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滄桑七葉窟(6)

　　再上行，沿石階而下，便到達山壁後面的平臺上，平臺呈長方形，山下風光，一覽無余，很是遼闊。

　　白比朗覺指著左邊的幾個洞窟說，你猜猜看，這是啥地方？

　　瓊波浪覺說：莫非，這便是七葉窟？

　　他老早就聽說七葉窟。這是個如雷貫耳的所在，佛教的第一次經典結集，就是在七葉窟裏。但他不敢相信，七葉窟會如此破敗。洞中散發出潮濕的惡臭，依稀能辨出是蝙蝠的糞便味。

　　白比朗覺怅然笑道，是的，這便是七葉窟。瞧，世事真是無常，這便是那個名震天下的所在。千年前的那時，這兒擠滿了阿羅漢們，現在，那七葉樹也沒了，洞中只剩下蝙蝠。他的聲音裏，溢滿了濃濃的滄桑。

　　瓊波浪覺恍若入夢。他讀過《阿含經》，知道正是在七葉窟裏，才結集了後來的《阿含經》。《阿含經》雖被認爲是小乘經典，但瓊波浪覺一向很喜歡它的質樸。他知道，一些信奉小乘教法的教派只承認《阿含經》。

　　白比朗覺說，佛陀圓寂後，一些惡比丘幸災樂禍地說，以前，我們被這個大沙門管得死死的，這下，沒人再管我們了。大迦葉聞聽此言，覺得事態很嚴重，要是他繼續離群索居的話，佛陀的教法，會毀在那些惡比丘手中。于是，他召集五百位大阿羅漢，在這七葉窟裏，進行第一次經典結集。

　　第一次經典結集時，由阿難誦經，優波離誦律，經諸大阿羅漢確證無疑後，才形成定式。當時的經典並沒有形成文字，只是由各大阿羅漢憑記憶完成，再口傳于諸弟子。

　　首次結集曆時叁個月，其經費便由那個弑父後改邪歸正的阿阇世王提供。

　　站在七葉窟前，瓊波浪覺心潮澎湃，他仿佛聽到了阿羅漢們的誦經聲。其情形，很像是雨後衆蛙齊鳴，那是清涼的正法之聲，它穿越了曆史的煙雲，響徹了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