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卿前世之父,以悭貪故,常墮雞中。此小兒者,往作羅刹,宿生常被其害,以卿夙業未盡,又欲來相害耳。今此妻者,乃卿前世之母,以恩愛深固,還作汝妻。此種輪轉,愚人不知,惟有道人,了了皆見。”佛于是即現威神,令識宿命。婆羅門忏悔受戒,佛爲說法,得須陀洹道。
[按]都提之父,作狗于其子之家,盜取盤中食(詳《中阿含經》)。旃檀之父,乞丐至于子之門,被阍人毆折一臂(詳《經律異相》)。世間極駭異之事,正世間極平常之事。所以一切有命之物,概不可殺。
餓狗示報(《冥祥記》)
劉宋沙門竺慧,新野人,住江陵四層寺。永初二年卒,弟子爲設七日齋供。圓滿之日,有僧道賢,見慧在房前,衣服不異平時,謂賢曰:“君猶不能斷食肉乎?吾正坐食肉,生于餓狗地獄。”道賢懼,未及答,慧複言:“君若不信,試看我背後。”乃回背示賢,見叁黃狗,形半似驢,眼光如炬,有齧慧之狀。賢驚呼,其形遂滅。
[按]在俗之人,尚當堅持齋戒,況號爲衲子,而猶是乎!其得現形以垂炯戒者,未始非七日齋供之力也!
一錢薦帝(《隋唐紀事》)
周武帝,好食雞卵,時有名拔虎者,爲監膳儀司,有寵。至隋文帝時,猶爲監膳。開皇八年,暴死,因胸前暖,未即殓。過叁日,忽蘇雲:“吾欲面至尊,爲武帝傳說。”文帝知之,即召見,輿人負之入,雲被攝至冥,見周武帝先在,冥王問吾曰:“汝爲帝作食,共食白團幾何?”余不知白團爲何物,左右以雞卵對,余惘然不知其數。王曰:“此人不記,當須出之。”帝慘然不樂,忽見庭前有鐵床,並獄卒數十人,時帝已臥在床上矣。見獄卒以鐵梁壓帝,兩肋裂開,有無數雞子迸出,俄與床齊,帝大稱苦,呼吾告曰:“寄語大隋天子,所有倉庫玉帛,昔年亦吾儲蓄,我今爲滅佛法事,受極大苦,可速爲我作功德。”于是文帝下诏,令天下人各出一錢,以資冥福,且命錄其事于史。
[按]武帝之滅法也,其毒遍流于天下,故其追薦也,亦當遍及于天下。迨至盡天下而代其忏悔,其罪自然消亡矣。昔歐陽公,爲參政時,兼譯經潤文使。嘉祐六年閏八月,公夢至一所,見十人冕旒環坐。因問曰:“君等非釋氏所謂十王乎?”曰:“然。”又問:“世人飯僧誦經,爲亡人修福,有益乎?”曰:“安得無益!”公自此爽然若失,深悔從前排佛之謬(出《歐陽公行狀》及《韻語陽秋》),于是作爲訓子之語,以戒後人(詳《吉安舊府志》)。其沒也,誦《華嚴經》之第八卷而逝(見《金湯編》)。噫,天下之爲歐公者,豈少哉!
父殺羊女(《冥報記》)
唐貞觀中,京兆韋慶植,有女早亡,韋夫婦甚痛惜之。後二年,韋欲宴客,買得一羊。其夜,韋妻夢亡女,著青裙白衫,頭簪雙玉钗,泣告曰:“兒在生日,嘗私用父母錢財,今作羊身來償父母。明旦當殺,願垂哀救!”母驚寤,自往觀羊。見羊半體皆青,項膊獨白,頭上有白毛兩點,宛如钗狀。即止家人勿殺,而慶植未知也。適賓至,索馔甚急,大怒廚夫。廚夫畏罪,遂取殺之。既而座客皆不食,慶植問故,客曰:“頃所殺羊,遙望乃一少年女子耳!”入而詢妻,乃知其故。韋大悲恸,發病而亡。
[按]此事與筆賈之女相類,同一盜親之錢,同一作羊示罰。然彼則獲免于死,此獨終至于殺者,非有幸有不幸也!一則所盜之錢未用,一則所盜之錢既用也。
夫殺羊妻(《廣仁錄》)
劉道原,爲蓬溪令,解官,宿秦氏家,夢一婦泣訴曰:“吾乃秦之妻也,曾捶殺一妾,冥官罰吾爲羊,今現在欄中,明日將殺以享君。死固不惜,但腹中有羔,若因我而死,則吾罪愈重耳!”劉待旦言之,則已宰矣。舉家大恸,納羔于腹,葬之曠野。
[按]成家之子,不輕借銀錢之債,恐其出息以相償也;有智慧之人,不肯借性命之債,懼其捐軀以相報也。所以大修行人,必欲超出叁界,報得五眼六通,盡知過去未來,世出世間之事而後已也。
殺生冥累(《竹窗隨筆》)
錢塘金某,齋戒虔笃,沒後附一童子雲:“吾因善業未深,未得往生淨土,今在陰界,然亦甚樂,去住自由。”一日呵妻子雲:“何故爲我墳墓事,殺雞爲黍?今有吏隨我,不似前日之自由矣!”子婦懷娠,因問之,曰:“生男,無恙;過此複當生男,則母子雙逝。”衆異而志之,其後一一皆驗。
[按]佛與阿難在河邊行,見五百餓鬼,歌吟而前。阿難問之,佛言:“其家子孫,爲彼修福,當得解脫,是以歌舞。”又見數百好人,啼哭而過,阿難又問,佛言:“彼家子孫,爲其殺生設祭,不肯作福,後有大火逼之,是以啼哭。”(見《大藏一覽》)世俗不知,但見盛備牲肴,以爲榮宗耀祖,而豈知適所以累其親乎!
河神受戒(《現果隨錄》)
江西鲟魚嘴,其河最險,有無風叁尺浪之謠。此地有龍王廟,神最靈,商賈往來者必禱之,所殺無算。崇祯年間,有叁昧律師,將過其地。廟祝夢神告雲:“明日有僧來,其僧宿世與我同師出家,彼不昧正因,所以複爲高僧;我以一念之差,墮于血食,今殺業甚多,將來必入地獄。明日懇其爲我授戒,以後祭我者不得複用葷酒。”明日廟祝訪之,果遇叁昧律師,告之故,師到廟與神說戒。自此風恬浪靜,往來者俱不設祭矣。
[按]水陸神祇,若享血食之報,無有不入地獄者。東嶽聖帝,于唐朝永淳以前,亦用葷血,後求元圭禅師,受過五戒(見《傳燈錄》),因以得免。即文昌帝君,以及關帝,亦斷無用葷血之理。君子愛人,猶當以德,曾謂二帝不若曾子乎?
破齋酬業(《現果隨錄》)
昆山魏應之,子韶族子也。崇祯庚辰春,與子韶同寢,忽夢中狂哭念佛。子韶驚問,乃曰:“夢至陰府,見曹官抱生死薄至,吾命在缢死薄,下注雲:“叁年後某日當自缢書寮。”余問何罪,曰:“定業難逃。”問何法可免,曰:“莫如長齋念佛,精進修行,庶或可免。””遂語子韶曰:“侄從此一意修行矣!”遂持長齋,曉夕念佛,精進者八閱月。後文社友皆咻曰:“此夢耳,何爲所惑?”由是漸開齋戒,癸酉春,無故扃書房門缢死。屈指舊夢,適滿叁年。
[按]口腹之士,必以孔子不持齋爲口實,獨不思孔子齋必變食,則飲酒食肉,當時未嘗不戒也。必齋戒而後交神明,則食肉爲昏濁之法可知。今人事事不如孔子,獨將不持長齋學孔子,豈其以是爲入聖之門耶?
賣齋立斃(《現果隨錄》)
麻城王某,長齋叁年,忽染惡瘡,心生退悔,其友慰之曰:“公持齋人,佛天必佑。”王曰:“持齋叁年,得此惡報,有何益乎?”友曰:“汝不欲此齋,可賣得吾否?”王問如何賣,友曰:“一分一日,叁年當得銀十兩八錢。”王喜,遂書券得銀,明日將開齋戒,夜夢二鬼罵曰:“十個月前,汝祿已盡,以持齋故,延至今日,今命算反透矣。”立欲攝去,王請緩一夕,當退銀,誓複長齋。明日,呼其友索券,友曰:“昨持歸,即于佛前焚化矣。”王悔恨,立死。
[按]欲買者固奇,竟賣者亦奇,賣去而即來算帳者尤奇。觀此,可見誦經禮忏者,既出錢財,無不得福矣。欲持長齋,當先作五種不淨觀,然後于魚肉之類,能生厭心。何者爲五?一者種子不淨,謂一切肉食,皆畜生之精血所成故;二者所食不淨,謂豬羊所食,無非糟糠糞穢故;叁者住處不淨,謂其沒身于大小便利之中故;四者腹中不淨,謂其腥臭體中,滿包屎尿膿血故;五者死後不淨,謂其腐爛時,與死人無異故。
“舉步常看蟲蟻”
[發明]牛羊犬馬,世俗猶或憐之,若言愛惜蟲蟻,無不笑其愚矣。獨不思形有大小,性無大小。若謂大者殺之有罪,小者殺之無罪,則人身雖大,終遜于牛,與其殺牛,不如殺人。而天下之至尊且貴者,無如摩竭大魚矣(摩竭大魚,鱗甲內癢,以身揩玻璃山,海水皆赤)。帝君此語,欲人泯乎大小之見,一舉足而不敢忘戒殺也。世人舉足動步,無不是罪。即以行路而言,一生誤傷物命,不知幾千萬萬矣!曾見沙彌律中,有行步不傷蟲蟻咒,甚爲簡易,宜于每日清晨,未下床時,先默念佛號數聲,祝曰:“從朝寅旦直至暮,一切衆生自回護,若于足下誤傷時,願汝即時生淨土。”隨持咒七遍,咒曰:“唵地利日(音支)利娑婆诃。”持過七遍,然後投足于地,則無誤傷之患。按此咒,不問智愚,人人可誦,子弟六七歲時,即宜教之,習慣,則仁慈之念,自幼培植。未始非雞鳴而起,孳孳爲善之助也! 下附征事(一條)
忍渴護蟲(《法句喻經》)
佛在祇園說法,有新學二比丘,從羅閱只國來。道路遼遠,又值亢旱,渴乏欲死。偶見地穴中,有升余水,中多細蟲,不可取飲。一人曰:“且當飲之,救得我身,然後見佛。”一人曰:“既破佛戒,即見何益?”遂忍渴而死,其神即生忉利天,自識宿命,手持香花,來供養佛。其飲水者,經日乃至,泣告其苦。佛言:“我久知之。”因指天人示之曰:“此即與汝同來者,今先至矣。不奉我戒,雖雲見我,我不見汝也!”
[按]佛製空缸甏(*壇子)之類,宜覆不宜仰,何以故?誠恐仰之而積水生蟲,且因用之而棄水殺蟲也。蓋夏秋之間,地上苟有積雨,過一兩日,未有不出蟲者,所出之蟲,無有不幹死者。故開通陰溝,使家中不積水。不以溝內泥水,灌溉花木。新受雨水,必先投熾炭于內。不以魚肉之骨,及腥膻之物,狼藉在地,以致引誘群蟻,被人踐踏。皆所以預杜殺機也。
“禁火莫燒山林”
[發明]人遇火災,未必皆喪身命。獨至山林被焚,則一應飛者、走者、鳴者、躍者,無足、二足、四足、多足,盡殲烈焰矣!此種罪孽,多出之惡少。禁之莫燒,爲功最巨。堿水、鹽汁、沸湯、石灰漿,皆不可潑于有蟲處所。 下附征事(二條)
以身濟獸(《大智度論》)
過去無量劫前,有大樹林,多諸禽獸,野火來燒,叁面俱熾,唯有一面無火,而阻于河。衆獸窮迫…
《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下(周安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