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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修證心要 上▪P5

  ..續本文上一頁斯理,于日常生活中,即相而見性,任何塵緣境相,不作塵緣境相會,則當下超越諸有,逍遙于叁界外矣!生公說法,頑石點頭,情與無情,同圓種智。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無一非佛也。此在宗下謂之直指心性。如大梅問馬祖:“如何是佛?”祖曰:“即心即佛!”大梅于言下大悟。又如靈訓問歸宗和尚:“如何是佛?”宗雲:“我今向汝道,恐汝不信!”訓雲:“和尚誠言,某焉敢不信!”宗雲:“即汝便是!”訓于言下有省。請看,何等果斷!何等便捷!何等慶快!

  五、明心見性者,明心性無住,一物不立,歸無所得也。

  心性本自空靈無住,方成妙用,一有所住便成窠臼;心性本來無有一物,說空說有,說迷說悟,說真說妄,俱是相對立說,均系戲論。所謂但有言說,均無實義。如徹悟心源,明見真性,迷妄既無,悟從何立?不立亦不立,了無一法可得。故雲:人我空非真空,須法我空,更複空空,方真到家穩坐。亦即古人所謂無所成、無所得、無所修、無所證方真成、真得、真證也。如認自己有法可得、有道可成,則正墮在聖位法執裏。小則生死不了,縱或了得分段生死,絕不能了變易生死,以法執即變易生死之障故;大則發狂成魔,後果不堪設想!

  關于無修無得無證之說,即是徹悟到家人之了脫語,亦是最初理解如來密因人之因地法語。以衆生本來是佛,不因修成。只因不覺,迷己逐物,追逐外境,淪爲衆生。今如凜覺醒悟,如千年暗室,一燈能明。便恢複本性,有何修證之可言?故雲不假劬勞、肯綮修證也。但如習染濃厚,妄執深重,雖明斯理而曆境心生,則不無辛勤綿密掃蕩之功!又如僅明衆生本來是佛之理,並未親見自性,只爲將來成佛之因,則更須勤懇修習,以期親證。切不可開大口、說大話,自欺欺人,撥無修證,而致莽莽蕩蕩遭殃禍也。

  徹悟心性,一法不立,無佛無衆生,整日如癡如呆,任運隨緣,皆是佛事。所謂嬉笑怒罵、謦欬掉臂,皆是海印放光;穿衣吃飯、運水搬柴,無非神通妙用!其間無所取舍,無所倚重,故謂之歸無所得也。

  才有所重,便障自悟門,故宗下大德,皆善爲人解粘去縛,即令學人放下重擔,打開悟門也,如馬祖見有人墮在前答“即心即佛”處,故于有僧更問“如何是佛”時,又答“非心非佛!”臨濟祖師恐人落在“赤肉團上無位真人”上,當有僧更問“如何是赤肉團上無位真人”時,托開其僧雲:“無位真人值什麼幹屎橛?”又如第四節所述第二則公案,靈訓于言下有省時進問雲:“如何保任?”歸宗雲:“一翳在目,空花亂墜!”這些例子都很好說明真性是無所住、一物不立的。所以我們要徹底悟真心,既不能著佛求,更不能著神通玄妙!

  趙州雲:“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後人雖有嫌其尚有“不喜在”之落處,但趙州之意在了法見,示人無一法可得、無所倚重,不在喜不喜也。至于立言之弊,以但有言說不無痕迹!如靈龜擺尾,掃其行迹,行迹雖去,又落掃迹。以故宗下大德說到末後,無法開口,即拂袖歸方丈,以示末後也。

  綜上所述,明心見性,實爲佛教之綱宗,學佛者之圭臬!我人如真欲出生死、成大道,不問修習何宗,均須向明心見性這一偉大目的奮鬥、前進!決不可畏難而退!以一切宗派的門庭設施,修習方法,無一非息心止念之手段,而這些手段又莫不以明心見性爲目的。故明心見性爲佛教各宗派之總綱,如不依此總綱修習,則非佛教徒矣!複次我人之有生死,因無明不覺,今如不覺破無明,揮發智光,如何能了生死?故明心見性爲了生死之要關,證大道之樞紐,任何宗派之佛教徒,非但不可漠視它、否定它、偏離它,而且要竭盡自己之智勇與精力,爲實現這一宏偉目的而努力奮鬥!

  (乙)、明心見性之證成

  經過詳細討論明心見性的意義,我們深切知道它關系佛教至钜。如果佛教徒都來奉行弘揚,加以提倡,佛教即能昌盛興隆。反是,佛教即將奄奄一息,一蹶不振。因爲一個宗教興亡盛衰,系于它的精神實質如何,如果只有形貌,而無精髓內容,這個宗教一定漸趨衰亡。明心見性是佛教的總綱,精髓所在!故一切宗派,任何法門無不環繞它而善巧方便地隨順衆生不同的習性與各別的根器,建立多種多樣的修習方法,以資發揚光大。方法雖多,目的則一。行人如不按照各該宗派所訂的儀軌與所建的法門,虔誠勤懇地努力修習,僅以燒香禮拜,求些福報爲事,則不能得各該宗派之的旨--明心見性。不能明心見性,也自然達不到學佛的真正目的。佛教的精神目標不能顯揚,怎麼能夠不萎靡不振,日趨衰頹呢?所以我們要振興佛教,非提倡明心見性不可!那麼,我們用什麼方法才能達到明心見性的目的呢?又有什麼方法最快速最簡易可行呢?爲了適應上中下叁根修行人的愛好和便利不同習氣的人迅速入門起見,茲擇禅、淨、密叁宗中最簡單、最迅速、最方便的修習方法,詳細介紹如下。至于其他宗派,上面說過,只有其名,而無其實,無有真正修習之人。如天臺宗,雖有止觀法門,而今行人皆修淨土;華嚴宗雖有華嚴叁觀,但修行者不入禅即入淨,不複修觀;法相宗也有唯識觀,但該宗行人,今則討論教義,分析名相,作佛學研究,而不入觀,至與性宗分河飲水,爭論紛紛。其余如“叁論”等宗,更連名義亦漸使人淡忘,故今暫置一邊不去討論它了。

  ㈠ 禅宗

  講到明心見性,最簡便、最迅速的方法,莫過于禅宗了。因爲禅宗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不像其他宗派,轉彎抹角地建立許多儀軌法則,讓行人按部就班漸次修習,慢慢證成。譬如欲深入寶所,禅宗只一道門,一打開,即能進入,而其他宗派,最少者亦有二道門,多者就不止叁四道門了。

  所以禅宗是佛教的正宗,它門風高峻,氣勢磅礴,人才輩出,氣象萬千,獨稱宗門。中國佛教之興隆昌盛,端賴此宗作中流砥柱,獨挑大梁。但可惜降及近世,這僅有的一道無門之門,似乎已經堵死了。此宗非但人才寥落,絕無過去諸大宗師生龍活虎般的氣派,縱擒活殺爲人的手段,且亦不具相機提示,逢緣點化的妙手。晚近的所謂禅宗,從南到北,由東到西,走遍天下,只是教人參一句刻板死煞話頭--“念佛是誰?”你如請他于念佛是誰外別示方便。他在無法開脫下,只說禅要自己參,不須問人,而不能別出手眼善巧露布,使學人當下悟去。以致禅宗行人苦參幾十年了無消息,所謂明心見性者,將視爲曆史的陳迹而束之高閣了。太虛大師無限感慨地說:“現在禅宗兒孫,都是法眷傳法,而不是明心見性後傳法,所謂臨濟宗幾世孫,皆一張空紙而已,何曾悟心來!”言之,能不令人痛心!

  禅宗最重要的是師資。學人之所以能迅速開悟,全賴明眼老師從旁拶逼錘煉,相機提示點破,否則業障衆生,玄關緊閉,識鎖難開,自力參取談何容易!但是現在師資如此缺乏,哪裏去尋這大手筆宗師來赤誠善巧爲人?所以一些野狐精都用一句人雲亦雲的刻板話頭--念佛是誰?--來藉以藏身。你如問他:“如何是佛?”他叫你去參“念佛是誰?”你問他:“不是心,不是物,不是佛是什麼?”他也叫你自己參“念佛是誰?”總之,離開念佛是誰,即無有開示。就這樣上行下效,把個禅宗搞得徒具虛名,一團汙糟,甯不痛惜!

  假如這也叫你自己參,那也叫你自己參,要你宗師何用?其實說穿了,不值一笑。原來所謂宗師者,自己並未豁開正眼,也是個睜眼瞎,你叫他方便善巧爲人,豈不是叫瞎子去做俏媚眼嗎?如果有一二位明眼人說,不用如此參,可改用直指法,直指他如何是本來面目,叫他當下見性。他又毀謗你是野狐禅。因爲他自己用功數十年,沒有消息,就疑惑他人亦不能見性。更或還要說,祖庭所傳,參禅要“參念佛是誰”,哪有用什麼直指的?這叫己既不能,又疑他人,禅宗如何能不衰頹消沈呢?

  其實禅宗古來本不須參什麼話頭而系直接指示的。如傅大士雲:“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相隨,語默同居止。纖毫不相離,如身影相似。欲識佛去處,只這語聲是。”

  寶志公《大乘贊》並《十二時頌》,俱系直指。其《十二時頌》末二句雲:“未了之人聽一言,只這如今誰動口。”更爲徑捷明快。

  南嶽慧思大師偈曰:“天不能蓋地不載,無去無來無障礙。無長無短無青黃,不在中間及內外。超群同衆太虛玄,指物傳心人不會。”布袋和尚偈雲:“只個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靈物;縱橫妙用可憐生,一切不如心真實。”又雲:“吾有一軀佛,世人皆不識,不塑又不裝,不雕亦不刻。無一滴灰泥,無一點彩色。人畫畫不成,賊偷偷不得。體相本自然,清淨非拂拭。”類此語句多不勝舉。即祖師禅也不過只就來機問處下搭,去其住著,于妄心不行處,逼令回光返照,徹見本來。因爲禅是正法眼藏,涅槃妙心,系圓頓法門,屬悟不屬修。古來大德,均言下得旨,句前薦機,見性成道,沒有一個是參話頭,積久開悟的。如六祖聞人誦《金剛經》,即便開悟。得五祖開示證明後,爲惠明說法,亦只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惠明即于言下大悟。不聞教參什麼話頭!

  提起這則惠明公案,也曾鬧過一場糾紛。有人說:“這是六祖直指。不思善,不思惡,一念不生時,而了了分明不落斷滅的那個,即是本來面目,那個應作that解。”有人說:“不對,那個應作what解,叫他自己參,不是直接告知。”雙方各執一詞,打了多少筆墨官司,還是不見分曉。其實依愚見,作that或what解,均在當人。如能當下領會六祖的提示,what即是that;如颟顸籠統,莫知所以,that即是what了。何必定分that和what呢?因爲禅宗的法語,本是兩面刃,一面殺,一面活,不可執定一面看。更何況古來大德常用直指法呢!

  如臨濟禅師示衆雲:“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要識這無位真人麼?即今說法、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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