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快死的時候。你發生了什麼事?你能看到的。”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自己。”
“你在那裏?看到什麼?”
“什麼也沒有……一片黑暗……我見到一道光,一道溫暖的光。”她已經死了,已經過渡到精神狀態。顯然她不需要再經曆一次死亡經驗。
“你能進到光裏去嗎?”我問。
“我正要去。”她平靜地休息,等待中。
“你現在能回頭看剛才那一生的教訓嗎?你現在能否明白?”
“不能。”她小聲說。繼續等著。突然間她顯得警醒,雖然眼睛還是閉著,一如她在催眠狀態下總是閉著。她的頭左右擺動。
“你現在看到什麼?發生什麼事?”
她聲音變大了。“我覺得……有人在跟我講話!。
“他們說什麼?”
“有關耐性。一個人得有耐性……。”
“很好,繼續。”
回答是出自詩人大師之口。“耐性和適當時機……每件事在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人生是急不得的,不能像許多人希望的時間表一樣。我們必須接受凡事來臨的時間,不要強求。但人生是無盡的,我們不曾真的死去;也從未真的出生,我們只是度不同的階段,沒有終點。人有許多階段,時間不是我們所看的時間,而是一節節待學的課。”停了許久之後,詩人大師繼續:“凡事會在該清楚的時候清楚。但你得有機會消化我們給你訊息。” 凱瑟琳停住了。
“我還有更多要學的嗎?”我問。
“他們走了。”她輕輕地說。“我什麼也聽不到了。”
九
每過一周,凱瑟琳神經質的恐懼和焦慮就減去一層;每過一周,她就顯得多了一分甯靜、多一分柔美和耐性。 她變得更有信心,而周圍的人也自然被她吸引。凱瑟琳付出更多關愛,其他人也更關懷她。她真實個性中的那顆鑽石現在愈發明亮,使大家都看得到了。
凱瑟琳的回溯,前後曆經千年。每次她進人催眠狀態,我都不知道這次她的前世會在哪裏。從史前穴洞到古代埃及,再到現代她都待過。而她所有的輪回,都有前輩大師慈藹地監督。在今天這節催眠裏,她出現在二十世紀——但不是以凱瑟琳的身份說話。
“我看到一架機身和一個跑道,某種飛機跑道。”她輕聲說。
“你知道在哪裏嗎?”
“我看不到……好像是阿爾薩提安(音譯)”然後,她更肯定地說了一次。“阿爾薩提安。”
“在法國?”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阿爾薩提安……我看到一個叫馮·馬克的名字,馮·馬克。一種棕色的頭盔或帽子……有護目鏡的帽子。部隊已被殲滅了。這裏似乎是荒郊野地。我想附近不會城鎮。”
“你看到什麼”
“我看到被毀的建築,地面被炸得滿目瘡夷。有一個很隱蔽的地方。”
“你在做什麼?”
“我在幫忙擡傷兵。他們要把傷兵移到別處。”
“看看你自己,形容給我聽。”
“我穿了一種夾克。頭發是金色的,藍眼珠。我的夾克很髒。好多人受傷了。”
“你受過救傷兵的訓練?”
“沒有。”
“你住在這兒,還是被帶來?你住在哪裏?”
“我不知道。”
“你大概幾歲?”
“叁十五。”凱瑟琳本人是二十九歲,棕褐色眼珠,而非藍色。我繼續發問。
“你有名字嗎?夾克上是否有名字?”
“這是特殊的夾克。我是個飛行員……”
“你駕駛飛機?”
“是的,我必須飛。”
“誰讓你飛的?”
“我服的是飛行役。這是我的工作。”
“你也投炸彈嗎?。
“我們機上有個炮手。還有領航員。”
“某種直升機。有四個螺旋槳。固定機翼。”我感到有趣,因爲凱瑟琳對飛機一無所知,我懷疑她清醒時不知怎麼想“固定機翼”的意思。不過,就像做奶油或爲死者熏香一樣,在催眠中她具有大量儲存的知識。但是,這些知識中只有一小部分在日常生活、清醒時被記起。我繼續。
“你有家人嗎?”
“他們沒和我在一起。”
“他們安全嗎?”
“我不知道。我怕……怕他們會回來。我朋友快斷氣了!”
“你怕誰會回來了”
“敵軍。”
“他們是那國人?”
“英軍……美國武裝部隊……英軍”
“你記得你的家人嗎?”
“記得?我快搞混了。”
“我們往回走一點,還是同一世。回到快樂的時光,戰前,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看到的。我知道那很難,不過我要你放松。試著想起來。”
凱瑟琳停住,然後小聲說。“我聽到”艾力克”這個名字……艾力克。我看到一個金發小孩,一個女孩。”
“是你的女兒嗎?”
“是的,一定是……瑪格。”
“她在你附近嗎?”
“她和我在一起。我們去野餐。天氣真好。”
“除了瑪格還有誰跟你一起?”
“我看到一個棕發女人坐在草地上。”
“她是你太太嗎?”
“是的……我不認識她。”她加一句,指的是凱瑟琳此世中不認得。
“你認識瑪格嗎?仔細看看她,是否認得?”
“是的,但我不知道……怎麼認識的,大概在哪裏見過。”
“你會想起來的。看她的眼睛。”
“是茱迪。”她回答。茱迪是凱瑟琳現在最要好的朋友。她們初見時就有種熟悉感,很快就變成真心的朋友,彼此信任,不必說出口就知道對方的想法和需要。
“茱迪?”我重複道。
“是茱迪。她看起來像她……笑起來也像她。”
“那很好。你在家快樂嗎?或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停了很久)“對,現在是不安的時代。德國政府內部有很大的問題,政治結構的問題。大家都有不同的意見。這樣會把我們力量分散的……但我必須爲我的國家而戰。”
“你對國家有強烈的向心力嗎?”
“我不喜歡戰爭。我覺得殺人是不對的,但我必須盡我的職責。”
“現在再回到剛才的地方,回到地上的飛機、轟炸和戰爭中去。時間在更後面,戰事開始後。英國和美軍在你附近投炸彈。回去。你又看到飛機了嗎?”
“是的。”
“你對職責和殺敵是否仍是一樣的感覺?”
“是的,我們會死得毫無價值。”
“什麼?”
“我們會死得毫無價值。”她大聲地重複。
“沒價值?爲什麼?不是很光榮嗎?你在保衛你的祖國和你所愛的人。”
“我們只是爲保衛少數人的想法而死。”
“即使他們是國家的領導者?他們可能有錯——”她很快打斷了我的問題。
“他們不是領導者。假如他們是,政府內……就不會有那麼多爭鬥。”
“有些人說他們瘋了。你認爲有道理嗎?瘋狂追求權力的人?”
“我們一定全都瘋了,才會讓他們牽著鼻子走,讓他們叫我們……去殺人,以及殘害自己……”
“你的朋友不是全殉職了吧?”
“不是,還有些人活著。”
“有你特別接近的嗎?你飛行隊的同僚呢?那個炮手和領航賈還活著嗎?”
“我沒看到他們!不過我們的飛機沒被擊落。”
“你還要再開那架飛機?”
“是的,我們得趕快把留在機場的飛機……在敵軍回來前開走。”
“到你的飛機裏去。”
“我不想去。”仿佛她可以跟我討價還價似的。
“但你得把它開離地面呀。”
“好沒意義……”
“你在戰前做的是什麼職業?記得嗎?艾力克做的是什麼?”
“我是一架小飛機……的副駕駛。專門運貨的飛機。”
“所以你那時也是飛行員?”
“是的。”
“會讓你常常不在家?”
她非常輕柔地回答。“是的。”
“往前去。”我導引她。“到下一次飛行去,你辦得到嗎?”
“沒有下一次的飛行。”
“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的。”她的呼吸開始加速,也顯得激動起來。她已經到了死亡那一天。
“發生什麼事?”
“我從火災現場逃開。我和同伴被這場火拆散了。”
“你活下來了嗎?”
“沒有人活下來……沒有人躲得過戰爭。我要死了!”她的呼吸很重。“血!到處都是血!我胸口好痛。我胸口……和腿……和脖子都受了傷。痛得受不了……”她在劇痛中;但很快地呼吸慢下來,變得較規律;臉上肌肉也放松了,有甯靜的表情,我認得這是過渡狀態的平靜。
“你看來舒服些了。結束了嗎?”她停了一下,然後很輕柔地回答:
“我浮起來……離開我的身體。我現在沒有身體。又是靈魂了。”
“很好。休息吧。你過了艱難的一生,經過一次艱難的死亡。你需要休息,好好補充能量吧。從這一生你學到什麼?”
“我學到恨……無意義的殺戮……誤導的恨……許多人並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恨。我們在肉身狀態時,被邪惡所驅使……”
“有沒有比國家的職責更重要的價值觀,使你能不去殺人?譬如個人的價值觀?”
“有的……”但她沒有詳加說明。
“你現在在等什麼嗎?”
“是的,我在等著進入更新的狀態。我必須等。他們會來找我……他們會來的……”
“好,他們來時我想和他們談談。”我們又等了幾分鍾。接著她的聲音突然變大而沙啞,我聽出是第一位靈魂前輩,而非詩人前輩在說話。
“對于在肉身狀態的人,你這種做法是對的。你必須去除他們心中的恐懼。恐懼存在時就會浪費精力,恐懼使他們到這兒來不能得到該有的補充。從你的周圍注意暗示。他們首先進入一種深深的……狀態,不感覺自己的肉體存在,然後你才能接近他們。困擾……只存在于表面,在他們靈魂深處,能産生想法的地方,哪才是你得接近的地方。”
“能量……任何事物都是能量,好多都浪費掉了。高山峻嶺……在山上的深處是靜的。在它中心是平靜的,但外界則是産生麻煩的地方。一般人只看到外在,但你能更深入。你必須看到火山,要做到這點,就得深入內部。”
“在肉體狀態是不正常的,靈魂狀態才是我們的根本。從肉體狀態,推向無知的開端,要花較長時間才學得會一件事。到了靈魂世界,你只需要等,就能更新。有一個更新的層次,你幾乎到達了……”
這令我驚訝,我怎可能接近了更新的狀態?“我幾乎到達了?”我難以置信地問。
“是的。你比別人知道得多得多。但…
《前世今生——生命輪回的前世療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