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相應行和種子。(4)勝義善,即無爲涅槃,體性畢竟清淨,最極寂靜安穩,是勝義法,故名勝義善。這裹所說的信等心所,自體清淨,故是屬于自性善類。
(二)解說體業
(1)信:于實德能,深忍樂欲,心淨爲性;對治不信,樂善爲業。“忍”即勝解,是信的因;“樂欲”即欲心所,是信的果。由對于諸法真理和叁寶功德忍可爲因,才生起深厚信樂和希望欲得成就的樂欲果法故。這信的體性澄清,能清淨心心所等,如水清珠,能清濁水,故信體自淨,亦清淨他。但因爲心體殊勝,所以論中唯說心淨爲性。有這淨信,就能對治不信,愛樂修證世出世間的善法,所以論說樂善爲業。這信的差別,略有叁種:[1]信“實”有。即對于一切法的實事和空理,深信忍可爲有。就是“忍”義。[2]信有“德”。即對于佛法僧叁寶具有的真實清淨的功德,深信爲有,生起愛樂。就是“樂”義。[3]信有“能”。即對于一切世出世間的有漏無漏善法,深信自己及他人,只要肯精進的學習,都能獲得和成就,因而生起希望能得能成的善法欲。就是“欲”義。若連信的依處業用加在一起來說,則解信的文句共有五義:[1]“于實德能”,是說信的依處。[2]“深忍樂欲”,是說信的因果。[3]“心淨爲性”,是說信的體性。[4]“對治不信”,[5]“樂善爲業”兩句,是說信的業用。
(2)慚:依自法力,崇重賢善爲性;對治無慚,止息惡行爲業。即依于自身生起自尊愛的增上力,于法生起貴重的增上力。由這自增上及法增上的兩種力量,對于具有賢德的聖者和凡夫,就能夠生起崇敬;對于一切有漏無漏的善法,就能夠生起崇重。有了崇賢重善的心理,就能羞恥過惡不作,對治無慚而止息惡行了。
(3)愧:依世間力,輕拒暴惡爲性;對治無愧,止息惡行爲業。即依于世間的法律、輿論、呵斥、譏毀等的增上力,和自己厭嫌惡染法的增上力,而輕拒暴惡,羞恥過罪,息諸惡行。輕是輕視一切有暴行的人而不去親他,拒是拒絕一切惡法業而不接近,即不親暴人,不近惡行,這是性用。由這力量就能夠對治無愧,止息惡行,這就是業用。
崇重賢善,是慚的別相;輕拒暴惡,是愧的別相;羞恥過惡,則是慚愧兩法的共通相。善心起時,隨其緣慮什麼境界,皆有崇重賢善,和輕拒暴惡的意義,所以慚愧兩種,俱遍善心。
(4)無貪:于有有具,無著爲性;對治貪著,作善爲業。“有”是叁有,即欲有、色有、無色有,就是叁界;叁有就是叁界有漏果。“有具”就是能生叁有的資具,即叁有的因;如依資具造成事物,故喻因如具。相順的因,唯是有漏法;爲緣的因,亦通無漏。如在有漏心上以涅槃爲緣,亦能引發貪等,故亦是具。中有、業行、煩惱,皆是有具。對于叁有果和有具,遍知生死過失,故起厭患,面不生貪著,就是無貪。由無貪著故,惡行不起,所以能作善業。
(5)無嗔:于苦苦具,無恚爲性;對治嗔恚,作善爲業。苦是叁苦,即苦苦、壞苦、行苦,皆是有漏的苦果。苦具即苦果的資具,是能生叁苦的因緣,如饑寒疾病等。隨順的苦具,一切有漏諸法皆是。爲緣的因,亦通無漏;因爲憎嫉滅道的人,對于滅道二谛亦生嗔恚,故滅道亦是苦具。無嗔就是對于苦苦具不起嗔恚,由此無嗔對治恚,息諸惡行,能作善業。
(6)無癡:于諸理事,明解爲性;對治愚癡,作善爲業。無癡是對于一切事相和理體,都能夠明白了解而不迷惑,作善止惡,是其體性和業用。
這無貪、無嗔、無癡叁法,爲生起善法的根本,經論中稱之爲叁善根。立爲善根的理由有二:[1]近對治故。無貪等叁法,是貪嗔癡叁不善根的近別對治。(對治有二:1.近對治,又名別對治。2.遠對治,又名通對治。通對治即有漏無漏慧的正見。)即簡別其余的善心所等雖然是善法,而不可以名爲善根。它們不是不善根的近別對治故。[2]生善勝故。此正釋根義。由無貪對于有等不起染著,無嗔對于苦等不起憎恚,無癡對于事理明解不違,故能止惡作善,爲出生善法的殊勝所依,所以得名爲善根。即簡別余善心所等,雖亦生善而無殊勝義,故不可以名爲善根。
(7)精進:于善惡品修斷事中,勇悍爲性;對治懈怠,滿善爲業。精是精純,簡別四無記中的無愛淨無記,彼非染故,縱然可以名純,不可以名精。進是升進,表念念高勝,非如染法,設雖增長,望于善法,皆名爲退,亦不名進,以無進益故。進是進成聖者之身,簡除一切染法。由這精純、勝進兩義,即顯精進唯是善法所攝。勇是勇健,即升進義;悍是強悍,即堅牢義。勇而無惰,能夠自勵策發;悍而無懼,能夠忍耐勞倦。精進具有勇悍性,所以對于應修的善品法,和應斷的惡品法,能修能斷,對治懈怠,圓滿成就一切善法。
精進的差別有五種:[1]被甲精進,即經中所說的有勢。[2]加行精進,即經中所說的有勤。[3]無下精進,即經中所說的有勇。[4]無退精進,即經中所說的堅猛。[5]無足精進,即經中所說的不舍善轭。這五種精進的立名和意義,是以譬喻來說明修行的過程和進度的。修行者對于斷惡修善,最初發起猛利樂欲,名爲被甲,如古時作戰者在入陣之前先著好铠甲,然後入陣,能無所畏,刖有大勢力;故經說名有勢。其次隨其所欲發起堅固勇悍的方便,各爲加行;經名有勤。次爲證得所受諸法,不自輕蔑,亦無怯懼,是名無下;經名有勇。次能堪忍寒熱等苦,對于微劣的善法不生喜足,欣求後後轉勝轉妙的功德法,故名無退;經名堅猛。次後乃至漸次悟入谛現觀等後後勝道,名爲無足;經名不舍善轭。轭是車轭,用來駕禦牛的東西,令牛工作不致出離正軌;喻修行人以善法爲轭,不越善品,能直往涅槃之宮。
(8)輕安:遠離粗重,調暢身心,堪任爲性;對治昏沈,轉依爲業。粗犷沈重,故名粗重,即無所堪能的不調柔相是粗重相。離重名輕,調暢名安。由離粗重,身心調暢,輕松安穩,故名輕安。這有兩種:[1]無漏的輕安,除遣有漏粗重,則粗重通于叁性。[2]有漏輕安,除遣煩惱粗重,則粗重唯不善性。以有漏輕安,不能伏有漏善及無記上定障,以力劣故。有漏輕安伏一切能障礙定的法,無漏輕安除一切能障礙定的法,令所依身轉去粗犷沈重,得到輕快安穩,故論說轉依爲業。昏沈由粗重而有,是無堪任性;輕安是堪任,故能對治昏沈,得到有漏無漏的轉依。這輕安唯在定地,調暢身心,余位無故;由定滋養,才有調暢故。故十一種善法中,唯這輕安一法,不遍善心。除此一種,其余十法,皆遍善心起。
(9)不放逸:精進叁根,于所斷修,防修爲性;對治放逸,成滿一切世出世間善事爲業。這不放逸,沒有別的體性,即以精進、無貪、無嗔、無癡四法爲體。由精進叁善根的力量,于所斷的惡法,防令不起:于所修的善法,修令增長。故不放逸的體,即于四法的功能上假施設有。由不放逸對治了放逸,所以能夠成爲圓滿世間一切有漏的善法,出世間一切無漏的善法。
(10)行舍:精進叁根,令心平等正直,無功用住爲性;對治掉舉,靜住爲業。行是行蘊,行蘊中的舍,簡別受蘊中的舍,故說名行舍。這行舍,也是以精進叁根四法爲體。即由四法令心遠離掉舉等障定之法,寂靜安住名舍。說平等正直,無功用住,有約初、中、後叁位辨舍的差別相。即初位由舍與心相應,遠離掉舉等高下的不平等性,心得平等。其次遠離加行,即離分別作意的偏曲相,心得平等自然相續,不偏不倚的正直住。由心正直,善心相續,于諸雜染無怯,絕思絕慮,無發動性地任用而轉,放心得無功用住。靜住,即不容染義,由舍與心相應,故心心所能夠寂靜安住。
(11)不害:于諸有情,不爲損惱,無嗔爲性;能對治害,悲愍爲業。不害是依于無嗔,對于有情不作損惱的意義上假名安立。不害既然是無嗔,爲什麼要各別建立呢?因爲無嗔正翻對斷物命的嗔,不害正違于但損惱物而不斷物命的害;是這兩法的粗相差別。又無嗔與有情樂,是慈心的體;不害拔衆生苦,是悲心的體。有這些差別,所以各別建立。但實際說來,無嗔實有自體,不害是依無嗔一分的意義假立;爲了顯示慈悲二相的差別,和慈悲兩種在利樂有情中的極勝功德,故依無嗔別立不害。
(叁)諸門略義
這十一善法,不放逸、行舍、不害叁種,無有別體,故是假有;其余八種,各有自體,皆是實有。十一法中,十遍善心,輕安不遍,要在定位才有輕安故。散位粗重無定,所以沒有輕安。十一善法,第七八識有漏位中,不與相應;已轉依住,皆具足有。前六識中,定位皆具;若非定位,唯缺輕安。五識的體性散動,爲什麼有輕安呢?因爲由定所引起的善五識,亦有調暢。如天眼天耳,善者有輕安故(無記者無)。十一善中,十種與五受相應;輕安一種,除憂苦二受。因爲憂苦皆是逼迫性,既然有逼迫性,就沒有調暢了。十一種皆與別境五所相應,信等與欲等不相違故。輕安非欲界有;其余十種,遍通叁界。此十一善,有學無學的聖者,和非學非無學的常人,一切皆通。信等十一,非邪教邪師之所引生,不是障礙見道的法,所以非見所斷,唯是修道斷。
丁、根本煩惱
(一)名義
煩是擾義,惱是亂義。貪等煩惱,擾亂有情的身心,使有情恒處生死,不得解脫。貪等六惑,爲一切煩惱的根本,能生隨惑,故名根本煩惱。
(二)解說體業
(1)貪:于有有具,染著爲性;能障無貪,生苦爲業。有即叁有異熟果,有具即中有煩惱業及器世間等叁有資具因。爲緣的因,無漏法亦是;愛佛貪滅,皆是染汙故。與見俱生,緣無漏起貪,則無漏有緣亦能資助增長叁有果報;所以無漏法亦名爲俱。于叁有果及叁有因生起染著,是名爲貪。由這貪著,能障無貪,于五取蘊愛著執取,因此生死輪回不息,在叁界中長受輪轉的痛苦;所以論說生苦爲業。
(2)嗔:于苦苦具,憎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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