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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第六十四日(叁):業無所屬是正見的大旗

  

安居第六十四日(叁):業無所屬是正見的大旗

  

念佛法門,本來是依持名念佛作爲一個最殊勝的自他二利的音聲佛事,這種音聲佛事的確對我們凡夫有情來說十分方便,但若是方法不得當,我們往往會不樂于此事,許多人念佛就會有那種所謂的苦的緣起,或者在念佛上有被動,或者說在念佛的緣起認知上有問題。

  

實際念佛最直白的是可以使我們避開諸惡的行爲,在這個娑婆世界你這一動念能不能離開無始以來的習慣,好比說昏沈,不是一個人昏沈,大家今天都比較昏沈,因爲天比較熱,這麼長時間一段都是陰天,突然有這麼個溫度,大家心理都有點松弛,一松弛我們的習慣就來了,什麼習慣?想休息,就是這個無記的習慣,無記跟休息很容易聯系到一起。

  

我們的習慣來了,一般都感到很舒服。我們講的這四個環節——習慣、執著、迷惑、痛苦,這個習慣都很舒適,只要你感覺到沒有傷害、沒有沖擊,你體會不到它相續的是什麼——好比說大家都會輕視你、指責你,或者說找你麻煩,或者開除你,可能你就不敢睡了。

  

這個習慣也是個緣起啊,這也不是啥壞事,這裏面一點好壞的東西都沒有,你看,他就是舒適,也沒有傷害,就是把這段時間休息了對不對?但這段休息是習慣性的休息,就是你越培養它越睡不夠,你越睡就越睡的多。很多走過般舟的人就知道,很少睡眠的精神頭就比那些天天睡眠的人精神頭要好得多,爲什麼呢?它是個習慣,並不是真有內容,並不是說這個所謂的休息是真正的需要,它是一種習慣的重複。

  

我們就從這個來看一看我們的習慣——它是個重複。不信你看,天天沒事就睡覺的人,他這個無記業睡的機會是最多的,但是越睡越貪睡,要是不讓睡,很容易生煩惱。以前我經常去一些寺院參加打七,就是頭一低這樣的菩薩是最不能說的,有的一說他會蹦起來跟你拼的,他會說我清楚我知道,因爲他在一種腦袋說漿不漿的狀態下,這個人是無記的,他很舒適,就是習慣性的一種舒適。

  

習慣可以延續出來業,這個執著並不是說我們要執著這個睡,還不是,是你不睡不舒服了,你就要執著了,你就會迷失在這個地方,什麼叫迷失呢?你不這樣做你就受不了,你就迷失了。就象抽毒品一樣,很多人知道毒品這個東西對人不好,抽毒的人都知道,但他就迷失在這個地方了,他不抽就痛苦,那麼他就變得要去很執著了,有錢的可以把生命搭進去,沒有錢的人就去搶別人、騙別人,那苦業就變成事實。那這個無記的睡能不能變成事呢?要養成習慣了,一樣會重複迷失在這個裏面,你不睡受不了的,受不了你就要執著它——我要睡,我必須得睡多長時間。這個還不是苦業,是你的生命在這個地方過去了,現在過去了都沒有問題,但它會積攢出來一種業,積攢出一種你認定的事實,後面那就複雜了,這個東西(畜)就出來了,你儲蓄的多了,那就畜生了。這不是罵人的,我們認爲畜生的來由象是蹦出來的一樣,不是,就是你這個事實的儲蓄、積攢,執著、迷失、苦業——你就成畜生了,成爲事實了。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你警覺了就根本沒問題,你就跟這個(畜)根本沒關系,但是積蓄的久了,成爲事實了,那就畜生了,這可不是罵人的,等你改頭換面的時候,完了,那就是苦業。沒改頭換面的時候,很多人再提醒他都不當回事,說離我遠著呢,其實根本都不遠,一點都不遠,真都不遠。這都不是罵人的話,我們大家都有份啊,我們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都是一樣的。我坐在那兒,我說我就試試看用兩秒鍾能不能進去,兩秒鍾腦袋瓜子一木就進去了,無記的狀態就出來了,很簡單。這個“木”是什麼呢?就是在積蓄一個東西。積蓄什麼呢?就是無記業。這個無記業一旦成爲強大的事實,難逃羅網。

  

這是很嚴肅的一個生命相續的話題,跟別人沒關系,不要認爲是誰在說我們,沒有任何人需要說我們的,我起碼在提醒我自己與我的同類。皮毛換上的時候就不是提醒的問題了。我真是不知道咋講啊,只能說我們有這樣一個因緣,只能有這樣一個提醒,因爲夏季跟春天裏這個業是最容易成熟的,春眠不覺曉,所以說春天動物的出生率是最高的,很多搞養殖業的,春天大型動物出生的最多,成活率最高,爲什麼呢?積蓄的力量在那個時候最容易成熟,什麼成熟呢?就是我們的意識在那個時候最容易昏沈,啪,一下中陰過去了,一伸手就成驢手馬手了。那個時候笑不出來,沒人能笑得出來,那時候哭爹叫娘都沒有用了,爲什麼它們會叫那麼悲慘呢?哞~哞~,但晚了,因爲它已經出生了。

  

這個“畜”字,就是儲蓄、積蓄啊,加個草字頭就是存款了,這裏不是存款,是存“業”。它跟我們沒有關系,但我們這樣做,不警覺它就有關系,你要固執這個業,你說我就這樣堅持,那我們就等著改皮換毛再見,這是決定的!因爲啥?你不念佛了,你念這些東西了。我們真是心作心是啊,這個法界,你看這麼多生命,下至蜎飛蠕動,上至大鵬金翅鳥,龍天護法,人非人等,這麼多生命從哪來的?就是從自己的心作心業,事實重複,執著、迷失、苦業造成的。

  

菩薩。不要相信它跟你有關系,或者不要把它當作是你,那你也太可笑了。但這個地方跟覺與不覺有關系,不覺悟與認知它,你怎麼不墮到這裏面(畜生)呢?因爲大家禅定的功夫就不用提了,沒有出神入化的方便,就不知道生命本來就是相互依托變化的。我們不懂這個,不懂就不怕。不怕就繼續積攢。積攢就要去面對事實。事實就得自己去受苦報。這個不用嚇人,真不行了哪一天我們拉出來一個看一看,哪個牛馬過來了,真叫上它的名字了,我們大家可能就警覺了。

  

中陰是靠什麼呢?就是業力重者,業力交織在哪個地方,它就一定會去趨向那個東西,重者先成熟。我們身上的善惡業都很多,但是重者所牽。所以爲什麼鼓勵我們念佛呢?鼓勵我們認識緣起呢

  來了解音聲佛事呢?很多人真是一念佛就警覺了。我們的鍾、鼓、板,實際都是音聲佛事。我們都有睡的習慣,我們都有這種休息的習慣,我們每天都需要休息,但你如果不警覺這個習慣,把這個習慣當作事實來儲蓄它、積累它、迷失在其中,或者說你不這樣做你就受不了,那你就會執著這個事情,苦業必然現前!

  

業無所屬啊,業一定是無所屬的。菩薩,這個地方一定要深信,一定不要把這個業往自己身上套,自己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悲憫者、可憐者一樣的。業是無所屬的,一定要記住這句話。你要認爲業是屬于你的,你就大錯特錯了,人就會爲尊嚴而奮鬥,就會乖戾鬥爭,就會自己堅持,或者說“我就要這樣”的心理就會成熟。

  

業無所屬,業不屬于誰,起碼說作爲凡夫衆生這一點是公平的。有的人就會說誰誰誰說你什麼了,說他什麼了,這都是把業定在別人身上了,這樣的人就是挑是非的人,沒問題,挑個是非就是個是非心,但說業無所屬是真實不虛的。我們在這個地方根本不能講任何一個人,這是共業所現,這個地方一定要有個審視與觀察。

  

業無所屬是我們修行人的最基本的一個理念,這是個自尊,也是個正見。爲什麼有的人喜歡搞是非呢?或者喜歡說別人這個業那個業呢?這就有定見與是非心。什麼是非?就是會把一個事當成事實扣在別人身上,然後讓人去堅持,造成鬥诤,造成固執,造成業力的執著。世間的鬥诤都來自于業有所屬了,說你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好了,開始鬥诤。那我們要是學會認知了法無自性、業無所屬,人什麼也不會鬥,自己也不跟人鬥,也不跟人較勁,也不賭氣活著。賭氣活著是最坑害人的!很多人一生中就是靠賭氣來推動自己的,那可麻煩了,那真是沒有智慧,真是所謂的愚癡與執著了。一個業本來跟你沒關系,本來是個習慣,你把它攬在自己身上,你去執著它,你去強化它,那你要到哪一道去啊?你要幹什麼?拿自己的法身慧命賭氣嗎?

  

我們都知道目健連尊者神通第一,很無礙的一個人,但他就喜歡睡覺。別的比丘都打坐、經行的時候,他就睡了。他睡眠的機會多,就有其他比丘說他。他畢竟是證果者,很容易警覺自己,避開這些譏嫌,他就問世尊去了,他說世尊這個如何避免過多的睡眠?我們都知道睡眠是人類的一個正常狀態,但是過多的,就是不擇時候,不擇場合。世尊講法的時候,阿那律去睡覺,世尊就罵他說你做螺絲吧,一睡就睡叁千年。他就去經行,七天七夜不睡覺,把眼熬瞎了,世尊教他修天眼,他成就了天眼第一。

  

這個過多睡眠,不擇時間,不擇因緣,多會遭人輕慢,並不是說這是個好壞事,你自己也會輕慢的。慢,實際就是一個業力的狀態;輕,就是不遭重視,你自己都不重視,會有一個不重視的業報。所以目健連尊者問怎麼不要過多地睡眠?世尊跟他說出戶外,就出去到外面去,到通風的地方去。他說還不行。世尊說揪揪耳朵。他說還不行。那搓搓臉。說還不行。用涼水來洗一洗臉。還不行。世尊說還不行,那睡覺!還不行那就該睡覺,這個不爲過的。但我們要在什麼地方都睡,那就麻煩了,不講場合、不講地方,這就是養成習慣了。尤其是學佛的人,因爲我們大部分學的休息的東西,大家相互都是用比較仁慈信賴的東西來接觸的,所以容易進入休息的狀態。但這個休息,它是個習慣,並不是說真正的休息。要是真正的休息了,我們還真鼓勵大家,只怕習慣不警覺,慢慢慢慢變成苦業了,那這個習慣就變成一個惡性的東西了,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休息了。說惡性是啥呢?就是給我們帶來了苦的果報了。

  

我們作爲一個普通的修行人、學佛人,應該怎麼警覺自己呢?實際完全只是個習慣,不能去堅固這個習慣。一定警覺乖戾這個東西,乖戾比你的習慣更厲害,它本身就是苦業,就是固執強化。一定要警覺這些東西,下面就是對抗,這個對抗更劃不來了,跟誰抗呢?說我故意要這樣做,我一定要這樣做,那就慘了,那就把自己懲罰掉了,把自己推到一個真是無明的地方,那就真是無明的惡業了。因爲在世俗中這樣的惡業特別的多,在單位、同事、家庭很容易這樣子。因爲啥呢?沒有智慧的教育,沒有真正的善心的交往,所以多産生惡性惡意的對抗,那你積累出來的結果我們都知道。

  

業無所屬是學佛人一定要敬起來的大旗,就是正見的大旗。一定要在這個地方有個確認性!業無所屬,要在這個地方真正去反複認知,一定要反複認知。因爲這個業是某個人,這必然是一個沖突與對立的一個最起碼的導火索。沒有哪個業屬于哪個人的,法眼淨者無所染呐,他就知道這個業、業之性、業無性,任何一個業一表現出來,這個無屬性就展示出來了,人就能自行解脫,而不是自行堅固與沖突。一般鬥诤都是來自于說某某人說你某某某業了,某某某業是你,就開始鬧矛盾了,積攢。我鼓勵大家學佛盡量在這些地方用功,這是很簡單的基本正見,最基本的一個正見了。你說我就不用正見,那就麻煩了。基本正見能使人輕松快樂,能使人有喜悅的東西。這個一定要清晰,睜開我們的法眼,法眼就是正見的作用。

  

起碼“業無所屬”這個話你要記住。記得住了,我們基本上就不跟任何人去對抗,不跟任何人去沖突,起碼說不在任何事上迷失,這樣你就活一個無事的閑人。因爲它不困你了。若是做一個無事的閑人,並不是說你無所事事,是你在這個事上知道了它沒有屬性了,你就能做一個閑人,心地就會閑。閑人講的是心地,不是其他。這樣我們就真正地能念佛。

  

慈法法師講于放光寺戒堂

  

歲次辛卯六月二十2011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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