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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通諸宗圓融內外——概論圓瑛大師的佛教思想(明遠)

  會通諸宗圓融內外——概論圓瑛大師的佛教思想

  明遠

  一代高僧圓瑛大師(1878—1953),俗姓吳,名宏悟,字今悟,又號一吼堂主人、叁求堂主人、靈源行者、離垢子。福建古田平湖端上村人。他是五房中的獨:廣,五歲時父母雙亡,稍長業儒,過日成誦,聰明逾人。十七歲頓悟人生如夢,意欲出家,被叔父所阻。—蔔八歲大病初愈,遂決心禮福州鼓山湧泉寺增兩和尚爲師,披剃出家。十九歲依湧泉寺妙蓮和尚受具足戒,並發心參訪諸大名刹,先于常州天甯寺親近冶開和尚,參禅五年:後又從甯波天童寺寄禅和尚習禅六載:還遍谒諧祖印、谛閑、慧明、道階等大善知識,修習天臺教觀,鑽研《楞嚴經》,初露鋒芒。他在天甯寺帶病參禅,于禅七中定境現前身心輕安,口占一絕,詩雲:“狂心息處幻身融,內外根塵色即空,洞察靈明無挂礙,千差萬別—時通。”從此智慧顯發,淨業大進。二十八歲在甯波天童寺的一次禅七中,定境複現更勝于前,遂說偈雲:“山窮水盡轉身來,迫得金剛正眼開,始悉到家無一事,涅槃生死絕安排。”可見他對禅宗功底早已深密。叁蔔六歲時,因讀延壽、蓮池二大師的著作,深信念佛法門可使身口意叁業清靜、圓成叁昧的功德,于是奉行禅淨雙修,曆四十多年。他在一九叁五年秋于上海圓明講堂講經弘揚淨土法門,組織蓮池念佛會,遠追廬山蓮社家風,並改一吼堂爲叁求堂,提倡求福、求慧、求生淨土。皈依弟子遍海內外,影響遠及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大師行化多方,興僧學、辦講堂,講經弘法、愛國護教,德被僧俗、四海稱誦,尤以禅淨雙修、諸宗會通、學通儒釋、內外圓融堪稱典範。

  一、禅淨雙修,融通教宗

  圓瑛大師融通教宗,對于禅淨兩門都有深刻的解悟與實踐。他反複強調說,禅淨二宗都是如宋所說法,只因衆生根機不等,故而施設有殊:所以,禅淨雖有二名,其實一理,歸元無二,不可有所是非。對于禅淨二宗施設之殊,大師進行了詳細的比較,他說:“禅宗不立語言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教人看——句話頭,截堵意識不行。令見清靜本然之心性。此爲接上根者流,是圓頓修成之法,稱爲最上一乘,中下根人,未足以語此。”“淨宗不論智愚老少,教人但持一句佛號,念念相續,無有間斷,以念止念,心中惟有佛,佛外更無心,念到事一心不亂,即得往生。”總之,“禅則獨被上根,淨則普被叁根;禅則惟憑自力,淨則兼承佛力”””

  所以對于一般信徒,圓瑛大師首先勸說他們信修念佛法門。他常說:“諸位不要以聰明白命,好高骛遠,把念佛法門認爲是愚夫愚婦之事,或去參禅,或修其他法門。要知禅宗雖最上乘,只能獨被上根,中下五分,收機不廣。你我思量,是否上根利智;且參禅要破叁關,全仗自力,斷惑方得出離叁界,叁關未破,不能了脫生死,若隔生再宋,只怕不能繼續參禅,則前功盡廢。”而念佛法門則除了“仗自己信力、願力、淨行之力”外,“更加彌陀願力”。這樣,“既有自他二力,縱然自力不足,還有佛力可靠,故曰修行以念佛爲穩當。”此外,念佛法門之所以最適合于一般信衆,還在于:“一切法門,欲了生死,須斷惑業。惟念佛法門,不斷惑業,亦可了脫生死,是爲帶業往生。”””這也正是念佛法門的特色所在和極方便之處。同時圓瑛大師還認爲,念佛如達到極致,則與禅悟無異。如說:“若論高深,則禅宗單刀直入,固推圓頓,而淨宗達理之士,未必或遜。古德雲:“忽然起念念彌陀,平時無風自作波,有念消歸無念處,豈知無念亦爲多。”此則有無雙遣,一性圓明,與禅宗圓照清淨覺相,無以異也。”大師七蔔五時作《禅淨雙修》詩,以自己的切身體會來說明禅淨在最高證悟和境界上的一致。詩雲:“禅淨雙修四十年,了知淨土即深禅,有人問我其中意,雲在青山月在天。”

  對于禅淨二門的修行方法,圓瑛大師也有許多獨到的、詳細的闡發。念佛法門,簡單講來“只要死心念去,即便成功”。但怎樣死心的念去,卻並不簡單。對此,圓瑛大師提出了“念佛之法,當以意根念,莫用意識念”的根本方法,並對此解釋說:“意本屬心法,以意根之心系緣于佛,即諸根悉皆不動,故得都攝,其念乃淨。以淨念爲因,得生淨土爲果,故稱爲淨土法門。”又,念佛有四種,即“實相念佛”、“觀想念佛”、“觀像念佛”牙口“持名念佛”等。其中圓瑛大師對“實相念佛”尤爲推崇。他說:“實相念佛,依實相理,念法身佛。法身清淨,猶若虛空,遍一切處無相可得,本無能念之心相,亦無所念之佛相。能所雙忘,心佛不二,即心是佛,即佛是心。若念實相佛,則無念而念,念即無念,一心不亂,湛然常住,是爲理念。”這裏,圓瑛大師顯然把禅宗“即心是佛”、“無念無相”等悟法融進了念佛法門,它也是大師禅淨雙修中的心得體會。而要實行“實相念佛”,則要從“不住有念”開始。所以大師說:“若能不住有念,進一步終日念佛,終日無念,了知能念之心,自體本空,所念之佛,了不可得,念到境寂心空,亦不住無念。更進一步,無念而念,能念之心,靈靈不昧,所念之佛,曆曆分明,念而無念。能念之心,心即是佛,不存心相;所念之佛,佛即是心,不存佛相;能所雙忘,心佛一體,此則由持名而達實相,得成理一心不舌L。”

  關于參禅法門,圓瑛大師常言:“禅宗之奧妙,就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是爲頓教法門;頓悟、頓修、頓證,不落窠臼,單提一句話頭,要裏心、意、識參,參到山窮水盡時,自有出生之路。”,而具體講來,大師則認爲,“參禅以修止觀爲下手”。他說:“止觀功深,而得到定慧。止觀二字,必須並重,不可偏廢。若止過于觀,必落昏沈,若觀過于止,必至掉舉。昏沈與掉舉,是兩種禅病,不可不知。參時須調和均等,昏沈則以觀救,掉舉則以止製。”又,大師認爲,參禅最主要的方法是看話頭。所以,他說:“參禅者,要看一句話頭,看話頭即是方法。”而看話頭必須注意叁點:一是要“用本覺理體,起一段始覺智光,照著那一個話頭”。二:是要“用智,不用識”。因爲“識有分別,智無分別。若有分別,則妄心生,心生刁;能{亡,非智別無能觀”。叁是要能“起疑情”。對此,大師特別強調說:“參禅最重疑情,未曾親見本來面目,總是疑去,如何是我本來面目。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一句話頭,—“段疑情,要綿綿密密,不可放松。”最後,參禅之法要在自悟自證。正如大師所說:“大道只在目前,要與當人分師會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非言語所能形容,非思量所能計度。經雲:但有言說,都無實義。又雲: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及,必須自己親證實到。”

  二、臺賢並弘、究心楞嚴

  大師弘法,不立門戶,各宗兼顧。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宗雖各立,義無差別。不可分河飲水,各存門戶之見。若執自是非他,不但不明他宗,抑亦不徹自宗”。“會性相各宗,融真俗二谛,不離世間廣行方便,不存私見饒益衆生”。因此,在重興甯波接待寺時,建築講堂遂命名叫做“一吼”,自號“一吼堂主人”。其寓意是:臺賢等各家教義和禅淨等諸多法門,都出于“一吼”說法,而有需要同歸于“一吼”弘揚。“吼”原指獅叫,比喻說法神威,聞者服應。但大師講經和對佛典注釋重在臺賢兩家,如其《仁王護國般若波羅蜜經講義》,是依臺教《五重玄義》先講一經綱領,再釋經文。大師十分重視講說臺家注釋淨土的妙典《阿彌陀經要解》,由其親傳高足明旸法師錄成講義,是大師弘揚淨土教義的代表作。此典原爲明末漓益大師本臺教對《阿彌陀經》所作的精辟要解,文約義豐,語近旨遠,但閱讀或講說,較難探頤索隱。大師周詳全面、絲絲入扣給以解說,或者探骊得珠,或者曲盡其妙,或者畫龍點睛,卒使雅俗共賞,同得法喜。此《要解講義》,根據漓公的《五重玄義》第二“以實相爲正體”。是《阿彌陀經》理論的要點。大師在講義裏,首先解釋“實相”名義,然後辨明其體。其解釋名義,從“無相之實相”和“無不相之實相”兩面進行詳釋,點明此即“吾人現前一念心性”。兩面實相的前者是指諸法離去虛妄相後的真實之相,如黃金離去它的差別器皿形相,而只看到真金的一。相。後者是就諸法差別虛妄相的本身,見到它的平等真實之相,如就黃金差別器皿本身,見其金的平等一相。接著進一步指出,實相不落空有兩邊,全歸中道。離諸法之相,約真谛屬真空;即諸法之相,約俗谛屬妙有。真不礙俗,俗不礙真,“真俗圓融無礙,無名立名,不得已強名實相”。再者,實相之體,從其體的“寂、照”意,多方進行辨明。首先寂是空,照是有:寂是不變,照是隨緣。其體“非寂非照,而複寂而恒照,照而恒寂”,即不落空有兩邊,而又不變常隨緣,隨緣常不變。其次實相即吾人心性,心性即如宋身土,配合寂者不動、土義、照者隨緣、身義。照寂,強名常寂光土,寂照,強名清淨法身。再次,心性即如來法報二身,配合寂者不動,照者光明。照寂,強名法身,寂照,強名報身。又從性德、修德名法、報、受用和應化身。“法身本有,不假修治”,“故性德寂照名法身”。“報身修成,故修德照寂名報身”。單從修德而言:照屬寂,寂屬理,“用始覺智,照本覺理”,“得根本智”,“成自受用報身”。“依根本智,起後得智”,“現他受用報身”。“修德寂照”,即于不動寂場而應化諸方,名應化身。以上所舉寂照、身土、性修、其應皆不出吾人心性,無非實相。實相不二。但從理起事,事則無量,所以有無刁;二。是以舉體作依、作正等一切法,無非實相正印所印。””此將實相正體的幽隱內涵,發揮得淋漓盡致。

  《首楞嚴經》是諸佛心宗,群經秘藏。明末漓益在閱《閱藏知津》裏指出是:“開圓解”、“示圓行”、“明圓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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