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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法寶鬘論 二、遠離親友

  二、遠離親友

  即便自己已經做到與家人不見面,安住靜處,但是也免不了會出現重重違緣障礙。自己雖然不返故土,可是親戚朋友們來到這裏滔滔不絕地講起家鄉的喜憂,怨敵、親人的繁雜瑣事,由此因緣,自相續中叁毒煩惱自然而然就會增長,于是乎便指手劃腳地說出“這應當做,這不應當做”的話來,從而積累了許多罪業。所以必須要遠離這些是非來源的親友們。

  一般來說,親戚們首先是奉送一點食品、衣物。那位修行人依照情理便和他閑談起來,于是這位親戚滿面愁容地說:“現在咱們家鄉出現了這樁不幸之事,你說該怎麼辦呢?”完全是一副誠心誠意討教的口吻。修行人本來是因爲他供養衣食才如此客氣相讓,經他這般誠意討教,便飄飄然生起慢心,也就不可能對親友們的甘苦袖手旁觀了。漸漸地,那些親戚們進一步地誘惑說:“你這次必須回家一趟,當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助。”修行人經不住再叁的引誘而回到家鄉,就這樣,一而再、再而叁地返鄉,從而行爲與自己背井離鄉的承諾已南轅北轍了。理應居住的神山靜處呆不下去,理應抛棄的故鄉親友卻經常光顧,結果靜處與上師成了他所抛棄的對象,返回故鄉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住在靜處的時間越來越短暫,久而久之,最後竟然慘死在城市裏,這實在是一個大噩兆。

  修行人莫入城市

  人們常說:獅子死在城中以及修行人死在城裏是最不吉祥的噩兆。不僅死在城裏是噩兆,而且遊逛于城鄉中也是一種不好的兆頭。例如,獐子、鹿子以及羚羊等野生動物在城裏奔跑,世人看起來這就是一種災難的征兆。于是他們立即請人打卦、占蔔,再誦經等做一系列的佛事活動予以遣除。同樣的道理,本來住在神山靜處的所有修行者都是像野獸一樣過著隱居生活的山中修行人,人們也尊稱他們爲“修行隱士”。如果有一天他出人意料地突然跑到城裏,大家都會頗感意外地說“修行隱士來了”。即使他只是出現在城中一次,但當時所有的居民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盡管誰也沒有直截了當地說這是凶兆,可實際上他們的神態目光中顯露出與衆不同的一種怪異的表情,其實這已表明修行隱士的到來是一大惡相的特征。

  而且,如果我們細究其本質,也會知道修行人出現在城裏的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噩兆。住山修行人舍棄寂靜的聖處與上師,跑到喧囂散亂的城市裏,這種行爲已經與正法完全背離,此乃今生之噩兆;以此不祥之兆將造下衆多罪業,也就是在爲自己打開惡趣的門,所以是來世的噩兆,這兩大噩兆是無法避免的。

  斬斷牽連

  遣除這些噩兆,不入城市。平日裏,如果親友奉送給自己衣食,接受就是。除此之外,他們如果說許多世間上庸俗不堪的胡言亂語,自己不妨裝瘋賣傻,顯出癡相。如果被逼無奈,非語不可,那就對他們說:“你們現在不要把我當正常人來看待,我心裏感覺好象心髒病正在發作,簡直成了瘋子,沒有一點值得信賴的。”這麼一說,就可製止他們沒完沒了的糾纏。此後,與親友的關系也會越來越淡漠,他們除了以虔誠的信心供給自己衣食之外,平時與自己不會有什麼來往交流。這樣行持善法就不會摻雜貪嗔的成分,所作所爲完全是清清淨淨的。

  如果與親友們的關系日漸淡化,就是在實地行持阿底峽尊者的教言。尊者是這樣說的:“居于靜處的目的就是要與俗世斷絕關系,斷除對親友的貪執,斷除了這些,就不再有任何貪戀感情等紛紛妄念與散亂的外緣,此後經常內觀自己是否具有一顆真正的珍寶菩提心,刹那也不跟隨擔憂世間瑣事遭致衰敗的分別念。”

  顧慮多余、病轉道用

  若有人想:如果徹底與親友斷絕聯系,在自己身體健康、安然無恙並且也能前去化緣的情況下住在靜處生活也能夠自理,不需要勞煩他人照顧,當然是可以的,但自己老態龍鍾力不從心,不能出去化緣,或者患上極爲嚴重的疾病,倍受折磨,到那時連一個給自己拿藥侍候的人也沒有,所以還是需要親友。這純粹是不明事理的無稽之談,自己老了以後不能去化緣,重病纏身,無人侍奉,那親友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說什麼“年老以後不能化緣時如何如何”,你能確定在年邁之前自己就不離開人世嗎?假使說你到了老朽不堪真的不能去化緣的時候仍然在世,但如果你從小到老所作所爲完全符合正法,那麼年老以後的生活也絕不可能落到窮困潦倒的地步。

  一般而言,行持正法的人抛棄故鄉,依于靜處時最初的一兩年中可能會出現缺衣少食生活窘迫的現象,但是如果真正做到如法而行,所需生活資具也就不會拮據貧乏,這是一種普通的規律。大格西博朵瓦曾深有感觸地說:“修行人在今生中也與其他世間人截然不同。我作在家人時,曾叁次去挖金,結果一無所得,現在每一天都有許多兩黃金;在庸巴地方卡隆巴要算是最爲快樂、最有名氣的人了;龍秀地方現鄂瓦也是最安樂的。這都是來自于修持佛法。”難道你將這些言教忘得一幹二淨了嗎?如果你的舉止言行與正法不相違背,長期堅定不移地在靜處安住,那麼你必定會處于財源滾滾而來、衆人倍加恭敬的境地,這些不成爲修法的違緣已經是值得滿足的了,這是一條約定俗成的法則。

  另外,那些世間人也會爲了萬事遂意、人畜興旺而滿懷信心地來到曠日彌久一直安住在靜處的修行人那裏,獻上豐厚的供品,祈求加持。爲了超度亡人也不能不供養一定數量的回向財物,這種風俗人情也是當下我們有目共睹的。因此,根本沒有必要擔心年老體衰之時不能外出化緣而致生活貧困。

  即便是得了病入膏肓的重症,上師與同參道友也會悉心竭力護理你的,而且出現其他暫時性的一點兒小小的違緣,他們也會千方百計依靠各種儀軌祈禱叁寶予以遣除。而若讓親友來護理你,那他們只會造下違逆正法的罪業而已,除此之外,上師與僧衆們所不清楚的有利于你的病情的行之有效的方法,難道他們會知道嗎?其實,就連你的那些親友他們自己出現頭痛腦熱等病患時,也完全要指望上師與僧衆。這是眼前明擺著的事實。

  進一步地說,我們自己罹患疾病時,如果想方設法依靠種種藥物治療以及別人的精心侍候來康複,這也實在不是修行人應有的風範。倘若身染重病,那作爲真正的修行人就應當生起無比的歡喜心。因爲通過生病可以淨除前世所積累的深重惡業,並且還可以憑借著疾病而修自樂施他、代受他苦的施受法,從而生病便對修行起到了推波助瀾的助緣作用。因此心裏應當這樣想:此次患病實在是由上師的恩德而來。如此的不勝喜悅。

  特別是在自己患病時,如若親戚朋友、護理看望的人很多,那麼非但對病情沒有絲毫的好處,反而會因爲人聲嘈雜、喧鬧不休而在不知不覺中做出許多違背正法之事。當你處于彌留之際時,他們則在一旁要麼嚎啕大哭,要麼說一些貪戀話語,使得你平靜的心不由自主地被攪得一塌糊塗,甚至連皈依叁寶、修施受法的憶念觀想也無法做到。如果身邊沒有擾亂自心的親友等任何人,那麼心情會十分恬靜,神態怡然安甯,可以在如理修持上師所傳的施受法等教授中安詳死去。這樣說來,病也有病的快樂,死也有死的幸福。

  貪財無義

  在平日裏,我們對自己所擁有的微不足道的生活必需品應當看成是借用物而毫不貪執地使用,死後這所有的資具就全部歸于上師僧衆所有。

  然而,在當今的時代裏,有些名義上的住山隱士臨命終時還念念不忘他的那些物品,有氣無力地說“這個用來做什麼,那個不要用來做什麼”等等,留下諸如此類的遺言。這種做法已將此人沒有斷除對財物貪執的心理狀態全然昭示、暴露無遺。如若對財産無有貪執,那留下遺囑目的何在呢?假設你能夠將自己的所有財産都看作是石頭與牛糞那樣,那麼自己在臨終時留下“這些石頭牛糞用來做這個那個”的遺囑看來就無有任何實義了。

  自己在疾病纏身時,沒有親友的照顧,即使病痛難忍,受盡折磨,但自己如果能保持精神樂觀,無憂無愁,也不仰仗藥物與承侍,那就成了促進修行的助緣。未曾將任何財産視爲我所擁有而是全部看作如石頭牛糞一般的修行人,過世以後,他那無有主人的屍體理所當然會被同修道友們隨意抛到屍陀林。而在未死之前他已將死後的一切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臨終時也不需要像世間人那樣勞心費神地到處尋找超度的上師念破瓦以及作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我們每個人在什麼時間死、以怎樣的方式死誰也不知道,能像野獸那樣悄無聲息地死去可謂是修行人的美妙莊嚴了。遺憾的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修行者卻寥寥無幾。因此,在臨終時照料服侍、忙前忙後等類任何事情也無需親友來做。修行者與親友完全斷絕牽連是徹底抛棄故鄉的一個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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