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地經》又該被先生判定爲是何種常見抑或斷見典籍?而寂天菩薩《入菩薩行論》之十品內容,其立論之基依然是建立在對六度法門以及菩提心的闡述上。若以爲六度乃斷、常法,則恐大乘佛教一切宗派無不離斷、常兩邊了。另外,稍有佛教常識者都知道,月稱菩薩、寂天菩薩實乃印度中觀論師,千年佛教史上還未曾有人將之羅列在密宗祖師名下。看來先生是該好好看看《印度佛教史》與《藏密佛教史》了,要不然,此類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話往後很有可能會再度出現。
這些道理原本也並非深奧費解,只要自己能深入經藏,能依止真正的大善知識,通達如來藏、阿賴耶非常非斷、非有非無的本質特征就不會是一件難于登天的不可爲之事。可歎末法時代,世人大多愚癡不明,一有外表“標新立異”之學說問世,往往就趨之若鹜、奉若神明,以致指認月稱菩薩爲常見論之斷滅外道的這種觀點都能大行其道,這不能不令人爲人群的盲從而痛感悲哀!
作爲佛教徒,我們都知道得人身不易。正因爲如此,人人都應該努力對這一難得之寶貴資財善加珍惜與利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頭,怕已是萬劫不複。在面對一切有可能招致謗法之嫌的言論時,重要的不是看提出此種言論者的名氣,也不是看這種言論外顯的所有“新穎”之處,而是要以教證理證來衡量它真正的內在價值。人雲亦雲不是一個佛教徒應有的行爲准則,因爲當最後的生死關頭到來時,還是佛陀的那句話說得最幹脆:我們是自己的怙主。所以,在不了解佛法奧義的情況下就匆忙跟隨別人妄加譏評,此種作爲實在沒有發生的必要。
嘴巴倒是長在自己的臉上,但心一定不要握在別人手裏。
蕭平實說:錯悟佛子不解佛地真如方能與別境五心所相應之理,誤取空明覺知心爲真,見道且無,何得自稱爲大活佛?月稱、寂天、蓮花生、宗喀巴等輩,于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尚未能知,未是見道,何能知于佛真法身?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尚非別教七住菩薩,何得尊爲活佛、法王?
答:蕭平實先生說蓮花生等輩尚未能知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對此觀點,我們絕難苟同。不知先生是看了蓮花生等大師們的論著以後才得出這種見解,還是根本就未曾拜讀過他們的經論著作,只是自己隨意臆測出這麼一種觀點?也就是說,他們的經論中有哪些語句讓先生感覺到他們尚未知曉凡夫身中之阿賴耶識?還是那句話:請拿出具體的證據!否則,一些既不明真相又不看經論之人,讀了以上不知是從何處得出的觀點後,很有可能將之奉爲圭臬,以爲這就是真正的聖者面目。若出現這樣的情況,則誤人子弟之過怕是誰也擔待不起。
換一個角度來說,不知凡夫身中的阿賴耶識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佛陀在《大般涅槃經·如來性品第四之五》中對此問題早已表述得清清楚楚:“善男子,如是菩薩位階十地尚不了了知見佛性,何況聲聞緣覺之人能得見耶……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無量百千由旬,遠望大舶樓橹堂閣,即作是念:彼是樓橹,爲是虛空?久視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樓橹;十住菩薩于自身中見如來性,亦複如是。”由此可見,不僅十住菩薩對如來藏猶如“醉人欲涉遠路,朦胧見道”,即就是十地菩薩也未能完全通達。
至于蓮花生大師等人到底是大菩薩還是與佛陀無二無別,所有正信佛教徒心中都會有一杆公平的秤,這秤上的准星也絕不是由蕭平實一個人來校對的。不過若按他本人的口氣來看,似乎他自己早已位登十地以上了,否則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是,像他這種沒有任何教證根據及嚴密邏輯推理,甚至連被批對象的“罪狀”都列舉不出來的論證作風,我們在任何一個登地菩薩的著作中都不可能找到。
再看他對密宗祖師的評價——“觀今全球密宗諸師,不論在家出家,迄未見有已入大乘見道位者……”對此,我們還是要老生常談地問一句:你憑什麼得知他們都未入大乘見道位?是靠了現代化的科學儀器,還是現量見到?抑或依憑可靠的比量推論?或者有有據可查的教證?如果以上條件全都不具備,那這種論斷就無異于天方夜譚,除了愚癡者以外,有誰會把此種空穴來風似的論調當真?如果有人從未深入過顯宗中的任何一個宗派,從未在聞思的基礎上腳踏實地地實修過,但他居然就敢鬥膽評論說,在顯宗自古及今的所有修學者中,無一人堪爲登地菩薩。如果有人這麼說了,他所說話語的可靠性到底又有多大呢?別的不說,單以漢地古往今來的往生人數來講,就已是舉不勝舉了。這其中有無數個修行人在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顯示出各種各樣令人信心倍增的瑞相,僅此一例就足以駁倒顯宗無大成就者之說。同理,在藏地幾千年的佛教發展史上,亦有無數位臨終往生者爲我們示現了數不清的圓寂奇迹與瑞兆,甯瑪巴更有衆多的虹身成就者在世人眼前演繹出一幕幕活生生的將自身消融于法界的成就景象。此等記載遍諸密宗各大教派的曆史,而且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例也舉不勝舉。
如果蕭先生本人未接觸到密宗見道位以上的聖者,那只能怨自己因緣不濟,怎能因此就否定密宗所有的修行法門及各位依之而得到解脫的人士?凡夫的眼睛能看多遠?恐怕連老鷹的目光都比不上;凡夫可以了知的範圍有多大?若超出自己能夠駕馭的有限的世界範圍,深入任何一個陌生的領域,恐怕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會陷入茫然、恐慌的境地。所以,若以自己的耳聞目睹及分別念爲探索出世間究竟智慧的唯一可靠之工具,最終的結局只可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只相信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這一點實與順世外道的典型理論如出一轍,他們就是因爲看不見後世的存在因而否定有來生的。佛教徒如果把自己的認識水平降低到順世外道的理解層次上,于己、于他之終極解脫都毫無利益可言。
以自己的判斷標准爲准繩去衡量別人的實際證悟水平,這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因衆多的佛教經論中都曾指出過,別說大成就者了,即就是顯現上的一個普通人,他種種外顯作爲的本質也非我們言談思量的對境。《勇士等持經》中說過:“吾等應將一切衆生觀爲佛之形象,以凡夫無法了知何者相續成熟、何者相續未成熟之故。”釋迦牟尼佛在《寶積經》中親口宣說道:“迦葉,吾與同吾者可了知法與補特伽羅,凡夫不了知法與補特伽羅。”
如果按照《寶積經》的說法進行推論,則評判全球密宗導師中無一人位登見道位的蕭平實應屬與釋迦牟尼佛同一境界的又一佛陀了。作爲佛教徒,我們是應爲此感到欣喜若狂,還是深感痛心與可歎?那就每人心中各有一杆秤了。不過可惜的是,當今世界上,心中沒有這杆“是非標准”秤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如果是智者,他當然不會放棄佛陀的金剛語、谛實語而去追隨一個狂人的呓語,但愚者就不會如此取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這種狀況下,我們只能希望:
不論你輕信別人已到何種程度,但對一個佛教徒來說,聽佛陀的話無疑是最保險的。而佛早就告訴過我們了:不要妄加觀察、不分青紅皂白地評論任何人,更不應隨意就對聖者做出花樣翻新的批倒、批臭似的“嶄新定論”,因看清楚、讀明白一個人的相續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誹謗的過失及它必定招致的惡果就只有當事人以及搖旗呐喊、推波助瀾者自己去長劫品味了。
蕭平實說:密宗裏的道次第顛倒。可能有很多人來到這裏以前,曾在很多道場學過宗喀巴所著的《菩提道次第廣論》;有些地方講略論,沒有講得那麼詳細。可是宗喀巴他們把道次第弄錯了,他們以爲二乘法修完後就要修唯識學,最後才是般若中觀,因爲他們認爲唯識是不了義法。他們不曉得唯識是一切種智,他們認爲應該在學過唯識以後才修學中觀——中觀是最究竟的法。然後黃教中又說應成中觀比自續中觀更究竟,超勝于一切顯密宗派。他們的佛道次第其實錯了。般若中觀只是第一義谛的總相智與別相智,唯識是通達了別相智與總相智之後才能修學的種智,修學種智才能讓你成佛,顯教的般若經所說中觀無法讓你成佛,只能讓你入見道位得總相智與別相智;可是密宗不曉得第一義谛內涵,顛倒了次第,這也是他們的一種邪見。此外宗喀巴的《菩提道次第廣論》中所說的般若,並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他們自己妄想的無因論的“般若”,不是佛法,大家不可信受。
答: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全篇講述的都是顯宗的道次第,不知蕭先生是因爲沒看過宗大師的此論,還是根本就分不清顯密之間的區別,故才顛倒亂言曰:密宗裏的道次第顛倒。如若想了解宗大師對密宗道次第的論述,可閱讀大師所著的《密宗道次第廣論》。欲行評論,但卻無的放矢,在靶子都沒立起來的時候就亂放一氣,最後的結局恐怕只能是傷人害己。
至于說宗大師等人主張在學完二乘法後馬上修學唯識,接下來再修習中觀,這種觀點就更是令人不知所雲。認真學過《菩提道次第廣論》的讀者都知道,宗大師根據阿底峽尊者的《菩提道燈論》而廣論了叁士道的修學次第。其中的中士道結束後即轉入大乘道,哪裏講過所謂的二乘法修學完畢後即當轉入唯識的學習?宗大師再再強調的一直是先發菩提心,並用菩提心攝持修行者一切身語意之舉作,且在六度四攝中落實真正的菩薩行。若發不起菩提心、不願行菩薩行,再學般若中觀或唯識又能帶來多大的實際利益?
談到唯識和中觀之間的關系,熟悉藏傳佛教的人都知道,藏傳佛教曆來將唯識分爲隨教唯識與隨理唯識兩大派別,不加分析地把中觀與唯識拿來硬性比較,恐怕應算一種颟顸籠統的做法。我們所說的隨教唯識是以無著菩薩、世親論師爲代表人物的,這種唯識宗派實與中觀的究竟空性見解無有任何本質區別。在這種前提下,再來高喊二種次第的孰先孰後,豈非太沒意義?而隨理唯識則承認心性的明清實有,若按照釋迦牟尼佛的了義經論抉擇,此種唯識宗派當屬不了義的宣說暫時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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