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更談不上深入經藏的話,再在那裏指手畫腳、指指點點,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滑稽?再說凡自己不了解的事,就全都一概不予承認,這種心態是不是有些問題?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又總愛說別人是精神病,這樣的人是不是腦子裏出了點麻煩?他應不應該找個名醫看看?
這是一個明顯的事實,真正有病之人都應該尋醫問藥。
如果此類人剛好碰到的是一位聖醫,那診斷結果可能就會與這些病人的胡言亂語正好相反。
扪心自問一下,誰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博士訪談錄(十叁)
佛教要與社會相適應
在任何一個團體、社會、國家當中,人們的生活內容無不可以相應于佛教的種種理念。有人也許會認爲佛教屬一種古老、原始的宗教,它根本就無法與現代社會相應。如果深究起來的話,這種論調只能看作是沒經過認真觀察就妄下的結論。佛法的誕生盡管離現在已有兩千多年,但它的悲智精神卻可利益每個人的生活、工作,只要你願意接受它的教義。
不過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卻會經常看到,有些法師在講經說法、或在家居士給別人開示時,都有意無意地把佛法脫離開社會現實,以致很多欲走進佛門之人無法理解佛法的實際利益。在這種指導思想影響下,很多人誤以爲學佛就意味著徹底抛棄生活。其實學佛有很多層次,如果要出家求道的話,當然應該放下一切;但一般學佛人士既無必要亦不可能脫離開現代生活,在這種前提條件下我們可以負責地說一句:做一個正直善良的在家人,完全不違背佛教本義。
如果某些人以佛教離現代社會距離太遠爲由而經常以排斥的觀點誹謗佛法的話,那這些人也就只能以可憐二字冠之了,因他們根本就是在不懂任何佛法基本教義的前提下妄加誹謗的。佛教的智慧非常深奧且涉及面廣,如果我們真能揭開它的密意的話就不難發現,佛法實際上涵蓋了所有衆生生活內容的每一個空間。如能系統深入地學完一部佛教經論,相信人們從此就不會輕易舍棄佛法。但沈淪衆生總是一如既往地造諸惡業,有智之人對此不能不予以深思。
夏明陳博士畢業于重慶師範大學,後于吉林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從事教學工作六年後,又于某大學獲博士頭銜。他對此問題的看法是:
不論有無信仰,也不管是知識分子還是一般平民,所有人都應該公正地了知佛法本義,這一點非常重要。同時佛教也應該走進生活,特別是在越來越多的人們都已普遍地把佛教理解爲一種教育的當前,佛教就更應該與社會發展與科學相融。一旦佛法融入社會人心,它一定能在提高全民素質、道德水准、知識層次諸方面扮演重要角色。而當人的素養因此得到提升以後,反過來又會幫助人們更好地認識佛教教義,甚至能證悟佛法。一方面,許多人以否定的態度非議佛法非常不應理;另一方面,佛教徒也應該努力結合人們的生活實際,把佛法對生命現象的闡釋以及善有善果、惡有惡報的因果不虛之理,再加上它最富有思辨色彩及能斬斷輪回之根的空性正見,一一向社會大衆普及推廣。相信隨著佛教觀念而非佛教形式的日益深入民間,有智識之頭腦皆會認同佛法對宇宙人生的洞見,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再把佛教當成是空洞的胡言亂語,他們將會承認修行人所得境界遠超凡夫俗子的想象。
這就需要佛教教育能盡量使人産生好感,這樣它才會吸引人,也才會使人自覺自願地接受。而要做到這一點,則必須使佛教與生活內容合拍。其實佛法不離世間覺的本質特性,已使它留有融入並指導世俗社會的廣闊余地,我們要做的只是一種傳播方式、途徑、手段的變通工作。
我自己寫有一首偈子,算是對我心中所思的一個總結:“佛本應出世,勝義不可思;佛法不離世,皆爲利有情。”
其實夏博士所談大略可歸爲兩點:第一,人人皆應以智慧眼光審慎觀察佛法,萬不可輕加誹謗;第二,佛教理應參照現代教育的觀念,借助現代社會所可能提供的方便,力爭全方位打入現代人的日常生活中。這就像我們如果直接講衆生的同源種性、因而號召大家起而放生可能效果並不太理想一樣,如果能借助于環保概念及動物保護組織,也同樣可收拯救瀕危動物之功。這樣的話,許多人就會願意嘗試著轉變對佛教的態度,並終將因了解後的認可而接納佛教。
只要佛教能真正變成一種開啓智慧、激發慈悲的現代理性與情感的教育體系,那它的改造個人與社會的力量便終將釋放出來。如果我們能樹立這種觀念,並時刻牢記將佛教與現代社會緊密結合的話,那就不愁找不到具體的方法措施,關鍵是要有一種理念:佛教的內涵絕對是跨越今古、時空的,但新時代的佛教徒千萬別把如意寶般的妙法永遠一成不變地以一種模式宣講、流通。
曆史經驗以及實際觀察所得都會向我們證明:如果掌握了佛法精髓,又能隨時、隨地、應機、應衆地將之善巧方便地推廣于大衆,那佛法就絕不會成爲普通世人眼中的曆史陳迹與封建遺毒,它一定會變成他們眼裏的智慧之源與利益之本。
明智之人應該選擇對自己有利益的人生道路,而佛法恰好可以提供最究竟的利益。同樣,佛法也應利用于己有利的社會因素,這樣它才能更好地利益衆生。
理論只有被群衆掌握才會變成物質力量,佛教也只有與社會相結合才能改造社會。
博士訪談錄(十四)
佛法與唯心、唯物
世間不學佛法之人,正因其不學,從而認定佛法與辯證唯物主義大相徑庭、背道而弛;又正因其想當然地認定佛法乃唯心、形而上學之迷信余孽,故而更不肯認真研習。如此相襲,以致以訛傳訛,再也摸索不著佛法門檻。其實如果客觀、公正地審視一下此種現象,我們不難發現,大多數整天討伐佛教之人,往往自己根本分不清何爲唯物、何爲唯心,也搞不懂辯證法與形而上學的真正分野。只是在一種似是而非的被動灌輸下,他們膚淺地以爲只要批判了佛教就可以證明自己的唯物主義者身份。在這種氛圍影響下,佛教怎麼可能得到人們的公平對待。
還有一些沈迷于世間俗務中的人們,在紛紛擾擾的生活濁流中整日拼命奔波,除了被眼前的種種煩惱緊緊捆縛之外,在一片迷茫的生存困境中又怎能産生靜心學佛的念頭。糊裏糊塗地勞碌了大半生,生命即將進入垂暮之年時才恍然發現,除了機械地隨日度日而外,生命內涵竟一點也沒有被開掘出來。年青時既無心又無時間、更不屑于學習佛法,就這樣與能給人生帶來支柱、帶來亮點、帶來嶄新方向的佛法擦肩而過,不知道這些人所笃信的唯物、所執著的辯證、所認定的實用,最終又會將他們帶往何方?我們能否少談點玄妙不實的東西,少一些理所當然的先入爲主,本著對自己負責的態度,重新給自己留一段時日去把佛法聞思修一下?在自己親身實證之後,那時再對佛法下結論也不遲。
重要的不是急忙跟隨別人去否認一種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事物,而是要借助于科學的工具、方法論、世界觀,去把握人生與生命的實質,並進而擺脫一切身心內外的束縛。自由是屬于自己的,不過,請千萬別把幾千年來已爲無數佛教實修者帶來人性大解放的理論與實踐體系——佛法,輕易當成封建枷鎖隨手丟棄。佛法到底是什麼?請自己去看、去修、去體會吧。
清華大學的博士生吳天義也曾專門與我談論過有關佛法的唯物、唯心之爭。這個今年只有二十五歲的小夥子,本科、碩士都是在清華完成的。作爲中國最著名的理工科院校培養出的一名標准的科技工作者,我想他對此問題的看法,應該給人們帶來一些別樣的啓迪:一般的唯物主義者都認爲佛教是唯心(主觀唯心)的,做出這一論斷的原因,大概是看到佛經裏有很多類似“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色即是空”、“覺者如虛空”、“諸行無常”等等的說法就望文生義地做出了這種結論。其實佛法分爲證法和教法兩大部分,世間學者大都依文解義,從未曾親證其境界就下判斷,這本身就應該算是一種最標准的“唯心”行爲。即就是單就教法而言,世間學者望佛教之文,也錯解了佛法本義,他們又有誰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做過徹底、辯證、深入的思考呢?
佛法是一門大科學,是古聖先賢依靠佛陀教言,也憑借自身努力對宇宙奧妙進行精進探索的結晶。同樣,現代物理學也是在對宇宙進行探索,一個人想對現代物理學有個基本了解,也得從小學讀到大學,至少花上十幾年的時間。那麼要想對佛法真正徹悟豈不更要猛下苦功,做不到這一點,任何對佛法的認識都難免主觀臆斷的嫌疑。
那什麼又是唯心,什麼又是唯物?辯證唯物主義認爲,物質並非要看得見、摸得著,而是客觀實在性的體現,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一般人認爲腦子裏想的是主觀的,手裏幹的是客觀的,並以此作爲衡量主觀和客觀的標尺,這種觀點是非常錯誤的。首先分析眼睛看到的:眼睛只能對電磁波中一個很窄的波段作出感應,而且視網膜成像後所看到的東西也被離散化了,我們自以爲最忠實的眼睛,其實看到的只是對外在事物一個不完全的而且又攙雜了我們主觀意志的反應;再來說說摸得到的,現代物理學的最新成果——“弦論”認爲,世界,包括一切微觀粒子在內,都是由一種非常微小的“弦”構成,而“弦”就是一個震動的能量的體現。如此看來,主觀、客觀的分界絕不是像世俗人所認爲的那般簡單、明確,而且所謂的客觀性,如不觀待主觀性又從何談起。在一個互相依存、互相依賴的世界中,哪裏去找一個高標獨立的客觀實在性?
而佛法的境界包含“緣起性空、性空緣起”兩層含義,大致說來,緣起性空可約略歸爲唯心,而性空緣起則可歸爲唯物。佛法既包含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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