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達“法空”,是月稱派之深義,菩提道次論中廣說。)。次尊者印度之弟子等遣使送供者至,尊者問印度有何希奇新事﹖彼雲:余無所聞,有一瑜伽者于大城建一小室,修十二年得大成就,現在化身無量,依慈悲而說法。又有一瑜伽母供五曼陀羅,從曼陀羅出生蓮花,花開七日不萎雲雲。
爾時格喜阿蘭若者,住仰迦摩修法,忽于一夜發大聲音,聲後見一大蠍,自下而螫,急祈禱于尊者,蠍忽不見。次早尊者至問曰:夜來何故呼我﹖俱白上事,尊者遂將守護瑜伽行者,不動明王之教授,盡傳于阿蘭若者(此後傳法譯經等事甚繁從略不錄)。次戒勝譯師請假專修,翻譯等事,以種敦代之。叁月後有絨敦格瓦等諸善知識請顯密諸法,種敦即函請譯師來共譯之。
是講集菩薩學論、集經論、入行論、道炬論等。次譯師請上中下叁根等法,尊者曰:彼等諸法汝自善巧。遂未更傳。此後住藏中七年五月,未講經論,設有說法,皆以歌詞代之。依顯教者,有法界歌、出離流轉歌、六樂歌、菩提心歌等。夜分多于空行母之會中依密乘深義爲歌,有見金剛歌、行金剛歌、修金剛歌、金剛法歌等,譯師蒙許譯之。次譯師仍請假專修。時尊者稍現病現,供養本尊,本尊現身,病患悉愈。總之,尊者住聶塘時,本尊現身不可數計,曾于一月十五夜,叁世諸佛菩薩現身,自是以往,每夜初分,必現無缺。
又于一夜夢中聞有婦女莊嚴之聲,尊者念雲:此不可視,遂閉目不視。彼曰:是汝母親,汝亦不視耶﹖尊者曰:我母不在此。告曰:母親度母亦不視耶﹖尊者忽醒,見聖度母住虛空中,以種種珍寶莊嚴其身。
又一日瑜伽者進食時,見尊者仰面虛空,口呼彌勒!彌勒!未能奉食而退。次進時見尊者如前而退。時格喜種敦曰:阿梅莫使尊者飯冷,尊者見慈氏身,我等未能見也。次食將至冷時,尊者告曰:持我食來。請問前緣,尊者曰:今日,文殊及慈尊,來虛空中,議論大乘法義,金剛手防護魔難,諸天子記錄,今須畫彼圖也。尊者自定墨範,次鈎召東印度之大善巧者來繪色彩,此像後存聶塘。爾時尊者曰:諸佛之身悉是金色。請曰:若爾何故各別耶﹖曰:爲調伏彼彼有情,所現各別也。(卷四終)。阿底峽尊者傳(卷五)
第五節 尊者之圓寂
第一目 圓寂前相
次尊者謂種敦曰:一切大乘經義,龍猛無著等法規,叁世諸佛菩薩之大車軌道,今付于汝。種曰:傳諸余人,大乘密咒種種教授,如何故將此而授我耶﹖告曰:除汝之外未得傳付之所也。一日種敦閉尊者之戶而去,尊者亦出外曰:時已至矣。種曰:阿底峽于牆壁無礙著耶﹖告曰:印度亦作是說。又尊者臨圓寂時,凡有行止,離地一肘,時衆共見。
次尊者曰:諸天供我奏音樂聞否﹖種敦注聽未聞(希見尚多)。又于一日,尊者曰:我諸師長自都史來迎,我今亦往都史多天也。種敦聞言不樂,急奉函譯師,譯師至。爾時適值那(左“口”+右“熱”)跋弟子號智生者至跋薄,不久仍返印度,譯師聞之,啓尊者曰:前于跋薄,言那□(左“口”+右“熱”)跋弟子智生,有聖者(指龍猛)教授,未能請得,今未忘耶﹖尊者曰:念之。白曰:若爾彼善巧者今在跋薄。尊者曰:雖然如是,我今已老,無聽聞力,次當有來喚汝者,爾時當去。
此中間共住,我今過十月許,亦往都史多天慈尊座前聽聞教授教誡。然無始來,唯自無伴,我等亦不能常時共住,汝必須往請。譯師聞言涕泣,次白言:恩師是我請來住此,受學一切顯密法要,今去不應理,我不去也。尊者曰:汝送我來此,我一切法,汝悉通達,汝去雖不應理,然大乘密教,多諸留難,汝必須去。于此中間(未行以來)可供養莫間,祈禱于我。譯師廣設供養,殷重祈禱,經一月許,有號達瑪菩提及釋迦慧者至,述前說之善巧者,現住跋薄,唯願速去,彼將仍返印度也。
譯師白尊者,尊者曰:我亦當往都史多天號虛空無垢天子,汝當善畫我像,我自都史來此加持,汝當常時供養祈禱。今一月中,尚可現前供養也。譯師晝夜供養又經月半,爾時尊者之弟子,吸皆會集。共相議曰:今師長將不住世,我等之中誰當任持師長之教軌耶﹖余人未能答,譯師應曰:一切教中,皆說功德由師長生,承事師長,我等諸人,無如種者,任持尊者法軌,亦唯種耳。
時一切人多不喜種,于譯師言故亦不悅。時枯敦曰:如種敦者,何能任持尊者教軌﹖阿底峽之教軌,還是枯敦我任持而已。其實所許,都如譯師所說也。時瑜伽者竊自念雲:以少福故,唯事師長未能修行。尊者知其所念,誨曰:若以身語意叁,承事師長,不須另求所修也。後時格喜阿蘭若者曰:種敦阿阇黎爲譯師,瑜伽阿阇黎爲用人,唯我專修,然所證功德彼二人高上。
爾時譯師恐彼善巧速返印度,又恐尊者速般涅槃,二苦逼切,形容焦焠。尊者告曰:今可去矣。譯師含悲祈禱而去。時藏中知識有譏譯師忍置尊者而去之語,種敦返呵之曰:于藏地恩大者,尚有誰能越于譯師之上雲雲。
第二目 涅槃勝樂
尊者臨圓寂時,隨諸弟子根器品類各留一遺囑。時瑜伽者及阿蘭若者,欲望誨令自居閉靜,請曰:此後當如何耶﹖尊者曰:心舍世間(謂心放舍現世八法也),于此壽末莫離種敦。彼二聞教心稍稍不安,白曰:同依師請法何故使依彼耶﹖尊者曰:是我加持也。次尊者尚有余金,欲遣瑜伽者送往印度(前已送數次),說頌曰:“無病爲勝樂,喜施爲勝施,涅槃爲勝樂,心依爲勝伴。”瑜伽者聞即領悟,私謂種敦曰:尊者今欲遣我送金印度,然尊者去世恐難相見,願不差遣。
種敦曰:我當爲請之。次于言論之間,種敦白曰:瑜伽者我等尚須作事,惟願此次莫遣!尊者曰:彼意樂賢善,事能成辦,故須彼去。種敦謂瑜伽者曰:尊者必須使去,惟願依尊者教。遂擇吉日起身,于未起身之前夜,自念必無重見尊者之分,通宵涕泣祈禱,雙目俱腫。臨行者,尊者加持金囊,告曰:莫觸此金,途中雖有災難,必不能侵。瑜伽者依教,結商而行,途中暗被他盜置于屏處,于食時,有犬銜來歸主。次爲賊人所覺,河岸待劫,瑜伽者至,賊皆昏睡未見而脫。
次至跋薄住宿民舍,聞尊者圓寂噩耗。時跋薄軌則,有舍其舍者,財歸舍主所得。彼等聞尊者圓寂,知瑜伽者是尊者所使,必持有財寶,恐瑜伽者私去,遂夜圍其室。瑜伽者悲彼愚人,奪叁寶財物,遂于通夜祈禱尊者。次早臨行,將金藏與衣袖,故棄布帛而出。彼等取布帛時,瑜伽者已脫去。次遇印度王使,交彼帶印度而返(印度國法嚴正,王使依教奉行無誤也)。次種敦白尊者曰:我當依誰耶﹖尊者曰:未見有汝之善知識,當以經藏爲善知識。乃至未得神通以來,如盲射箭,莫作他事業,唯作利益佛教之事。
聖教在于僧衆,僧衆在于持律,當廣造持律之人也(宏律即造僧,有僧即利教,教住則有情獲益,故無通之菩薩,倘欲饒欲有情,必須從律著手。若非爾者,則如盲人射箭之喻也明矣)。又令種敦建立寺等雲雲。種敦祈願後世相遇,尊者曰:此生之後不能相見,然總有相會之時也。
尊者雖證金剛勝位永離分斷變易二死,然爲化度時機,依惑亂有情之現見,于甲午年九月十八(宋仁宗叁十二年也,有僧謂乙未八月十八者)棄置色身于聶塘,受化身于知足矣。
時諸知識,皆問種敦,尊者遺體如何安至﹖種曰:當如大聖涅槃。遂以火化(希有傳記甚衆茲從略)。衆人食時,枯敦念曰:今種敦持去,我全無自在。遂持鐵鉗取骨少許,印小塔數枚。次種敦于牛乳注以香水,取靈骨一一略浸水中而收斂之。種敦念雲:若能得尊者靈骨及經書,並少分聖像足矣。余人欲诤,種敦心雖不樂,然智深量宏,未現不喜之相。夢中度母告曰:汝之所求者,我當爲辦也。
次第四日,迦瓦釋迦自在,乘一白騾涕泣而至,種知己意能遂,遂將鑰匙付迦瓦手。迦瓦是枯我種叁人共信許處,彼有所教,余無所诤。迦瓦依種意爲之,當大衆中,謂種敦曰:父骨子收,尊者之靈骨,應歸汝收也。梵經理歸譯師(此譯師二字指種),故亦應汝存。又將金洲大師像,尊者最珍重者亦與種敦。次將金洲大師所惠之金釋迦佛像,授與枯敦,枯敦意在此像正符其意以爲種敦所贈,深生歡喜。將六字明王像留與瑜伽者。將不動尊像與阿蘭若者。將八座聖塔等,與善慧譯師(余事尚繁)。
次乙未年,種敦講八千頌一遍。余諸知識亦就各自所善,講一經論。又爲尊者建立殿堂供養處所。
《阿底峽尊者傳 第二章 宏法利生廣大事業》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