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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釋▪P13

  ..續本文上一頁?”另一則藏地的類似公案:根登曲培大師在拉薩時,一次有幾個黃教格西來與他辯論,他便拿煙袋鍋敲金佛像,黃教格西一見之下非常生氣地說:“你已犯了菩薩戒,對佛陀不恭敬,不配做內道的弟子,連皈依都已失掉了。”根登曲培大師說:“一切諸法無相,佛無有任何執著。”雙方以此爲始展開了針鋒相對的激烈辯論,最終大師以無比的智慧,淵博的學識挫敗了黃教格西。格西們垂頭喪氣地走在街上說:“我們學了二十年經文、辯論,但今天與那個甯瑪老人沒有辯贏,甚至現在不得不承認在佛像上敲煙袋鍋有功德。”這些公案都說明無相是真正的佛陀,是真正的相。

  認爲如來有相是凡夫的戲論執著,《中論》中雲:“如來過離戲,而人執戲論。”佛經中記載,佛從忉利天爲母說法後返回人間,衆弟子都爭先恐後地去迎接。蓮花色比丘尼欲搶先見佛陀,故以神變幻變爲轉輪王;而須菩提憶起佛的教言——“見法性即爲見佛”,于是他以智慧深入法性。當蓮花色比丘尼于隊首見到佛陀時,佛說:“須菩提已先你而見我。”現在也有人這樣認爲,善知識上師的色身聲音是真正的佛,但這是迷亂的顯現,以般若正理觀之顯然不應理。離一切戲論才是法性,真正的上師是自心,見到心的本性即見上師,即爲見佛。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爲稀有。”

  世尊觀察須菩提的所證予以印可,並且說末法五百年或現在以後,如果有人聽到此般若空性法門,並且此人對人無我之法不驚、對法無我之法不怖、對一切人法之空性不畏,這樣的人確實非常稀有。

  根據嘎瑪拉希拉的觀點解釋,應從聞思修而分別解說,不驚是聽聞空性法後思維其義不生驚怖,不怖指修持,不畏指精通後,完全樂意接受。具足此叁種功德之人,已于無量佛前積累資糧,善緣善根成熟之故,今生有這樣的殊勝因緣,並且于般若空性不生畏懼。此處怖畏並非如害怕魔鬼般的恐懼心理,而是指認爲空性法不應理、不可能,無法接受諸法的本來空性。筆者出訪泰國在一次演講前,有位法師提醒暫時不應涉及中觀空性方面的法,否則聽衆會有不同的看法。因此我在演講時特別小心懂慎,一提到空性馬上轉移。確實一些小乘根機的人對空性法門存有執著,印度曆史上曾有兩位行持十二頭陀行的小乘比丘來到阿底峽尊者面前求法。尊者先爲其宣說小乘人無我法,二人喜不自禁,尊者又進一步講大乘法無我時,二人驚恐萬分地說:太可怕了,請尊者切莫如此宣講。當二人聽到尊者誦讀《心經》之時,忍無可忍便以雙手遮耳而逃,由此可見法器清淨非常重要。《四百論》中亦雲:“愚聞空性名,皆生大怖畏,豈見大力者,怯弱不生畏。”確實慧淺識薄的愚劣之人,聽聞空性法的名字都會生起大怖畏,可見甚深空性法義難以爲人接受,若聽聞後不生恐怖的確極爲稀有難得。特別是當今末法濁世,邪魔外道的各種邪說、邪法充斥世間,凡夫人的空性慧微弱,對空性不易理解。即使聞思空性法理的經論後稍稍有些感受,若疏于薰習,則幾天幾月後又被強大的凡俗分別念遮障,逐漸消于法界。般若空性如此難得,所以有緣者應經常訓練修習,增上自己, 的空性習氣,通過這樣的方式,依不可思議法性力必定能夠入于如來大智海中。

  “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

  爲什麼呢?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密(般若波羅密),實即並非實有的第一波羅密,只是名言假立的第一波羅密。

  佛接著說十波羅蜜最殊勝的就是般若波羅蜜,即智慧波羅蜜。它不是一般世俗法,在究竟實相中而言,般若以言語思維無法表示,離一切戲論,但在世俗名言中可以承認是第一波羅蜜。此處詞句上義淨、玄奘譯本與藏文本相同。玄奘譯爲“如來所說最勝波羅蜜多,無量諸佛世尊所共宣說,故名最勝波羅蜜多。”般若空性法門非常殊勝,是所有諸佛的最究竟密意。其余布施安忍精進五度是佛爲生起智慧而說的方便法,如《智慧品》中雲:“此等一切支,佛爲智慧說。”智慧度的地位至關重要,它是證悟一切萬法實相的究竟法要,《般若八千頌》中雲:“須菩提,所有江河,入于恒河大江,彼等隨同恒河而入大海,須菩提,如是五波羅蜜多,若以智慧波羅多攝持,則至一切智智位也。”五度如盲,般若如眼,若無智慧明燈引路攝持其它五度,僅以自力不能得到佛果。《入中論》亦雲:“如有目者能引導,無量盲人到止境,如是智慧能攝取,無眼功德趣勝果。”

  佛經與論典不同,論主要集中次第分析、解釋佛經的深義,如《入中論》分品針對第一地菩薩的境界、第二地菩薩的境界,一直到第十地菩薩的境界,進行辨析,經則是對佛與弟子日常生活語錄的如實記載。本經並未順序講般若布施忍辱,而是佛陀應機施教開闡玄義的乘興之說。

  “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

  須菩提,所謂的忍辱波羅密,如來說並非實有的忍辱波羅密,只是名言假立的忍辱波羅密。

  世尊因地修道過程中確實修過忍辱波羅蜜,這是就凡夫所見而言。以勝義谛智慧觀察時,所謂菩薩所修的忍辱波羅蜜多非忍辱波羅蜜多。無能辱者、安忍對境怨敵,可忍之事、安忍的方式及嗔恨煩惱等等都是叁輪體空的境界,因此說實相中即非安忍波羅蜜。

  翻開記載釋迦牟尼佛本生的內典《白蓮華傳》,世尊從久遠劫修過的安忍波羅蜜曆曆在目,這些苦行觀待凡夫衆生的顯現稱之爲忍辱度。佛陀在《十地經》、《般若經》爲主的衆多大乘了義經典中明示,所謂波羅蜜多即非波羅蜜多。《十地經》中亦雲:“若彼叁輪無所得,並毫無執著,以無漏的智慧攝持忍辱度回向之善根,即是出世間無漏的波羅蜜多。”大乘叁地菩薩增盛忍辱波羅蜜時,其相如《入中論》所述:“設有非處起嗔恚,將此身肉並骨節,紛紛割截經久時,于彼割者忍更增。”名言中菩薩對無緣無故傷害修安忍,即使將身肉一塊一塊的剖割也不報之以嗔;勝義中了知諸法本體空性,對這樣的法性不生畏懼即是無生法忍,也是最殊勝的忍辱波羅蜜。《般若一萬八千頌》中雲:“若對有爲法産生執著,相似法忍尚不可得,真實法忍更不可得。”欲效大菩薩修菩薩行,必須通達叁輪體空的本義,遇到違緣現前才不會生起強烈的嗔恨心。世間常常有些修行人,自認爲修行境界很高,已經證悟法性,縱情安逸不取舍因果,對任何法都不執著,但每當遇到違緣時,往往這種人的嗔心更激烈。藏地有一種全身紅色的蟲子,牧民小孩子故意觸惱它,將它放在太陽下滾來滾去,它很生氣,一會兒就氣得爆炸了。凡夫的脾氣亦如這種蟲子一樣,稍一惹就會爆炸。因此修行者欲通達證悟般若空性,應努力學修不可思議安忍波羅蜜多。

  “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爲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

  爲什麼呢?須菩提!比如我從前被歌利王割截身體修忍辱度時,已無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

  佛陀在因地作持戒仙人之時,有一國君名歌利王(歌利爲梵語,譯爲惡君)。他的行爲非常凶暴惡劣,臣民們很害怕他,唯恐避之不及。一次國王帶王妃宮女眷屬一起去森林中打獵,國王累了,就在森林中休息。王妃們一邊遊山玩水,一邊采集花果,當她們走到寂靜的山林深處,看見持戒仙人在坐禅時,對他生起很大信心,向他求法。仙人覺得王妃很可憐,爲斷除王妃的貪欲,便向她們宣說佛法。國王醒後見王妃不在左右,就四下尋找,當他聽到男子的聲音,循聲找到了仙人與王妃,心中生起強烈的嗔恨心,責問仙人:“你爲什麼和我的王妃在一起?”仙人說:“我的心很清淨,無有任何染汙。”國王又問:“你沒有染汙心,是不是得了阿羅漢果?”仙人說:“沒有。”國王又問:“你是否得阿那含果?”如此一一問四果後,仙人說:這些果位我都沒有得到。王說:“你既未得聖果,爲什麼不會對我的王妃生貪心呢?你肯定會對她們有貪欲心。”當時國王問仙人:“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持戒。”“你怎麼能持清淨戒,未登地你不可能持清淨戒。”仙人說:“我持的是安忍波羅蜜多清淨的戒律。”國王依舊不信:“讓我片片割截你的身體,看你還能不能安忍!”國王不分青紅皂白將持戒仙人的身肉一塊一塊割下,仙人依般若波羅蜜多,離一切相安住法界本性,未生絲毫恨意與後悔心。每割一刀,國王就問能不能安忍,是否後悔,仙人都回答能忍。國王殘害仙人時,四大天王不滿國王的暴行而降下沙雨,使國王極度恐懼而向仙人道歉、忏悔。仙人渾身鮮血淋漓、遍體鱗傷,國王非常懊悔,卻無能爲力。仙人說:如果我行安忍無嗔恨後悔,願我的身體立刻恢複。以谛實語的加持,仙人的身體立刻恢複如初。當時仙人對國王的暴行不但不嗔恨,反而對他生起大悲心,發願:“願我將來成佛時先來度化你。”釋迦牟尼佛成道後,果然先度化了往昔的歌利王,即最初度化的五比丘之一阿若陳如尊者。

  佛以自身爲喻從修行的角度講菩薩因地修忍度已無五蘊的執著,遠離了四相。凡夫衆生執著假合的五蘊爲“我”,當“我”受到威脅傷害時,自然而然會生起嗔恨。菩薩已經離一切相狀執著,住于真實法性修忍辱時,無受辱者、施辱者、忍辱方式的相狀,故無有嗔恨。如《寶鬘論》中雲“若時有蘊執,彼即有我執,由我執造業,從業複受生。”只有反之,才可成就安忍解脫。

  “何以故?我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

  爲什麼呢?我在過去被片片割截身體時,如果當時有四相實執,必定會對歌利王生起憤怒的猛火。

  如果有我執,就會有執著自己和他人的心,進一步會起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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