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佛牙的由來——中國佛教史話之叁十二

　　方之

　　中國有佛牙舍利，海內外佛教界早己知曉。但是這顆佛牙舍利的來曆，大多數人可能還不大清楚。在這裏簡單地介紹一下：

　　 傳說釋迦牟尼涅槃火化之後，留下四顆牙齒，其中兩顆留在人間。後來一顆傳到獅子國(今斯裏蘭卡)，一顆傳到烏苌國(今巴基斯坦境內)。烏苌國的佛牙後又傳到了于阗(今新疆和田縣)，中國蕭齊時代(479—502)的僧人法獻從于阗帶回蕭齊首都建業(今江蘇南京)。

　　 法獻，俗家姓徐，西海延水(今陝西延川東南)人，在梁州(今陝西勉縣東)出家爲僧。宋元嘉十六年(439)到京師(今江蘇南京)，住上定林寺。他博通經律，志業堅強。聽說智猛①西遊印度，朝禮了聖迹，他也發願西行，乃于宋元徽叁年(475)自金陵(今南京)出發，先到巴蜀(今四川)，後至今甘肅南部，途徑芮芮(柔然)到達于阗。他本來還要西度蔥嶺去印度，因爲棧道斷絕，無法前往，乃返回于阗作短暫停留。就在此期間，他意外地獲得了早已由烏苌國傳來的佛牙和十五顆舍利並少量經卷，即啓程回到金陵。他帶回的佛牙，密而未宣，十五年後才公開。

　　 齊建武五年(498)法獻逝世。他從于阗帶回的佛牙，仍供在上定林寺。到了梁代的普通叁年(522)正月，忽被幾個手持武器的人借口搜查逃犯，將佛牙搶走了，不知去向②。據唐智升《開元釋教錄》卷六說後來不久，佛牙又被尋回，繼續供在上定林寺。隋滅陳統一南北之後，內使令豫章王暕將佛牙獻給了隋文帝楊堅。同年五月十五日，楊堅命將佛牙供在東禅定寺(後改名大莊嚴寺)。後經過唐朝到五代，佛牙輾轉被傳到北方的燕都(今北京)。遼鹹雍七年(1071)，佛牙被安放在北京西山靈光寺的招仙塔③內(《遼史》第22卷《道宗本紀》中有記載)。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大事破壞，招仙塔亦被侵略者的炮火轟毀。寺僧在清理廢墟時，發現了封藏佛牙的石函，函內有沈香木盒，內裝佛牙，盒上有“釋迦牟尼佛靈牙舍利，天會七年四月二十叁日記，善會書”題記。查“天會”是五代末期北漢(反宋親遼的割據政權，在今山西境內，後被北宋消滅)的年號。“天會七年”，即公元963年。作題記的善慧，是北漢的僧人，明河的《補續高僧傳》中有傳。這顆佛牙從1071年入招仙塔，到1900年塔毀被發現，在塔內隱藏的時間達830年之久。

　　 佛牙被發現之後，一直供奉在靈光寺。由于該寺所在地爲風景名勝區，所以1949年以後，由園林部門管理。1955年，中國佛教協會將佛牙迎接到廣濟寺。1958年發起修建新的佛牙塔，在人民政府的支持下，一座莊嚴的新塔建成，于1964年正式舉行開光法會。從此佛牙舍利就一直供奉在新塔內。

　　 中國的佛牙消息傳開之後，轟動了整個佛教界。在過去的53年(1955—2002)內，佛牙曾先後5次被迎請出國巡展，其中叁次到緬甸，一次到斯裏蘭卡，一次到泰國。每次出國巡展，朝拜者人山人海。通過佛牙的巡展，增進了中國與緬甸、中國與斯裏蘭卡、中國與泰國之間的友好關系。今後還有可能出國巡展，以滿足迎請國佛教徒朝拜的願望。

　　 注釋：

　　 ①智猛，東晉時代的僧人，于晉元興叁年(404)自長安出發去印度朝聖，宋元嘉元年(424)回國。

　　 ②《梁高僧傳》卷十叁《齊上定林寺釋法獻傳》。

　　 ③招仙塔，俗稱畫像千佛塔。建塔人是遼國宰相耶律仁先的母親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