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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大師的放生思想及其影響(通賢)▪P2

  ..續本文上一頁後于金陵瓦官寺講學。叁十八歲時,棲隱天臺山,于華頂峰降魔,證悟法華圓頓中道實相,由此奠定天臺教學之基礎。爾後,再至金陵講說天臺叁大部,六十歲(陳開皇十七年),于天臺山石城寺入滅。綜觀大師一生,可分爲生長、師承學習、著述講學等時期。而其放生思想,乃棲隱于天臺期間形成。

  

  (一)、智者大師放生思想形成的背景

  大師于金陵弘法的後期,遂有隱居修禅的念頭。憶昔日之夢境[16],問門人,門人都說:“此乃會稽之天臺山也。聖賢之所托矣。昔僧光、道猷、法蘭、昙密、晉宋英達,無不棲焉。”[17]智者大師爲了“啄峰飲澗,展平生之願”,故于陳太建七年(575)九月初,爲避金陵的喧囂,率徒入天臺山,“曆遊山水,吊道林之拱木,慶昙光之後龛,訪高察之山路,漱僧順之雲潭,數度石梁,屢降南門,荏苒淹流。”[18]並在高僧定光所住之北峰,建修禅寺。大師住天臺期間,聚衆講學,晝談義理,夜習止觀,有時還至華頂峰修頭陀行。直至陳至德叁年(585),陳後主叁次傳诏,迎請大師來金陵講經說法,至此大師方離開天臺。

  據《別傳》記載,太建七年(575)智者大師入天臺山後,當時的天臺屬于臨海郡轄內,大師見天臺山麓臨海之民日以漁捕爲業,罾網相連四百余裏,江溪簄梁六十余所,

  

  天臺基壓巨海,黎民漁捕爲業,爲梁者斷溪,爲簄者藩海,秋水一漲,巨細填梁,晝夜二潮,嗷岌滿簄,髗骨成嶽,蠅蛆若雷,非水陸可悲,亦痛舟濫殒。[19]

  

  又,《智者遺書與臨海鎮將解拔國述放生池》的信中:

  

  此山溪接江源,連亘海際。漁捕簄業,交橫塞水。殺戳既多,煮炙無算。夭傷物命,有足悲者。亦是公私去來,頻遭沒溺,以此死亡,不可稱數。[20]

  

  天臺因山溪連接江源,故當地黎民都以漁捕爲業,或有“爲梁斷溪”,在溪流的上遊築梁使水決流他方,從而斷了下遊的水,使下遊斷水,以方便捕魚。或有“爲簄者藩海”,或有在海灣處用簄(竹籬笆或竹網)圍起來,漲潮的時候,魚蝦之類海物便隨潮進入海灣,退潮時魚蝦之類卻因簄攔住而逃脫不了。因此,此種方法當地居民競相爲之。從而“漁捕簄業,交橫塞水”,魚類紛紛被困而捕,故“殺戳既多,煮炙無算”。另外,有甚至由于數量實在太多而來不及收拾,結果魚蝦之類“髗骨成嶽,蠅蛆若雷”,從而使得臭氣熏天,髗骨遍地,慘不忍睹。這不但“水陸可悲”,亦造成“公私去來(船只)頻遭沒溺,以此死亡不可稱數”。見此情景,智者以大慈大悲的心懷,發動僧衆“貨(賣)衣資什物”,從漁主孔玄達等人處贖買魚簄(編竹爲柵,置溪中以截魚之去路而捕取的漁具),同時宣揚放生的功德,使始豐溪“永作放生之池,變此魚梁,翻成法流之水”。他還對放生的善信授叁皈依,說大法以結法緣。[21]

  在此間,智者大師“于天臺棲隱期間,講述此經《流水長者品》,度化漁民,並立放生池”。因此可知,大師的放生思想正是在天臺山棲隱期間所形成。《金光明經》爲天臺五小部之一,也是智者大師十分重視的經典之一,其曾深加研究並對衆講說,並著有《金光明經玄義》和《金光明經文句》兩個疏解本(由灌頂記錄整理)傳世。而智者大師的放生思想,很大一部分程度也應是受到《金光明經·流水長者品》中流水長者子救魚放生的典故影響。

  

  (二)、智者大師放生思想的具體體現

  智者大師的放生思想,于其著疏中多少也可以了知。如《維摩經略疏》中雲:“放生止殺得未來命堅。”[22]護生放生將有獲得未來命堅之善報。又《智者遺書與臨海鎮將解拔國述放生池》中雲:“貧道反複九思,徘徊叁省。北方人士,壽長有福,豈非慈心少害,感此妙齡。東海民庶,多夭殇漁獵,所以短命貧窭。乃是世間現見,可爲鑒誡者也。今若斷叁歸之命,養五陰之身,斯則廢淨土之華業,起無邊之重過。事既反常,恐非養生之術。余州鎮防,不邊江海,既處高原,采捕無地。未聞亡身他境,帶病還鄉。豈複必須水族以資身命?直令采捕,尚乃非宜。況有毀他放生,以給軍士?”[23]在對解拔國的勸誡中,大師對比分析了北方人士壽長有福和東海民庶多夭殇短命的原因;說明了余州鎮防,不邊江海,沒有水族也可以資身養命的事實;並舉例說明放生現世所感的果報利益等。

  另外,《金光明經文句》中雲:“十善中,一一善皆具足止行,不殺止善,放生是行善。”[24]《法界次第初門》中亦雲:“不殺生即是止善,止前殺生之惡行;善者當行放生之善也。”[25]可以知道大師對于止善與行善的認定,大師認爲放生乃行善之舉,而不殺生即是止善。

  對于智者大師放生思想的具體體現有以下幾點:

  1、買斷簄梁,悉罷江上采捕

  據灌頂(561—632)《隋天臺智者大師別傳》載:

  

  天臺基壓巨海,黎民漁捕爲業,爲梁者斷溪,爲簄者藩海,秋水一漲,巨細填梁,晝夜二潮,嗷岌滿簄,髗骨成嶽,蠅蛆若雷,非水陸可悲,亦痛舟濫殒。先師爲此而運普悲,乘舍身衣,並勸助贖簄一所,永當放生之池。……[26]

  

  又,唐代道宣(596—667年)《續高僧傳·隋國師智者天臺山國清寺釋智顗傳》中說:

  

  往居臨海,民以簄魚爲業,罾網相連四百余裏,江簄溪梁六十余所,顗恻隱觀心,彼此相害,勸舍罪業,教化福緣,所得金帛,乃成山聚,即以買斯海曲爲放生之池。……[27]

  

  另外,《智者遺書與臨海鎮將解拔國述放生池》的信中說:

  

  此山溪接江源,連亘海際。漁捕簄業,交橫塞水。殺戳既多,煮炙無算。夭傷物命,有足悲者。亦是公私去來,頻遭沒溺,以此死亡,不可稱數。貧道不惟虛薄,願言拯濟,仍率勵山僧,貨衣資什物,就土民孔玄達等,買茲簄業,永作放生之池,變此魚梁,翻成法流之水,……[28]

  

  大師因見天臺山麓臨海之民日以漁捕爲業,罾網相連四百余裏,江中設捕魚的竹牆,及溪裏築的捕魚孔堰,大小不下六十余所。智者大師看了心中大是不忍,故生“恻隱觀心”,不忍“彼此相害”,爲令“勸舍罪業”,于是大師自己帶頭,發動僧衆信徒“貨衣資什物”甚至“金帛”,向土民孔玄達等人,贖“買茲簄業,永當放生之池”,令“變此魚梁,翻成法流之水”。

  

  2、請講《金光明》,感舍簄業

  《隋天臺智者大師別傳》載:

  

  ……于是計诩臨郡,請講《金光明經》。濟物無偏,寶冥出窟,以慈修身,見者歡喜;以慈修口,聞聲發心。善誘殷勸,導達因果,合境漁人,改惡從善,好生去殺,湍潮綿亘叁百余裏,江溪簄梁合六十叁所,同時永舍,俱成法池。一日所濟,巨億數萬,何止十千而已哉。[29]

  

  又,《智者遺書與臨海鎮將解拔國述放生池》的信中說:

  

  ……故臨海內史計尚兒,敬法心重,乃請講說《金光明經》,至《流水品》,檀越羊公賀等,聞斯妙句,鹹舍簄業,凡五十五所,遂使水陸沾濡,人蟲荷澤。[30]

  

  當時,臨海內史計诩(計尚兒)敬奉佛教,太建十叁年(581),大師應臨海內史計诩之邀,給漁民講《金光明經》,當講到“流水長者子品”時,羊公賀等人聽後,頗爲慚愧,遂聯合“合境漁人,改惡從善,好生去殺”,不再爲“梁、簄”捕魚,舍六十叁所(或五十五所)“簄梁”爲“放生池”, 而羊公賀、嚴續祖等簄主也皈依了佛門。從此,始豐溪上漁簄消失,成爲法池。鸢飛魚躍,其樂無窮。“遂使水陸沾濡,人蟲荷澤”,這樣“一日所濟,巨億數萬”,何止《金光明經》中流水長者子所救的“十千魚”而已哉!

  另據《別傳》中記載,計诩的功德不久就得到回報:“诩後還都,別坐余事,因系廷尉。臨當伏法,遙想先師,願申一救。其夜夢群魚巨億,不可稱計,皆吐沫濡诩。明旦,降敕特原诩罪。”[31]由于群魚的蔭護,計诩終于受到皇帝的特赦。[32]

  

  3、表奏帝王,敕放生池以護生

  在《智者遺書與臨海鎮將解拔國述放生池》中載:

  

  智者特將此事表奏陳宣帝,稱:“雨華滿室,答長者之恩;明珠照夜,報隋侯之德。斯因植妙行于前修,播芳風于末代。福不唐捐,善無虛失!”並請宣帝下敕,將始豐溪至靈江段永作往生福池,禁斷漁獵。宣帝宣口敕雲:“此江若無烏賊珍味,宜依所請,永爲福池。”[33]

  

  智者大師遣門人慧拔就廢舍“簄梁”之事表奏陳宣帝,稱:“雨華滿室,答長者之恩;明珠照夜,報隋侯之德。斯因植妙行于前修,播芳風于末代。福不唐捐,善無虛失!”並請宣帝下敕,將始豐溪至靈江段永作往生福池,禁斷漁獵。宣帝宣口敕雲:“此江若無烏賊珍味,宜依所請,永爲福池。”因此,遂感召陳宣帝乃下旨:“嚴禁采捕,永爲放生之池”,並下令將“從椒江口始,直溯靈江、澄江上遊,整個椒江水系都作爲施生池”,不得于此水域中采捕,這“椒江水系流經今臺州的椒江、黃岩、臨海、天臺、仙居數縣,上流還有今紹興的新昌,金華的盤安、永康,麗水的缙雲,其範圍之廣,亘古僅有!” 于是,臺山海曲的始豐溪,成了世界上最早的放生池。爲了紀念整個椒江水系之被欽定爲放生池,智者大師于椒江水系入海口造了座普光塔院(現名崇梵寺,在今椒江前所鎮),並在院內建了一個放生池以象征整個椒江水系放生池,此乃中國佛教史上最早的作爲寺院附屬建築的放生池,另外,陳朝當時的國子祭酒徐孝克爲了紀念椒江水系之成爲放生池應诏欣然而作《天臺山修禅寺智顗放生池碑文》,這亦是中國佛教史上最早的放生池碑(梁代曾有放生亭碑但無放生池碑),碑當初就立于普光塔院內,今已佚,但文存于灌頂所輯之《國清百錄》中。

  另外,隋開皇十五年(595)九月,智者應晉王楊廣之請,再至揚州講《淨名經》,講畢辭歸天臺,重整山寺,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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