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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中修行·智慧▪P2

  ..續本文上一頁將它付諸實行——開始對智慧百行禅修,這是非常重要的,因爲只有藉著智慧才能引導我們遠離以自我爲中心、遠離自我。

  缺少智慧的法教仍然束縛著我們,因爲那只是添加在娑婆世界、混沌世界中的。縱使你可能修禅定、讀經或參加法會,但沒有智慧就不會有解脫、沒有智慧就不可能看清情境。意思是說:如果沒有智慧,一個人就會從錯誤的起點出發,他在一開始時會想:[我要達成如此這般的成就,一旦我辦到了,該有多快樂啊!]智慧在這個階段是批判性的洞見,與無明——不明白自己的真實本性,恰好相反。豬常被做爲無明的象徵,因爲豬向來只埋頭一路向前嗅過去,碰到什麼就吃什麼。因此,智慧讓我們以批評的眼光冷靜觀察,而不僅是把放在我們面前的東西吃掉了事。

  最後,我們來到[修]。首先我們有了理論,之後是沈思,現在是叁摩地的禅定。[修]的第一階段是問自己:[我是誰?]雖然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問題,事實上,它是一句陳述,因爲[我是誰?]本身就包含了答案。問題不正于從[我]開始然後去成就什麼,而是直接從主題切入。換句話說,我們開始真正的禅修不爲達到任何目標,不存在[我要達成]的想法。因爲一個不知道[我是誰?]的人,根本無從由[我]開始,而甚至可以越過那一點開始學習。

  剩下的就是由主題起步,由[什麼是?]開始,但那並不真正是[我是]。如此,我們直接就走到了那個——直接走到了那[是]。這聽起來可能有些隱晦、神秘,但因這些語句已經被許多人非常廣泛地使用了,所以我們必須將它與我們自身相連以澄清其意義。最重要的是,不要以[我]、[我要達成]來設想,因爲沒有誰要去達成什麼:我們甚至還沒抓住重點,所以不用急著爲將來做任何准備。

  在西藏有一則關于一個小偷的故事。有一天,他偷了一大袋麥榖並頗爲自鳴得意,他將那袋榖子吊挂在睡床上方的天花板上,他認爲那樣很安全,因爲沒有老鼠或其他動物吃得到榖子。不過,有一只機靈的老鼠卻找出一條可以爬過去的路;這個時候,小偷心裏正在盤算著:[好,我要把這袋麥粒賣給某個人,也許就賣給隔壁的鄰居,然後就可以得到些銀幣,之後,我又可以買別的東西再賣掉賺上一筆。如果我繼續買賣下去,不久就可以發財了,到時候我就可娶一房媳婦成家,不久我就能有個兒子了。不錯,我會有個兒子!但該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這時,月亮剛好升起,他看見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床上:[有了,我要叫他達瓦(Dawa,藏文的月亮)。]正當那一刹那,老鼠咬斷了吊著麥榖袋的繩子,袋子掉落到小偷身上將他砸死了。

  同理,既然我們還沒有兒子,而我們連[我是誰?]都不清楚,就不應該去探究這類幻想的細節——我們不應以冀求回報的心開始,不該存有努力去追求與試圖要達成什麼的想法。你可能會覺得:既然沒有固定的目標,也沒有要達成什麼,那不是很無聊嗎?豈不像是在漂泊遊蕩嗎?不過,那也正是重點所在。

  一般來說,我們做事都是爲了要達成什麼,做事前從來沒有不先想:[因爲……][我要去度假,因爲我想輕松一下,我須要休息。][我要做某件事,因爲我想那會有趣。]因此,每一個行動、我們踏出去的每一步,莫不受到自我的製約——受到那甚至未經查證的[我]的虛幻概念的製約,每件事都圍繞著它建構、每件事都始于[因爲]。

  全無目的的禅修聽起來或許很無趣,但事實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做、去試它一下;不過,我們一不定得鼓起勇氣來。既然我們有興趣,想要繼續走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同時開始很多題目,而只須限定一個題目做真正深入徹底的探討,以期做到盡善盡美。這聽起來或許並不有趣、或許不會時時令你感覺興奮,不過,興奮並不是唯一要獲得的,我們也同時須要增進安忍。你必須願意冒這個險,而這要借助你的意志力。

  你必須不懼未知勇往直前,如果你真的往前走了一點點,你會發現:不以想[因爲]、不以想[我將有所成就]做爲開始,不僅只是活在未來,這確實是可行的。我們不應該對未來虛構各種幻境,用來作爲我們的動力以及鼓勵自己的泉源,而應該試著真正去體會當下這一刻。意思是說:只有不受我們處理情境的正常方式的任何製約,禅修才能産生效用。修習禅定必須直截了當,沒有期望或裁判,也完全不以未來爲設想——跳進去即是,頭也不回地跳進去,就依照方法開始而沒有第二個念頭。方法當然有很多種,端視個人的性情來加以選擇,因此並沒有通用的方法可以提供給大家。

  好,以上所述即是增長智慧之法。智慧可見遠、見深、見過往、見未來,換句話說,以智慧開始可免于犯錯,因爲智慧可明察情境。因此,生平頭一遭我們必須開始以一種新的方式處理情境,不再犯以[我]出發的盲目錯誤——因爲[我]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踏出第一步之後,我們將尋得更深刻的洞見及新的發現,因爲我們將首次得見一個新次元:我們將會看到,當你走在旅程中時,事實上也同時就在終點——這只有在以無我開始,不懷期盼才會發生。禅修的心要就建立在這個基礎上。在這裏,你可以清楚地看出:禅修並非試圖逃離生活,不是要達到心的理想狀態,也不是精神體操那麼回事,禅修只是試圖得見實相而已,並沒有任何神秘可言。因此,我們必須將一切簡化成當下所做的修習,沒有企盼、批判與意見;同時,我們也不應存有是在參與對抗[惡]的聖戰,或與[善]並肩作戰的想法;同時,也不要認爲自己受到限製,譬如不可以動有關自我的念頭,或甚至不能想到[我],那樣會將我們局限在非常狹小的空間裏,如同在遵守一種極嚴苛的戒律一般。

  基本上,禅定的修習共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訓練一個人禅定的起碼條件,在這個階段,有特定的方法,如觀呼吸等可以使用。在第二階段時則超越了方法,可看出觀呼吸或任何其他方法背後的實相,並透過方法開發接近實相的通路,體驗與當下那一刻合一的感受。

  這聽起來可能有些含糊不清,但我想最好還是就此打住,因爲關于禅修的細節,我不認爲一般性的討論會有所幫助,方法須視個人的需要而定,只能個案討論,班級式的禅修指導是行不通的。

  

  

《動中修行·智慧》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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