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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訪談錄▪P10

  ..續本文上一頁又包含唯物,表面看來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但辯證唯物主義也是講對立統一的,而佛法更強調觀待的不實性。雖然辯證唯物主義集世法之大成,但要深入佛法名言谛中的觀待而立、勝義谛中的一法不立,恐怕還爲時甚遠。

   很難用語言講清佛法與唯心、唯物的關系,其實如果能用語言說清楚也就不爲佛法了,這正是佛法超越一切世間知識體系的高度所在。我們只能大概描述一番佛法的境界:它揭示的是心物一體的存在。

   回想我自己的學佛曆程,大約是從研讀《圓覺經》開始的。後來又看了《如何修證佛法》、《米拉日巴尊者傳》、《九乘次第》等佛學書籍,總的感覺是,不實修就無法深入佛法堂奧;而佛法精義又實在無法用叁言兩語,或唯物、唯心簡而言之。我只能祝願並希望大家都能實修實證,然後再看看佛法是不是對自己的身心世界有所助益。

   我覺得釋迦牟尼佛真是一位最偉大的說法老師,他從不在一些虛幻不實的名相上糾纏不清。相反,根據不同衆生的不同根機,佛祖總能直指人心,叫聽者獲取實際利益。在第一次轉*輪的時候,釋迦牟尼佛說“苦集滅道”四谛,結合衆生根本無法避免的生老病死這些人人皆可現量見到的景象,讓人們從切膚之痛中感悟佛陀所揭示的真理。

   所以我覺得,現代高僧大德如果要想針對現代人根基應機說法、弘法利生的話,也應向釋迦牟尼佛學習,辨明衆生根機、結合現代形勢,以能適應時代發展的講法方式再續佛之慧命。如果身爲佛門弟子,能權巧方便、隨機應變地靈活宣法,那我相信,普通人圍繞佛法所形成的種種偏見、無益爭執,一定會隨之相應減弱。

   比如對于較迷信、世間智識不很發達的人,就應多向其宣講因果報應之理,在這一點上,道教的《太上感應篇》都可以被借鑒過來,因爲這些人很容易就能被《太上感應篇》的內容打動;而對實執很強、分別念嚴重的知識分子來說,“諸法無我”、“諸行無常”、“涅

  寂靜”就應被當成宣說的重點,並且再結合唯識、因明、中觀的邏輯推理與驗證,相信佛法無與倫比的邏輯體系、思想深度一定可以打動知識分子的心,如果他不存有先入爲主之見的話。

   環顧我們生存的現實,表面上人們的生活確實要較以前有大幅度的提高,但這種提升往往只在物質層面上展開。如果我們有辦法打開一個個現代人靈魂的話,我想我們看到的恐怕只能是黑暗與空洞,這些脆弱的心靈將如何承受生活負擔之重與生命質量之輕?

  靜下心來想一想,其實我們都不會永遠年青。二十、叁十、四十轉眼就會成爲過去,特別是在現在這樣一個加速運轉的社會裏,我們的生命流逝得只會更快。那麼這一生該怎樣度過?我們應將生命交付與誰?除了眼花缭亂地以本能應對生活外,能否賦與生活真正、真實的色彩?

   考慮一下關于生命本質的問題吧,別急著給佛教貼上唯物、唯心的標簽,實際領略領略它的風光再說。如果有一種東西能點亮我們本具的巨大生命潛能,我相信這種東西只有在與佛法撞出火花後才能獲得,因爲佛法不是文字上的什麼唯心、唯物,它本來就是我們內在生命的渴求與歸宿!

   吳天義博士的話讓人感奮不已,他一方面談到了佛教教育的與時代同步、與衆生根機相應的問題,一方面又從人的內在本質高度上闡明了佛法是內心本性的需要與體現。著名學者拉克西米

  拉那蘇博士說過:“只有佛教能夠被確定爲是唯一一種沒有狂熱的宗教。它的目標是幫助人們通過征服自我而達到內心世界的改革,它怎麼會去求助于權力、金錢或遊說來達到使人改變信仰的目的呢?佛陀只不過展示了救世之路,而剩下的,則是由每個人自己決定是否沿著這條路向前進。”

   的確如此,說來說去,選擇的自由依然在你手中。何去何從,請審慎思維後再作決定。

  博士訪談錄(十五)

   真正的皈依

   許多人都認爲只要心中有佛就足夠了,皈依不皈依的只是一個形式問題,用不著特別強調。說這話的人一般可分爲兩種,第一類人士可能根本就不了解佛教,他們憑著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關于佛教的一鱗半爪的“知識”,經常在酒足飯飽之後,腆著裝滿了衆生血肉的大肚子,抹著兩片油光光的嘴皮大言不慚地說道:“不都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管那麼多幹嘛,吃!”;另一類人則可暫時歸屬于佛教徒之列,只不過他們的身份的確有些不倫不類:一方面也研讀佛經、聞思修行,一方面又覺得做一個他們自認爲的真實意義上的佛子已是再好不過,何必還要頭上安頭、多此皈依一舉呢?因而一聽到有人說皈依發心之類的話,他們認爲那是給劣等根基者的方便語,自己這樣的上上利根者根本無須多此一舉。

   對第一類人我們可以反問他們,你自己已經醉得不辨東西,哪裏又能知道佛在哪裏。在沒能搞清楚什麼叫佛以及凡夫之前,最好別說醉話或夢呓。對第二類人則須曉之以理:若連皈依都未能如理如法進行的話,你是不是一個佛教徒都已很成問題。別人怎麼知道你是外道還是內道?況且皈依等于是正式邁入佛門,連門檻都未曾進得,你又如何獲取上師叁寶的加持與佛法的傳承?所謂皈依者乃一切解脫之基,它能令進入佛門之人在相續中漸漸生起甯舍生命不舍叁寶的決心,而這一點對任何欲求解脫者來說都至爲重要。不論你是出于欲獲今生來世人天善趣安樂之目的而皈依,還是爲自己能擺脫輪回之苦而皈依,抑或爲衆生同證佛果而皈依,都必須首先履行皈依儀式,並進而時時提醒自己不忘作爲佛教徒所應負起的責任與義務,同時還可把自己交付于自他的監督之下,力爭在世人眼前樹立起一個佛教徒名至實歸的美好形象。故而無論從哪方面來講,皈依都不是可有可無的一種擺設,它實在是有自己深深的密意。若能以大乘之發心皈依,並明確皈依之對境,且真實生起從今乃至成佛間永不舍離佛、法、僧之心願,這樣的皈依實在是殊勝無比,它比那種不明所以的所謂究竟學佛要有意義、價值得多。

   今天,二零零二年六月叁日,在我住的成都八一賓館內,我就爲來自美國的林心博士舉行了簡短而莊重的一次皈依儀式。

  林博士是美國紐約城市大學(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物理學專業的博士,他的本科教育是在上海複旦大學物理學系完成的。從小到大,他對佛教都抱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態度,並且一直堅持鑽研佛經。今天的皈依對他來說就像是水到渠成般自然,而且我相信,未來的他一定可以在學佛的道上走得更穩、更堅實。

   我出生于浙江普陀山附近的一個小地方,可能是因從小就受佛教的熏陶,加之周圍的人們十有八九都信佛、拜佛的緣故,故我接受起佛法來要比一般受正規學校教育的同齡孩童自然、容易得多。對我而言,佛教揭示出的關于宇宙、生命的正見,從未曾引起我片刻的懷疑。我總在想,如果佛陀都不能宣示真谛、解答我們關于人生的疑惑,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沒有誰能敲開真理的大門了。這個道理並不深奧,翻開整個人類社會的思想發展史就可一目了然:在古今中外的剖析社會本質、試圖提供社會發展指南的理論與實踐體系之中,有哪一個已被時間與實踐證明爲是唯一真理?有哪一個可以將我們從生死的迷茫中拯救過來?迄今爲止,不論是醫學還是哲學,它們有關死亡的描述都讓人無法信服,我還怎麼可能再相信它們對別的領域的闡釋。既如此,爲何不能把我們探尋的目光投向佛教呢?所以我一直對一個問題耿耿于懷,那就是假如我們從小就能在一種寬容、多元的文化氛圍中接受教育,人們對佛教普遍的無知與偏見肯定可以減少很多。而在過去的教育環境中,佛教已被先天地定名爲封建思想的流毒、殘余,它與迷信、自我麻醉早就被劃上了等號。這種公衆認識的誤區是如此強大,以致佛教、佛教徒甚至沒有發言的場合、機會去爲自己掙得一席生存之地。如果是在一個開放的教育體製之下,情況就絕不會如此糟糕。(當然,現在的情況已比以往有所改善。)等我後來到了國外,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是好是壞最好留待事實本身來證明,對佛教也應該這樣看待。

   如果說兒時的親近佛教得益于周圍濃濃的佛教氛圍,那麼長大後的深入佛教則來自于自己獨立思考後的決心。剛開始時,受母親的影響,常常跟著她到廟裏燒香拜佛。到了能思索一些問題的年齡階段,我就自己找來佛教經典認真去看。我上學時,無神論幾乎是所有中國人都必須接受的唯一信仰。盡管當時的我才初涉佛理,但也已能看出粗俗的機械唯物主義再加庸俗的辯證法所可能導致的惡劣後果:人們以爲人是只可以活一世的,人死之後便是徹底的斷滅、消失。這樣他就不必再擔心所作所爲、所言所行的後果,這一切都將隨著肉體的死亡而煙消雲散。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爲所欲爲了。

   長大後再思考這一問題,特別是在面對當前整個世界範圍內大面積存在的經濟生活、政治生活、社會生活中的諸多暗流、腐敗現象、極端的利益至上風尚時,深深的遺憾便油然而生。我們現階段所遇到的許多問題,不能不說與我們兒時、青年時所接受的教育有一定的關系。若未來還是把物質至上主義擺在首位,現行的教育體製還拒絕佛教的因果之說,則將來的社會前景更可堪憂慮。

  很替自己慶幸的是,我當時並未因了別人的看法而舍棄對佛教的信仰,自己心中多多少少還對佛法有著一點正見。這點良知讓我陸陸續續把《心經》、《金剛經》、《妙法蓮花經》、《菩提道次第廣論》、《中論》等經論一一完整研讀再叁,特別是上了大學之後,所學的物理學簡直就像是給佛法在作注腳,這讓我對佛法的信心更是空前增勝起來。很多同學以自诩的科學工作者的眼光笑我,他們總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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