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無熱池,在雪山香山的中間。本經說“出八大河”,與涅槃經同。但其他經論,都說出四大河。四大河是:恒河、印度河、縛刍河、徙多河,這四大河都從阿耨達池流出。現在說出八大河,古來的解說是:每一大河,又有四支流爲眷屬,所以阿含、婆沙,都說二十河。今以佛出東方,以恒河爲本,及恒河四眷屬河爲五;加余方的印度河、縛刍河、徙多河,即成八河。次合法說:“如是摩诃衍”,如阿耨達池;“出生一切聲聞緣覺世間出世間善法”,如從大池流出的八大河。
“世尊!又如一切種子,皆依于地而得生長,如是一切聲聞緣覺世間出世間善法,依于大乘而得增長。”
大池喻出生,此種子喻增長。“如一切種子”,種子有根莖等五種,喻五
乘善法,“皆依于地而得生長”。根等的種子,如不安置在田地裏,是不會生長的。“如是,一切聲聞緣覺世間出世間善法”,都“依于大乘而得增長”。大乘法如地,世出世間五乘善法如五種子。
辛叁結說“是故世尊,住于大乘攝受大乘,即是住于二乘攝受二乘一切世間出世間善法。”
世出世間善法,依大乘而得出生與增長,“是故”凡屬修學大乘法的,能安“住于大乘,攝受大乘”,于大乘法愛樂精進,“即是住于二乘,攝受二乘”,以及“一切世間出世間善法”。這可作二釋:一、如依大乘法而住,聲聞、緣覺等五乘法,也自然能成就,如栽竹而鳥自然飛來一樣。菩薩住于大乘法中,二乘等善法也自然成就,不必另爲人天二乘善法而修加行。二、大乘法出生一切善法,菩薩住大乘中,大乘即含攝得人天二乘的善法。二乘等善法,即是大乘的初門。如法華經,以趣寶所喻而說五百由旬。菩薩經曆五百由旬;二乘的叁百由旬,不就是五百的前叁百嗎?所以從大乘菩薩道的觀點,二乘法即
是菩薩法。菩薩的功德智慧中,含攝了二乘的功德智慧。所以,不是說先學小乘,再學大乘;而是說,學了大乘法,就含攝得二乘功德。同時,切勿以人天善法,聲聞緣覺法爲不足學,這些善法,大乘法中必然具足。
庚二別會六處辛一總明“如世尊說六處,何等爲六?謂正法住、正法滅,波羅提木叉、毗尼,出家、受具足。爲大乘故,說此六處。”
這是于五乘正法中,別會聲聞法的六處入大乘。有六事,爲佛法起行生智處,名爲六處,這都是關于戒律方面的。說如來常住、究竟一乘的教典,都重視戒律。如涅槃經、大雲經等,這應該與重律的學派有關。勿以爲大乘是可以輕視戒的!在一乘中,戒與大乘法不相違。
六處,是佛所曾說過的,所以說“如世尊說六處”。六處是:“正法住、正法滅,波羅提木叉、毗尼,出家、受具足”。六處爲叁對:一、正法住與正
法滅,爲一雙。正法,或與像法相對,如說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或總稱如來聖教,如正法滅盡經等說。正法住世,即佛法住世。依聲聞乘學者說:出家者能依戒律和合而住,如法羯磨、說戒等,即正法住世;若出家者不能如法如律而住,即正法滅。二、波羅提木叉與毗尼爲一雙。波羅提木叉,譯爲別別解脫。如比丘、比丘尼戒經,是一條一條的,能受持此戒,身口意的惡業,即得別別解脫。如受不殺生戒,殺生的惡業即得解脫。持一一戒,即別別的解脫毀犯惡業,所以名爲別解脫。毗尼,譯爲調伏,或譯爲滅。如法律的修學,對于身口七支的惡業,就能降伏而滅除了。波羅提木叉與毗尼,其義是相近的;不過,波羅提木叉約別說,毗尼約總論。或波羅提木叉是止持,毗尼不但明止持,還說作持。波羅提木叉狹,而毗尼含義寬。叁、出家與受具足爲一雙。出家,指離開父母、妻子的家庭關系;放棄家族的私有財産,從佛受歸依,而度著乞食的生活。受具足,是受比丘、比丘尼戒。具足是圓滿的意思,圓滿即涅槃,所以或譯爲受近圓戒。即受了這種戒,就趨向鄰近涅槃。佛說的六處,側重于
出家的聲聞弟子,但不要以爲局限于小乘,因爲佛本是“爲大乘”法而“說此六處”的。六處依大乘法而來,爲大乘而說,實爲大乘的內容與方便,所以六處即會歸于大乘。
辛二別釋“何以故?正法住者爲大乘故說,大乘住者即正法住;正法滅者爲大乘故說,大乘滅者即正法滅。波羅提木叉、毗尼,此二法者,義一名異。毗尼者即大乘學,何以故?以依佛出家,而受具足,是故說大乘威儀戒,是毗尼,是出家,是受具足。是故阿羅漢無別出家受具足,何以故?阿羅漢依如來出家受具足故。”
怎知爲大乘說此六處呢?先約正法住滅說。正法的住世與滅盡,依大乘說,“正法住”世,根本就是“爲”了“大乘”而“說”的。世間有大乘法,有修學大乘者,“大乘住”世,“即”是“正法住”世。同樣的,“正法滅”,也是“爲”了“大乘”而說。如世間沒有依大乘而修行的,“大乘”法即“滅”,也就是“正法滅”。正法,本約佛的所證說:大乘即正法,大乘行者即正
法的攝受者。所以正法的住與滅,實依大乘而說。出家的佛子,能依律而如法修學,大乘法即能住世,並非離大乘的根本,如聲聞者所說的。依涅槃經說,正法是不會滅的;說正法滅,約一分小乘說。依大乘說:說經過幾久,正法就滅,是佛策勵我們的。正法本無所謂住滅,其關鍵在乎人。人不能依大乘學,正法即滅;有人修學,正法即住。
次約“波羅提木叉”與“毗尼”說:這“二法”,探究它的含“義”,實是同“一”的,不過“名”字有“異”,這已如上面說過。這也不是聲聞乘的,與波羅提木叉無異的“毗尼”,“即大乘學”。因爲,“依佛出家而”後才得“受具足”。受持具足戒,即成毗尼與波羅提木叉。先出家,次受戒,一般都以爲是小乘。其實,毗尼與波羅提木叉,從受具足而安立;受具足,又是依佛出家而有的。一切從佛而來,依佛出家,受具足戒等,從大乘法海所流出,即大乘法的一分。“故說大乘”是“威儀戒,是毗尼,是出家,是受具足”。威儀戒,即波羅提木叉──別解脫戒的古譯(阿毗昙心論也如此)。推究聲聞
法的根源,知道無一不含攝在大乘中,無一不從大乘中流出,所以這一切即大乘學。
出家與受具足,上面已順便說到,今別會入。依上解說,“是故”聲聞的“阿羅漢”們,“無”有“別”異的“出家”與“受具足”。阿羅漢,譯爲應供,應殺賊,應無生,即聲聞乘的第四果。約世俗稱譽而說,可通四果,即指聲聞法的行證者。他們沒有別異的出家與受具足,因爲諸“阿羅漢”是“依如來出家”、依如來“受具足”戒的。如離了如來,即沒有出家與受具足。所以聲聞經律中,稱他們爲“隨佛出家”者。從六處去別別推究,可見這都是爲大乘而說。
己二如來究竟會叁乘庚一開章略說“阿羅漢歸依于佛,阿羅漢有恐怖,何以故?阿羅漢于一切無行怖畏想住,如人執劍欲來害己,是故阿羅漢無究竟樂。何以故?世尊!依不求依,如衆生無依,彼
彼恐怖,以恐怖故,則求歸依。如是阿羅漢有怖畏,以怖畏故,依于如來。”
上來的六處爲大乘說,即論到阿羅漢的無別出家受具足,他們是依于佛的。顯示二乘的根源爲如來,這可以進一步說明二乘不究竟,會歸于如來究竟的一乘了。
一、“阿羅漢歸依于佛”;二、“阿羅漢有恐怖”:這略開二章,二大論題。歸依叁寶,雖也歸依阿羅漢僧,然實以如來爲本。佛時,大弟子遊化人間;有人聞法歡喜而求歸依的,每說:“莫歸依我,應歸依如來”。佛爲究竟歸依處,不但常人應歸依佛,即阿羅漢自身,也還是歸依佛。這是阿含經與毗尼所常見的。恐怖,是生死恐怖。生死未了,長夜茫茫;當老死到來時,內心總不免恐怖。依聲聞乘學者說,阿羅漢是了生死,得涅槃,沒有恐怖了的。其實,還有恐怖。依阿含及毗尼所說,比丘修無常,特別是修不淨觀的,極端的厭惡世間,常受老病饑渴的困惱,因而有自殺的。所以說:“愚夫于世間獄受劇苦蘊,生苦怖心,不如衆聖于有頂蘊”。所以一旦放舍身命,看作“猶如舍毒
器”一般。聲聞聖者,于生死流轉,是有極重苦怖的。
次略解羅漢的有恐怖。“阿羅漢于一切無行怖畏想住”,這可作二釋:一、約有余依說,一切行是生死流轉法,一切無行,即無生死的涅槃。羅漢雖說已了生死,于涅槃中住,但還有怖畏心。如小孩爲狗所怖,投到母親的懷抱中,仍有恐怖一樣。所以經中舉喻說:“如”有“人執劍,欲來”傷“害”自“己”,雖自己已到達安全區,但還是心有余怖,戰兢不已。因此,“阿羅漢”雖說證涅槃,但“無究竟”的安“樂”。律中說:佛在王舍城,提婆達多放醉象害佛時,諸阿羅漢都逃散了,這是羅漢有怖畏心的明證。二、約無余依說:行即道行,阿羅漢雖已修道,而沒有一切道行,沒有修集斷無明住地而證得的種種功德智慧;還有變易生死;不能通達生死涅槃的平等性,仍不免有恐怖,不得究竟安樂。
再從有怖畏而論到歸依佛。“依不求依”,這是說,凡能爲人作歸依的,他決不再別求歸依。自己已得究竟自在,還依他做什麼?如世間的“衆生”,
是“無依”無怙的,有“彼彼”──各式各樣的“恐怖”;如不活畏,惡名畏,大衆畏等。因爲有“恐怖”,所以別“求歸依”。如一般的歸依山神、水神、梵天、玉皇、上帝等;佛弟子歸依叁寶。雖所歸依的對象不一,而歸依的動機是一致的由于有怖畏。“如是,阿羅漢有怖畏”心,因“怖畏”心,而“依于如來”。有怖畏心,歸依如來,可見阿羅漢的不安樂,不究竟。
庚二依章廣說辛一二乘有生死怖畏壬一略說癸一舉智斷以明宗“世尊!阿羅漢辟支佛有怖畏,是故阿羅漢辟支佛,有余生法不盡故有生;有余梵行不成故不純;事不究竟故當有所作;不度彼故當有所斷。以不斷故,去涅槃界遠。”
先廣釋有怖畏。又先略說,“阿羅漢”與“辟支佛”,都是“有怖畏”心
的。辟支佛即緣覺,也就是獨覺,于佛不出世時自悟得證。阿羅漢,必從佛出家…
《《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