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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顯密二宗不相違

  論顯密二宗不相違

  天晟傳統文化研究所 陳士東

   近幾年來,爲出版能海老上師有關著作,翻閱了大量的老上師論著,這其實同時也是學習的一個過程,在書的編著中,即曾深受教益。老上師是顯密圓通的一代大德,他指出:“顯是密之顯,密是顯之密,有則雙存,無則並遣。若不知顯,則不了密之性相;若不知密,則不悉顯之作用。故密固密,顯亦密;顯故顯,密亦顯。”前幾日,又詳細觀看紀念清定上師的一些光碟片,見昭覺寺圓通殿開光時,能海老上師女衆上首弟子隆蓮法師出席,曾對大衆開示說,有的人以爲顯和密是二宗,如何能圓通呢?老法師說,《楞嚴經》上有二十五圓通法門,法是可以圓通的,因顯密是一個整體,此方爲圓;如只有顯或只有密,不能稱爲圓。她還舉能海老上師常教示的一個例子作說明,即顯密不可分,如一件衣服有外邊有裏子,不能說只有外邊而不要裏子。漢地有些人對密宗多懷異類之見,這是因雖然以前有諾那、貢噶、根桑等上師亦來漢地傳法,但因語言溝通上之問題,加之這些上師于漢地停留時間很短,所攜法本又不甚全面,無法全面于一時間內介紹出藏傳佛教之全貌,而只能是應時應機的教授一些密法及密咒,或講一些綱領式的開示。漢人對藏傳佛教不了解,因此便以不理解的眼光來看待它,或只視爲神秘之術。其實于西藏是強調顯密圓融的,當然,也因傳承之不同,所修習之經教亦有稍許區別,如比較強調密宗的甯瑪派、噶舉派、薩迦派等,比較強調顯密兼融的噶當派、格魯派等,尤其是噶當派祖師阿底峽,是他于西藏最先提倡先顯後密這一原則的,在他著名的《菩提道燈論》著作中,結合波羅密多乘和密咒乘,形成一部貫通顯密的修道次第,宗喀巴大師(格魯派創立者)曾問京俄·仁欽培(寶增)(京俄大師爲噶當派僧人,做過宗大師之上師),宗大師問:“所謂噶當的意義是什麼?”京俄大師答道:“對如來教言,不舍一字,悉了解爲教授之意”。宗大師聞解生喜,立稱:“如是如是”。回到僧舍,遂對人說:“我得仁欽培大善知識給我帶來了正法的大禮物,他作的這種解釋,最爲精當”。由此可見,噶當派及後來的格魯派是強調顯密爲一個整體的,而我們漢地有的人將顯密絕然分開,並將密宗視爲異類,這顯然是有失雅量的,爲說明這兩者並不相違,我于此舉例證來說明之,誠希望有益于大衆理解。

   以成就來論,有人認爲密宗的即身成佛無有是理,顯宗談叁大阿僧祇劫,爲何密宗能獨出其右呢?要知道劫數無定,時間由心,所謂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萬年愚,禅宗不是也提出了見性成佛嗎!如非要如此長久才能成佛,那麼顯宗亦不應于當生即有成就者。天臺宗有所謂“一念叁千”之說,是說一念之間與十法界皆相關聯,起一念而落一界,有妄念即有叁千世界,證空性即是與佛等同。禅宗有一事例更能說明時間無定,謂中峰明本禅師,于高處打坐,因有此精進,而感韋陀來護法,他從高處不小心跌下,自思必死,結果被韋陀接住,安然無恙。他生起了歡喜心,認爲自己功德很高,連韋陀都來護持,以此妄想,韋陀不喜,言一劫中都不來護持。中峰禅師痛悔不已,息卻妄想,從新精進修行,後又跌下,以爲無護法護持,此次必死,然又被韋陀接住,中峰禅師問其言一劫不來護持,此次又因何而救自己?韋陀言,以汝一念真誠忏悔與精進,一劫已過,故來護持,可見劫數無定。有人說息去貪.嗔.癡即是圓成叁大阿僧祗劫,是有些道理的,因此密宗當生成佛與顯宗所言叁大阿僧祗劫成佛是不矛盾的。《佛本行經》上亦有贊佛頓超九劫之說,謂釋迦佛過去與彌勒同修菩薩行,彌勒應先成佛,而釋迦以七日七夜翹一足唱一偈贊弗沙佛,以此功德,超越九劫而先于彌勒成佛,而彌勒成爲後補佛,成爲未來娑婆世界教主。或言,如此時間上亦能說得過去,法上是否能一致?隆蓮大法師于《心經講記》上指出,中國第一位比丘尼淨檢,晉朝人,當時由于沒有外國來的比丘尼,淨檢法師直接從比丘中受比丘尼戒,當受戒時異香芬馥,撲鼻而來,這說明她所獲功德大,得戒殊勝。她七十多歲要圓寂時,衆人又聞到了受戒時的異香,並見到了天上現一道祥光,從光束中下來一位持花的女人,淨檢法師告訴衆人她要走了,就與這個女人牽著手從彩虹中以肉身飛升上天了,此在梁代高僧寶唱所寫的記錄中可查據。有人因爲不知曉密法,妄說淨檢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其實大錯,往生極樂者非肉身,否則于彼極樂如何蓮花化生?審慎者豈能不想到此點呢!後來西藏盛傳“空行母成就法”時,才知淨檢是此法之最高成就者,修此種法最高成就是以肉身成就,次一等是身體走而衣服不帶,再次一等是身子縮小,神識往生到空行淨土。淨檢法師是漢地人,又未學過藏傳佛教,但卻能達到藏傳佛教的證境,這說明顯密的成就法是一致的。筆者曾于年少時得以親近一位上師,有一日我夜夢一女持花送我,並見其于空中舞蹈等等,後以此夢如實禀告于上師,上師謂我有緣應受空行母灌頂,遂傳此法于我,並預言將來可更深學此法。誠如上師之言,二○○四年二月于天臺,我更受小昭寺資赤塔青上師灌金剛瑜伽母頂,並傳《那若卡覺瑪自生儀軌》等法本,與上師相見時,我欲禮拜,上師以頭觸我頭行碰頭禮,後並于一日單獨與我談話,問我有何所求,希我與他一同走,並同意我爲其寫傳記,惜自己一直忙于他事,至今未寫出,愧對上師!因有此機緣,我曾多次向上師問法,深知顯密是不二的。學顯與習密者同一人體,同一佛法,又豈會有證悟之差異乎!《金剛經》上雲:“一切聖賢皆以無爲法而有差別”,無爲法即是對于空性的認知,法無頓漸,只不過是認知上有所差別罷了!

   又如摩頂一說,現今西藏上師一般于舉行法會上都要爲信徒摩頂賜福,加持善根不失,這種做法漢人亦持異議,如有某師雲:“若真的摸摸頭就可以得度了,當初佛陀何必講經說法呢!四十九年說法是何等艱辛,他老人家給人摸摸頭豈不更輕松省事?所以諸位千萬不要迷信,不要被人騙了”。怪哉斯論,我認爲他這簡直是失智之言,密宗又並未說摩頂必成佛,你又何必大驚小怪,豈不是自己在杞人憂天嗎!摩頂確有效驗,顯密均有,佛亦爲人摩頂,你難道也反對嗎!《華嚴經》中善財童子參訪文殊菩薩時,“是時文殊師利遙伸右手,過一百一十由旬,按善財頂”。《法華經》中亦有“釋迦牟尼佛從法座起,現大神力,以右手摩無量菩薩摩诃薩頂”。或有人言,佛乃大神力者,摩頂是可以的,你西藏上師是佛嗎?我答到:你又怎知其不是佛耶!另外,也並非僅是佛陀可爲人摩頂,此亦有先例于漢地,樂觀法師在《金山活佛神異錄》中就講了這樣一則事例,大家不要一聽金山活佛就以爲是西藏人。金山活佛其實是漢人,也未到過西藏,也並未修密宗,況本事例又不是講金山活佛。樂觀法師言,在清朝時,其鄉湖北武昌洪山寶通寺,出了一位名叫“摸腦和尚”的,不計大病小病,只經他手一摸,便霍然痊愈。湖北製臺端方的小姐瘋魔了,也是經他的手摸好的。爲什麼他的手有如此妙用?據說該寺有一座寶塔,他每天到塔下行持,一只手摸著寶塔磚石,閉著眼,心裏默誦大悲咒,一邊繞塔,一邊持咒,不計寒暑風雨,日日不間斷,如此十多年,得到感應,故有此神奇。爲何要摩頂呢?以密宗說法,通過加持使其至大智慧之頂!以世俗說法,頂爲百脈之所彙,又爲思想之機關,通過加持可産生生理、心理兩方面效用。由此可見,摩頂並非藏地獨有,亦非只佛陀才可使用,而摩頂確有效驗,只有那些無受用者才會以爲是異端,不必對其說大驚小怪也!

   與摩頂相關類似的是灌頂,人們常將此二者混同爲一事。有的人一到西藏,或于漢地受某上師一摩頂,便認爲已得灌頂,這是大錯特錯的,灌頂中可能會有摩頂之一項,但摩頂絕不是灌頂。如同摩頂一樣,有人以爲灌頂是西藏獨有的,其實並非如此,早在印度釋迦佛之前,就已有了灌頂一說,那時王子繼承王位,要以四大海之水灌其頭頂,以表擁有四海之權。釋迦佛之教亦有灌頂,只不過世俗之灌頂成立的是人王,而佛教的灌頂是培育法王,有世間及出世間之別。顯宗《楞伽經》上言:“一切諸佛手灌其頂”,及“無量刹土諸佛灌頂”等句,經有明文。佛經上講爲等覺或十地菩薩,受佛職位之儀式也。于十地中,由佛親手以一切智水灌其頭頂,令得一切智,與諸佛無二。十地菩薩當寄住于色究竟天,由諸佛灌頂而成。所以說灌頂是佛所行持之法,並非西藏獨創,豈可以異類視之!另外,筆者于叩詢能海老上師教示時,曾見老上師雲四禅廣果天有佛說密法,學密未成者于此補習之說,可見密法確爲佛許,不習者實是因緣所致,唯不可排斥也。如有人言我只念佛而不念咒,咒是密法,不應學,殊不知顯宗中亦有咒,你要不要學呢?如常見的大悲咒、往生咒、准提咒、楞嚴咒(與西藏大白傘蓋佛母法會通)等等。有人言,灌頂確爲佛法,然爲接近成佛時始行,爲何西藏初入門便受灌頂耶?有此想法者是不知密法實況,蓋初入門有入門灌頂,高級的有高級之灌頂,又豈盡然相同。又密宗爲果位教,因其許即身成佛,即此世身而成佛,此也必要灌頂方可。密法講“倒果爲因”,以果位之究竟法而成全出世之因緣,正是其不共于顯法之特色也。

   從事相上論,顯密亦是不相違的,昔曾有一友告知我,他曾持西藏一生死輪回圖(斯巴霍,斯巴即生死輪回意,霍即圖),去請教某漢地大德(因系一名人,不便公開其名),該大德不以爲然,謂“此藏地小把戲,非我佛之大法”雲雲。奇哉!何以藏地所出便是小把戲,而非佛門大法呢?以藏傳佛教理論講,此絕非小把戲,而是印度傳來之大說教也,名五趣生死輪,爲過去印度寺院所繪之一種表示五道輪回的壁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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