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五屆生活禅夏令營閉營式上的講話
衍真法師
(2007年7月26日下午于文殊閣)
尊敬的老和尚、大和尚、各位法師、各位營員:
我每一次到柏林禅寺來,內心都充滿感恩。我學佛出家直接跟我們這位老和尚有密不可分的因緣。早在1991年,那時還沒有生活禅夏令營,柏林寺也還沒有開始重建,我們就去過北京西四廣濟寺老和尚住的那個小院子裏,向他請教佛法。
記得當初的因緣是這樣的,我想了解“五停心觀”的修行方法,找不到人請教。在學校圖書館裏翻閱《法音》雜志。上面印著“主編:淨慧”。我想主編應該是高水平的。就照著《法音》上的電話號碼撥過去,正好老和尚接到了。我此前從來沒接觸過出家人,所以非常緊張,怯怯生生地在電話裏問:“我想向您請教五停心觀,可以去您那裏嗎?”老和尚很慈和地回答說:“你來就是了,歡迎你。”我聽了很高興,就坐上公交汽車去廣濟寺找老和尚了。
因爲是第一次跟長老見面,也因爲從來沒和出家人打過交道,內心不停地琢磨:見面之後自己該怎麼做才好?該說什麼話?什麼話合適說?什麼話不合適說?心中七上八下,沒有底。所以到了廣濟寺,我沒有直接去老和尚的住處。進了大門就去左手邊的客堂,在那裏見到了一位年輕的法師。我就向他請教,我想向長老請教佛法,進去見了面我該怎麼辦?那位法師說,首先你要恭敬。當時他看我是個學生,就又說:“最好能夠磕頭。”他沒有要求我磕頭,但是他提議我磕頭。我當時心裏有點矛盾,因爲我從來沒給人家磕過頭,只在電影上看過古代的人磕頭。能不能磕得來自己心裏沒有底。我心裏就又在琢磨:見了面是磕頭還是不磕頭呢?剛才看見那位營員,在大庭廣衆之下上來給老和尚磕頭,我實在很感動,非常佩服他。而我自己第一次去見老和尚,內心爲了是否磕頭在打仗。最後的決定是:見到老和尚,如果就他一個人,沒有別人在場,那我就磕頭。如果還有旁人在場,那我害羞就不磕了,我是這樣想的。
結果到了老和尚的小院子裏面,正好是只有他一個人,我就“梆”……就磕頭了。那個時候跟今天很多男營員一樣,剃了光頭,穿的是白衣服,是白衣光頭。老和尚第一句話就說了:“怎麼像個小和尚呢?”就領著我到他住的房間裏,接著他打了電話通知其他人。就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年輕的居士,一起聽老和尚給我們講五停心觀。那時大概是1991年四月份。
第二次再去拜訪老和尚是五月份。那天老和尚跟兩個客人討論購買東北紅松,說是准備建柏林禅寺的大雄寶殿。因爲自己一直對禅宗感興趣,所以當時就請教他:“現在我們中國還有沒有像古人那樣參禅參到“上不知天,下不知地”的人?”老和尚就說有,不過現在大家一般是參“念佛是誰”。
我非常喜歡和感恩老和尚告訴我“念佛是誰”這個話頭。這件事給我種下了好種子。自己就慢慢地覺得佛法有真實的可入之門。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中打開了另一個可努力的層面。不過非常慚愧,現在十六年過去了,功夫還是沒用好,所以每次見到老和尚都很感恩,同時也很愧疚,修行真是不容易。以上是我初次接受老和尚教導的因緣。
今天我們大家來參加生活禅夏令營,也來接受老和尚的教導,善根很好。七天當中各位法師給我們講解佛法知識和修行用功的方法,大家收獲很大。不過這也只是個起步,是個良好的開端。修行了生脫死,是轉凡成聖的事業,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要有恒心,才能成辦。九江能仁寺的大雄寶殿屋檐下,有一塊兩尺半厚的花崗岩石塊,叫“雨滴石”。早在南北朝梁武帝年間,建寺院的祖師就把這塊石頭放在那裏了。每當下雨,屋檐上的水就滴在上面,千百年過去了,現在這塊石頭中間被滴穿了,有兩尺半深的洞。這就是水滴石穿。祖師安放這個雨滴石的用意,就是鼓勵我們修行要有恒心,要有滴水穿石的精神。我們老和尚開創這個生活禅夏令營,大和尚和常住法師們成就大家來參學,就是希望大家開啓智慧。我們回去應發恒長心繼續修學佛法,才不辜負老和尚、大和尚和常住法師們的這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