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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觀對慧苑的批駁(韓煥忠)

  澄觀對慧苑的批駁 

  韓煥忠 

  賢首法藏繼杜順、智俨之後,建立華嚴宗的教理思想體系。但賢首之後,其弟子靜法慧苑不遵師法,斥五教判釋而另立四教,並且將十玄無礙分爲兩重,使華嚴宗義理的精義黯然不彰。後有清涼澄觀,廣事著述,其志趣在于拔除慧苑的變亂師法,而反歸賢首法藏之正說。在《大方廣佛華嚴經蔬》中,他只是略述慧苑四教的大意,以“今判聖教,那參邪說”爲由,指出其不應在判聖教時立迷真異執教,于“滿教”中不應複有“但得一分”之說等,因此認定慧苑四教之說“未爲允當”。于慧苑之謬,僅如此點到爲止。 《而在大方廣佛華嚴經隨蔬演義鈔》中,澄觀則對之進行了嚴厲的批駁。澄觀認爲,著述的目的在于“大發弘通,衆生利樂”,而《華嚴經》乃是“諸佛所證”的“根本*輪”,武則天時期所翻譯的八十卷《華嚴經》 “文詞富博”,凡夫俗子難以窺其際涯。 “賢首將解,大願不終,方至第十九經,奄然歸寂”,給後人留下了無窮的遺憾。 “苑公言續,于前蔬亦刊削之,筆格文詞,不繼先古,致令後學,輕夫大經,使遮那心源,道流莫挹,普賢行海,後進望涯。”言下之意,慧苑〈續新華嚴經疏刊定記》非爲不能繼踵前修,而且還遮蔽了〈華嚴經〉〉深意。澄觀給出了他造疏著鈔的理由。

  其一,“聖旨深遠,各申見解”

  在澄觀看來,佛法的意旨非常深遠,而對佛法的各種理解,卻因人而異,所見不同。有些人認爲各種各樣的“舊疏新章”層出不窮,無異于“屋上架屋,床上安床”,因此主張安守“昔人”已有的著作,反對再造疏著鈔。”。澄觀認爲,人們各以自己的見解闡釋佛法的意旨,實際上是“各呈其能,以光法施”, “各申其美,共贊大猷”,即各以自己的才能光大佛法,弘揚教化, “依之修行,無不獲益。”澄觀在此沒有展開正面的批駁,只是爲自己造疏著鈔的合理性進行了論證,也表明了不怕唐突“昔人”、要暢說自己見解的著述態度。

  其二, “顯乎心觀,不俟參禅”

  澄觀認爲,佛經雖然戒、定、慧叁學通說,但主要還是诠說定學的。都是諸佛以禅定之心將出來的至理名言,〈華嚴經〉更是如此,佛在海印叁昧定中爲菩薩演說自己所證得的境界,諸大菩薩也在禅定之中虛心接受。但是“昔人”並不清楚這個道理,只是在文字言說上進行研究, “不能以聖教爲明鏡,照見自心;不能以自心爲智燈,照經幽旨。”其“一生驅驅”,不過是虛受辛苦, “但數他寶”而已,與自己沒有多大關系。“或年事衰邁,方欲廢教求禅,豈唯抑乎佛心,實乃翻誤後學。”到了晚年,有走向另一個極端,欲抛棄經典而轉事禅定,在澄觀看來,這不僅是對佛法的錯誤理解,也是對後學的一種誤導。而他著書立說的目的,也就在于“使造解澄觀,即事即行,口談其言,心詣其理。”““也就是說,澄觀主張在〈華嚴經》研究之中直接充注心性的修行,不必另外尋求參禅的方法。

  其叁,“扶昔大義,不欲掩人”

  澄觀非常佩服賢首法藏對晉譯六十卷〈華嚴經》的疏釋,爲慧苑未得其師旨深意感惋惜不己,認爲他破除賢首的五教之說而另立四教之判,其“迷真異執教”,乃是在佛教中“雜以邪宗”。而且慧苑的這種分判無法區分出各種教法的權實、漸頓;而慧苑的體事德相之說,在澄觀看來,也只是將智俨、法藏的十玄無礙分爲兩重,除了使其繁瑣化以外,別無所長。德相、體用不能相即相入,染淨分隔,破壞了智俨、法藏十玄緣起無礙交徹的意旨。而且慧苑只從真如隨緣與否的角度上進行解釋,又使德相、業用二門缺乏必要的分辨。澄觀認爲,慧苑之《刊定記〉也只是“同理性融通之一門”,但卻使智俨、法藏的法界綠.起一多交徹之義隱微而難顯。橙觀著疏的目的就在于破除慧苑謬說對賢首之義的遮蔽。

  摘自《覺有情》200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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