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山窪裏的誅壇煙火(4)

　　據《瓊波秘傳》記載，本波祖寺旁山窪裏的誅壇煙火延續了好幾年，也有人說是十幾年，還有人說是幾十年。據說，瓊波浪覺後來的弟子中多口舌糾紛，老是鬧不團結，就是本波的護法神製造的違緣。

　　又據說，那次流言也跟本波的護法神有關。它們雖然很想接近瓊波浪覺，勾其魂，攝其魄，寢其皮，食其肉，但瓊波浪覺與生俱來的那種大力會産生極強的能量，每每將它們拒于百米之外。于是，它們以班馬朗作爲一種載體，向瓊波浪覺發起了反攻。這當然是一種說法而已。不過，人們都相信這種說法，將這種現象稱爲魔障之一。

　　盡管如此，瓊波浪覺的身邊還是聚集了數不清的求法的人。每天，都有前來求法者。因爲還打算繼續尋找，瓊波浪覺並沒有修建道場，也不借用別人的道場來傳授佛法，只居住在當地弟子家中。那弟子是當地有名的大戶，家很大，尤其那佛堂很是莊嚴，這是他花了好多金子專爲上師建的。佛堂裏有著當時印度能找到的幾乎所有本尊神的唐卡或是塑像。瓊波浪覺就在佛堂裏爲前來求法者灌頂。他們中有些是來求法的，有些卻是來學習梵文的。當時的藏人學習梵文的熱情跟現在的人學習英文一樣。因爲學習語言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瓊波浪覺收徒甚嚴，後來，他只留下兩個孩子學習梵文。這兩個孩子，後來成了他的侍者。

　　流言仍在盛行。那時的印度佛教界，跟當代的中國一樣，對性事很是敏感。漸漸地，流言在傳遞的過程中添油加醋，竟說瓊波浪覺搞大了一批尼泊爾女孩的肚子。這使得一些所謂的正信弟子望而卻步了，因爲按當地的傳統，破戒之人不祥，連夢中夢到破戒之人，都是不吉的。瓊波浪覺這時才明白班馬朗的用心之惡。

　　一些有正義感的弟子也開始反擊班馬朗，弟子們之間首先有了糾紛。雖然班馬朗的弟子沒有瓊波浪覺的多，但因爲班馬朗在尼泊爾以學佛教理論爲主，他在因明上也下過工夫，口才極好。一批喜歡佛學的學者都願意跟他來往。而且，相對于瓊波浪覺的嚴謹，班馬朗顯得很隨和，顯得更有親和力，所以，他的身邊很快有了一批人。這些人後來成爲噶當派的中堅力量。他們有著相當的話語權，後來給瓊波浪覺製造了許多違緣。

　　但瓊波浪覺的弟子還是越來越多。前來求法者絡繹不絕。那盛況，已超過了他當本波的法主之時。雖然每日裏喧囂無比，瓊波浪覺卻總能于喧鬧中反省。他始終牽挂著那個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