大夫!”于岫答應了:“哎!”藥山馬上反問他:“是什麼?”他回光返照看是什麼?“噢!”他這下子悟道了。

   其實同樣是直指的方法,不過是手法不同而已,一個直接告訴你,一個反問你一句。因爲你問如何是佛,我總要對你這個問題答複,不能答非所問的。答問時不是直接說佛性如何如何,而是先召喚你一聲,然後有兩種答法,一是直指你答應的是什麼。如紫玉禅師的“即此是,別無物。”一是藥山禅師的問:“是什麼?”即反問答應我的是誰?噢!這就是佛嘛!所以他就悟道了。看起來很簡單,就看你腳跟站得穩不穩,你真正站得穩,就直接告訴你也行。象大梅參馬祖,也問馬祖如何是佛?馬祖說:“即心是佛。”就是你的心就是佛,大梅他悟道了,馬上就回去了。馬祖還要試試他是不是真悟道,過了一段時間,就叫侍者去考考大梅:你和大梅講,馬祖現在佛法變了,不是即心即佛,而是非心非佛了,你看他怎麼樣。侍者領命去看大梅了。大梅一看馬祖侍者來了,就問他:馬祖現在好嗎?侍者說:啊,馬祖很好!大梅問:馬祖的佛法怎麼樣?侍者說:馬祖佛法現在是非心非佛。大梅說:嗨!這個老漢惑亂人心,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你們看他腳跟站得多穩,毫不懷疑。所以我們要是真正見道,就腳跟站得穩不懷疑了。此爲初發明心,是第一句的初要。

   中要呢?既然是悟道之後,應該保任了,不是一悟就了,因爲習氣還在,要時時刻刻照顧話頭保任。我們上面說的念佛人,這個心念一動,馬上佛號一提;持咒人,就是把咒一提;參禅人就是一覺,根本不可得。在大手印講來,就是你心一動,“呸”!迎頭一喝,把妄念喝掉,就是大手印的做保任功夫的最上口訣。所以一切修道人都要做保任功夫,知道保任,這是中要。

   上要呢?我們時時刻刻照顧,時時刻刻地保,保、保、保,保熟了,總不能執在保上。保住它不放,這是有功之用,我們還要上上升進,要把這個“保”去掉,進入無功之用。但這保的功夫做了不少時候,要去掉也是不容易的,所以想去而不能去,這就是第一句的上要。這是講功夫的過程,所以我們做功夫要明白,不是一悟就罷休的,當然也有頓悟頓修頓證,一悟之後就徹底了了,那是大菩薩再來,不是一般凡夫能做到的。大菩薩再來時能頓悟、頓修、頓證,但是他從前也是這麼漸漸做來的,也不是一下子就成功的。我們要曉得其中甘苦,好好地做功夫。所以,我每每對人講要好好做功夫,不是悟一下子就完了,須由法身邊進入法身正位,再上上升進始得。

   第二句,意中玄:“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

   佛性是無相的,是萬法的根源,只有以智慧光明來照它、體認它,而不能目睹。明白世間千差萬別的一切事相,都是我們的妙性所顯現、所成就的影子,性就是相,相就是性,性相不二,妙用無邊。真正理解這些道理的確是妙,但還是有相可見,有言可說,還非真妙;須證到一切光明、神通攝歸自心,絲毫無住,一法不立,一絲不挂,無言可說,才真是妙。所以,經雲:“凡有言說,都無實義。”須解到不可言解,妙到無可言妙,才是真妙。所以,臨濟公說“妙解豈容無著問”,證到這裏即使是最會提問題的無著菩薩,也無法開口提問題了。“漚和爭負截流機”,漚和就是水泡泡此起彼和,就是指有問有答。任你百問千答,任你說玄道妙,終歸有解,不過是水泡泡。因爲這都不是真,都不是正題,所以,將之比爲水泡泡。任你百千萬億有言有說的問答,如水泡泡聚成一大塊,如何負得起截斷衆流之大機大用?所以,“向上一著,千聖不傳”,不是語言可以說到、思想可以理解到的,須要一切放下,自己實地做功夫,真實證到這種境界,才能以智慧光明來朗照、體認它,所以說“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

   這裏也分叁要:初要、中要、上要。這就是表示功夫增進,我們上面說的第一句的上要,就是做保任的功夫,保熟了,不要再保,再保就多事了,要忘掉它,但是,功力不夠,一下子也不容易忘掉。所以上面這一句是“句中玄”。我們說叁玄是句中玄、意中玄和體中玄。句是言句,意就是我們從體而發之的的大意,就是西來大意,由意而發生爲言句,由言句,即說話,寫文章,那麼可以教育大家。所以這第一句“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藉裏頭人”,就是句中玄,句中玄它有叁要。接下第二句“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是意中玄,就是指由我們這個光明本體,就是一真法界所發出之的的大意。因爲有意才能變爲言句,言句千變萬化,沒有意怎麼發表言?所以開會時,人家問你有什麼意見?什麼意思啊?由意而發表言句,這是意中玄。初要怎麼樣?上面句中玄的上要,要忘保任尚不能。到這裏功夫做久了,能忘了,忘記保了,不再保它了,所以功夫做到這裏不保了,它就比保的時候輕松愉快。因爲你還有保在時,要挑擔子,雖然一百斤去了九十九斤,但還有一斤在啊!所以到了保也沒有了,真正要入于無爲了,當然是輕松愉快。但是,忘是忘了,有的時候還翻起來,還不徹底。

   到了中要呢?就真正進入無爲了,一法不可得了。這個時候是無內無外、無長無短、無青無黃什麼都沒有,入于無爲正位了。功夫做到這裏,很好很不錯,就象一輪中秋明月朗照頭上,推也推不去,拉也拉不來,這就是功夫進到這個層次的象征。每個人都有一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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