繕打:玲珠師姐
摘自:《法露》雜志
節錄自《無上成就大手印法教》之結論摘要
轉載自美國紐約屋士達噶瑪叁乘*輪中心出版之DENSAL雜志
刊載在【第叁世Gmb了義大手印祈願文】一書
關于如何護持佛陀法教?我想應從傳承的重要性開始談起。事實上我認爲,佛陀法教傳承的延續是大家共同的責任。就此而論,有時我們需靜下心來思考一下佛教真正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我們常以爲所見有關佛教方面的書籍、寺院、中心以及佛像等等即代表佛教。其實不然。真正的佛教是佛陀的法教,那個由師徒相承,活生生的開示。假如能將此師徒口授的法教流傳下來,佛教才能真正的不斷延續。如果做不到此,即使四處都是寺院,佛教仍然不存在。
因此佛教的定義即是有所傳承的法教;沒有傳承,即無佛教。如果我們不知道這一點,傳承法教終將消逝。一旦失去了傳承,屆時佛法對一般人而言,將如同探詢沈船一樣的考古活動;于是探險家們會從沈船中去尋找片段的佛教遺物加以研究;或將遺物送去實驗室中分析,看看是否能從中發現些什麼。他們會判讀遺物中的文字,並做各種不同意思的解讀。也會試圖用一些方法來重建這些片段遺物,希望能藉此拼湊出一些佛教的原貌。但此刻爲時已晚,因爲傳承已經不在,沒有人能幫助他們做真正原貌的重現。
昨天有人問了我一個有趣的問題,他問道:“由于德國文化與西藏文化不同,因此是否有專爲德國佛教徒所設計的不同禅修方式?”當然,假如禅修只是某種訓練,那麼答案是肯定的,因爲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會有不同的訓練模式,假如禅修也是如此,那麼不同的國家就應有不同的方法:譬如法式的、德式的、英式的、以及西藏式等等的禅修方式。但爲了適應不同人的需求,而去設計適合他們的禅修方式,這將會毫無止境。如此禅修將會變成服裝;爲了適應不同的人,而被設計成各式大小不同尺寸了。
其實這個問題倒給了我另一種啓示。不過這也許只有等我成佛後才能解決它吧!但我畢竟尚未開悟,沒有成佛,怎能設計出一套新的禅修方式呢?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就像研究員在實驗室用白老鼠試驗新藥一樣,不過是在利用我的弟子罷了!
事實上,佛陀法教乃其證悟後自然的示現。因此佛陀對弟子們的開示不像一般的做學問,也非像大學教授在圖書館中做完研究後,再去學校給學生們授課式的教學。法教不是如此傳授的。由于佛陀所證超越量化,因此法教即是此無量證悟的示現。用“示現”一詞意味著它非二元概念,亦非佛陀的想法。法教是證悟的一部份,“示現”則如同太陽所散射出的光和熱。此即我們的法教傳承之源。
因此無論你是德國人、印度人、中國人或是任何其他國籍,我們所學之禅修法教都必須和佛陀所開示的完全一致。因此不可能有所謂的德式、法式或西藏式等等不同的禅修方式。然而我也能體諒提出問題的人,同時也非常感激他對我的提醒,因爲像我這樣一位從孩提時期即被佛法所教導、訓練並接受傳承法教的人,早已對法教觀念習以爲常,並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因此他所提出的問題不但讓我能重新思考並確認傳承的定義。不過佛法的開示與傳承必須符合佛陀法教,不能有任何個人的意見。事實上,佛陀示現萬法,足以適合各個不同之人。但這些法教開示必須符合傳承。在這種法教傳承的體製下,每一個人都可以得授符合自己心念的法教。但我們不能擅自新創一種法教,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必再穿這件僧袍,而可以改窂一般叁件式的服裝了,但它看起來一定很奇怪。因此,我們不能從外相上去看由佛陀所傳承下來的法教與加持,更不以我在此所做的法教開示視爲我個人的想法。如果你誤以爲是的話,將是一個嚴重的誤解。因爲這些都是佛陀的法教。事實上,人們是藉由傳承中上師的引領而成爲佛陀弟子的,而非僅是我的弟子卻忘了佛陀。這種認知對佛弟子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或許我的看法太過守舊。但我們應當知道護持傳承的重要性。不過各位也可以輕松的面對這個問題,因爲每一個人都俗事繁雜,故量力爲之即可。假如爲此而過于憂慮,反而會變成一種障礙。但就某種程度來看,這項護持傳承法教的重任似乎是我的業力。因爲當我被授與了上師這個尊號的同時,似乎就必須承擔這項重任。當然我們是會義不容辭的來護持佛陀法教的傳承,但弟子們也應分擔這項重任。因爲弟子們的精進修持,才是傳承法教可長可遠之原動力。
事實上,僧袍、法會儀式等等外在的形式難免有所改變,但這種漸進與些微的變革是被容許的。佛陀亦曾言道:“法教之精義必須保持純淨,然而所呈現的方式則可隨自然的變遷而漸進的轉變,但卻不容蓄意的曲解。”假如我們能夠一開始就想:“我應保持傳承法教的清淨,如此人們才能有所遵循;一旦任意改變,弟子將會離去。”如此將會打消改變的念頭。有些人會突發奇想說:“我們用跳舞的方式來唱誦祈請文吧!”但我想目前這應該不會是很好的方式。不過用微變的方法,譬如先用美妙的旋律來唱誦,經過了十年,人們漸漸習慣後,再稍微加上一些舞蹈的手勢,可能被接受的程度就會高一些。其實這有點類似進化論,它是逐漸發生的,無法強求。事實上,藏傳佛教僧侶所穿的僧袍和佛陀時代大師們的穿著早已有了顯著的不同。根據佛陀的規定,比丘及比丘尼只淮穿著藍色的僧衣。但在西藏,如果僧侶穿藍色僧衣,就代表它是西藏傳統“苯”教的信徒,而佛弟子應該穿的是栗色的僧袍。其實這和苯教無關,只是爲了區別佛弟子的不同而已,否則他會被因認爲是其他完全不同傳承的人。因此,如果我明天就依照佛陀的教示而穿著藍色僧衣的話,一定會引起極大爭議的。而且人們會說:“啊!那位泰錫度已經變成“苯”教徒了。”因此,有關這方面的轉變,是需漸進的。
反觀中國、日本或韓國方面的佛教徒,他們的外觀看起來也和泰國方面的佛教徒有顯著的不同。這些差異早在好幾個世紀前就已出現了。自佛陀開始傳法至今已超過了兩千五百多年,這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因此這種因地域環境不同所産生的差別,也爲我們提供了廣大的空間以適應各種不同的環境。因此你無須擔憂我是否太過保守了。
事實上,我來到此地(指美國)傳法教,確實受到非常大的鼓舞,因爲各位都能了解佛法,更有許多人在認真的修持。就此而言,傳承法教已在延續。因此當傳承偉大的上師們前來此地傳法時,也爲此地喜愛研修法教的弟子們提供了絕佳學習佛法的機會。故法教也在無形中産生了廣傳的效果。
然而對于“廣傳”佛法這件事情,我卻和一般人稍有不同的見解。基本上,欲使佛法能夠淵遠流長,不能用廣傳的方式,正確的作法應是保持傳承法教的清淨。因爲唯有清淨的法教,傳承才能呈現。才能讓人們感受到法教的珍貴。因此一旦法教清淨,它將會如同日出朝陽,普照四方,利益大地。這即是我爲何堅信保存清靜法教的原因,因爲一旦法教清淨,它將自然的被廣播。其實我並非反對四處傳教,可是一但佛教是需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存在的話,我會非常的憂慮,因爲那象征著佛教的結束。而且假如我必須四處巡回傳法以獲得民衆的喜愛而來跟隨我的話,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果真如此,那麼我將會像似一個U.F.E.(Unidentified flying ego )(不明亂飛的自大)。但當人們真心喜愛佛法,並願意前來求法時,我們則不應遲疑。此刻我們應提供必要的方式,打開傳承中心的大門,盡可能的協助他們完成心願。
因此特別是在金剛乘法教已經開始流傳的時代,我們必須僅記這個觀念。假如我們不能夠謹慎的處理這個問題,不關心法教的清淨,那麼我們將變成直銷公司的推銷員一樣,只是在推銷産品而已。果真如此,那將是佛法沒落的開始。因此希望各位都能了解清淨傳承法教的重要性。它不但是上師的責任,如同前述,更是弟子們共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