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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佛教噶舉派

  西藏佛教噶舉派

  定真桑

  噶舉派是西藏佛教後弘期形成的一個頗具影響的教派。“噶舉”是藏文的音譯,又譯作“噶居”等。“噶”是佛語或語旨之意,“舉”是傳承之意。可解釋爲一切護持佛法之叁藏四續的傳承,就是佛語繼承者之意,也可解釋爲秉承執持金剛乘佛教部主金剛持傳授給底洛巴的四大語旨教授者,即語旨教授傳承者之意。第一種解釋可通指佛教的一切傳承和流派,因爲佛教總源于佛陀之語錄。第二種解釋專指西藏佛教噶舉派,因爲噶舉派的四大語旨教授(又譯四教誨)等殊勝教法源于底洛巴祖師。

  另外,由于瑪爾巴、米拉日巴、熱瓊巴、林欽日巴等噶舉派大德證得暖位功果,常著白色單布衣,因此“噶舉”又寫成“噶爾舉”(dkar brgyud),即白色傳承之意。喝舉派僧人中稱爲“日巴”(ras pa)者很多,意爲布衣行者,而這種布衣爲白顔色,所以稱爲“噶爾舉”,不僅言之有理,而且有其普遍意義。

  噶舉派的始祖底洛巴被金剛持佛所攝授並傳授四大語旨教授,底洛巴的弟子那若巴領得四大語旨教授,並使之條理化,歸總爲著名的《那若六法》,那若巴的明妃智慧空行母尼臺瑪被金剛持所攝授傳法,後傳出內容與《那者六法》大同小異的《尼谷六法》。在西藏,瑪爾巴譯師叁赴印度,依止那苦巴、麥哲巴等上師,求得《那若六法》和《大手印》等殊勝密法,並把這些密法翻譯引進西藏,收徒宏傳。此系統稱爲瑪爾巴噶舉,因爲其教派形成于塔波拉傑,後世又稱爲塔波噶舉。瓊布南覺數赴印度學法,傳出《尼谷六法》爲主的教法,開創出香巴噶舉。因爲香巴噶舉的影響和勢力遠不及塔波噶舉,而且嗣後流傳不廣,因此,後人所言噶舉派,多指瑪爾巴系統的塔波噶舉。在“噶舉”之前冠以“香巴”二字時,方指香巴噶舉。

  “瑪爾巴曆盡艱辛赴印度,迎請四大語旨至雪域,米拉日巴勤修等煉結碩果,塔波又把法種撒四處。”這首詩概括了西藏佛教噶舉派叁位祖師的功績。瑪爾巴不辭辛勞,叁赴印度學法取經,他是噶舉派的奠基人,爲西藏佛教後弘期四大譯師之一,人稱瑪爾巴譯師;米拉日巴爲瑪爾巴的“四柱”弟子之一,領得瑪爾巴的不共密法教授,繼承其修行傳規,苦修實證,即身成佛,人稱之爲第二佛;塔波拉傑又將噶當派的顯密理論及菩提道次第與噶舉派的大手印等密法相結合,開創出顯密兼備,既有理論根據,又有買踐方法的塔波噶舉派。他是米拉日巴的衣缽弟子,是塔波噶舉派的創建者。經過瑪爾巴、米拉日巴、塔波拉傑師徒叁人的不懈努力,不到一百年時間,噶舉派即告崛起,並迅速發展。

  塔波拉傑的四大弟子堆松欽巴、向蔡巴、達瑪旺秋、多吉傑布等大力宏揚塔波噶舉,建寺收徒,分別傳出噶瑪噶舉、蔡巴噶舉、拔絨噶舉和帕珠噶舉。帕木珠巴·多吉傑布的弟子又建寺收徒,創立了直貢、達隆、主巴、雅桑、綽浦、修賽、葉巴、瑪倉等八小派,史稱噶舉派“四大八小”。噶瑪噶舉派又有黑帽、紅帽等活佛轉世系統,達隆噶舉又分“雅塘”和“瑪塘”系統,主巴噶舉又形成上主巴、下主巴、中主巴等活動中心。

  至此,噶舉派聲勢浩大,影響深遠。1239年,蒙古將軍多達那波到西藏,他向闊端報告西藏情況中說:“唯喝當派寺屈最多,達隆法王最有德行,直貢派的京俄大師具有法力,薩迦班智達學富五明。”可見當時噶舉派高僧大德輩出,影響巨大。元代在西藏設立十叁萬戶,其中與噶舉派有關者就有直貢、蔡巴、帕珠、雅桑四個,而目,直貢、蔡巴、帕珠叁萬戶府爲十叁萬戶府中買力最強者,在政教兩方面的勢力都居于十二萬戶之首。1354年帕珠噶舉派打敗並推翻了薩迦地方政權,前後統治西藏達二百六十四年之久。帕珠政權之後,噶瑪噶舉派又曾間接控製了西藏地方政權。明朝初期,中央王朝在西藏實行多封衆建政策,分封叁大法王及五王。在叁大法王中以噶瑪噶舉派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德銀協巴居首,地位和禮遇亦最高,頗受中央政府器重;五王中噶舉派占二:直貢派的闡教王和帕珠派的闡化王。

  噶舉派在政治上緊緊依靠地方政權,勢力發展迅速,在宗教方面流傳之快之廣也是難以想象的。噶舉派創建後迅速傳播到西藏各地,東起昌都西到阿裏,乃至今之四川西部、雲南北部、甯夏、蒙古都有噶舉派的寺廟和傳教活動;並且進入到薩迦派的根據地——後藏,進而傳教于尼泊爾、錫金、克什米爾;拉達克工王皈依噶舉派,不丹奉噶舉派爲國教; 雜日、拉齊、崗底斯等叁大神山也布滿噶舉派僧人的足迹,叁大神山和納木錯等許多修行聖地多由噶舉派高僧所開辟和確定。當時有諺雲“山自畫貢山,壩皆亘貢壩。”“藏人半爲主巴,主巴半爲乞丐 乞丐半得成就。”二十世紀50年代後,噶舉派又在歐美開展傳教活動,成立多處傳教中心和研究機構,取得長足進展。

  不啻如此,在西藏文化史上,噶舉派也作出了輝煌的貢獻。《紅史》、《青史》、《賢者喜宴》等著名史書和西藏學百科全書《知識總彙》等都出自噶舉派人主之手;《瑪爾巴譯師傳》、《米拉日已傳及其道歌》、《東傑布傳》等傳記文學作品爲藏族文學增添了奪目光彩;在醫藥學、天文曆算、文法等方面也有許多喝舉派人士著作傳世;古老的藏戲和深邃的道歌都與噶舉派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噶舉派的噶爾羌姆神舞獨具特色,直貢天葬臺又是世界叁大天葬臺之一;延續泊今,而且影響深遠的藏傳佛教活佛轉世製度亦開始于喝舉派。噶舉派各天派都王修《大手印》和《那若六法》;同時,還有自系獨特密法。目前,仍有宗教活動的噶舉派寺院主要有位于昌都縣的噶瑪噶舉主寺噶瑪丹薩寺、位于堆龍德慶縣的噶瑪噶舉壬寺楚布寺、位于那曲縣的拔絨噶舉主寺拔絨寺、位于墨竹貢嘎縣境內的喜貢噶舉主寺直貢替寺、位于林周縣境內的達隆噶舉主寺達隆雅塘寺、位于類烏齊縣境內的達隆瑪塘寺、位于薩迦縣境內的綽浦噶舉主寺綽浦寺等。

  總之,不論從政治史、宗教史、文化史采說,噶舉派在西藏曆史上均居于舉足輕重的地位,起到過不可低估的作用。派系衆多,發展迅速,勢力強大,教法殊勝,重視實修,高僧大德輩出,文化內涵豐富等都是噶舉派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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