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阿迦曼的修習模式
第十叁章 禅思的方法
Patipada
The mode of practice of venerable Acharn Mun
公元1995年在泰國帕邦塔寺的著作(節譯)
泰文原著:Maha boowa(泰國)
泰文英譯:Pannavaddho Bhikkhu
中譯:曾銀湖(臺灣)
尊者住止之處:
Wat Paa Baan Tard,
89 Phosi Road,Udorn Thani,41000
Thailand
一、經行禅思的方法
尊者阿迦曼的內心非常明確地體驗著正法,他以一種連貫一致、溫和而優雅的方法去修習,應該可以很肯定地、衷心地稱之爲:當代比丘的「修習中道」。但是當我撰寫他的傳記時,並未描述他所運用的經行禅思,他是否在特別的方向上經行?經行禅思的步道要多長?在經行禅思之前,他有沒有作什麼開始的行持?因此我們現在要來補救這個疏漏,並在這本書中來解釋這些事情,以便有興趣的讀者,將來可以用它做爲修習的基礎。
對于有興趣正確、也圓滿地修習的人,真正地說,正法和戒律是「修習中道」的基本典範,而且已經是現成的。因此,不論是在日常活動或是各種禅修的方式上 ,尊者阿迦曼都習慣于把它們設定爲指導的典範,使其所作所爲都沒有瑕疵。但我們要先來解說他經行禅思的方法。
首先,經行步道的方位和長度如下。尊者阿迦曼確定經行步道的方向必須是東西向,但它可以在介于東北─西南和東南─西北之間變通,但一定要在這些界限之內,他總是保持這個慣例。步道的長度則視適宜而定,他並未給予任何固定的尺度。行者必須自行衡量何者才是合適的。雖然沒有一定的限製,正常地,大約是二十步長。他也說過,在特殊的場合裏,當行者無法找到較長較適合的地方時,也不得少于十步的長度,一般而言 ,介于二十步到叁十步之間的步道是最適合的。他特別強調要保持上述的方向界限,並且永遠地遵守,不曾有所偏離,除非他沒有其它的選擇。同時他也教導比丘和沙彌以這個方法修習。
偶然地他看到某個比丘在錯誤的方向上經行禅思,他會責罵並教導他說:「當我教導徒衆時,不論是在法義或是戒律方面,我總是根據正規的典範來教導,無所偏離。即使在經行禅思方面,它是法義的一個外相,要如何做好它,也有著符合法義的正規典範。在佛陀的時代,當行者經行禅思時,他們是否必須在指定的方向上經行呢?我已經發現他們指定的叁個方位,就如同我經常爲你們所解說的。沒有人可以認爲這是一件沒有意義 的事─因而你沒有興趣修持和接受。這就表示你只想選用能令你感興趣的事情來訓練你自己,而其它的事情,你就視爲沒有意義─過去你一直就是這樣子─沒有一件事看來是有意義的。像這樣,其實就是一個明顯的指標 ,說明了你自己才是沒有意義。因爲你原本信誓旦旦地來到這裏,要給自己一個全面的教導和訓練。但是當你離開這個地方時,你必將懷著這樣的知見和習氣─看每一件事情都沒有意義,並執持著它。這將導致你自認爲那些依法修習法義的人,其實並沒有什麼真實的意義─即使是已經親近了你所敬愛的老師,在他的教導和警誡中,你還是看不到任何有意義的事情這意謂著你有時將會造作一些事情,逐漸導致你自己的墮落。
「在前來追隨我的教導的那些人當中,就是這件事情讓我對他們缺乏信心,懷疑他們是否能證得任何究竟的真理,以備將來他們進一步修習時,可以作爲堅固的基礎,在他們當中我所看到的,到處都是「沒有意義」 !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所給予信衆的教導,我都已經詳查了法義的每一個方面。我已經一而再地檢驗和審查它,直到我對它非常確定爲止,我不做那些心血來潮一時沖動的教導,那些事先未經妥善地思考,也就是說 ,脫口而出的教導,我所教導的每一件事,都已經徹底地審查過了,從它的粗略、明顯的層面深入,直到它最微妙的層面爲止。」
「在決定適合經行禅思的方向上,我己經向信衆解說了許多次,老師和聽衆都要不耐煩了。何不接受它,當作是檢驗、測試進而訓練自己來證明它,難道你要頑固地反對它,然後在你的老師和跟你一起住在這裏的人面前 ,培養出一種無慚無愧的心態嗎?」
「有關于各種不同方位的探討,以及它們對于奮力實踐法義的各種方法的適用性,我早已完成很久了,我也早已知悉很久了,所以我覺得有資格以完全的肯定去教導我的信衆。所以當我看見他們違反我所教導的,我就不由得感到氣餒和難過,也耽憂將來,不論寺院裏或整個佛教界,包括比丘、沙彌、長者、尼衆和一般的佛教徒,到處所見除了一片虛僞之外就沒有什麼了。就是 不細心檢查和觀察因果的法則,才讓人們走入虛僞;唯有細察原因和結果才能使佛教真實而無可嫌責。但是那些人的修習方式卻把佛教變成煩惱─充滿他們內心─的工具。才會使佛教蒙羞。就是這樣才讓我耽憂,因爲我 自己親眼所見─諸如這裏的這個案例和類似的事情。」
我真的看到尊者叫喚這個比丘,予以責罵並用這激烈的方式來教導他,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所以當機緣適當的時候,我把它提出來告訴別人。就是這樣,尊者阿迦曼有他自己特殊的經行禅思方式,如上所述,基于他自己所探究的正確而如法的方式。
二、尊者阿迦曼所界定的經行禅思方向
在決定設立經行禅思步道的方向上,尊者阿迦曼決定要考究佛陀時代的聖道傳統。他發現原來他們早有一個標准方法在修習著,所以從那時起他總是遵守著那個方法。至于行者是否要穿著僧袍(外衣),他說在經行 禅思時,行者可以穿也可以不穿著僧袍,要視環境適合和恰當與否而定。
至于行者設置經行步道的方向;經行的方法;穿著僧袍與否;或者是當行者站在經行步道的終點沈思,准備開始經行之前,行者該做些什麼;所有這些事情,尊者阿迦曼都予以查究並發現,聖道傳統的修習竟然都是那麼地精微奧妙,從那時起,他就規定自己以同樣的方式去修習。例如,在經行禅思上,他教導行者必須順著太陽全天移動中心線的平行方向經行,或者是在東北─西南,經過東西向,到東南─西北的兩個界限之間經行 。他說太陽移動的中線是最好的方位,其次是這條線的兩個偏界內。就這兩個界限之外,或在南北在線經行而言,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做。除了看到他自己所做所爲之外,事實上,我聽他說過行者不可在這些方位上經行 。但我己經完全忘了爲何如此。
叁、修習經行禅思的方法
來回走動的修習叫做「經行禅思」。經行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要以和諧、端莊的方式來走,那與當年在佛陀座下修習經行而奮力求證法義的比丘傳統是一致的 。這是從靜坐禅思─坐姿變換的一種方法。進一步的變換可以改爲站立,稱之爲「立定禅思」,最後,更進一步的變換可以改爲躺下,稱之爲「獅子臥禅思」,亦即當躺下如獅子臥的姿勢時,仍下定決心修習禅思。不論是運用那一種方法,奮力去修習道迹,根本的目的和用 意同樣都是要清除和洗淨煩惱,而且都使用同樣的方法 ,不需要更換工具─那就是法義─適合個人特質,行者一直用以執行這項職責的。
經行禅思之前,行者必須決定要行走的距離長短,還有從那裏到那裏。然後行者可以先清掃並整理步道,如你所需要的弄好它,以便于經行。
經行禅思開始時,行者須先走到該處或鋪設好的步道的一端,然後雙手合十,虔誠地舉高到前額。接著行者應該憶念叁寶的美好功德─佛、法、僧─行者所皈依的─堅固地深植于內心的皈依。接下來,行者應該憶念 父母、戒師、老師和其它值得感恩者的功德。接著,行 者必須省思,這即將修習的經行禅思,其目的何在?行者應該如何以果斷的決心來達到目的?這之後,行者就把雙手放下到小腹下面,右手掌交叉放在左手背上─就像描述思惟狀態下的佛像一樣─接著行者必須增上四梵住,做了這些之後,行者就把眼睛垂下成謙和狀態,提起正念警覺著心意和那通常做爲初步禅修時用來控製心意的法義;或者是別的,行者曾經在其它狀態下(例如靜坐)所查究的各種法義。
然後,行者就開始在經行步道的兩端之間來回經行者。用自製的方式走路,並全程念住初步的法義或是所要查究的事物,不要讓心意從這現前正在進行的工作中溜走。行者不可以擺動雙臂走路,也不可以雙手放在背後或交疊在胸前而行,經行時也不可以東張西望─那就是缺乏自製的方式。
當立定而把注意力專注于思惟或查究那個法義時,並不需要占用經行步道的某一個特別的位置,行者可以在任何一個地點上,依自己的意願停留久暫的時段。那端視情況而決定是否停止或繼續經行,因爲,所思惟的那個法義可能很深奧或淺顯,很粗略或很精微,千差萬別,行者必須以任何必要的方法自在地去修習,直到把它弄清楚、明白爲止,然後即可繼續經行如前。有時,也有可能超過一個小時,才能把它弄清楚而繼續再經行 。
當經行而把注意力保持在預備禅思或查究法義時,行者不要計數他的腳步─除非行者以他的經行過程做爲修習的助緣對象,在此情況下,如果有幫助的話,行者可予計數步伐。
不管行者用什麼方式修習,最重要的是念住要持續地現前,伴隨著那種修習。行者所正在做的任何一件事中,如果缺乏念住,那個工作就不能被認爲是在正道上奮鬥。行者修習時,對于念住的高度興趣要如同對他正使用著的預備禅思業處一般。如果念住消失了,雖然行者仍可習慣性地進行著預備禅思,但是行者想要産生的心意平靜,就不會如其所願地生起。
經行禅思的時間長短,必須由行者來自行決定,而在正道上的奮鬥則可以由四威儀─行、住、坐、臥中的任何一種來實踐,行者可能會發現它們之中的某一種最適合個人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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