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舍棄那是一只羊的念頭,從內心深處觀想那是自己的老母親。並進一步觀想:如果我的老母親無有少許罪過卻被別人這樣殺害,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我的老母親該是何等痛苦啊!內心深處會迫切希望老母親立即擺脫被屠夫宰殺的痛苦,或者情不自禁地生起慈愛悲憫之情。這時再觀想:雖然現在感受痛苦的這個衆生不是我現世的父母,但是它肯定在以往的生生世世中做過自己的父母。做母親時完全與現世母親一樣以大恩養育我,與現在的父母無有差別,遭受如此劇烈痛苦逼迫的父母親,多麼可憐啊!如果現在瞬間他們就能擺脫這種痛苦該多好啊!生起難忍的猛烈悲心,觀修至淚水簌簌而下爲止。若對他們生起了大悲心,則繼續觀想:感受這種痛苦也是往昔造不善業的果報,如今造惡業的這些人後世也一定會感受這樣的痛苦,實在可憐。如此將以殺生等痛苦之因爲業的人們作爲對境而修大悲心,然後再以生于地獄、餓鬼等痛苦衆生爲對境,專心意念它們就是自己或自己的父母,精勤修大悲心。最後觀想:遍布于虛空的叁界一切衆生充滿了惡業和痛苦。這些唯造惡業、唯受痛苦的衆生多麼可憐,如果所有的這些衆生都遠離六道各自的一切業感、痛苦及習氣,獲得永久安樂圓滿正等覺的果位該多好啊!反複誠心觀修。如此修大悲心,即最初時應以任意一個衆生作爲所緣境,唯一對它觀修,然後逐漸(擴大範圍)而修心,最後對一切衆生普遍觀修。否則,心思散亂(修悲心應從一個衆生至一切衆生次第觀修,此處之意是指心中若已理解此義但若未如是踏實觀修則不會真正生起悲心),不可能如理如法修成。尤其是看到依靠自己的牛、羊、馬等感受痛苦和艱辛後應修大悲心。即:對于我們自家門前的牛等傍生感受穿鼻、閹割、拔毛、活活抽血等猶如地獄般的多種痛苦,主人從未念及它們也有痛苦的感受,若慎重考慮後就會(了知)這是沒有修大悲心的過患所致。若善加觀察則會發現,如果現在拔出自己的一根頭發也會喊“哎喲喲”,這樣微不足道的痛苦都不能忍受。同樣,主人等以絞木99用力拔掉牦牛身體上所有的粗毛,牛成了血迹斑斑的裸體,每一個毛孔都在流血,疼痛至極,低聲呻吟,但主人卻不想它有痛苦,反而覺得自己手上(因此)磨起的水泡痛苦難忍。
此外,騎馬行走時也是同樣,(時間過長後),因自己臀部疼痛不能端直地坐在馬鞍上而需要側身斜坐的時候,(騎馬者)卻不曾想到那匹馬也有痛苦,反而在它精疲力竭、寸步難行之時,認爲它性情惡劣不肯繼續前行,因而生起嗔恨心,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對它一刹那也不生憐愛之心。尤其是綿羊等被宰殺的時候,首先從羊群中抓住時,它會産生不可思議的恐怖、畏懼感,最初被抓的部位皮下淤血,然後將它的身體翻倒在地上、用皮繩捆綁四肢、用細繩纏繞嘴巴、使它呼吸中斷,感受氣息分解的劇烈痛苦。若死亡的時間稍微拖延,大多數罪孽深重的屠夫則生起嗔恨心說:“這該死的畜牲還不死。”便進行毆打。待它剛剛死去立即剝掉它的皮,取出內髒,緊接著抽取另一頭活牛的血液,那頭牛也已體力不支,只能踉踉跄跄地行走。主人將死肉與活血混合起來裝入前面宰殺的那只羊的內髒裏,然後勇敢地食用,這種人真成了惡業羅刹。慎重思維這些道理之後那麼再看到那些痛苦的傍生時,就會觀想如果是自己會怎麼樣呢?自己用手遮住口鼻阻礙呼吸稍許停住,將會有如何的疼痛恐懼?這樣慎重考慮後,反複觀修:連續不斷感受這劇烈痛苦的一切衆生實在可憐,如果自己能將它們從所有不同的痛苦中解救出來該多好啊!
尤其上師和諸僧人是慈悲心的尊主,然而如今有些上師、僧人無有絲毫慈悲心,對衆生造成的痛苦比在家人還嚴重,真正到了佛法末期,已經是將食肉羅刹作爲供養處的時代了。
往昔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也是猶如丟唾液般舍棄了轉輪王的王位而毅然出家(最終證得了圓滿正等覺果位)。當時世尊與眷屬阿羅漢衆全部是手托缽盂、持執錫杖徒步前去化緣的,非但其眷屬沒有騎馬騾子而且世尊也未曾乘騎過一匹坐騎,是因爲世尊想到令衆生痛苦不是佛教的宗旨,否則世尊怎麼會想盡辦法而得不到一匹老馬騎呢?可是如今我們有些僧人去俗家做經忏等佛事時,穿通一頭老牦牛的鼻孔後,再穿入一根粗糙的尾毛繩子,僧人騎在牛背上,兩手用力拽著繩子,每拽一下老牦牛鼻子都疼痛難忍,它逆向旋轉,僧人就用鞭子使勁抽打它的臀部,它疼痛難忍而疾馳奔跑時,僧人又拽住穿鼻的繩子,它疼痛難忍而停在原地時,僧人再鞭打,這樣輪翻不斷,最後牦牛身體疲憊不堪內心極其痛苦,並且從每一根汗毛孔處,流出滴滴汗水,伸出馱罩100般的舌頭,不能行走發出“呼呼”的疲憊喘息聲時,主人認爲現在這頭老牛不肯好好地走。便生起嗔恨心,用鞭柄棍棒猛擊它的屁股,因嗔恨心用力過大而使棍棒折成兩段,他將折斷的棍棒插入腰間,又撿起一塊尖石從牛鞍上轉過身捶打那頭老牦牛的脊背。這些都是因相續中未生起少許大悲心所導致的。這時我們專心意念那頭老牦牛就是自己,觀想自己的背上承受著難以支撐的沈重負擔,鼻子由繩子穿著,臀部被鞭子抽著,肋骨被腳镫頂著,所以前後左右全部是疼痛的感覺,沒有片刻休息的空閑,還要爬上高坡,沖下陡壁,渡過大河,越過平川,連吃一口食物的空閑都沒有,從早晨天明到傍晚日落,在不情願中來來去去,感受何等的艱辛勞累、痛苦饑渴,如果這些痛苦落到自己頭上,一定會生起難以堪忍的強烈悲心。本來所謂的上師僧人是無偏一切衆生的皈依處、救護者、怙主及友軍。(但如今有些上師僧人)卻認爲對自己作飲食供養的施主是自方的人,願意保護、願意救護並且賜予灌頂加持。而認爲以惡業之因牽引轉爲低劣之身、作害衆生的餓鬼、鬼魔等是他方,並對它們生起嗔恨心口中喊著“殺殺、打打”,做出各種打擊的姿式,認爲那些作害的鬼神該打該殺,這是自相續貪嗔之力所顯現的,也是未生起平等悲心所致。若善加觀察,那些作害的鬼神其實比施主還可憐,因爲這些作害的鬼神由惡業之因感召而轉爲低劣身體的餓鬼。它們有無量痛苦、恐懼的感受,經常唯有遭受饑渴勞累,一切外境都是憂慮的顯現,相續中充滿了嗔恨、野蠻、粗暴,多數死後立即會墮入地獄中,沒有比它們更可憐的了。而對施主來說雖然遭受病痛或痛苦,但依此只會消盡惡業而不會積累惡業。那些做害的鬼神則以惡心危害他人,結果必將以此惡業之因被引入惡趣的深淵。所以釋迦牟尼佛以大悲心和善巧方便宣說了利用強力與現行之業驅逐、降伏鬼神的法門,也只是悲憫那些鬼神,就象母親對不聽話的幼小孩童進行打罵一樣。對于能斷絕唯造罪業、唯行不善衆生的惡業,並將其神識引到清淨刹土的人,降伏事業是開許的。否則認爲施主僧人眷屬等爲自方的人而貪執他們,認爲鬼神及作害的那些衆生爲他方而嗔恨它們,世尊怎麼會宣說這種以貪心護持自方、以嗔心打擊他方的方便法門呢?
具有這樣貪心、嗔心的人進行驅逐、打擊那些意形身的鬼神,它們不但不會聽從,而且會反過來損害自己,不僅以貪嗔之心不能調伏,甚至執著那些鬼神爲自相實有者也不能調伏它們。從前,米拉日巴尊者住在窮隆穹縣時,一次外出拾柴。回來時發現魔王哦那雅嘎利用神變,變化爲五個睜著碗大眼睛的醜角坐在尊者的臥室裏。尊者祈禱上師、本尊不起作用,修本尊的生起次第後念誦猛咒也不能使它們離開。尊者想:上師瑪爾巴羅紮曾傳授我現有101一切直指爲自心,心性直指爲空性光明。魔障執爲實有外境肯定不會起到作用,因此他安住于鬼神爲自現的定解中徑直走入山洞。它們(五個醜角)非常害怕,眼睛咕噜噜地環視著,(頃刻)便無影無蹤了。同樣在《岩羅刹女歌》中說:“本習氣魔由心生,倘若不知心本性,你雖勸逐吾不去,若未證悟自心空,似我之魔不可數。若已認識自心性,違緣皆現爲助伴,我羅刹女亦爲仆。”如果不具有鬼神爲自心顯現的定解,以嗔恨心怎麼能降伏鬼神呢?
此外,現在(有些僧人)到施主家裏時也是同樣。那些施主宰殺了許多羊後供養肉食時,他們內心無有絲毫顧慮,欣然享用。尤其是進行消災免難、祭祀求福等時,他們要求必須用新鮮肉(作供品),並認爲剛殺的鮮血淋淋、熱氣騰騰的肉是幹淨的,以血肉裝飾食子和供品,氣勢洶洶地舉行佛事。這些只是笨波教的做法,而不是內道佛教的教規。若是內道佛教的宗旨,則皈依後必須斷除損害衆生之惡業,無論到何處,如果殺害衆生、享用血肉顯然已違背了皈依戒。尤其是入了大乘道的我們,應當作爲無邊一切衆生的皈依處和救護者。如果對于應救護的那些惡業衆生無有絲毫大悲心,並且當(施主)殺害應當救護的衆生後,將烹調的血肉放在我們救護者的面前時,我們欣然享用,並發出踏嗝102聲,那麼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心的呢?密宗金剛乘諸論典中說:“血肉供養不依教,違背桑哈查門103意,祈境空行予寬恕。”所謂的依教之血肉供養,是指必須遵照密宗續部論典中所說而實行。即如密宗經典中所說的“五肉五甘露,飲食外會供”可以作爲密宗誓言物的人肉、馬肉、狗肉等五肉104非爲食用而殺、而是作爲供品擺放的無罪五肉爲依教之血肉供養。否則若爲淨穢分別所束縛,認爲人肉、狗肉等爲不淨物或低劣物,爲了食用而新殺的香肉、肥肉是幹淨的,則如“所受五種叁昧耶,視淨爲穢行放逸”中所說的“視淨爲穢”,則與所受叁昧耶戒相違。雖然是五種淨肉,但除了能將飲食變爲甘露之人或在寂靜處修持成就時可以享用外,若貪著肉的美味而到村落肆意享用,則稱爲所受誓言行放逸,即與叁昧耶戒相違。因此所謂的清淨肉類是指因自己的業力自然死亡的肉,不是爲了食用而宰殺的肉,即通常所說的衆生因自己的業力衰老、壽終正寢或者因病而死亡之肉。如果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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