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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來果禅師與高旻寺(鄧來送)

  釋來果禅師與高旻寺

  鄧來送

  釋來果禅師,法名妙樹,號淨如,俗姓劉,名永理,字福庭,湖北黃岡人,生于清光緒八年(1881),1953年在上海圓寂,世壽73歲,僧臘48載。

  一、出家的因緣

  釋來果禅師宿具善根,幼時即不食葷腥,不好他樂,惟喜歡捏泥土爲佛像,供于田岸土洞之中,日間前往禮拜數次。宋果禅帥的記憶力極好,其父教他讀四書五經,不到一年,即能倒背如流。來果禅師七歲時,曾偶然聽見鄰僧讀誦《心經》,至“無智亦無得”——句時,豁然有省,遂萌出家之念,並堅持早晚念誦《心經》各七遍,習以爲常。來果禅師12歲時曾試圖前往漢陽歸元寺出家,後被堂兄拖回家中。其父擔心他再次出家,于是令他跪在桌前,旁邊放著一根木棍,強迫他吃肉,說道:“吃則罷休,不吃叁棍打死除害!”來果禅師道:“請父打死,誓不吃葷!”他的父母見他修道之心已決,從此以後便不再阻止他吃素。同年,來果禅師以居士的身份歸依了大智和尚。大智和尚先令他念佛,至睡著做夢時仍不忘佛號,然後再教他參念佛的是誰。來果禅師孝心極重。18歲的時候,他的父親曾身患重病,醫藥無效。宋果禅師遂效古人割股療親之法,虔誠拜禀諸佛,割股救父,竟然不曾流—“滴血。父親病好之後,便強迫他結婚。不得已,只好與女同住,而各自念佛,身心無染。

  光緒31年(1905),來果禅師前往普陀山進香,途中遇到五位苦行僧,心生敬意,遂私自落發出家,行頭陀行,曾十叁天未進飲食。後曆盡艱辛,赴寶華山受戒,因不懂寺院規矩。不得已,他便離開寶華山,沿途行乞,多日未食,與野狗同臥,備嘗人間冷暖之苦,以至心灰意冷,欲投江自盡,後被彌陀寺僧所救。

  不久,來果禅師來到金山寺受戒。因不懂寺院規矩,經常挨打,曾經有一天挨香板竟多達四百余次。盡管如此,來果禅師參“念佛的是誰”這…—話頭不曾間斷過。後發心乞食遊方,或行或止,或山邊,或江畔,心心念念都在提撕,話頭不斷。在遊方的過程中,來果禅師用功極爲精勤。“每日太陽將出,先舉念佛是誰起身,手拗蒲團,舉功夫上肩。至晚太陽將落,即放蒲團爲止。或止在橋邊路邊,屋邊溝邊,山邊水邊,墳邊糞邊,概我止處,但先提功夫,後放蒲團。若一次空放者,即提起,重舉功夫再放。日爲常課。誓不挂單,不趕齋,不歇店,不化緣,不倒單,不問路,不洗澡,不存一切,如願而行,未稍違犯。”

  二、念佛的是誰

  經過長時間的漂泊,光緒33年春天(1907),來果師回到故鄉,化導其父親及衆親眷完畢,立即前往金山寺,住禅堂專修。宋果禅師自誓“以悟爲期,不悟不出禅堂”,終日惟單提一句“念佛的是誰”,不打妄想,不說話,不左顧右盼。一次,有人問來果禅師:“大殿供的,甚麼佛像

  ”來果禅師居然不能回答,對方進一步追問:“可有胡子麼

  ”來果禅師亦不能回答。可見他從未擡頭向上看過。另一次齋堂用齋,來果禅師用功正得力,行堂的法師走到跟前盛飯,來果禅師竟忘了舉碗,後被僧值打了一巴掌,碗筷子掉在地上,菜湯沾滿了衣袍。

  光緒34年9月26日晚,第六支香將畢,來果禅師聽到開靜的木魚聲響起,終于豁然大悟,猶如千斤重擔,蓦地放下,身心頓時輕快無比,悲欣交集,大哭不止。第二天,宋果禅師來到班首法師的跟前,請求開示。班首法師道:“汝是悟了語句。”說完便诘問道:“念佛是誰

  ”來果禅師應對如流。班首法師接著又問“生從何來,死向何處”等等問題,來果禅師皆隨問隨答,了無滯礙。過了幾天,班首法師臨堂時,遂當衆贊歎來果禅師。

  爲了勘驗來果禅師,一日,慈本老人拿著手巾,一邊作洗臉的姿勢,一邊問宋果禅師:“是甚麼

  ”來果禅師道:“多了一條手巾,請將手巾放下。”慈本老人一聽,便默默而退。從此以後,來果禅師用功更加精勤、細密和肯切,決不敢輕易自許。

  來果禅師悟道後不久,即前往高曼寺,任班首之職,後潛至終南山湘子洞隱修。傳說他在洞中居住時,一日有大黑蟒擋在洞口。那黑蟒巨大無比,兩眼如瓢大,他爲那蟒說皈依,那蟒聽畢而去。他在終南山住了10年之久,後來又到福建雪峰,掩生死關。這時高曼寺的月朗老和尚,托徒步行腳的旅行家高鶴年居士,帶信催促他回高昱寺。大約在1926年前後,他由福建回揚州,途中,回到黃岡家鄉,去探視他老年的父親。他的一身裝扮,仍是頭戴一涼蓬,身穿一衲襖,方便鏟,圓蒲團,一瓢一筷,不帶其他雜物。在《來果禅師異行錄》中,記載有他回家度化父親的情形:午夜兼程,擬將親父化回,皈依叁寶,以滿我願。將到家廟門口,與父相值,寒暄後,一同回家,既至,誠勸父雲:“韶光虛度,數十年如一瞬,我父前途,路有多少,還有幾天光陰可過呢

  ”父不覺淚下不止,遂傾心皈依叁寶。

  叁、重建高曼寺

  回到高旻寺,月朗老和尚傳法于他,命他繼任住持。未幾,月朗老和尚圓寂,臨終之前,命他發願:“生爲高旻人,死爲高旻鬼,護持高曼。”來果繼主高曼後,整頓寺院,嚴行戒律,革除職弊,恢複舊製,夏講冬參,秩序井然,以此受到諸山長老的贊譽。高曼寺爲揚州大刹,清代曾毀于火,寺中寶塔及部分殿宇爲火所焚。來果發願,要爲寺中修建寶塔、大殿、禅堂、延寺堂、如意寮五大工程。他又各地行腳,多方募化,曆時3年,工程費初見端倪,開始動工興建。

  高旻寺重建的寶塔,完全仿照湖北黃州石塔修建的辦法重建,塔身全部以石塊砌成,兩石相接處以鋼鐵嵌鍵,堅固無比。塔之石面刻以《法華經》文,以之連接。塔每層有8門,每門供玉佛一尊,塔中亦供若幹尊。這些玉佛,已由心如、福如二師到緬甸募化得79尊,此項工程,到抗日戰爭爆發後猶未竣工,受戰事影響,就停頓下來了。

  重建高旻期間,他曾到各地去講經弘法,法緣極盛,各地皈依弟子數以萬計。來果與虛雲老和尚,同爲近代宗門碩德,共負時望。虛雲老和尚年長于來果,弘化于南方,宋果的法緣在大江南北,而弘化于江南。來果生平以弘法悟道爲己任,他捧喝雙舉,鍾鼓交參;他宗說兼通,普接叁根,領衆30余年,未嘗少懈。

  1949年後,寺中僧侶齋糧不敷。寺衆一百數十口,他率先實行農禅,少壯者從事編織竹器以糊口,而挂單接踵而至。時,禅堂內坐禅者,一坐14支香,而院落中編竹器雜作者亦不少懈,拄杖、竹篦、鼓擊聲內外相牙口。

  1950年,他卸住持位,移錫上海崇德會,辟茅蓬,建淨七道場,信衆雲集,一時稍盛。他以上海募化所入,接濟高曼寺衆糧食。他主持高旻寺30多年,克己厚人,含辛茹苦,一生爲道忘身,其叢林規章,坐香規約,至今國內各大叢林均以爲法。他遺留的著作,有《來果禅師語錄》(其解傍扶宗淺說、參禅普說、十界因果淺錄、幹字偈、四十八願文)、《自行錄》、《開示錄》等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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