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的適應性
── 摘自白雲老禅師著作《白雲深處》
常有人,抱怨環境,叫人難以適應。
有識之士,教人適應環境,不要教環境適應自己。
學佛的行者,強調不要帶著規矩行腳參方,尤其是不可反對他人的規矩。
無論如何,任處何時何地,少不了都有“環境”問題;唯一不相同的是“處環”時的“心境”如何?而生起抗拒、容忍、改革等分別意識,表現每一“自我”的差異性。
因此,佛法中開示有“調適”的道理和方法,針對吾人的“身、語、意”叁者造作行爲的修養,使其:
于過犯之時,能做到不犯,是謂之戒。
于散亂之時,能做到不亂,是謂之定。
于愚癡之時,能做到不癡,是謂之慧。
修,具改正義。
養,具培育義。
修養,依吾人的身之作、語之言、意之動,難免缺乏“修養”的功德力;以至于造作行爲時,多過犯、多散亂、多愚癡,所得後果,總不離“人、我”傷害的缺憾。
基于“人、我”離不開環境的相處,而環境的構成要素,恰巧又離不開人與人及人與事;于是,相處中的實際利害,便有“爲人、處事”的不能避免的問題。
因此,環境的大前提,建立于“人、事”兩個重點;于是,人生的道途上,爲人與處事,便成了必須學習的兩大課題;或者說,就是生命與生活所組成的人生哲學。
衆所議論,爲人、處事,何者最難?
有的說;做事容易做人難。
亦有說:做人容易做事難。
但是,深刻的探討“人、事”二者,互爲因緣,關系緊密;也就是說,有人便有事,有事便有人,因人而緣事,因事而緣人;人與事,原本是分不開的,就像是生命與生活。
如果,分別“人難事易”或“人易事難”,則如同“生”的“命、活”或“活、命”,其互爲因緣的事實,任誰、任何道理,也不可能使其分立,或是辨別難易。
因此,構成環境的“人、事”兩大要素,既然是如此的休戚相關;身爲“人”的你我,就不可能隔離環境,或者不跟環境打交道。于是,環境的適應性,便成了必須修養的課程;就像是如何維護自己的生命與生活,使得人生的道途,如何跨越坎坷,如何行的穩當。
前面提到環境的分別,在于心境的差異,這裏舉一禅門往事,述說在于“心境”的機要;思慮看,有何感想?可能發生甚麼心得
!
從前,佛印禅師與蘇東坡居士,二人相交甚密;有一天,東坡居士與佛印禅師共習禅坐于方丈室;彼此“較勁”一番之後,遺留了如下的一段對話。
東坡:禅師,認爲我坐的怎麼樣?
佛印:居士坐的很好!
東坡:好到甚麼程度?
佛印:有似如來模樣!
未久。
佛印:居士,認爲老衲坐的如何?
東坡:禅師模樣,就像一堆牛糞!
佛印:因你心境好。
東坡:禅師敗下陣來。
事後,蘇東坡回到家中,興高采烈的告訴蘇小妹;說、今日禅坐,勝了佛印,當浮大白(酒),以資慶祝。
然而,蘇小妹聞言,不以爲然,反評乃兄敗了,不與東坡酒喝。
東坡不服,诘問敗由。
蘇小妹答言:“佛印禅師的心境如佛,故說如來;兄長的心境高傲,故說牛糞;試想看?是否敗了!”
東坡聞言,愧然不語。
行者大德!你說:
環境的適應性,是否在于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