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切善根。倘若資糧道、加行道的菩薩對得地的菩薩起嗔心,所有的善根將焚毀無遺。
再有,資糧道一開始要發心,因爲“罪惡莫過嗔……”。那麼,嗔心能摧毀什麼呢?摧毀千劫之中所積累資糧的布施持戒的善根。《入中論》中說(“若有嗔恚諸佛子,百劫所修施戒福,一刹那頃能頓壞”,)焚燒百劫期間累積的布施持戒的一切善根。嗔恨心能將菩提心驅逐出境並斬草除根,就如同一個容器裏水火不容一樣,有了嗔心,就不會有菩提心,如果菩提心存在,嗔心就蕩然無存。嗔恨自身的果報終趨地獄,安忍自身的結果終得佛果。因此,我們認識到安忍的功德和嗔恨的過患以後一定要修安忍。(《入行論》中說:)“罪惡莫過嗔,難行莫勝忍,故應以衆理,努力修安忍。”安忍是一切難行當中位居第一的,修安忍,首先必須要消滅嗔恨,當遇到不稱心、不悅意的事時 ,就要千方百計修安忍。
在座間的階段,觀修安受苦忍、安受害忍、谛察法忍等所有類別。修行安忍的界限,就是遇到不稱心、不悅意之事的時候。
精 進
精進,包括本體和分類。
精進的本體,就是所謂的“進即喜于善”。對塵世間的不善瑣事,興味盎然、滿懷歡喜,屬于懈怠,所以喜樂善法才是“喜于善”的含義。將身體、語言的一切下等善法抛開,以最大的歡喜致力于心的善法,就是精進。
發起精進的方法,需要念念想到善法的功德和罪業的過患。有關善法的功德,諸如《佛說大乘莊嚴寶王經》的功德利益能使無間罪業得以清淨、不被嗔恨所毀等等功德利益,還有皈依的功德、菩提心的功德。如果生起了這樣的菩提心,那麼名稱、意義都有所轉變,而且通過護送勇士的比喻說明它能壓製定罪,以劫末火的比喻說明能根除不定罪,以妙樹果實的比喻說明其果不盡,這是願菩提心的功德利益,不僅果增上而且因也與日俱增,是說明行菩提心的利益,想到諸如此類的功德,必然會精進不懈。
精進的分類有披甲精進、加行精進和不滿精進。
首先發起世人誰也不曾想過的廣大意樂,心想:我把佛菩薩在盡恒河沙數大劫之中所行持浩如煙海的圓滿(功德)、成熟(有情)、修行(刹土)這一切合而爲一,在每一刹那間修行,這種心願就是披大盔甲精進。“一切事情即模仿”,佛菩薩是怎樣行持圓滿、成熟、修行的,我也要依此修行,當聽到前輩持明者是如何曆經苦行等感人事迹時,心裏暗想:我縱然不能更勝一籌,也不該更爲遜色。在一切衆生沒有證得佛果之前,我要爲衆生一一宣說大乘法,千方百計使他們發起菩提心,行持菩薩學處,即使經久曆劫兢兢業業,也不生起一刹那厭煩之心。這就是自輕淩懶惰的對治法。這一切綜合起來,即是《普賢行願品》中所說的所有海(如:“普盡十方諸刹海,一一毛端叁世海,佛海及與國土海,我遍修行經動海……普能嚴淨諸刹海,解脫一切衆生海,善能分別諸法海,能甚深入智慧海,普能清淨諸行海,圓滿一切諸願海,修行無倦經劫海。”)以及“我于一切諸有中,所修福智恒無盡,定慧方便及解脫,獲諸無盡功德藏。”廣大等同虛空際,相續久遠乃至輪回未空前渴求修行的意樂就是指的這一點。
如果有人認爲:在叁有沒有空無之前一直修行實在無能爲力。
其實那並沒有痛苦,誠如寂天菩薩所說:“福德引身適,智巧令心安,爲衆處生死,菩薩豈疲厭?”依靠有現的福德資糧暫時獲得如娑羅樹般的國王種姓、婆羅門種姓、施主種姓等增上生高貴種族、榮華富貴的果報,身體無有痛苦,得到痛苦轉爲安樂的禅定。憑借證悟無我的智慧,在叁有勝義離戲、世俗如幻的自性中照見一切生死苦樂,因此內心沒有自相的痛苦,爲了利他縱使住在輪回中也不會生厭煩悲傷之情。
加行精進,(包括恒常加行精進和恭敬加行精進。恒常加行精進:)在沒有證得究竟佛果之前,還有上上的所證需要證悟,仍有上上的所斷需要斷除,爲此,必須修學六波羅蜜多。我們要以這樣的意樂和行爲,白天不閑、晚上不眠,身語意叁門一刹那間也不停留在沒有正法的狀態中,時時刻刻修行善法。
恭敬加行精進:我們要對外攝持的上師善知識、他所開示的大乘法以及自相續的菩提心,油然生起恭敬之心和喜悅之情。所謂的“加行”就是不離開的意思。換句話說,如果在傳法的過程中産生厭煩之心,那就要發揮舍棄助緣的作用。助緣包括恭敬的助緣、穩重的助緣、歡喜的助緣和舍棄的助緣四種。其中的舍棄,有暫時放下和永遠舍棄兩種,這裏指的是暫時放下。永遠舍棄,是指暫時所行持的法已經完成,諸如傳法已經完畢,對此,上師和弟子,上師已經完成正法,而弟子並沒有完成,因爲他還需要依照所講的法義加以修行。
不滿精進:對于布施等不能懷有滿足感,在沒有獲證佛果之前,所斷還有待于逐步斷除,功德還有待于逐漸生起,所以在這期間要持之以恒長久發起勇猛精進。
禅 定
禅定度:要修禅,一開始禅定的因緣要樣樣俱全,需要依止兩種遠離。是哪兩種遠離呢?一是身遠離愦鬧,二是心遠離妄念。
身體遠離愦鬧,塵俗世間今生今世大大小小的瑣事,通通抛之腦後、置之度外,全然放下現世當中的一切事。
心遠離妄念:舍棄謀取塵間今生的一切心態和行爲,所想所念只有佛法,所修所行唯有正法,除了獨一無二的正法以外再別無所思,這兩種是共同乘的遠離。而作爲不共乘的菩薩,要遠離的是自私自利的心態,如果沒有離開一己之私的心念,那就如同《般若攝頌》中所說“五百由旬之深山,布滿蛇處住億年,不知遠離之菩薩,得增上慢雜而居”。
想做到寂靜,身體就要遠離愦鬧,心要遠離妄念,其中身體遠離愦鬧就是舍棄世間 ,舍棄世間有兩種,一是去除對身外之物的貪戀,二是斷除對內在有情的貪戀。要想去除對身外之物的貪戀,就必須念及其過患。怎樣憶念它的過患呢?想到積累、守護、增長或者積累、守護、毀滅叁種禍患。首先就積累方面來說也有修行人和世間人兩種情況。世間人,夏天當土匪、冬季做盜賊,受苦受難、爲非作歹來積財累物;修行人,起初從學習字母時就口口聲聲說“如果懂得知識,就可以養活自己”,動機一直專注著現世,上師和僧人憑著自己的能力,拿佛法和普通財物做交易,來謀得俗世財物。
接著是守護財産,白天當人,晚上當狗,不分晝夜一直小心提防怨敵盜賊猛獸……
增長財産,人們往往當有了一分財産就看能否達到十分,有了十分就著眼于百分上,有了百分又盯著千分。我們要心心念念想到諸如此類的痛苦。
對內在有情斷除貪戀的方法,如果廣修,就是四種厭世法,倘若略修,就觀修無常四際(即生際必死等)。
如果從自身來考慮,自己最初産生時,是孤單單一人,前世追隨而來的財物受用一無所有,親朋好友等都必然留在身後,無有一人會隨你而去往後世。既然初生時、命終時自己是獨來獨往,那麼現在也應該只身居于靜處。
我們斷除了對身外之物和內在有情的貪執,棲身于甯靜的深山,在依于靜處期間,生活資具萬萬不要墮入兩邊。住所簡陋山洞中……衣食菲薄,以化緣維生,所得微薄,穿著屍林糞掃衣便可,不能墮入縱情享樂的一邊,也不能過分疲憊不堪,曆經危及生身性命的嚴重苦行折磨。千萬不要落入這兩個極端。
到了深山以後就要放棄妄念,一般來說需要除去所有分別散亂,尤其是愛戀沈迷在欲界的五種欲妙中而一直渴求,其中更能使人心神不定、心思渙散的就是貪愛對境女人的安樂,因此(作爲男出家僧人)要著重斷除這一點。要斷除這一點,就需要思維它的過患,如果墜落到“女人”的控製中,就無法從中脫身,所以叫女人;或者說,如同稻田裏降下燒鐵的冰雹一樣,她能把菩提善法毀成灰燼,因此稱爲壞女。要想去除對這樣的女人或壞女的貪執,就要從因難成辦、本體不淨、結果多害叁個方面來思維。
其中因難成辦:本來沒有付出一定的資産,也得不到女人。作爲一個稍有資本的人,如果沒有給予成群的牛馬,不會娶到女人,即使是一個僧人,也需要把鈴鼓、披單、僧裙等斷送在女人手中(意思是說,要把法器、法衣賣掉)。
本體不淨:這般曆經痛苦、造作罪惡而得來的女人,實際上本體是不清淨的叁十六種物質組成,(男人常常)把目光盯在女人的身上,其實如果認真加以審觀,她白裏透紅的肌膚,白色的部分是黃水,紅色的部分是血液,事實上,她就是血和黃水形成的臭皮囊。怎麼會是這樣呢?如果借助智慧的寶劍將那個所貪執的女人劈得七零八落,這時就會發現:她的氣味不香,物質不淨,頭裏冒出腦漿,雙鼻孔裏流出鼻涕,眼裏淌出淚水,諸如此類都是汙穢不堪的。可是,貪愛它的因就是非理作意,正由于非理作意導致才貪執女人的形體、身色、所觸。
要對貪執形體加以對治,就要觀修女人的身體是凶暴猛獸的殘羹剩飯,修離散想;對治貪執身色,觀修紅腫想、浮腫想、青腫想、蟲啖想、焚焦想;對治貪戀所觸,按照《俱舍論》中所說“對治諸貪觀骨鎖,廣修乃至大海間,略觀稱初業瑜伽,除足半頭稱熟修,持心專注眉宇間,即是作意圓滿修”。觀想:自己或者所貪愛對境女人的身體,只是一副骨架由關節環環相扣連接在一起、沒有皮沒有肉的形象。或者,一開始就觀想貪愛的對境女人的眉宇之間明顯露出拇指大的傷疤,中間是幹枯灰白的骨架,周圍均由膿汁、黃水環繞著,漸漸地,所有外器世界和內情世界也都被前面的那個傷疤攝集,最後在沒有抵達大海之間全部成了骨鎖。又逐漸觀想從邊緣的大海開始,外器世界內情世界一步步恢複如初。一心專注于前面女人身體的一半或者半個頭之間肉和骨骼複原,半個身體已經恢複如初,心專注于另半邊身體的蒼白骨鎖。再者,如前一樣觀修自己的身體,這是小乘自宗對治貪欲的方法。
在菩薩乘當中,把年長于己的女人,作母親想;與自己同齡的女人,作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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