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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世界▪P4

  ..續本文上一頁可統領狗群,因此博得了鄉鄰對它的美稱--狗王。

  然而,狗王好景不長,在興起的打狗狂潮中,與其它狗一樣,不幸遭到了殘殺。那時盡管我還是不太懂事的孩童,而狗王慘死的悲壯情景卻仍曆曆在目,記憶猶新。

  狗王是我的媽媽耐不過領導的催逼和淫威,被迫無奈而交出去的。當凶手從泣不成聲的媽媽手中正要拉狗繩時,狗王好似了知不祥已臨頭,異常反態地向凶手猛撲過去,撕破了他的衣服,咬破了他的手且趁他翻倒在地之時,回到媽媽的身旁,用前爪撲打著媽媽的衣襟,牙齒輕輕叼著她的衣服,不住地舔著她的手,緊緊地貼著她的雙腿不肯離去,依依不舍似求庇護,當發現了凶手從地上爬起來,持鐵錘向它走近時,狗王又勇猛地向凶手進行反撲、撕咬,在被凶手惡狠狠地連砸幾錘後,狗王的頭部已是鮮血淋漓,但它還是頑強地與凶手對峙著,又再一次將凶手撕咬于地……它嘶叫著,流著血又跑到了媽媽身邊,四肢趴伏于地,雙目哀求似的死死盯著媽媽的臉龐,尾巴不斷地搖擺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凶手,喪心病狂地扯著嗓子沖著媽媽大叫"快快給我抓住狗繩,否則我要與你算總帳!"被凶手的恐嚇嚇壞的媽媽,不由自主地將狗繩交給了凶手,凶手接過繩子,氣極敗壞的猛拉繩子,狗王的頭部隨之被拉過去,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狗王不停地甩著頭,我與在場的人都看到狗王的雙目中,淌下了夾雜著血水的淚珠。凶手殘酷地將其吊在樹枝上。懸空的狗王發出陣陣的嚎叫,四肢亂蹬著,將粗大的樹身也搖晃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聽得讓人感到恐慌,但凶手覺得這樣還不夠勁,又用鋒利的尖刀拔著它搖晃的身軀惡狠狠地說:"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讓你再咬老子。"說畢用尖刀猛剌狗王的鼻子、嘴巴、雙眼等,最後用鐵錘擊碎了狗王的頭顱……這殘忍的場面令我驚呆了,媽媽幾乎昏厥了過去。可憐的狗,就在屠殺者的蹂躏中呻吟著、掙紮著,于最後的無力抗掙中結束了生命。

  狗王悲慘地死了,它是懷著滿腔仇恨,于求生不得無奈而死。它的死,雖然幾十年過去了,每當回憶起來,仍然讓我心悸不已,欲哭無淚。我的媽媽亦給我留下了深深的遺憾--雖具善良卻不知因果的道理,還于流淚中吃過狗王的肉,多麼愚癡的媽媽!

  已懂得佛法無上的我,不免對愚昧無知尚在造殺生罪業的衆生,深深地感到憂慮,更爲無故遭殺的有情生起悲憫之心。真想高呼:世間有良知的人們將心比心,根除一切殺生害命之惡行,加入放生護生的行列,投入佛法的懷抱。

  顛倒的慈愛

  一九九八年夏天,在北京龍潭公園見到一個令我吃驚的場面:在長長的林蔭道旁邊,有一個鐵皮做成的方形水槽,裏面養了許多金魚。幾個兒童正由父母陪著在那裏釣魚,他們用竹筷作魚杆,用大頭針做成釣魚鈎,用烤魚片作誘餌。有的魚上鈎了,被拉出水面,在空中甩動著尾巴,孩子們發出歡快的笑聲,大人們也忙著贊歎自己的孩子聰明伶俐。做父母的愚癡,也讓小孩造作惡業。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鍾冬雲的故事:

  鍾冬雲小時候,母親經常抓知了及樹上的牛角蟲,用細繩拴好後拿給她玩。一兩天過後,這些可憐的小動物不是被繩絞死,便是被活活餓死。夏夜將下大雨之前,總有很多飛蟻飛進屋裏,在母親的教說下,她每次都拿一、兩盆水放在燈下,飛蟻被水反射的燈光所迷惑,紛紛撲進水中淹死。此外,在父母和外婆的帶領下,她在每個夏天的夜晚都習慣于打殺蚊子,直至把所見到的蚊子趕盡殺絕才肯罷休。

  爲了給小冬雲治病,在七十年代初那樣困難的日子裏,她母親每天殺一只塘角魚來給她熬藥,還常常讓工友們去打小鳥、抓馬蹤蛇來煮粥給她吃。

  鍾冬雲漸漸長大了,父母卻疾病纏身。九二年,父親患肝癌,聽民間醫生說要以毒攻毒才能治好。于是她不管寒冬臘月,每晚都拿手電到馬路邊、大樹下、石縫裏尋找餓得皮包骨頭的蟾蜍。抓到後,回家交給母親,母親把它們剝皮、斬頭,剁碎後煮給她父親吃,或者用來外敷肝部。後來她父親還是因肝癌惡化而死去。九四年她母親患了晚期乳腺癌,聽人說要常吃毒蛇、烏龜和甲魚,她便經常買蛇,叫人殺好後讓母親煮了吃,甲魚則是帶回家讓母親自己做。有一次她母親因疼痛起不了床,她按母親說的方法把甲魚放在鍋裏,蓋上鍋蓋,活生生地把魚燙熟,再給母親吃。

  從世間的觀點來看,父母對鍾冬雲不能說不慈,然而教小冬雲做的都是殘害生靈之事;鍾冬雲對父母不能說不孝,然而她卻以殺害生命來孝敬父母。世間的慈愛僅限于自己的子女,大者不會超出人類的範圍,豈不知從無始劫以來,一切衆生皆做過自己的父母和子女。世間的孝道僅限于供給父母衣食,大者莫過于聽從父母的言教,豈不知父母之言有合理及非理。只做到世間的慈愛與孝順是不夠的,應當發起廣大的慈悲心與菩提心。寂天菩薩雲:"是父抑或母,誰具此心耶?是仙或欲天,梵天有此耶?彼等爲自利,尚且未夢及,況爲他有情,生此饒益心?"做父母的若能教子女慈愛人類以至于飛禽走獸,便是大慈,做子女的若能懂得因緣果報的道理,並能教父母也明白此理,而斷絕殺生,便可算做大孝了。

  母子情深

  有一位老和尚給我講述了年輕時一次打獵的經曆:

  一九七八年,他在四川松潘縣種植草藥,同時也打獵。有一天,他們一行叁人背著獵槍帶著獵狗,來到一片樹林,看到樹上有一群金線猴,他們便迫不及待地開槍射擊。猴子驚恐萬分,但因爲樹下有狗,而無法逃脫。有的猴子在樹上就被打死了,有的打下後,被獵狗咬死。他看到有一只母猴背上背一個小猴,正准備射擊時,見那母猴將小猴子放到一邊,用手指一指小猴,又向獵人擺一擺手,再指一指它自己。獵人明白了,那母猴叫他不要打小猴,可以打母猴自己。獵人被母猴的行爲感動了,放下了獵槍。晚上同伴煮猴子肉,他一點兒也不想吃,只是內心不斷譴責自己,圖什麼呢?爲了吃猴肉,賣猴子皮和骨頭,就如此殘忍地殺生害命。哎,罪過!罪過!

  老和尚悔恨地說,他今年六十五歲了,子女都不孝順,他是被子女從家裏趕出來的,這大概是年輕時打獵的果報吧。

  老和尚年輕時打獵,見母猴保護小猴的行爲而能住手,說明他是有善根的人。但願天下所有的獵人都能放下獵槍。

  在藏地的森林中也有許多猴子,那些猴子常常幾百只一群。記得小時候有個獵人叫公卻證布,他身材高大,頭發有些卷曲。有一天他告訴我:一次,他拿著網繩,扛著獵槍到了一片森林中,發現一群猴子,便開槍射擊,結果打中一只母猴,其他猴子驚惶而逃。當他走近獵物時,發現母猴身邊有一只小猴,它正用舌頭舔著母猴的傷口。這只小猴不害怕麼?爲了護理受傷的母猴,居然沒有跑開。此時,母猴也是護著小猴。作爲獵人,公卻證布本來沒有什麼慈悲心,然而那情景卻使他終生難忘。

  世間的感情莫過于母子之情,動物也同樣如此,在生命的緊要關頭,母子相護,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從無始以來,在生死輪回流轉過程中,無一衆生不曾做過自己的父母,既爲父母,又何忍心殺害呢?

  用生命當玩具

  少年兒童,年幼無知,平時在玩耍時,常常會造作諸多惡業。有些人到了晚年醒悟後才知忏悔,也有人終生被無明愚癡所覆,不知忏悔。

  在一個小城鎮的街上,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忽然間,從高高的樓頂上,飛下來幾只驚慌失措的雞,咯咯地叫著,還沒落到地面,又響起了幾聲爆炸聲,人們定睛一看,眼前呈現一幅悲慘的景象:有的雞已粉身碎骨;有的只剩下半載身子,還猛力地扇動著翅膀;還有的雞流著殷紅的鮮血,雞毛豎立,雞冠挺直。怎麼回事兒?正當人們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懵頭轉向時,從樓頂上傳來一群孩子的歡笑聲。原來他們把鄰居家的雞偷抓過來,把長長的鞭炮捅進雞屁股眼裏,然後點燃,再把雞從樓頂扔下,以此觀賞雞在空中飛舞爆炸的場面。

  真是慘不忍睹。那些雞何罪之有?竟遭此不幸!那群孩子只是爲了玩耍。孩子不懂事理,造這種惡業。大人們若不懂因果報應的道理,會造作更嚴重的惡業,因爲成年人不僅有能力,而且更會玩。

  在火車上,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擺弄一支玩具槍,他說:"給兒子買的,兒子在他姥姥家,我先玩了兩天,挺好玩,還能打死老鼠呢?""哦,能打死老鼠?"我接過話來問。那中年男子便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他如何用玩具槍打老鼠的經過:

  午夜時分,家人都入睡了,我還在玩弄這支新買的槍,它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開槍射擊紙板,紙板立即被擊穿,牛皮紙更不在話下。這時,我心裏期待著一個活的目標。不一會兒,機會來了,一只剛生下不久、身毛還沒有長全的幼鼠爬了過來。頓時,我興奮不已,趕緊拿起槍支,嘡!就開了一槍,那小老鼠渾身顫抖著躲進氣化爐芯凹處。我被逗樂了,乘勝追擊,又向這只小老鼠開了第二槍,那小老鼠驚恐地亂竄亂跳,不知是病了,還是被我打傷了,它跑不快。接著,我又近距離開了第叁槍,槍口幾乎觸著它的皮膚,由于距離太近,有少許血迹沾到了槍口。真過瘾,那只老鼠已不能爬了,我禁不住贊歎這支槍的威力。而後又向小老鼠開了第四槍,第五槍,嗨!那小東西真夠頑強的,挨這麼多槍竟沒有死,還呼呼地喘著氣,我驚奇這弱小生靈的生命力。我又朝它的頭部、耳朵、眼睛、嘴巴等各處接連不斷地開槍,小老鼠的身體上布滿了梅花狀的孔。見小老鼠還喘氣,呼吸未斷,便打開汽化爐,火燒其身,直到它的四肢被燒焦,發出難聞氣味,我才心滿意足地停了手。我覺得自己象個英雄。

  "捎給兒子的,你不怕兒子開槍打你。"聽了那中年男子的敘述,我說。

  "兒子打我?"那男子愣住了,怔怔地呆在那兒,呆了很久。

  我見火車裏的人對他所講的打老鼠之事都漠然置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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