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喊著,我從夢裏就驚醒了過來。醒來後,我便將此夢境完整記下並整理成文,希冀一切衆生均能從中獲益。
事情後來的發展是這樣的:多傑將參最終還是得到了十八暇滿之人身,隨後即開始精進修持聞解脫法,並將此法之傳承接續了下去。
嗚呼悲哉中陰諸衆生,唯有感受痛苦無安樂。
俱生骨肉紛紛離散兮,親友財物飲食無一留。
獨自承受細微惡業苦,中陰衆生痛苦不堪言。
未能了知自性真可悲,如是衆生無依亦無怙。
寂猛聖尊大悲恒觀照,願中陰衆生獲其果位。
上述宣說夢境經曆語,乃吾親遊中陰界後造。
絕非不了義之方便說,爲利一切有情而著文。
願諸衆生皆識自本面,願中陰痛苦均得解脫。
日月光尊者宣說夢境經曆終。
上文所描述的是依特殊方便法值遇尚未獲得後身之中陰衆生的一種經曆,不過若就普遍情況來說,佛經中曾指出過,凡夫死後之中陰身,只具有往昔習氣之增上力,就像夢中做夢一樣,一般而論,直接相遇之事並不可能普遍發生。有些人會采用像我們熟知的降神法那樣的法術去勾招亡者的靈魂,並與之對話,這種做法也並不罕見。這些人都認爲他們是在與真正的靈魂溝通,但事實真相卻是:這些能與之交流的靈魂並非一定就是亡人的靈魂,此種現象就像在米拉日巴尊者師徒前勾招亡人魂靈、且爲之灌頂的苯教修行者一樣,(其實他勾招過來的根本就不是那個死者本人的神識。)因衆生依憑各自業力,在死後全都已按自身的業果軌道步入各自的六道輪回之趣,此等道理在《如何投生經》中有詳細廣說,有興趣者不妨自行深入研讀,此處就不再贅敘。
再論述第(3)部分:依靠一身擁有多心識及一心遷往另一身體之理而生信:
衆多佛教經論中都再叁說過:“身如客舍,心似旅人。”的確,我們的身體先是在某一個地方成形、誕生,但這個血肉之軀最終又必定分散、離析乃至徹底消失。而心識的特點卻與肉身有所不同,它從別的地方遷移而來,暫借某一個肉身假合而住,一直住到此靈肉結合體再次分崩離析爲止。身體消失、毀滅後,心識又遷往別處。在此種境況下,心身之間的關系就是能依、所依的關系,換句話說,也即如同客人與客舍之間的關系一般。身體毀滅之後,心識並非隨之而斷滅,它就如遠道而來的客人似的,短暫停留之後還得繼續自己未竟的旅程。
而有些活人的身體卻可以被其他衆生的心識所占據,此時雖說軀體依舊,但其心相續已發生了完全的變化,另外一個人的思想、靈魂、意識正指揮駕馭著被占據的身軀。還有一種現象也時有發生,即某些人死後,其他人的心識又借屍還魂,于是這些人便再度得以複活。不過盡管肉身還能恢複如初,但其性格、行爲特征已是今非昔比,與原先相較不啻有天壤之別。這些現象之所以發生,有些是因業力的異熟果報所致;還有一些則是修行人依靠特殊的修行法門將自己的心識遷移到別人的軀體中所致——此則名爲“奪舍法”。不光是佛教,連很多外道都有此種修行法門。
下面的事例取自臺灣《今日佛教》雜志,內中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一個人的心識轉移到另一個陌生人身上後,種種不可思議的景觀、變化發生的過程。
《今日佛教》雜志社記者李玉小姐曾到臺灣麥寮地區專程采訪過此一事件的主人公及當事者,她將親眼目睹的事實完整、客觀地記錄了下來並整理成文,因而所撰文章有極強的真實感與可信度。這裏,我將她的文章內容概括歸納後向讀者朋友們作一簡略宣說:
今年(1961)二月間,星雲法師應邀到虎尾講經,煮雲法師也一同前往。有一天,兩位法師再加我們幾個居士一起到虎尾紫雲寺參拜。在那裏,我們聽說麥寮地方有位女人的身體被另一位來自金門的婦女控製著,金門女人的心識在進入麥寮女人的軀體後便一直掌控著她的所言所思所行。聽到這一消息後,我們立即決定前往麥寮專訪這一事件的主人公。
這位神秘女人的家就在麥寮中山路上,門牌九十五號的這間庭院就是她——吳林罔腰女士與其丈夫吳秋得的住地。到她家時,吳太太剛好下田去了,開著一家建材行的丈夫在得知了我們的來意後,滿臉的爲難之色頓時顯露出來。經過再叁詢問,他才無可奈何地講述了一些相關情況:
“1959年時,因爲經營建材生意,我參加了臺西鄉海豐島的建築工程。那段時間我很少回家,基本上都住在海豐。但每次回家時,我太太都犯病,我一回海豐她的病就會好些。等到海豐的工作結束、我徹底搬回家住時,她的病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其實她也沒有別的什麼致命毛病,就是精神不正常,鬧到最厲害的時候,我們幾個想合力壓住她都按捺不住。本來是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但她自己不願意去,還大聲嚷嚷著:“不要抓我到精神病院去,我沒有神經病,我是金門人,叫朱秀華,我借用了別人的身體,我自己的心現在就依靠這個身體活動……”我太太本來叫林罔腰,但她居然說叫什麼朱秀華,還叁番五次地這樣說,並且連說話的口音也完全變了過來。我怎能相信自己太太的身體已經被另一個人的靈魂占據?!我實在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而它偏偏就發生在我家!無論怎麼想我都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麼?”
說到這裏,吳先生不願再往下敘說了,于是就借著給客人倒茶的機會結束了與我們的交談。而他的外甥此時則接上了話茬:“面對舅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事實,我們全都束手無策,只能暫時性地給她治治病。剛開始時,大家都覺得非常不方便也不自在,每當舅舅喊她“阿罔”時,她都會說:“我叫秀華,不叫阿罔。”而當她(吳林罔腰)的姐姐和媽媽來看她時,她卻愣愣地說:“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呀?”當然,我們的鄰居她就更不認識了。以前舅媽只會燒燒飯,其余的事情一點也不會做。可是現在的她和以往大不相同,煮飯倒是不會了,別的諸如下田等粗重活卻全都娴熟掌握。另外,過去的舅媽魚呀肉呀的統統都吃,如今別說吃了,連碰都不願碰一下,這兩年多來,她都是和家人分開吃飯。不僅如此,她的口音也全部變成了金門腔。還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的,舅舅住在海豐的那一陣子,當地人經常看到有個女人跟在他後面。”
說到這裏,陪我們前來的許先生告訴我們說那個女人已經回來了,但她不肯進來,只是躲在屋外暗自啜泣。我想我們的來訪可能深深刺傷了她的心,她並不願意再回首往事,把那些只屬于朱秀華的記憶和盤托出給我們。經過再叁勸解後,她才答應好好跟我們談一談自己的經曆,因她終于明白我們並無一絲一毫的惡意。不過那天她只斷斷續續地告訴了我們一點點有關朱秀華的信息:
“我家住在金門的新街,父親叫朱清海,母親叫蔡葉。18歲那年,因爲金門有炮戰,所以我就跟著別人坐漁船逃難。後來,因船在海上漂流太久,大家又都沒有糧食,于是一個個都相繼餓死了,最後我也昏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漁船順水漂到臺西鄉附近,我被一個漁夫搭救了。誰知他只是搶走了我的全部錢財,然後就又把我推到海裏……”
說到這裏,她就掩面跑回屋去,雖說我們還想多知道一點,但見她如此悲傷,便也不忍心再追問下去。因爲時間已經不早,大家還要趕回虎尾,于是衆人便起身向主人告辭。臨走時,我答應如果有機會還會再來麥寮,並送給她一串念珠。
在送我們去車站的途中,許先生告訴我們說:“朱秀華本來是可以活命的,當她被漁夫救起的時候,曾哀求那人說:“只要能救我的命,做您的太太、兒媳婦,或者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給您……”可是那個漁夫太沒有良心了,竟然搶走了金子,然後又把人推下了海。但他究竟不能安安穩穩地享用這些不義之財,後來聽說沒過多久,這家人就一個接一個地死去,現在只剩下一個得精神病的孩子,而且瘋得很厲害。唉!佛教說的因果報應實在是一點也沒錯。”
說到這裏,他向我們掃視了一下,接著便又說道:“說起來也真是怪,當朱秀華剛剛複元後,有人把這消息傳到臺西鄉,臺西鄉的人知道了這回事後,各個都感到很驚奇。有些人知道多年前瘋子的家人曾害過一個女孩,于是便特意把瘋子帶來看看朱女士。想不到他才到門口,朱女士就不允許他進來,而且還哭著說:“你們家裏人害我還不夠嗎?你還要來引我傷心!”以前,阿罔從未到過臺西,而這瘋子來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前通知,但朱秀華就知道這些,這不是很奇怪嗎?”……
今年七月間,熊炬明居士來虎尾教蓮友們唱佛贊,一次閑談中煮雲法師又提起朱秀華借吳林罔腰之身軀以還魂的事,熊居士聽罷立即要求前往麥寮深入調查此事,而我也因爲前次曾答應過要送給朱女士一串念珠,故亦當即決定陪同熊居士共訪麥寮。
熊居士曾在金門呆過一段時間,因此對金門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路上他告訴了我許多關于金門的掌故,諸如金門的建築物、農副特産以及風土人物等,這些都是和朱秀華見面時的談資。
我們去的那天天氣很壞,一路上都在下著蒙蒙細雨,還好,車到麥寮時,雨終于停了。也就是因爲剛才那場雨,朱秀華才沒有下田。我把帶來的念珠送給了她,然後就開始閑聊起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我就先從她信佛的問題談起。朱秀華對此回答說:
“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茹素,現在不管工作有多忙,早晚的拜佛一天也沒落下。我知道,佛說的話一點也不會錯,一個人只能做好事,絕不能做壞事,否則一定沒有好報。”
我趁機問她:“您說您小時候就信佛,那麼當時金門有沒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後回答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家裏一直供奉著觀音佛祖,平常我都是在家裏禮拜,全家老少也全都拜佛。”
看到她願意與我們敘談,我便小心翼翼地轉換了話題:“您現在還記得金門的事嗎?”
她歎息了一聲說道:“唉!記是記得,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談它做什麼呢?”“如果現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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