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世俗持戒。凡是超越實執分別心,以般若智慧攝持,亦不分別作意,則名出世無漏的戒律波羅蜜多。
辛叁、結說此地功德
佛子月放離垢光,非諸有攝有中祥,
猶如秋季月光明,能除衆生意熱惱。
該頌將上述二地菩薩之功德作一總結。彼地佛子于自性罪、佛製罪恒時亦不毀犯,清淨離一切垢染。如同月放離垢光明,彼菩薩並非諸叁有中所攝,而成了叁有中的吉祥,猶如秋季的月輪光明,能夠消除衆生之意中熱惱,獲得清涼安樂。
二地菩薩以恒持無漏淨戒之功德力,現證諸法本性光明,斷盡了生死流轉的一切業因,故非諸生死叁有中所攝(不是隨業力轉生輪回)。而由悲願之故,以大方便力倒駕慈航回入娑婆世界,永無休止的廣利有情,在彌勒菩薩的《經觀莊嚴論》中如是所說。因彼菩薩戒行莊嚴,具有無漏淨戒之功德力,有緣的衆生一見到他,不但不會遭遇損惱,而且會得到很大的利益,身心的一切懊惱與不安,完全化爲烏有而獲得清涼安樂,故彼菩薩成了叁有中的吉祥。一切功德隨彼而轉,能作四大部洲的轉輪聖王,以十善業來饒益衆生,以佛法之真理來教化有情,令諸衆生離苦得樂,乃爲人中之真實如意寶。猶如秋季最爲莊嚴皎潔的滿月光明,能夠消除衆生的酷熱之惱,獲得涼爽清新的安樂。如是二地菩薩月放離垢光明,以此消除衆生的意中熱惱,帶來清涼無比的安樂。又如月光不但自身清涼光潔,且能照明世間諸物,如是菩薩不但自身心非常清淨,且能光照一切衆生的心相續,使有緣的衆生究竟離苦得樂。此等皆爲大菩薩不共之功德力所在。
庚二、結尾本品
入中論第二勝義菩提心終
入中論日光疏第二勝義菩提心終
吉祥門塔
第叁勝義菩提心
己叁(發光地)分二:一、真實;二、結尾本品。
庚壹(真實)分叁:一、差別體地之釋詞;二、地之差別法;叁、結說此地功德。
辛壹、差別體地之釋詞
火光盡焚所知薪,故此叁地名發光,
入此地時善逝子,放赤金光如日出。
叁地菩薩所發的智慧火光,能夠焚盡柴薪般之煩惱障與所知障,故此叁地取名爲發光地,凡是趣入此地時之善逝子,皆能放射出赤金色光,如同日出時之前相。
何故第叁稱爲發光地呢?因爲叁地菩薩在入根本定時,能所二取皆融入于法界,安住無生無滅的法性本體,得無生忍,以此功德力在出定位見赤色或黃色之虹光遍一切處,故名爲發光地。此等均爲菩薩入定修後,在出定位中所出現的不共驗相。那麼此光從何處所發呢?諸多佛經中說由戒、定、慧叁學功德相依而生,彼菩薩依無垢地之淨戒功德,生起了一心不亂、穩固如山王的叁摩地,故于出定的境界中發出智慧光芒。由此可見,叁地菩薩的定境已是非常深邃了,此智慧之光,遍照一切處、一切空間、一切萬法,爾時諸法融入于法界,如同烈火能燒盡一切柴薪,如是叁地菩薩的智慧火光亦能焚盡屬于本分的一切障礙,現前本來清淨的法性,放寂靜光明。與此同時彼菩薩又獲得一種不共殊勝的聞持陀羅尼,凡是已聞法義皆能永持不忘,于此不忘陀羅尼中,亦放出智慧之光,此光是通過聞思成就之禅定所發。《解深密經》雲:“由彼所得叁摩地,以及聞持陀羅尼,能爲無量智光依,故彼叁地名發光。”所以凡是入于叁地的佛子,因定力深、聞思勝,故能放出赤金色之光輝,如同早晨日出之前的兆相、那赤金色之虹光一樣,菩薩所放的智慧光明亦複如是。光之作用能破除黑暗、現前朗照萬法本性。爲顯示大菩薩安忍波羅蜜多最爲增勝圓滿,以放赤金色光之相而明示。《寶鬘論》雲:“叁地名發光,發靜智光故,起靜慮神通,永盡貪嗔故,由此地異熟,常作天中王,增上行忍進,能遣諸欲貪。”(所謂欲貪者,是指欲界煩惱。)
辛貳(地之差別法)分二:一、宣說此地增勝忍度;二、宣說此地生其它功德。
壬壹(宣說此地增勝忍度)分叁:一、此地增勝忍辱;二、忍辱之修法;叁、忍度之分類。
癸壹、此地增勝忍辱
設有非處起嗔恚,將此身肉並骨節,
分分割截經久時,于彼割者忍更增。
假設有人于非可嗔處對菩薩妄起嗔恚損害之心,並手持刀劍無緣無故將其身體之皮肉、骨節分分逐漸地割截,又複經曆長久時日,彼悲智雙運的大菩薩于彼割者所修之忍辱只能會更加增上堅定。
叁地菩薩具有無量的善巧方便,以大悲心饒益有情,每時每刻善加護念他心,決定不于衆生而起惱害之心,究竟圓滿忍辱波羅蜜多之功德。按理衆生應該知恩報恩,相反卻恩將仇報,一般沒有安忍力的普通凡夫很難接受、堪忍這種非理邪行。如《四十二章經》雲:“被辱不嗔難。”雖然大菩薩很難遇到這種對境,但爲闡明圓滿安忍波羅蜜多的界限,故作假設說:有人對菩薩非理加害,無緣無故生起很大的嗔恚心,手持刀劍將其身體的皮肉、骨節並非是大塊割,而是一分一分地割截下來,這種痛苦已是無可言喻了,又並非短時割,而是長久割,甚至經曆很多大劫,在這樣漫長的時間裏割截,被大悲心激發的大菩薩于彼作害之割截者,非但不生絲毫的嗔惱之心,反而還會更加增勝對衆生的悲愍之心與忍辱之力。佛在《遺教經》中雲:“以修安忍之功德,持戒苦行不能及。”爲何菩薩被辱不起嗔恚,反而增上悲忍之力呢?這是因爲叁地菩薩觀因察果,深深體會到衆生的愚癡和苦難,所以情不自禁地增勝悲忍。如寂天菩薩雲:“此非有情過,此是煩惱咎,智者善觀已,不嗔悲有情。”衆生非理加害于菩薩本非衆生自之過失,因彼身心毫無自在,全然被煩惱驅使,才作出這樣非理愚昧的行爲,對我造種種違害,真實苦不堪言,甚爲可憐。對這種可憐的衆生,具智悲之大菩薩善加觀察後,不但不動絲毫嗔恚心,且會倍增對衆生的大悲心。又如《中觀四百論》雲:“如鬼執雖嗔,醫者不生惱,能仁觀煩惱,非惑系衆生。”又雲:“如母于病兒,特別覺痛愛,如是諸菩薩,特意愍惡者。”如是菩薩見衆生被煩惱所縛,身心毫無自在,就象被鬼魅所執的病人一樣,成天所作的都是瘋狂行爲,所以菩薩不僅不嗔作害者,反而生起難忍的悲心。同時又見衆生由此罪惡因緣必墮惡趣而感受長劫劇苦,因而更生極大安忍,油然增上悲忍之力,並將自己的功德回向彼諸衆生。雖然初地至二地菩薩亦有忍度修法,但非如叁地菩薩爲愍念衆生愚昧無知等諸苦而恒時增勝安忍之力,故彼地菩薩所修之忍辱度最爲增勝圓滿。
癸貳(忍辱之修法)分二:一、依勝義修法;二、依世俗修法。
子壹、依勝義修法
已見無我諸菩薩,能所何時何相割,
彼見諸法如影像,由此亦能善安忍。
已經現量見到人無我與法無我空性的諸大菩薩,于能割之衆生、所割之自身皮肉、何時割截,及用刀、劍等何相割截,皆已現證了叁輪體空的本性,真實了悟諸法如同鏡中影像、毫無實質,實執的分別心自然寂滅了,由此亦能善得安忍之力。
其善安忍者,並非主要指菩薩涵養深、人格好,而是以真實智慧通達了諸法本來大空離戲之了義無生忍,這是非常難得而希有的境界。叁地菩薩于勝妙忍法,依入定出定而修,分有真勝義與假勝義兩種。真勝義谛:是中觀應成派所抉擇二谛一味,不分二谛的了義見解,唯依甚深之般若智慧方能通達,乃爲超離四邊八戲之究竟修法。假勝義谛:是中觀自續派著重抉擇分開二谛、暫時的單空修法。菩薩于出定時,雖然仍有二相,但已滅盡了實執分別心,第六意識已經轉成了無漏的智慧,不會生起叁輪實執。然因能所二相仍有,故亦能見聞,雖有見聞,卻無實執,如同鏡中影像現而無有自性,沒有毫許堪忍的實體。諸法本來無生,離一切戲論,因此絕對沒有任何行相的執著,諸如誰是能割者,誰是被割者,以及割截的方法,悉皆了達爲如夢如幻般之假立顯現。實際諸法本來無生,能割所割本不存在,又有什麼不能安忍的呢?因此無論衆生怎樣割截大菩薩的身肉骨節,他總是那樣泰然自若地忍其所忍,毫無執著。
子貳(依世俗修法)分叁:一、觀嗔恚過失而修忍辱;二、觀忍度功德而修忍辱;叁、共同結尾。
醜壹(觀嗔恚過失而修忍辱)分四:一、觀無義故不生嗔而修忍辱;二、觀能利者不應轉害者而修忍辱;叁、觀嗔恚罪業極大而修忍辱;四、觀此生下世生起種種過失而修忍辱。
寅壹、觀無義故不生嗔而修忍辱
若已作害而嗔他,嗔他已作豈能除,
是故嗔他定無益,且與後世義相違。
在名言修行的過程中應以智慧觀察,認清是非、善惡、功過而善加取舍是甚爲重要的。以忍辱來作爲善護功德之根本,如是以理觀察時尚應了知,倘若別人對你已作損害,因而對作害者生起嗔心,這樣嗔他對你已作之損害豈能消除?比如一個人怒氣粗暴地剁掉你的指頭,這時你因受到損惱迫害、身心苦楚而于對方生起猛烈強大的嗔恨心,如是生嗔若能消除剁掉指頭的損害,亦屬可以,但你在嗔恨他時,仍然不能消除你所遭受的損害,連少分亦不能消除,這樣無濟于事,失去的指頭無法複原,連心的痛苦亦不能減少丁點,是故嗔他非但于今生毫無意義,且與後世的利樂亦必成相違之處。既然嗔他是損人不利己之事,則有智之士修習安忍又何嘗不可呢?
雖然勝義中一切諸法本來無生,但于世俗之中緣起和合時,顯現仍然不滅。一切善惡苦樂之差別皆由實執分別心所生,因而不但形成了輪回的束縛,且于輪回中亦即受苦無期,薩饒哈尊者雲:“雖芝麻許執,其時唯生苦。”唯有忍辱是嗔恚心最有力的對治法,如雲:“叁毒煩惱等重病,良藥般忍能治愈。”是故當知,在整個世間中最難行的莫過于忍,最惡毒的莫過于嗔,善護功德最大的方便亦莫過于忍。《入菩薩行論》雲:“罪惡莫過嗔,難行莫勝忍,故應以衆理,努力修安忍。”若不修習忍辱,將會導致前功盡棄的嚴重過患。佛經中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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