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致。在過世的那一刻會有一個意識的部分離開身體,漂浮起來,然後被吸向一道美好、能灌輸能量的亮光。接著便等人來幫她,靈魂自動地升天。而熏香、葬禮或其他死後的程序和這都無關。它是自動的,無須任何准備,就像穿過一道剛開的門。
“土地很幹,很貧瘠……附近看不到山,只有平地,很廣闊幹枯。我一個弟弟死掉了,我漸漸複原,但還是覺得痛,”她的話並不長,“我躺在一張小床上,蓋了一些被單,”她病得很重,大蒜或其他藥草也挽回不了性命。很快地,她就浮出軀殼之外,被吸往那道熟悉的光,她耐心地等候人來幫她。
她的頭開始擺向一邊,又轉到另一邊,好像在看一幅寬廣的風景。聲音又再次變得沙啞而響亮。
“他們告訴我有很多神,因爲上帝就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我從嗓音和堅定的語氣裏知道她在”中間”狀態。接下來所說的,讓我驚得氣都不敢呼。
“你爸爸在這裏,還有你兒子也在。你爸爸說你會認識他的,因爲他名字是艾弗隆,而你女兒取的名字也和他一樣。還有,他的死因是心髒病變。你兒子的心髒也不好,是反過來長的,像雞心。他因非常愛你而爲你做出重大犧牲。他的靈魂是很進化的……他的死償了父母的債。同時他想讓你知道,醫藥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它的範圍是很有限的,”
凱瑟琳不再講話,而我全身不能動彈,只想努力理清混亂的思緒。房間裏冷得讓人發麻。
凱瑟琳對我的個人幾乎沒有什麼了解。我只在辦公桌上放了一張女兒小時的照片,笑開的嘴裏露出兩顆乳齒。旁邊是一張兒子的。除此以外,凱瑟琳不知道我家裏或我過去的事。我受過良好的傳統心理治療教育,心理醫生該維持一種空白的狀態,讓病人能自在地傾吐他的情緒、想法和態度,然後心理醫生再仔細分析其中的曲折。我一向和凱瑟琳保持這種治療的距離,她真的只知道我做醫生的一面,而對我的私人生活無所了解。我甚至連證書都沒有挂出來。
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恨是第一個出生的兒子亞當只活了二十叁天就夭折了,完全沒預料到。當時是一九七一年初,他出生十天後我們從醫院帶回家,他開始有呼吸的毛病,並不斷嘔吐,非常難下診斷;肺靜脈循環不良,及動脈隔膜受損,”他們這麼告訴我們,“發生的機率大概每一千萬名嬰兒才有一次。”肺靜脈,原該帶著飽含氧氣的血液到心髒去,但接駁位置錯誤變成從相反的方向進入心髒。這就好比心髒是倒置的,非常、非常罕有的病例。
即便動了重大的心髒手術也挽回不了亞當。他幾天後死了。我們難過消沈了好幾個月,希望和夢想全黯淡下去。一年以後另一個兒子約旦出世,算是對我們的傷痛起了些安慰作用。
在亞當出生的那段期間,我正對是否選擇精神醫療而舉棋不定。我在內科實習期做得十分愉快,又有一個住院醫師的出缺等著我。直到亞當的意外才使我堅定她選擇心理治療做終生職業。因爲現代醫學以其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竟不能挽回一個小嬰兒的生命,令我憤慨。
我父親的身體一向硬朗,直到一九七九年初第一次心髒病發作才亮起紅燈,那時他六十一歲。雖逃過第一次發病,但他的心肌已嚴重受損,叁天後終于不治死亡。時間大約是凱瑟琳第一次來看我前的九個月。
我父親是一個信仰很虔誠的人,不過格守儀式的成份大過精神超脫的層面。他的猶太名字艾弗隆比英文更適合他。他去世後的四個月,我女兒出生,于是給她取相同的名字以紀念故人。
現在,一九八二年,在我安靜、微暗的診療室裏,卻有如雷震耳的奧秘向我揭示開來,使得我雙耳欲聾。我在精神的大誨裏泅泳,不過我愛這水。我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凱瑟琳不可能知道這些事,甚至也沒地方可以查到;我父親的希伯來文名字、我曾有個兒子,死于千萬分之一機率的先天性心髒缺陷、我對醫學界的看法、我父親的死、和我女兒的命名太細微、太充分了,不可能是假的。如果她能說出這些事,是不是還能說出更多?我需要多知道一點。
“誰在那兒?”我問,“誰告訴你這些事?”
“大師們,”她輕聲說,“前輩大師告訴我的。他們說我活過八十六次,”
凱瑟琳的呼吸平緩下來,頭也不往兩旁擺動了;她在休息。我原想要繼續,但剛才她透露的訊息使我千頭萬緒。她真的有過八十六次前生嗎?還有”大師”呢?真的有這回事?我們的生命真的爲一些不具有形體、但智慧超卓的大師主導?真的有一步步向上帝接近的道路嗎?從她剛才揭露的情形來看,似乎很難懷疑這些觀點,但是,要我相信卻也很難。我必須扭轉過去所累積的觀念。不過,從理智到直覺,我都知道她是對的,她透露的是真理。
那麼關于我父親和兒子呢?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活著;他們從未真正死去。在葬禮過後那麼多年,他們在向我說話,而且供出許多非外人所知的訊息要我相信,真的是他們。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我兒子,誠如凱瑟琳所言,是進化得很高的靈魂?他真的願意爲我們所生,爲償債僅僅活了二十叁天,並且,爲讓我明白醫藥的限製,把我拉回心理治療界?我深爲這些念頭而震驚。但在我的膽寒之外,有一種巨大的愛萌出芽來,讓我強烈地感覺與天地是一體的。我很想念我父親和我兒子。能再聽到他們的消息是好的。
我的生命再也不會和從前一樣了。一只手伸下來,扭轉了我的軌道,再也回不去。那些我讀過的論文、研究,一一印證了它們的真實性。凱瑟琳的回憶和訊息是真的。我認爲她正確的直覺也是對的。我找到實據,得到了證明。
但是,即使有這刹那的歡愉和了解,即使曾有這神秘經驗的片刻,舊日習慣的邏輯思考和懷疑仍然梗在中間。我會告訴自己,也許她只是特例,或憑借某種通靈的能力。雖然這能力本身已很可觀,但也不足以證明輪回或靈魂存在。可是,我讀過的上千個案例裏,幾乎都呼應凱瑟琳的說法,尤其是能說外國語的小孩、前世致命的傷口成爲今生的胎記、知道千裏以外寶藏埋藏的地點、多年前某個特殊的事件。我了解凱瑟琳的個性和心性,知道她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不,這次我的心智不能再愚弄我。這些證明太強大有力,它們是真的,凱瑟琳還可以在日後的診療中證明更多。
接下來的幾周,有時我會忘記這次的力量與直接,有時我會陷進日常生活的軌道,擔心平時會記挂的事。懷疑仍會浮上心頭。似乎當我的心智不專注時,仍傾向于過去的模式、思考和懷疑主義。但那時我會提醒自已——它真的發生過!我了解沒有親身經驗要相信這些觀念有多麼困難。對于理性了解之外的情緒接受,經驗是必要條件,但是經驗的沖擊總是隨時日而消退。
起先,我不明白自己怎麼變了那麼多。我知道自己變得較有耐性而平和,別人告訴我,我看起來非常安詳、快樂、靜定。我覺得生命中有更多希望、喜悅,更多目標和更多的滿足。我明白自己不再有死亡的恐懼,不怕自己的去世或不存在,也比較不怕失去他人,雖然我會很想念過世的親人。死亡的恐懼力量驚人,處處可見人類對這種恐懼的逃避:中年危機、與年輕人發生婚外情,整容、勤于運動、累積財富、生小孩以延續自已的後代、費盡心機想變得年輕等等。我們是如此憂懼于自己的死亡,有時甚至忘了活著的真正目的。
我也變得不那麼嚴肅執著,我並不需要時刻繃得緊緊的,不過雖然我不想那麼嚴肅,這個改變還是有點困難,我要學的還很多。
現在我的理智確實開放了,願接受”凱瑟琳所說是真的”的可能性。有關我父親和我兒子的細節,是無法從旁的管道獲得。
她的知識和能力顯然可以證明一種超凡的心靈能力。相信她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對一些通俗文學中的論調仍持懷疑看法。這些說得出許多心靈現象、死後生命的人是誰?他們受過科學的觀察和求證嗎?雖然有凱瑟琳的有力經驗,依著我懷疑的個性,仍會對日後每個新事實、新資料做審慎評估。我會檢查它們是否合于已建立的架構,會從每個角度去測試。但我也不能否認,架構已經在那裏了。
五
我們仍在催眠狀態中。凱瑟琳結束了前一世的休息,開始講到一個廟前的綠色雕像。我也從神遊中回來,繼續細聽。她現在在遠古時代,亞洲某個地方,但我的思緒還留在大師那裏。真不可思議,我想。她在講前世、講輪回,可是比起大師透露的訊息,這些都變得無足輕重了。不過,我現在已了解,她得過完一世,才能進行”中間”狀態,“中間”是無法直接到達的。而只有在那兒,才見得到大師。
“綠色雕像在一間大廟前,”她輕聲地說,“是一間有尖塔和雕飾的廟。前面是十七級石階。爬完石階後進到一間小房間裏。香在燒。沒有人穿鞋。頭發都剃成光頭。他們臉圓圓的,眼珠是黑色,皮膚也很黑。我在那兒,因爲腳受傷了來求助。我的腳腫起來,不能站立。腳裏刺進了東西。他們放了一些草葉在我腳上……奇怪的葉子……丹甯斯?(她指的可能是單甯酸,某些樹根、樹皮或果實中的天然成份,因它的止血特性常在古代做爲藥用)他們首先把我的腳洗千淨,這是在衆神像前完成的儀式。我的腳裏有某種毒。因爲踩到了什麼不潔之物。膝蓋腫起來。我的腿因受傷而非常沈重。他們在我腳上開了一個口,塞了一些熱熱的東西進來,”
凱瑟琳現在痛苦地卷曲,同時也因喝了某種很苦的藥而咳著。藥是一種黃色的葉子泡的。她這次痊愈了,但腿和腳的骨骼再也不能如從前活動自如。我要她再往前。她只見到大家過著一貧如洗的生活。她和家人住在只有一個房間的小屋裏,連張桌子也沒有。他們吃稀飯,從來沒有吃飽過。她快速地老去,終其一生都沒有脫離貧窮饑餓,然後死去。我等著,不過可以看出凱瑟琳已十分疲倦。但在我叫醒她之前,她竟說“羅勃·賈拉需要我幫助,”我不知道羅勃·賈拉是誰,也不知要如何幫助他。之後,她沒有再說什麼。
醒來後,凱瑟琳依然記得許多她前世生活的細節。但她對”中間”狀態的…
《前世今生——生命輪回的前世療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