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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東來漢魏西晉佛教▪P2

  ..續本文上一頁佛教中國化的過程中,儒、釋、道叁教的矛盾時不時地顯現出來,但基本上沒有超出《理惑論》所涉及的範圍,《理惑論》的回答也爲後人的辯解提供了範本。佛教在叁教之間的辯論中,總是巧妙地既保持自己的一定的獨立性,又對自己的說教作出適當的調整,以適應中國的正統思想,從而使自己在中國的濃厚的傳統文化氛圍中得以生存和發展。

  二、叁國佛教

  叁國時期,佛教的發展主要反映在佛經的翻譯上。天竺、安息、康居等地的沙門昙柯迦羅、昙谛、康僧铠等先後來到魏都洛陽,傳譯佛經;支謙、康僧會等前往吳都建業(今江蘇南京)弘法,深受禮遇。昙柯迦羅、昙谛精幹律學,譯出摩诃僧祇部的戒本《僧祇戒心》一卷。主張僧衆應遵佛製,禀受歸戒,爲漢地佛教有戒律受戒之始。其時的譯經,大小乘並舉。小乘經典強調禅法,注重守神養心(“守意”);大乘偏重般若。這個階段的譯經工作和對教義的宣傳、研究,爲兩晉南北朝時期佛教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中印度人昙柯迦羅幹魏嘉平二年(250)來到魏都洛陽。當時魏晉的佛教,由于戒律尚未傳來,所以出家的僧侶並沒有禀受歸戒,只是剃發而已,所有齋供禮儀也是按照中國傳統的祠祀方式進行。昙柯迦羅主張,佛教徒的一切行爲皆應遵從佛製。應洛陽僧衆之請,昙柯迦羅譯出摩诃僧祇部的戒本《僧祇戒心》,又邀請當地的梵僧舉行受戒的羯磨來傳戒。這是中土有戒律受戒的開始。昙柯迦羅首次將戒律傳人中土,以及他首倡的依戒度僧製度,是中國佛教的重大事件,在中國佛教史上具有深遠的影響,他也因此被尊爲律宗的始祖。

  昙谛,安息國沙門,擅長律學,于魏正元二年(255)來到洛陽,在白馬寺譯出《昙無德(法藏)羯磨》一卷,此書出自《四分律》,後來一直在中國流行。

  康居沙門康僧铠于嘉平末年來到洛陽,譯有《郁伽長者所問經》一卷、《無量壽經》二卷等四部。

  吳部建業是當時江南佛教的中心,其代表人物是支謙和康僧會。

  支謙,亦名支越,字恭明。祖籍月氏,其祖在漢靈帝時率部歸漢。支謙自幼博學多才,精通多種語言,曾就學幹支谶的弟子支亮。東漢末年,爲躲避戰亂,來到吳國,被孫權拜爲博土。自黃武年間(222—228)至建興年間 (253—254),支謙共譯出各種佛教經律36部, 48卷(據《出叁藏記集》)。其中,《維摩诘經》二卷、《大明度無極經》四卷、《太子瑞應本起經》二卷等尤爲重要。支謙繼承後漢支谶所弘傳的股若性空之學,其所譯《大明度無極經》是《道行般若經》的改譯本,經過他的改譯,原譯奉的晦澀之處,變得通暢易懂,原來采用音譯的地方也多改爲意譯,開意譯派的先河。他翻譯的《維摩诘經》,所宣揚的佛教義理與般若空觀思想相通,而其表現方式則更爲貼近在家的信衆,更易爲人們所接受。

  康僧會,祖先是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經商而移居交趾。十多歲時出家爲僧,明解叁藏,博覽六經,曾隨南陽韓林等學習安世高的禅數學。吳赤烏十年(247)來到建業,孫權爲其建立寺廟,號建初寺,是江南有寺之始。康僧會翻譯的經典最重要的是《六度集經》。本經依大乘六度分爲六章,編譯各種佛經91篇。該經的特點是將佛教的義理與儒家思想相協調,會通儒佛,開辟了佛教中國化的新路子,對後來中國佛教的發展有很大影響。

  叁國時期,中國佛教僧人開始了西行求法的壯舉。中國佛教史上第一個依律受戒的漢人比丘朱士行,同時也是中國佛教史上第一個西行求法的中土沙門。

  叁、西晉佛教

  西晉(265—316)佛教在叁國佛教的基礎上有所發展。據《洛陽伽藍記·序》載:“陽至晉永嘉唯有寺四十二所”;《法苑珠林》則說,“西晉兩京合寺一百二十所”。晉代的佛經翻譯者有12人,譯出經典167部(此據《出叁藏記集》,《開元釋教錄》爲333部)。在佛教義理上,受當時盛極一時的魏晉玄學的影響,佛教的小乘禅數學和大乘船若學與玄學的“崇有”、“貴無”兩派遙相呼應,互相激勵。西晉的佛教活動,仍然以譯經爲主。竺法護則是西晉成就最大的佛經翻譯家。

  竺法護,原籍月支,世居敦煌。8歲出家,遍讀佛經,博覽《六經》和百家之言。後隨師遊曆西域各國,遍學36種語言,搜集了大量的胡本佛經,帶回長安。從晉武帝泰始二年至懷帝永嘉二年(266—308),他往來幹敦煌、長安、洛陽之間,譯經傳法。一生共譯出佛經 165部(此據《高僧傳》,《曆代叁寶記》稱有 210部,《開元釋教錄》稱有175部)。竺法護所譯的佛經,除小乘《阿含》中的部分單行本外,其余大多是大乘經典,包括般若類的《光贊般若經》,《華嚴》類的《漸備一切智德經》,《寶積》類的《密迹金剛力士經》,《法華》類的《正法華經》,《涅槃》類的《方等般泥洹經》等。竺法護所翻譯的佛教經典,涉及到大乘佛教的各個部類的代表作品,對大乘佛教在中國的弘傳有積極的推動作用。在竺法護譯經的過程中,得到了聶承遠、聶道真父子的鼎立相助

  帛法祖和竺叔蘭也是西晉著名的佛經翻譯者。帛法祖,又名帛遠,姓萬氏,河內(金河南沁陽)人。自幼出家,博讀世典,精研佛經。曾于長安建立精舍,以講習爲業,僧俗從學者近千人。晉惠帝末年,受到鎮守關中的河間王的禮敬。當時道士祭酒王浮經常與法祖論爭佛道之高下,每每爲法祖所屈,王浮憤而作《老子化胡經》,攻擊佛教。帛法祖譯有《菩薩修行經》、《佛般泥洹經》、《菩薩逝經》等經典16部,還注有《楞嚴經》。弟子有法祚等多人,法祚著有《顯宗論》,並注釋《放光般若經》。

  竺叔蘭,天竺人。幹元康元年(291)同無羅叉一起在陳留倉垣譯出《放光般若經》。《放光般若經》在當時甚爲流行,研習者衆多,影響很大。

  總之,從東漢至西晉時期的中國佛教,是佛教傳人內地並在內地流傳的早期階段。這一時期,佛教活動以佛經的翻譯爲主要內容,小乘禅數學和大乘般若學構成了早期佛教義學的兩大系統。佛教從混同幹神仙方術、黃老之學,到逐漸走上自身發展的軌道,從最早僅在皇室貴族等上層社會流傳,到向民間大衆的廣爲傳播,都顯示了早期中國佛教穩步發展的趨勢。般若經等大乘經典的譯傳和佛教回應儒、道等中國固有文化的努力,不僅體現了中國佛教思想的主要性格,而且還爲中國佛教的後來發展奠定了基本的方向。

  

《佛法東來漢魏西晉佛教》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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