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征事(二則)
愛敬交至(《感應篇解》)
明趙彥霄,與兄彥雲,同爨(*爐竈)十二年,彥雲遊浪廢業,遂求析箸,甫五年,而兄産蕩盡。霄乃置酒語兄曰:“弟初無分意,以兄不節,敬爲兄守先業之半,尚可供朝夕。請歸,仍主家政。”即取分契焚之,付以管鑰,且代兄盡償諸逋(*欠款)。兄慚,受而改轍。次年,彥霄父子,同登進士。
[按]臨財之際,兄弟尤易參商(*參在西,商在東,此出彼沒,永不相見。比喻雙方隔絕)。所以爲親用財,則互相推诿;分親所有,則彼此爭競也。善哉!《功過格》雲:“人子當養生送死時,應作譬如父母少生一子想。當析産受業時,應作譬如父母多生一子想。”觀趙君所爲,何嘗有財産之見在其意中哉!
至性感人(《功過格》)
歸安嚴溪亭鳳,天性孝友,與同邑施翊之,乘舟。施訴兄分産不均,公頻蹙曰:“吾兄懦,吾正苦之,使得如令兄之力,可以盡奪吾田,吾複何憂。”因揮淚不已,翊之恻然感悟。蓋相之,與翊之,兄弟也,皆以知州致仕,因田産而成隙者,累年矣。自是兄弟交讓,終身無間言。
[按]嚴公之致仕也,兄貧且老,迎養于家,每賓客,必兄執爵,公執箸隨後。一日進箸稍遲,兄怒,批其頰,公欣然受之,終席盡歡。酒罷,送兄入臥。次旦,天未明,隨至榻前候問。未幾兄卒,哭葬盡禮。公之事兄若此,知其對施之言,字字由中而發矣。
“信友”
[發明]據字義言,則多人爲朋,少人爲友。然此處不必強分,凡同朝、同類、同窗、同事者,皆可爲友。信即不欺之謂,非獨指踐言一端。是故謀事不忠,非信也;負人財物,非信也;面譽背毀,非信也;緩急不周,非信也;知過不規,非信也。絕其不信之端,所謂信者,在是矣。 下附征事(二則)
千裏赴約(《史林》)
卓恕,還會稽,辭太傅諸葛恪,恪問何日複來,恕言某日。至日,恪宴客,停不飲食,欲以待恕。客皆曰:“會稽建康,相去千裏,道阻江湖,安能必來?”俄而,恕至,一座盡驚。
[按]此特信中之一耳,然能不爽千裏之約,信何如之?
度友全信(《梁高僧傳》)
漢洛陽僧世高,安息國王太子也。幼以至孝聞,賦性聰慧,博極群書,精天文、醫理,即鳥獸之音,無不辨之。自言前世出家時,有同學友好嗔,谏而不改,許以今世相度。時值靈帝之末,乃振錫江南,度昔年同學。行至?亭湖廟,此廟素著靈異,商旅往來,能分風上下,禱祀者不絕。高未至時,神從虛空先告廟祝曰:“某舟有沙門,可請上來。”廟祝如其言。高同舟者叁十余人皆隨往,神曰:“吾昔在外國,與師學道,今爲此廟之神。周回千裏,皆吾所治。以宿生布施故,享福甚多。以嗔恚故,墮此神報。吾命且盡于旦夕,以禱祀多殺,恐墮地獄,願師救吾。吾有絹千匹,並雜玩、寶物,可爲我營修佛事。”高請相見。神曰:“我形甚醜,衆人必懼。”高曰:“無妨,衆不怪也。”神從床後出頭,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長短。至高膝邊,高向之持咒數遍,囑咐數聲。蟒悲淚如雨,身形即隱。高取絹物辭去,即爲建造東寺,以資冥福。未幾,有一少年,跪而謝高,倏然不見。高曰:“此即拱□亭廟神也,得離惡形矣。”後有人于大澤中,見一死蟒,身長數裏。即今浔陽郡蛇村也。
[按]水陸神祇,若受葷血禱祀,未有不墮地獄者。世俗不知,一遇疾病,辄問蔔求神,肆行殺害,徒累病人,雪上加霜,從苦入苦。此正所謂呼諸魍魉,請乞福佑,欲冀延年,終不能得者也。東嶽聖帝,于唐以前,亦曾偶用葷祭,故急求元圭禅師授戒(事在唐《高僧傳》),況其他乎?此亦信中之一耳,然能不爽前世之約,信何如之?
“或奉真朝鬥”
[發明]真者,天仙之謂;鬥者,列宿之名。嘗記人之善惡,注人之生死,安得不敬奉朝禮乎?若欲原其最初,則天仙在前,鬥宿居後。蓋劫初未有衆星,梵王帝釋,因驢唇大仙之請,而後安置二十八宿于四門也。鬥爲西門第五宿,屬鬥宿者,當以粳米花和蜜祭之。《樓炭正法經》雲:“大星周圍七百裏,中星四百八十裏,小星一百二十裏,中有天人居住。”世俗乃謂隕星僅如拳石,甚至畫七豬之形于鬥母下,亵亦甚矣。真人鬥母,宿生皆從尊敬叁寶、修行十善而來,故能享飛行宮殿,照臨下土。乃今之奉道者,往往反謗佛法,安在其能奉真朝鬥也?漢魏以前,稱佛爲天尊,稱僧爲道士,稱道士爲祭酒。自北魏寇謙之,竊天尊與道士之號,而後佛不稱天尊,比丘不稱道士,其後祭酒之名,沿爲大司成矣。 下附征事(二則)
七星救焚(《勸懲集》)
常熟奚浦錢氏,聚族而居。有小四房者,素奉鬥,姑媳孀居。正德丙寅,其房旁失火,延燒叁晝夜。恍惚見朱衣者七人,于檐前舉袖一麾,火光隨滅,四面皆成灰燼。
[按]《普門品》雲:“設入大火,火不能燒。”即此可信。
禮鬥免盜(淩子正述)
句容嚴近山,康熙初年,客荊襄,遇道人教以禮鬥,嚴遂笃信奉行,精誠叁載。一日在江邊行,已昏黑,遇大盜,嚴懼,乃持鬥母心咒,未幾,若有黑雲籠罩其船。嚴遂得脫,而余舟皆被其害。
[按]有謂鬥母即觀音大士,此謬也。菩薩雖隨類化身,然皆韬光不露。若既明識其爲觀音,而又列玉皇之下,顛倒甚已。或雲,乃摩利支天,未知是否? 下載附錄(二則)
道藏源流
道家無所謂藏也,唯有《道德》五千言爲真耳。嘗考《元都目錄》,皆後人妄取《藝文志》書名,矯注八百八十四卷,名之爲道藏也。至于曆朝僞撰者,又不一而足。略言之,如前漢王袤,造《洞元經》;後漢張陵,造《靈寶經》及《章醮》等書四十卷;吳時葛孝先,造《上清經》;晉道士王浮,造《叁皇經》;齊道士陳顯明,造《六十四真步虛品經》;梁陶宏景,造《太清經》。後周武時,有華州道士張賓,诏授本州刺史,長安道士張子順,選得開府,扶風進士馬翼,雍州別駕李通等四人,于天和五年,在故城內守真寺,抄覽佛經,造道家僞經一千余卷(裝潢者,乃萬年縣人索皎)。隋大業末年,有五通觀道士輔惠祥,私改《涅槃經》爲《長安經》,爲尚書衛文升所奏,敕令戮于金光門外。麟德元年,西京道士郭行真、東明觀道士李榮、會聖觀道士田仁惠等,又將從前僞撰經,重加修改,私取佛經添換在內。故有“叁界”、“六道”、“五陰”、“十二入”、“十八界”、“叁十七助道品”、“大小法門”、及“優婆塞”、“優婆夷”等語,此正孔子所謂““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叁家之堂者”也?不然,道家極其分量,不過爲天爲仙而止,安得有菩薩修行之法耶?
道藏摘語
道藏《*輪經》雲:“天尊誡敕道士雲: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太上清淨經》雲:“若見沙門,當願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老子升元經》雲:“道士設齋供,若比丘、比丘尼來,當推爲上座。”《符子》雲:“老氏之師,名釋迦文佛。”《靈寶消魔安志經》雲:“道以齋爲先,勤行當作佛(今改爲勤行登金阙)。”《上品大戒經》雲:“施佛塔廟,得千倍報;布施沙門,得百倍報。”《老子大權菩薩經》雲:“老子是迦葉菩薩,化遊震旦。”
[按]舊時祭醮,皆有鹿脯、清酒,今並改爲幹棗、香水。
“或拜佛念經”
[發明]佛者,覺也。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名之爲佛。自心中人人有覺,則自心中人人有佛矣。若雲泥塑木雕,方名爲佛,則是愚夫愚婦之佛也;若雲降禍降福,斯名爲佛,是又唐宋諸儒之佛矣。愚夫愚婦終日言佛,而佛實未嘗敬;唐宋諸儒終日謗佛,而佛實未嘗毀者,以其皆不知有佛也。
佛爲叁界大師,即諸天諸仙,梵王帝釋,猶當恭敬禮拜,而況具縛凡夫乎?禮一佛,即當觀想禮無數佛;禮現在佛,即當觀想禮過去、未來佛;要使十方叁世微塵數如來前,一一皆有我身修供養,方爲善拜佛者。諸佛經典,與世間之善書不同,一則但知謀及身家,一則直欲救人慧命;一則止能談議現在,一則直欲福利多生。世間若無佛經,則天上天下,皆如長夜。所以《勝天王經》雲:“若法師所行之處,善男子,善女子,宜刺血灑地,令塵不起。”如是供養,未足爲多也。念經能解其義,複能如說修行,固爲上也;若不能解其義,但存敬慕之心,亦得無量福報,譬之兒童服藥,雖未谙其方,卻能除病。 下附佛法淵源
阿難結集(《法苑珠林》)
世尊入涅槃後,將結四十九年所說法,人天大集。阿難升高座,披如來衣。大梵天王,持七寶蓋,覆阿難上。天帝釋,進七寶案,至阿難前。羅侯阿修羅王,執七寶香爐,在阿難前。他化天王,進七寶幾。魔王波旬,持七寶拂,授與阿難;仍與帝釋,夾侍左右。四大天王,侍高座四腳。結集既成,阿阇世王寫得五本,梵王寫叁本,帝釋寫七本,婆竭羅龍王寫八萬本,皆以金銀七寶印,印之。
[按]佛言:“此閻浮洲(*又稱贍部洲,大洲名,在須彌山的南方,就是我們所居住的洲),叁十二國(閻浮提共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萬小國),是諸衆生,並有大根,可流行遺教。東弗婆提,二百六十國;西瞿耶尼,一百叁十國,亦可並行遺教。自余天下,衆生薄福,不堪聞教(指北俱盧洲)。”
此土聞經(漢《法本內傳》)
漢明帝遣蔡愔、秦景、王遵等十八人,至天竺國,得梵僧摩騰、竺法蘭及佛經、圖像還。帝問:“法王出世,何以教不及此?”騰曰:“天竺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出世,皆在于此,余處略偏,佛故不出。然百千年後,皆有聖人傳教往化。”時帝大悅。永平十四年正月朔旦,五嶽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上表,請與梵僧較試優劣。帝敕尚書令宋庠,于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馬寺。南門設立叁壇,道士將道經叁百六十九卷,置于西壇;二十七家諸子書二百叁十五卷,置于中壇;奠食百神,置…
《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上(周安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