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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公導師「少壯」二字給予我最有力的大啓導──從智觀中辟出路.從慈行中決舍身▪P2

  ..續本文上一頁師對整體佛法充分的深觀廣行,其深如海,其廣如空,爲宿根、現緣所局限的我,僅能從絕不茍昧中盡心瞻之效之︰不辱師門,不匮己躬。我之所以能緊緊地抱著這二不,全是仗怹老人家那「少壯」二字,給了我在佛法中起死回生的大力!我在這番大力的鼓激與感激中,活得醒醒豁豁,做得踏踏實實,引起我對般若智的無限重視,無間苦學。我在這樣的重視中苦學,深知諸佛所證所诠的究極不共法──緣起──,從念頭上誠地體照、印決此緣起大法,對一般所耽著的「自性」與「真我」,厭絕得不再盤回,我的菩提心就這樣從厭絕中提得著、發得開;由于這樣的提得著,發得開,才沒有再爲自己留一步退路的想法。緣起久已成爲我學行中的憶念中心,憶念得從染汙緣起中翻轉得直向清淨緣起;性空成爲念頭之鑒,將「性」與「我」照破得不作梗造祟,就這樣,一切時處菩提心無間地發力起用。菩提心與空結合、相應得不背不畏,深觀「自性空」而降伏我執,廣行「畢竟空」而泯除法執,菩提心不離此二空而面對一切,則能突破內外一切遮障。般若智給我們的最大啓導──能通能了,通脫了煩惱覆系,了卻了業識戲弄,清淨之眼與精進之足,則決定見得佛爲得衆。能正見一切法的清淨之光,能普導一切衆的正大之力──空。空與般若,可說同體異名,所以,學空即是學般若;空學得越深越淨,般若也就照得愈廣愈妙,修學曆程中的真出路、大通境,端憑般若與空的巨力導開出來。最究竟的空──徹頭徹尾的空,因此,一絲不挂的空,才能透脫一切能纏的有;不受一切有的困纏者,不惟不著于世間「叁有」,就連「後期大乘」所強調的「妙有」,也決定透脫得淨淨落落;因爲,「畢竟空(寂)」的「無上涅槃」,超越了有無染淨的對待,甚至絕待也不可說。修學中體持著如此的根本觀行,盡管仍在有漏有爲中,但所念所行的,不墮于有爲的有漏中,乃是藉此如幻的善淨有爲,悉皆回向于無上的無漏及無爲;從這二無中遣除一切著,才與真空契應的無限無間,才真能從「假有」中辟開大通境、真出路。

  

  「畢竟空」中有了出路的學佛者,「空王」遊行的「古仙人道」看准了、踏實了,念念不爲惑業困誤,處處盡對事物看透,生死道中便盡是活生生的生力。(于)生中能領會無生;無生中能「善生」得不落一般生死,不證二乘涅槃的大乘行者,策提、練磨的就是這麼種活生生的生力。空得了卻生命迫脅者,展昂與沈鎮的骨概,所承當所消受的,到達了平靜與真空不二的階段;釋尊的「能仁寂默」,自家有了深度體見,死活與安危中所顯現的一切,則能心會面對得悉皆空空明明。生死中從人道修爲得不退于無上佛道的,最能發力而致力的基因──空空明明──。空門中的出路一豁開了,一切從空門出發,一切都回歸空門,于空門中掉轉得巧應無方,生死中的無生無礙,大抵這麼發端的。空與無生無礙相應得不戀不厭,叁有海溺不了自己,叁法印豁露于當前,法性空中發心起行,則無往非道場,也無往非空寂;空寂中不礙緣起,緣起中直觀空寂;空寂中不舍有爲,不住無爲,空門中勝義觀明觸得活透了,則不爲有相中的事物所吸所囿,「破(實)有法王」所闡示的,則成爲日常中空空明明的准鑒。

  

  「破有法王」成爲「有海」中的導航者,渡越了有漏識浪的滔滔洶湧,澎湃沖卷,徑直地于空門中深觀無相,而于無相中化融了衆生相;衆生相受到行者無相的啓示、點化、曉悟,也就逐漸地步入空門。世出世最明淨最安穩處:莫過于(自性)空,因此,智觀與空行踐得落實,看得廓清的,念念不離空王,處處不忘有情,就這樣,自己從空門中邁得開大步伐,空門中所說所做的,沒一丁點空洞、空诳,許多有情就跟著進入空門而得度。

  

  智觀空絕了「性」與「我」的酷戀與頑執,(生命)內在了卻眷顧,(生活)外在(所需物質)減控愛取,身心的纏挂與盤著,解除得俐落透脫,生死中往來得暢達健發,則時時能見佛,見佛見得越久(效得)越真,諸佛的悲願與德行,心目中察照得深刻直透,身體上所表現的,則的的表征著諸佛的一切。學佛法,即是照著佛陀的德行而修學,平實中真實得必決必致,致得極致,對諸佛德行的體持、效摩與展布,則誠切堅確得絕對足實。凡是發了菩提心的,沒一個不肯認、責成自己︰作諸佛的代表;長時大空中有了代表諸佛的責任感加諸身心,既不肯輕視自己,也不敢愧對諸佛,學佛的覺警性與激提誓,則怎也不甘于苟偷混活,佛陀的一切就這麼導喚、活現于自家叁業中;有了這樣的導喚與活現的經驗,沈穩中則行得更攝斂,積極中則發得更擴充,成爲光光廓廓的活通人。光廓中行得深悟諸佛之法,正法之力革除了賊害身心的大敵──我,滿心滿眼中關注的則盡爲衆生,所以一切活動都懇懇笃笃地直通、直見、直爲(廣義的)苦難衆生,忘卻了爲個己經營或謀畫,從此截斷了世俗性的安樂、安逸之圖,記取著衆生之(大)難。談自覺,方能從智觀深徹中直破我見;講覺他,才能從慈行普度中猛絕我愛;發了菩提心的行者,就這樣拔除「見牙」,撕裂「愛網」的。

  

  不共二乘行者的「般若波羅蜜」,與大菩提心融合得既寂滅又通豁的大乘行者,從通豁的空慧中,均衡的等治惑習;惑習等治得極深極明,深明得力德充沛;遠離了世俗戀與怖的情緒,慈行便發揮、頂承得絕不虛脫。內在最深徹的無我智光,照絕了我我所的耽滯,佛法體現得不離于生活與生命,介于生活與生命間的生死,不沈迷亦不脫離,入世看作即是出世,無我觀配應著無畏行,生死中兌現的德願,則透得過佛證與人證。學佛學得念念不忘佛,爲人爲得處處不诳人,佛證與人證,就成爲自然而必然的事。大乘行者的一切,莫不投入此二然中!

  

  諸佛菩薩的法身慧命,莫不從此二然中淨練得圓圓充充。從事相上談普利衆生,必須從純真中兌現確實的(無著)施舍。外在兌現的盡力、盡德、盡命,與內在體現的無我、無法(我所)、無畏,有著最緊密的關聯性;菩薩行者無時無處不注照、貫踐著此關聯性。佛德與佛法的攝涵與流布;攝涵得不擇不棄,流布得能淨能廣,從淨廣中柔和、端嚴、厚醇,也正直得不偏、不怠、不退,(有義)苦事頂得快而喜,樂境推得厲而決,大乘行者的精神與面貌,就這麼深刻地沁入衆生心底的。菩薩從衆生心底沁得透、現得出,這樣的永恒現出,表征著佛法進入了衆生整個身心。衆生界佛佛相續得無盡無量,全憑佛德與佛法進入了衆生整個身心;衆生身心久久在佛德與佛法的熏轉中,淨練得直直地上進下化,等到萬德具足了,則必然的圓證無上菩提。長時大空于生死中學佛度生的菩薩,最急需而最應充實的德力──慈行;慈行練發得不畏生死,承荷得不避(一切有義)苦難,從佛法中體認佛德,從佛德的實踐中,成爲自家絕對的第一志願與義命,任何最艱困險惡的有義苦行,就會神定氣閑得直赴直當,佛德中初步的義勇與仁恻,是這麼發揮開去的。缺乏了這麼種發揮,諸佛菩薩的一切功德莊嚴,人間世則生疏、隔絕得不知是甚麼了!所以,菩提心的充分顯現──智願並運,必須佛法行得通通豁豁,人事展得切切真真,從大慈行中淬煉、發揮得舍(染)身歡喜,舍(常)心安暢,才能在法性空中完成佛德,也才能令衆生界佛佛相續得無盡無量。

  

  大乘佛法最極究竟的正軌──法性空──,學大乘佛法,就得將整個身心完全投運此正軌中。在這條正軌上往返得不退轉,身(語)心一切全都正直化了;正直得直見而深攝諸佛之德;將諸佛之德著力體踐得化爲身心之光與力,灼破跳脫了「性」與「我」的蔽昧、沈陷,染身與常心,則舍斷得沒絲毫顧惜。荷擔諸佛之法與衆生之苦的雙肩,從此就從法性空的中觀中,將菩提心與涅槃境融合得無間無著,從菩提無間的安暢奮發中,爲衆生受無量苦;從涅槃無著的寂行默融中,警自家伏(無形的)無量(細)惑,如此的堅受不退而愈堅,深伏能決而愈決,苦與惑便懾撩不著自己。活得也發得永不受懾撩,性空中的菩提與涅槃,則成爲自家生死中的園觀,化爲衆生生死中依止的道場,舍身舍心,便成爲永遠見佛見人,成佛成人的大因緣;活在如此的大因緣中,(佛法中)「少壯」精神,則少壯得永遠少壯;我的這番永遠少壯精神,完全從導師的那番「……永遠不離(佛教)少壯時代佛法的喜悅!」導啓與激發的感召所致。因此,我對導師的法乳灌潤,法光與法力的照提之恩,直從菩提心上感激得時時仰效,處處憶念!于此,我敢勇決地肯定著︰跟隨導師老人家「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的人間,爲人間的正覺之音而獻身!」

  

  佛曆二五四七年二月叁日

  于新卅同淨蘭若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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