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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文佛典導論▪P2

  ..續本文上一頁”、“澎塘”)無柱寺(又譯“嘎麥寺”)收藏的佛經,編成了《旁塘目錄》。熱巴巾在位時,又對這叁部佛經目錄加以增修,續入了一批新譯。元末以後,《欽浦目錄》、《旁塘目錄》湮沒不傳,唯有《登迦目錄》被編在藏文《大藏經》之中,流傳至今。

  《登迦目錄》共分爲十九大類:(一)大乘經(下分六小類);(二)小乘經:(叁)秘密怛特羅(又譯“密咒續”,收事部和行部密典):(四)陀羅尼:(五)名號:(六)贊頌:(七)願文:(八)吉祥頌:(九)律藏(收說一切有部律典及注釋):(十)大乘經注釋:(十一)中觀論:(十二)禅修書(又名“禅定書”):(十叁)唯識論;(十四)大乘論集(又名“大乘論”):(十五)小乘論:(十六)因明論:(十七)藏土撰述(收藏王等人的撰述):(十八)已譯未校的典籍:(十九)未譯完的典籍。總計收典六百九十一種(此據法尊《西藏後弘期佛教》的統計。呂澄《西藏佛學原論》將第叁類和第四類合爲一類,名“秘密咀特羅”:將第十八類和第十九類合爲一類,名“待考”,故他認爲《登迦目錄》是“依叁藏次第,分十七類,羅列群書”的)。

  後弘期的佛經目錄,有盧梅·楚臣喜饒等編的《顯密經典分類和並列目錄》:元初,回丹熱赤(又譯“世尊劍二等人根據奈塘(又譯“那塘”、“納塘”)寺藏經編的《奈塘目錄》(又名《甘珠爾丹珠爾目錄詳指》;蔡巴·貢噶多傑根據貢塘(又譯一恭塘”)寺藏經編的《蔡巴目錄》(又名《甘珠爾目錄》):布頓在《奈塘目錄》、《蔡巴目錄》等基礎之上,校訂增補而編成的《布頓目錄》(又名《西藏所譯出的佛經和論典目錄》、《佛教法典分類目錄》。)

  其中,收典齊全、分類細致、影響深遠的是《布頓目錄》。它見載于布頓的《佛教史大寶藏論》。作者自己介紹說:“本著作是以顯密經典及其釋論爲根據:是以印度、克什米爾、金洲、楞伽洲、部仗那、薩霍爾、尼泊爾、黎域、漢地、西藏等地的大善巧人士們所作的各種論著和所譯的諸經論爲根據:是以《頗章東塘教嘎目錄》和其後出的《桑野青樸目錄》、《澎塘嘎麥目錄》、後期出的《納塘丹珠爾譯本目錄》、大譯師所譯和著作的目錄爲根據:是以魯麥(即“盧梅·楚臣喜饒”)等人所著的《顯密經典分類和並列目錄》爲根據,並在此基礎上,再補充後期出的譯本,又增補各寺院所見典籍中凡未被列入目錄,而又符合正量的諸教典,最後編成本書的目錄。”

  《布頓目錄》的內容是:將全部藏文佛典分爲顯軟和密教兩大類。顯軟和密教中又各按經藏和論藏分類。經藏,在藏語中稱爲“甘珠爾”、意爲“教說翻譯”,又稱“正藏”、“佛部”、“教說部”,專收契經和律典:論藏在藏語中稱爲“丹珠爾”,意爲“論著翻譯”,又稱“副藏”、“祖部”、“論疏部”,專收翻譯的論典和藏土撰述。

  顯教“經”即“甘珠爾:分爲:1、初轉四谛*輪類經典(《律本事》等四種律典和《正法念處經》等小乘經);2、中轉無相*輪類經典(《般若經》);3、末轉抉擇勝義*輪類經典(《華嚴》、《寶積》、《賢劫》、《解深密》、《法華》、《涅槃》等經);4、其他(回向、發願、吉祥頌贊類經典)。

  顯教“論”(即“丹珠爾”)分爲:1、佛經個別密意的論典。下分:(l)初轉四谛*輪類經釋;(2)中轉無相*輪類經釋(包括般若類經釋、現觀莊嚴類論著、中觀類論著、入菩薩行類論著);(3)末轉抉擇勝義*輪類經釋(包括唯識類論著、入菩提道類論著、雜撰、書翰、修習次第及禅定書、佛本生類著述、因緣雜記類著述、贊頌、願文、吉祥頌等)。2、佛經總密意的論典(收陳那、法稱、月官以及其他阿阇黎撰述的內明類、聲明類、詩歌類著作)。3、其他(收醫方明、工巧明、星算占蔔、其他術數類著作)。

  密教“經”(即“甘珠爾”)分爲:一、事續部:二、行續部:叁、瑜伽續部:四、無上瑜伽續部(又名“大埔伽續部”)。各類之下又立子目。

  密教“論”(即“丹珠爾”)分爲:一、各種密經的釋論:二、共通密經的釋論(收曼荼羅儀軌等)。各類之下又立子目。

  及至清代,則有乾隆二十叁年(1757)敕編的《如來大藏經總目錄》(又名《蕃藏目錄》),它是甘珠爾的總目錄。

  藏文佛典在最初的六、七百年間,都是以手抄的單本的形式流傳于世的。元仁宗(1312—1320在位)時,奈塘寺(位于日喀則西南)上師回丹熱赤在其弟子恰格巴撥希(又譯“軟語隱福”),于內地募得巨款的資助下,將前、後藏和阿裏地區流傳的藏文佛典全部搜集起來,置于奈塘寺,校刊、分類、編目,從而完成了藏文佛典的編集工作,形成了最早的藏文《大藏經》。與此同時,回丹熱赤還將這些經籍刊版流通,木刻的藏文《大藏經》也以此爲始,世稱“奈塘古版”。奈塘古版在流傳過程中遭到損壞,今已不存。此後問世的藏文《大藏經》刻本,主要有:

  (一)永樂版。明成祖永樂八年(1410),命噶瑪噶舉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得銀協巴,根據奈塘古版複刻。刻出了全部的甘珠爾(經藏),又翻刻了丹珠爾中的六部論典(《般若論》、《中論》、《律論》、《對論》、二種《比量論》)作爲附錄,一並流行,共一百零八帙。每一帙均有明成祖作的《大明皇帝禦製藏經贊》和《禦製後序》。今存兩部:一部藏于布達拉宮,一百零六帙,爲明成祖賜給薩迦派祖師貢噶紮西之物:一部藏于色拉寺,一百零叁帙,爲明成祖賜給黃教祖師宗喀巴的弟子釋迦冶矢之物。印本用朱砂或雲砂印刷,故又稱“赤字版一。

  (二)萬曆版。明神宗萬曆十叁年(1605),根據永樂版翻刻,以黑字印行。今存少量殘本。

  (叁)理塘版。明萬曆叁十七年(1609),噶瑪噶舉紅帽系第六世活佛曲吉旺秋(又譯“釋迦也贊”)應雲南麗江府土司木增(納西族)之請,于麗江刻成。僅有甘珠爾。清康熙叁十七年(1698),被蒙古和碩特部首領達爾傑搬運到四川理塘寺存放。光緒叁十四年(1908)毀于兵火。

  (四)北京版。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根據西藏色拉寺(一說“夏魯寺”)藏本,于北京嵩祝寺刊刻。先刻出甘珠爾,至雍正二年(1724),續刻了丹珠爾。甘珠爾分爲一百零七函,收典一千零五十五部:丹珠爾分爲二百二十四函,收典叁千五百二十二部。經版于光緒二十六年(1900)被入侵的八國聯軍所毀。印本僅存兩部:一部藏于法國國家圖書館,一部藏于日本京都大谷大學。1955年至1961年,日本將大谷大學藏本編爲一百五十冊,影印流通。其中,甘珠爾四十叁冊,丹珠爾一百零七冊,另有目錄一冊,索引十七冊。大谷大學圖書館還將北京版中的甘珠爾部分,與現存的梵本、漢譯本對勘,編成了《西藏大藏經甘珠爾勘同目錄》四卷,內分秘密、般若、寶積、華嚴、諸經、戒律六大部。

  (五)卓尼版。清康熙六十年(1721)至雍正九年(1731),由甘肅臨潭縣卓尼寺第十一世土司莫索貢保刻出甘珠爾:乾隆十八年(1753)至乾隆叁十七年(1772),由第十四世土司丹尚材讓刻出丹珠爾。經版于1928年被河州馬仲英所毀。

  (六)德格版。清雍正八年(1730)至乾隆九年(1744),由四川德格縣德格寺第四十二世土司卻吉·登巴澤仁創刻(所刻爲甘珠爾全部和丹珠爾中的七函),其子貢噶·次乃嘉措續完(所刻爲丹珠爾中的一百零六函)。其中,甘珠爾是據理塘版刊刻,分爲一百函,收典七百余部:丹珠爾是據色拉寺(一說“夏魯寺”)藏本井增補《布頓目錄》中所收典籍刊刻,分爲二百十叁函,收典叁千四百余部。其經版至今完好。1934年夏,日本學者宇井伯壽等將日本東北大學圖書館收藏的德格版藏文《大藏經》,與漢文《大藏經》對勘,編成《西藏大藏經總目錄》二冊。全書分爲佛說部(“甘珠爾”)和論疏部(“丹珠爾”)兩大部類。佛說部,下分:律部、般若部、華嚴部、寶積部、經部、但特羅部(包括十萬怛特羅、古怛特羅、時輪經疏、陀羅尼集:八部:論疏部下分:禮贊部、怛特羅部、般若部、中觀部、經疏部、唯識部、阿吡達磨部、律部、本生部、書翰部、因明部、聲明部、醫明部、工巧明部、修身部、雜部、阿底沙(即“阿底峽”)小集部、目錄部十八部。總計收典四千五百六十九部。另外,日本金倉圓照等還編纂了《西藏撰述佛典目錄》一冊。全書分爲二百叁十帙,共收錄西藏地區佛教撰述二千零八十叁部,有各祖師的全書、叢書、文集、論著、傳記、詩論、曆書、戲劇等。

  (七)奈塘新版。第七世達賴喇嘛格桑嘉措(1708-1757)命頗羅乃·索南多傑主持刊刻。以奈塘古版爲底本,參考《蔡巴目錄》和《布頓目錄》加以增補。清雍正九年(1731)至十年(1732),刻出甘珠爾,分爲一百函,收典八百部:乾隆六年(1741)至七年(1742),刻出丹珠爾,分爲二百二十四函,收典叁幹叁百七十五部。經版原藏于奈塘寺,“文革”中被毀。日本大正大學、大谷大學等圖書館藏有它的印本。

  (八)拉加版。清嘉慶十九年(1814),由青海瑪沁縣拉加寺第一世住持羅桑達傑刊刻,爲德格版甘珠爾的複刻本。

  (九)拉薩版。第十叁世達賴喇嘛土登嘉措(1876-1933)命喜饒嘉措刊刻。以奈塘新版爲底本,同時參校了德格版等版本。僅有甘珠爾,經版街存,藏于拉薩布達拉宮印經院。

  藏文《大藏經》除了上述九種版本以外,街有塔爾寺(青海境內)版、昌都寺(西藏境內)版、拉蔔楞寺(甘肅境內)版、傑昆彭寺(甘肅境內)版、卻姆陀寺(下詳)版等。所刻的均爲甘珠爾。

  藏文《大藏經》的國外版,有:1908年于蒙古烏蘭巴托刻的庫倫版和近代于不丹普那卡(又譯“布那卡”)刻的普那卡版。前者是以永樂版甘珠爾爲底本刊刻的,凡一百零五帙;後者也僅有甘珠爾,其經版至今仍存。

  在所有的藏文《大藏經》各版中,流傳較廣、影響較大的是上面介紹過的北京版、德格版和奈塘新版。

  叁、藏文佛典的特色

  由于佛教傳入漢地之時,正是印度大乘佛教興起之時,佛教傳人藏地之時,恰當印度密教興起之時。因此,隨之而傳入的佛典也各有側重。總的說來,在藏文《大藏經》中,顯教經典不如漢文譯本來得齊全:而在漢文《大藏經》中,密教經典(特別是無上瑜伽部密典)不如藏文譯本來得周備。

  但藏文《大藏經》中,也有相當數量的顯教經典(主要是中晚期大乘經典)是沒有漢譯本的。以奈塘新版爲例,在甘珠爾中,無漢譯本的戒律類典籍有十二部,經集類典籍有一百零九部,咒乘類典籍有叁百叁十一部:在丹珠爾中,無漢譯本的般若類典籍有叁十六部,中觀類典籍有一百叁十一部,經疏類典籍有叁十六部,瑜伽類典籍有叁十九部,小乘類典籍有五十二部,本生類典籍有五部,雜撰類典籍有四十部,因明類典籍有六十叁部,聲明、醫明類典籍有叁十五部,工巧明類典籍有二十四部,世論類典籍有十二部,補遺(其他)類典籍有一百二十二部。總計有五百九十五部(見呂澄《西藏佛學原論》)。

  呂激先生曾對漢藏佛典的譯本作過比較研究,得出以下結論:在甘珠爾中,密部經典“漢譯零落殊甚”。“以四部本典言,作密四根本咒經:《一切曼荼羅秘密咒經》(漢譯缺)、《蘇悉地經》(唐輸迦頗羅譯本同)、《蘇婆呼童子經》(唐善無畏譯本,又宋法天譯本均同)、《禅定外編秘經》(漢譯缺),漢譯僅得其半:修密叁根本咒經:《大日經》(唐善無畏譯本同),又《外編》及《金剛手灌頂咒經》(漢譯均缺);瑜伽密根本咒經:《攝真實性秘經》(宋施護譯本同),又《外篇》(漢譯缺):無上瑜伽父部叁類:《密集》(宋施護譯本同),《赤黑夜摩金剛怖畏》及《金剛大阿羅梨咒經》(漢譯均缺)。母部叁類:《勝樂》(漢譯缺)、《喜金剛》(宋法護譯本同)、《時輪》(漢譯缺)。總計漢譯才得叁之一耳。蓋密乘之學降至晚宋始見完備,其無漢譯者,率皆時代限之也。一在丹珠爾中,“西藏之顯教大乘推崇龍樹、無著二家,龍樹本論《七十空性》和《中觀》並重,漢譯僅存《中論》,而其注疏佛護、月稱之作,漢均不傳。無著所宗慈氏五部,漢譯亦缺其二:陳那紹世親之業,法稱益推衍之,而于漢譯一無聞焉。”“其顯乘論典作者約有二百家,漢土所傳僅二十七人而已。”

  這些研究結論,都向人們提出了要重視藏文佛典的真知灼見。

  因此,研究中後期大乘,不使用藏文資料是不行的。可惜的是,這些藏文佛典絕大多數沒有譯成漢文。而且,即使是在迄今爲止翻譯出版的少量的藏文佛典的漢譯本中,譯名五花八門,同一個藏文名詞(如人名、地名、寺名、宗派名、書名、術語等等)有五、六種漢文譯法,使讀者如墜雲霧之中,莫知適從。有關敘述藏傳佛教曆史的書籍也是如此。這在很大程度上製約了藏文佛典的普及和使用。這些需在藏譯漢的翻譯實踐中,不斷加以改進和提高。

  摘自《內明》第277期

  

《藏文佛典導論》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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