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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修證心要 上▪P16

  ..續本文上一頁飯,倦來打眠,自在受用,不用在這裏分是分非,說長道短了。其或未然,請聽葛藤。“廓然”,乃像虛空一樣遼闊,廣大無邊,清虛靈明,不動不搖也。這是暗示我們的心性猶如虛空一樣,遼闊虛明,清空廓徹。“無聖”,這裏面既像虛空一樣的靈明廓徹,一樣也沒有,當然沒有聖,也沒有凡了。但須注意,雖然一切沒有,這知道沒有的是誰?達摩大師把這無法形容、比擬的妙明真心巧妙地和盤托出給梁武帝看。可惜俏媚眼做給瞎子看。武帝只知持論教義,說凡道聖而不明心性。不知道這說無的是誰?道有的又是誰?而當面錯過。禅師家猶如善舞太阿劍的能手,輕輕一揮,就把你心中的凡聖、真俗等等葛藤,齊根斬斷,直下指點你見性。一切衆生本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迷于聲色而不識,果能一切放下,不隨聲色物相遷流,這妙明真心猶如遼闊的太虛空一樣,哪裏有聖有凡?就在這一切無有,根塵脫落時,回光一瞥,猛著精彩,即見本來!諸位,參禅已打開本來的人知道,當修法修到相當時刻,忽然卒地折、爆地斷,打開本來時,內而身心,外而世界,一齊消殒無余,哪裏有聖人--佛、菩薩?又哪裏有凡夫--張叁李四?雖然一切沒有,但非同木石,而了了分明。這知道沒有的是誰?就是達摩祖師當時指點梁武帝見道的“廓然無聖”的妙明真心啊!假如我們著相,心中存有聖凡見,就不能見道,要離相離見才能入道。但禅師不能像我們這樣滔滔不絕地打葛藤,他只在節骨眼上點示你一句,你如能當下醒悟承當就是了。如點你還是不知道,那非但辜負了師家,也辜負了自己。殊不知,我們的本性廓然無物,一樣東西都沒有的。雖然無有一物,但了了分明,非同木石,這就是妙明真心。我們修法,千萬別著相,不要以爲有什麼可得,假如要什麼東西--要神奇、玄妙、神通等等--那就大錯特錯了!尤其初見性的人是素法身。素者是無花色之謂,是沒有什麼玄妙奇特的。千萬不要以爲沒有神通發現而不認法身,錯過見性的良機。正當打開時,是無所見、無所聞、無所住,一物都沒有的曆曆孤明!這是最要緊的千鈞一發時機!學者如不瞥地,錯過這段光景,那就白費功夫了!所以我們說,盡管你前後際斷--就是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的真空刹那--也不一定見性,爲什麼?當這時如果你不認識,錯過了這段光景,豈不前功盡棄?如果在這時候一把抓住它……嗳!你們要問抓什麼東西?用手拿住它嗎?不是的,這裏沒有手,也沒有東西,抓個什麼?這個抓是當這瞥然即逝的千鈞一發時機,靈光一瞥而神會醒悟的意思。這在宗下,叫“囗力 ”的一聲,轉過身來,觌體承當,就是認識本性開悟了。千萬別以爲有一個東西,被擒住了,抓住了,那就錯會了。

  所以,達摩祖師說“廓然無聖”,是要梁武帝跳出有、無、凡、聖的窠臼而當下見性。而梁武帝呢?是著相的人呀,你說廓然無聖,連聖也沒有豈不落空?可人家說你是聖人呀!你怎麼說聖人也沒有呢?

  于是帝繼問曰:對朕者誰?摩曰:不識。

  梁武帝在有“聖”上著眼,而忽略了最重要的“廓然”二字所以接下就問:“對朕者誰?”以爲這下子抓住了要害,你說“無聖”,那麼,站在對面的是誰?人家說你是聖人,若無聖,你又是誰呢?看你怎麼抵對!

  這句話有兩重意義,一者站在我對面的是誰,二者和我對話的是誰?梁武帝的本意只是第一重,站在我對面的是誰?但在宗下就不這樣,而是取第二重,問這能對話的是誰?就像我們現在參禅問:念佛是誰?拖死屍的是誰?講話是誰?聽話又是誰?這個“誰”就有份量,像是問話,卻是直接指示你見性。這句話不這麼好答,不是見性人,就不免眼目定動,手足無措,不知落處。但是達摩祖師是大宗師,他明知你是第一重問義,死馬權作活馬醫,強作第二重問義答道:“不識。”達摩祖師這句答話真疑殺天下人,你是悟道宗師,怎麼說不識?是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不是!不是!在認識不認識上著眼都不是。有一位禅師說得好:缺齒胡僧拿泥彈子到震旦鬥寶,被梁武帝“是誰”這骊珠寶光一照,逼得他退避叁舍,慌說:“不識。”這“不識”二字,如棉裏針,一捏就刺手。從表面看,似乎是不認識,但實際是直示真心酬對他是誰的“誰”字。這能問和能答的東西,有相可見嗎?有能所相對嗎?無相無能所,有誰認識誰呢?當我們打開本來之際,身心世界都沒有,只是一片虛明,沒有色相,沒有相對的二者,有誰認識誰?譬如我們二人相對有認識不認識之別,現在只是一個絕對真心,沒有識別的對象,所以說“不識”。這個“不識”有如千鈞之重,如會得,則當下悟去;如輕率地只當認識不認識會,則磋過了也。或者有人說:“認識對呀,認識就是認識佛性呀!”不對!正當打開時是不能起念的!那時能所雙亡,什麼都沒有,若起一認識之念,則被它影子所惑,失去開悟的良機。況且本性既無相,也無聲,又認個什麼?再進一步說,徹悟的人,空卻一切,心無所住,見猶不見,如有所重,著在性上,即成窠臼。宗下謂之聖墮,便不爲見性的人了。比如靈雲禅師見桃花開悟後,洪覺範頌雲:“靈雲一見不再見!”爲什麼不再見呢!原來靈雲祖師參禅,參了叁十年不開悟。有一年春天,桃花開得正好的時候,他打開山門,蓦見千萬叢桃花開得如火如荼,宛如一片香火海,當下身心脫落,塵識皆消,豁開本來面目。說偈雲:“叁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到如今更不疑。”請看,古人用功,多麼懇切,叁十年如一日,孜孜參究,一旦時節因緣到來,一觸即發,打開玄關識鎖,親證本來。現在的人如也能與麼孜孜不倦地精勤修習,何患不即生成就!後來玄沙評論雲:“谛當甚谛當,敢保老兄未徹在。”爲什麼說他未徹呢?因爲還有一個“見”和不疑在!尾巴未淨,所以不徹。這是教導參學人,于參悟時,只時到神知,而不可住在“性”上。後來洪覺範爲之挽救雲:“靈雲一見不再見,紅白枝枝不著花。”就是說,一見之後,不再著在“見”上了,盡管有紅的白的桃花現前,也不再著桃花之見了。也就是說不再著在性上而泯去開悟之迹了。見性的人就是如此胸懷坦蕩,無所住著。所以達摩祖師說“不識”,就告訴他真心無物,何有相對?這裏沒有誰認識誰的。

  帝不契,達摩遂渡江至魏。

  梁武帝雖信佛,但般若根器很差,不知達摩在點示他,還以爲達摩祖師真正不認識,沒有什麼本事。所以“帝不契”,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就不睬達摩回後宮去了。達摩祖師呢,你不睬我,我也無法度你。因爲禅宗是接上上根器人的,要悟當下悟,不是拖泥帶水的說教。在兩叁句問答之中,語不投契,只有另找門路,所以“達摩遂渡江至魏”了。不是有達摩“一葦渡江”的故事麼?達摩踏著一根蘆葦就渡江到魏國去了。

  帝後舉問志公,志公曰:陛下還識此人否?帝曰:不識。

  這梁武帝回到後宮去問寶志公。因爲梁武帝面前有兩位大師,一個是傅大士,一個是寶志公禅師。這兩位大師都是從兜率天宮下降來度梁武帝的。梁武帝就把這段公案(與達摩祖師的對話)告訴寶志公。志公就問梁武帝,你還識得達摩嗎?帝曰:“不識。”這裏梁武帝也同樣說不認識,和達摩祖師說的“不識”,是同是別?諸仁還知麼?這裏面大有文章在!達摩祖師所說的“不識”,不是認識不認識,而是把真心活潑潑地全盤托出給你看,指點你當下見性;而梁武帝說的“不識”呢,只是我們世俗所說的不認識而已。但是在宗下如問你二個“不識”是同是別?你像上文這麼回答,就要吃棒。要怎麼答呢?父母所生口,終不向你道!

  志公曰:這是觀音大士,傳佛心印。

  志公說,這個達摩是觀音大士,前來傳佛心印的。佛的心印就是我們的自性,以心印心,叫你當下見性。不需要像我們現在要修什麼法,要打多少坐。他只說一句話,在節骨眼上一點,叫你當下豁開正眼,明見本性,叫單刀直入,很快很快。但是現在這個末法時代,修道人根機鈍了,像一把刀不快了。不要說一點,千點萬點也點不開。

  豁開正眼就是打開般若,這是任何一宗都切切需要的,沒有智慧絕不能成道。或許有人說修淨土宗不要吧!不然!假如不要,爲什麼淨土功課每一次最後要念一聲“摩诃般若波羅密”呢?假如沒有智慧,怎麼能看破世上的一切色相而放下這世界往生西方呢?好多修淨土宗的人到最後生不到西方,就是因爲無有智慧,看不破這個生于斯、食于斯、所有親朋好友都在這裏的娑婆世界,放不下,舍不得離開,而不能去。假如明白所有妻財子祿都是夢幻泡影,舍得放下,那就千修千人去,萬修萬人去了。

  志公說觀音大士傳佛心印。觀音大士太慈悲了,處處聞聲救苦,加被一切衆生,離苦得樂。因菩薩與此世界衆生緣深,所以釋迦佛臨圓寂時,托付觀音菩薩照顧娑婆世界的衆生使大家免遭苦難。《法華經·普門品》就是宣說菩薩的偉大、願深、慈祥、德隆與功力深厚的。大家稱念“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非但不論什麼樣的障難災殃都能化爲烏有,連一些不順遂的事也都能消除。我們要努力修行,不要辜負佛菩薩的恩典。修成之後,還要代佛菩薩來宣揚、說法,接引後進,使佛法振興起來,使大家都能出離苦海。

  帝悔,遂遣使去請。

  梁武帝聽志公禅師說,這是觀世音菩薩,來傳佛心印的,而自己不認識,怠慢了他,讓他走了。梁武帝深悔自己無狀,輕慢了達摩,使他悄然離去,所以要差他的使臣去把達摩祖師請回來。

  志公曰:莫道陛下發使去請,阖國人去,他亦不回!

  寶志公說,不用說你陛下遣一個使臣去請達摩祖師回來,就是你把全國人發動去請達摩,達摩祖師也不回來了。這爲什麼呢?因爲達摩祖師是來傳佛心印,度有緣衆生的,不是來受你供養的,你根基不相當,就無福接受禅門的法寶。宗下所謂:“不是知音,徒勞側耳。”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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