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未減少,這是爲什麼?”
這時上師略顯不悅地說:“他們證悟的只是口頭上的空性而已,現在的這個末法時期,那些所謂證悟空性和覺性之人,自稱見解高超,而他們造惡業的膽量同時也大得出奇。行爲越來越粗暴,煩惱越來越重,這些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于口頭的見解上,遇到生死中陰的關鍵時刻,其表現連一個善良的老太婆都不如。因此說,身爲一名甯瑪派弟子,首先應依靠甯瑪派道次第如《大圓滿心性休息》等法門,努力清淨自相續,在了悟大圓滿的甚深見解後,再持之以恒地不懈修行。而修行時,見解應當廣大無礙,行爲卻應小心謹慎、取舍細微。
嘎丹赤巴仁波切、夏則法王、香則法王、薩迦法王都不約而同地以晉美郎巴尊者爲師,其原因主要即在于甯瑪派的理論和實修次第緊密相連!現在,我倆就以足夠的時間來修習四加行。
依照阿哦仁波切製定的常規修法,《心性休息》的前行部分,從“人生難得”開始到“行菩提心”的學處——六度之間,至少需要用146天的時間來修習。修完以後,上等修行者即能夠成就四禅定;中等修行者可修成初禅;下等修行者也能達到欲心一境。在此基礎上,進而爲其直指大圓滿覺性,如此才能實現標准的止觀雙運。寂天菩薩也說過:“有止諸勝觀,能滅諸煩惱,知已先求止,止由離貪成。”如其所說,如果想要了證自性解脫勝觀道,則無論顯宗、密宗,首先都應把修好寂止作爲基礎,(其作用可使勝觀)就像不被風吹動的酥油燈那樣穩固而住,因此務必要先修一個標准的寂止,而其首要條件就是必須嚴謹守持以遠離世間貪欲的出離心所攝持的清淨戒律。如果未能真正理解戒、定、慧的開遮之處,僅于口頭上誇誇其談,自诩所修爲大圓滿和大手印之引導,所謂的有相寂止和無相寂止已久修多年,此等狂妄之徒不用說真實的禅定,就連欲心一境都不可能修成,只能枉自虛度一生,真是可惜!”
我又問上師:“有相寂止和無相寂止的修法,在大圓滿與大手印當中沒有宣講過嗎?”
上師回答說:“大全知在大圓滿竅訣中根本就沒有講過有相寂止的修法,大手印裏雖然提到了有相寂止的修法,但現在已不大適用了。雖然過去有許多掌握竅訣的具相上師可以將小木塊或小石塊當作對境,通過斷除五過、依靠八種對治行及九住心的修法,修成標准的寂止,然而當前有些人在不具任何竅訣的情況下,一味地對小木塊或小石塊等所緣境強行專注而修,這種人別說真正的寂止,連寂止的氣味都聞不到。
宗喀巴大師說過:“有些人不懂得禅定的安住分應當建立在意識上,(他們)反而將安住分建立在眼識上,智者對此深感可笑。”大圓滿這一無上法門的引導方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針對所緣外境根基者,從修行上尋找見解;另一種是針對覺性自現根基者,從見解上尋找修行。大全知的大圓滿引導方式之整體風格,雖然傾向于第二種,但在實修的時候,若依循第一種方式來修會有諸多益處。因此應當從前行開始修持。雖然僅依前行修法欲成就標准的寂止會有一定的難度,然而卻完全可以修成欲心一境。”
那一年,上師給索甲喇嘛師徒及阿旺丹增師徒詳細講述前行,我也趁此良機聽聞了一次前行並作了筆錄。此後的修行過程中,自覺內心隨外境而轉的狀況有了(一定程度的)緩解,無論觀察修還是安住修,都變得輕松自然。沒過多久,自心即完全專注于禅定狀態,觀和住都蕩然無存。于自性明空境界之中,自然放松,接著一切顯現都變成了明點。再後來,明點也消失于禅定之中,任運現出無任何顯法之境。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上師,他聽後就說:“我不清楚,也許是阿賴耶識。”我自己也覺得應該慎重一點,于是就把修前行時觀修的所緣相一一敏銳地觀想出來。結果觀想越是緊密,反而越能坦然進入無念無顯之境界。我又將這種情形告訴給上師,他依舊說:“我不清楚。”
後來上師在傳授正行引導中“分辨心與覺性”時才解釋說:“這個覺性呀,在你修前行時就向我問及的像無現定般的境界,其實就是!當時沒給你加以指明,是因爲擔心如此行事會對你不利。俗話說:“非時泄密修法,連狗都不如。””
那個時候,上師根本不給我看有關直指心性方面的法本……他不斷讓我繼續修前行。有一次,上師特意問我:“皈依、發心修完多少遍了?”“皈依已經念誦了叁十萬遍,發心念滿了十萬遍。我把每坐中叁分之二的時間用于修共同前行,余下的時間用來修皈依。”我如實回答著上師的提問。
他聽後便向我開示道:“發心其實只要念夠叁萬遍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還是要修好共同前行。除了平時必須念誦、修持的四皈依以外,專門誦修的假許承諾皈依 到此就可以了。(爲何要皈依呢?因爲)能夠解除生死輪回與寂靜涅槃(小乘有余涅槃)之畏懼的救助者唯有叁寶。若欲解除他衆墮于輪涅邊際之痛苦,必須自己先已解脫此苦,否則將無法救度他衆。而佛陀恰是無住涅槃的示現者,堪能救度衆生。因此,我等理當以佛陀爲導師;法乃成佛之正因,它涵蓋了滅道二谛,《釋量論》中說“以體證四谛取舍之理,足以印證導師爲量士夫”,以此滅道之法爲道,並如理修行,即能獲得解脫;至于僧寶則指的是登地以上的聖者 ,他們按照大悲佛陀的教導切實修行,並已獲得了某種程度的斷證功德,我們應該以這些聖僧爲解脫道上的楷模。總而言之,修行人應以佛爲導師、法爲道路、僧爲道友,以此方式來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皈依。如同有一富裕之商人欲走一條危險道路,但若缺乏熟悉路況之護送者,則此商人將很難順利抵達目的地。
另外,《般若攝頌》中雲:“誰人得慧度,魔障親臨彼。”如其所說,菩薩們在修行之旅中會碰到一些障礙,(具體來講,)有些會遇到,而有些卻不會。若修行者既缺乏智慧又不精進,則其本身即是魔業;若只具備精進而缺乏智慧,就會遭受魔障侵害;若一個修行人既有智慧又具精進力,則任何魔障都無法作害。不過,行持大乘道的菩薩們不論在菩提道上遭遇到多麼大的艱難險阻,諸佛菩薩都能給予慈悲垂憐與加持,在佛力庇護下,他們面對的困難往往會迎刃而解。《般若攝頌》雲:“多子之母患病時,諸子牽心悉顧彼,如是十方諸佛尊,關注慧母亦如是。”所以說,即便已具足了圓滿的智慧與精進,然爲清除修行之路上的違緣,隨時勿忘皈依叁寶依然是非常必要的。
說到隨修道皈依,即是指在修任何法時都必須把它納入皈依的範疇。正因爲如此,剛剛起步的初修者絕不能好高骛遠,而應以前行爲修行之道來奠定穩固的基礎。布多巴格西曾經說過:“面糊羹的口味鮮美雖然很重要,但調羹頸部的堅韌程度更重要。”如其所說,初入門者正應該以前行修法將自心調順。”
上師接著又問我:“你修持前行的進度如何?”
我回答說:“上師,我不敢說自己已如理如法地圓滿修完了四加行,但較有把握的是,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對世間的榮華富貴看的比較淡。特別是現在,上師您的加持讓我從道理上明白了世間(幻象的不實)本質,因而我不用刻意去修持什麼出離心,它自然而然就能生起。
其次再說對叁寶的信心,我認爲自己已基本做到了心口不異。我已明白了菩提心是大乘道基礎的道理,因而平日裏無論碰到怨親近疏,我都能把他們視爲自己生生世世的母親,且內心深處希望他們離苦得樂的願望也日漸強烈。在這種願心的驅動下,如果有饒益他們的機會,我即便犧牲自己的生命也無所顧惜。爲利益衆生,我自幼就無勤具足了追求佛果的願心。說這樣的話,我自覺當屬問心無愧吧!”
上師聽後就說道:“噢!能這樣當然再好不過。但有一點還是要提醒你,依修持前行之力而生起的少許善心,若不經過反複串修,很容易就退化了。暇滿難得等每種前行的體相、定數(條目)、次第,你都應該把它們全部谙熟于心且牢牢印持不忘。如此說來,你最好把《普賢上師言教》完整背誦下來吧!”
恩師這時又送給我前行引導文的法本,我依教奉行將之全部背誦了下來。
他得知後顯得特別高興,並勉勵我說:“理應如此!如果只是一味注重冥頑不靈的盲目安住,(而忽視聞思教理,)這是行不通的。上等修行者能成爲上等的說法者;中等修行者能成爲中等的說法者;下等修行者只能成爲下等的說法者,此種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所說的這一切,你應該毫無缺損地完整銘記于心並再叁深思。《修心七法》中曾說過:宣聞叁世諸佛一切金剛語之功德,不及銘記上師一句教言之功德。而今,正是因爲有許多人對上師的金剛語不加審慎觀察就隨意自言,才使得甯瑪巴自宗的耳傳竅訣喪失了不少。欲使佛法久住,唯有不間斷地設法延續清淨傳承與竅訣精粹,這一點至關重要!”
上師的教言我一一銘刻在心,爲永志不忘,我還將其全部記錄下來。因此,在大恩上師的所有親傳弟子中,無論是講授前行抑或正行,我的傳講都可稱是比較殊勝的。
後來,阿多喇嘛在我面前贊歎道:“恩師在其前半生的弘法生涯中幾乎未曾廣講過阿哦仁波切的教言,但對你卻格外特殊。我的耳朵缺少福報,耳傳竅訣方面的教言聽聞得極少。雖然有不少人在我耳邊說過以其之證悟作爲法供養的話語,並各自都說了一些有關本心方面的話,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確切地把心與覺性區分開來,更沒有真正的體證覺性者。而我自己所體證的境界又無法直接演示給他們看,盡管也使用了很多言語,但因爲沒有得到上師耳傳教言的緣故,所以很難表達清楚。至此,我才算是知曉了耳傳竅訣的重要性。”阿多喇嘛因而專門到我面前谛聽我宣講此記錄。
過了一段時間,上師讓我開始修上師瑜伽。他對我說:“按照常規,外祈禱只需念誦一千萬遍心咒,不過你這次卻必須念滿叁千萬遍。”依此教言,我開始修持上師瑜伽。在修行過程中,我把七支供和大禮拜合在一起修,大頭磕了有十萬個。在每一座的修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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