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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論講記》第七冊 第八品 靜慮 第一百叁十叁節課▪P2

  ..續本文上一頁生轉*輪,正如他神通所觀的一樣,無量無邊的衆生都獲得了不退轉果位。勇施國王得知之後,生起極大嗔怒,派一位叫能樂的劊子手,將菩薩四肢砍斷、雙眼挖出,以殘忍的方式把他處死。

  當時菩薩身體沒有出血,而是流出了白色乳汁,天空中彩虹缭繞,響起各種吉祥的聲音,瑞相紛紛呈現。劊子手見此,生起後悔之心。消息傳到宮中,國王也是追悔莫及,命人將菩薩的法體作塔供養,自己經常在塔前忏悔。

  現在世間上有些人,爲了集體或國家的利益,尚且不顧一切,最後英勇犧牲。我們大乘修行人,看見對衆生有利時,也應該付出自己的生命,當然生命都不在乎的話,財産、名聲、地位等身外之物,更是不會顧及的。真正利益衆生的人,根本不會炫耀自己,也不會時時想著自己的利益,如果不能利益衆生,他們連往生極樂世界,享受清淨刹土的妙欲都不貪求。(因爲六道衆生這麼苦,要解救他們的話,不可能有心情去享受。)那麼人們追求的美色地位,在菩薩的眼中更是像不淨糞一樣,一點價值都沒有。

  《修心七要》的講義中曾說,爲了自私自利而修行,叫做“俗人”;爲了利益衆生而修行,稱爲“修行人”。我們是不是修行人,自己應該最清楚。有些人自稱是大修行者、大活佛,而我們在這裏,就算是活佛、法師,很多人也不敢這樣叫。爲什麼呢?因爲自己連大乘修行人都算不上,整天都被自私自利纏縛著,即使偶爾有利他的心,也像雲間的太陽一樣,一會兒又被貪色戀財、自我維護的不清淨心覆蓋了。所以凡夫人不值得宣揚自己,自己沒什麼了不起的。

  作爲佛教徒,我們的目光應該擺正,如果你一直盯著特別高的法,希望自己成就神通,能夠發光,真的沒有必要。有些人說:“上師,您肯定是大成就者,您頭上開始冒煙了。”(可能上師著火了。)其實發光並不重要,燈泡也可以發光,冒煙也不值得歌功頌德,假如上師真的了不起,那要看他具不具足大悲心。《大圓滿前行》講了很多上師的法相,最後華智仁波切總結道:“概括而言,觀察上師歸根到底可以包含在觀察他是否具備菩提心這一條件當中。”

  現在的社會有時候有點不好說,真正聽聞、傳講正法的地方,很多人嗤之以鼻,覺得沒有加持力。而一些騙財騙色的騙子來了,大家都爭先恐後去供養。正法沒興趣,邪法特別希求,還覺得非常榮幸能遇到一個邪知識,平時連走路和說話都鼻孔朝天。

  其實就像噶當派大德所說,現在末法時代,不是宣揚的時代,而是觀察自心的時代;不是說一些大話的時代,而是要老老實實幫助衆生的時代;不是說自己開悟、宣揚自己境界的時代,而是對治煩惱的時代。倘若自己的煩惱都無法對治,貪嗔癡等極其旺盛,連壓伏都力不從心,還說成就了神通神變,那可能有點談不上。

  現在漢地的很多城市,由于以前學氣功的影響,經常追求感應感覺。其實感應感覺不重要,如果你想要感覺,把刀子戳在身上,馬上就會有感覺。應該說利益衆生的菩提心最重要,若能生起這一顆心,即可摧毀無始以來的薩迦耶見,以後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痛苦了。我們現在的一切痛苦,統統建立在自我維護上面,不信你可以觀察一下,你痛苦的時候,是爲了自己和親友,還是爲了衆生?若爲衆生而流淚痛苦,那是非常榮幸的,但事實上呢?

  像妙花月菩薩那樣的精神,對我們凡夫人而言有一定的困難,但大家畢竟發了大乘菩提心,有些行爲不要隨順世間,否則自己也會覺得非常慚愧。

  壬二、功德:

  如是修自心,則樂滅他苦,

  惡獄亦樂往,如鵝趣蓮池。

  如是串修自他平等的人,定會樂于滅除他人的痛苦,縱是地獄也願意前往,如同天鵝歡喜地趣入蓮花池一樣。

  我們在生活中可以感受得到,只要自己心裏願意,再怎麼痛苦也不覺得,反而覺得是一種快樂。所以,修自他平等的菩提心非常重要,一定要想:“衆生怎麼樣,我也是怎麼樣;我怎麼樣,衆生也是怎麼樣。”苦和樂方面互相交換、互相對比,這樣以後,大乘佛法的加持力是很強的,自然會生起“樂滅他苦”的大悲心。

  我學了這麼多年佛法,現在什麼境界都沒有,除了燈泡的光,什麼光都看不到,有時候也有點傷心。但轉念一想,不要緊,自己剛來學院時的利他心,和現在的利他心相比,還是有一點差別。剛來時自己有很多想法,當時在文字上都記下來了,現在看的時候,確實覺得大乘佛法不可能白學。

  在座的道友,有些學了半年、一年,有些學了幾十年,在利他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感受。這些利他的菩提心,要麼是來自阿底峽尊者的七種教言,要麼來自寂天菩薩的這些教言。作爲真正有菩提心的人,自己再怎麼苦、再怎麼累,只要對衆生有利,到地獄裏去也毫無怨言。彌勒菩薩在《經莊嚴論》中雲:“勤于利他大悲性,入阿鼻獄甘如饴。”假如具足精勤利益衆生的大悲心,往赴地獄都心甘情願,世間的災難就更不在話下了。有些人認爲:“你們佛教徒很厲害,願意到有傳染病的地方去,願意到有災難的地方去。”其實這並不是最了不起的佛教徒,那些對人間來講是可怕的禁地,但跟地獄比起來,差距還是有一點大。

  如果你樂于代衆生受苦,就不會覺得那叫痛苦。前天我和慈誠羅珠去放生牦牛,早上七點鍾去的,放的牦牛特別多,我們當時很高興,覺得它們一輩子都遠離殺害了。這些牦牛可能要幾千萬,但我們也沒有花錢,只是通過佛法的說服,讓他們自己發願。那裏的人最多有兩百頭牦牛,(叁百頭可能沒有,我們那邊比較窮,不像紅原和若爾蓋——在無邊無垠的草原上有成群結隊的牛羊,而是在小小的草原上,有幾百頭牛。)當地的牧民雖然很窮,但是願意把牦牛全部放生,終生不殺,心情也非常激動。我們午飯都沒有吃,到了晚上十點鍾左右晚飯和午飯一起吃,但也沒有餓的感覺。

  作爲我,不是說什麼謙虛的話,只是有一個相似的菩提心,本來平時走路做事都覺得累,但在相似悲心的驅動下,看見衆生不遭殺,自己受苦也願意。包括我們一起去的道友,都沒有餓的感覺,也沒有累的感覺。但晚上睡覺時,我全身好像變成屍體一樣。

  看見可憐的衆生願意付出,應該要有這樣的悲心,成佛並不是一生一世的問題,現在慢慢培養的話,今後一定會成就這種果位的。

  《菩提心釋》也說:“若人修悲已堅固,愍諸衆生所受苦……欣然往赴無間獄。”我們的菩提心若已堅固,則會不惜一切代價救衆生,即使去往無間地獄,也如同入禅定一樣快樂。藏傳佛教有一個金厄瓦格西,他生前一直發願死後到地獄去度衆生,後來接近圓寂時,面前顯現了清淨刹土的境界,他特別失望地喊:“不!我要去的是地獄……”

  盡管我們做不到他那樣,但也應該默默發願:“只要能利益衆生,即使我被判無期徒刑,終生關在監獄裏也願意。”世間上最殘忍的除了判死刑,就應該是監獄了,但若能度化一個衆生,哪怕到監獄裏去,也應該甘之如饴。大家有沒有這樣的發心?自己應該衡量一下。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沒有,但逐漸應該會好一點的。

  以前我習氣也是特別嚴重,尤其在中學期間,同學裏面好像沒有一個我沒打過架的,但現在不管他們怎麼惹我,我也不會打架,這一點是敢保證的。這不是什麼修行境界,而是受了很多大乘教育以後,心態確實有所改變。

  前段時間我想:如果有一天,摩托車或汽車故意把我撞死了,假如我還有一口氣,最後一句話就是:“不要害他!”因爲他故意撞死我,可能會被判死刑、我的家人告他,倘若以怨報怨,這不是修行人的行爲。我不是說大話,心中真的這樣發願,最後只想在人間留下這句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希求。

  大乘菩提心,口頭上誰都會講,這個很簡單,不像因明和《現觀莊嚴論》那麼難,但真正做起來的話,並不是像想的那麼容易。鸠摩羅什來中土之前,他母親就曾告訴他:“大乘甚深教法要傳揚到東土,全得仰賴你的力量。但是這件宏偉的事,對你而言,卻沒有絲毫利益,怎麼辦呢?”

  (他母親據說非常了不起,最後獲得叁果,她的因緣也比較奇妙。鸠摩羅什的父親原來是個出家人,後來爲了娶她而還俗,過了一段時間,她又開始生起出離心,非要出家。她丈夫說:“我本來是好好的出家人,你不讓,非要我還俗,現在你要出家,我怎麼辦呢?”于是堅決不答應。她就絕食抗議,到了第七天,氣若遊絲,她丈夫只好忍痛答應。然而她比較聰明,在沒有落發前,堅決不吃任何食物。她丈夫也沒辦法,爲了保住她的性命,即刻命人給她剃度出家。)

  鸠摩羅什回答說:“大乘菩薩之道,要利益別人而忘卻自己。假如我能使佛陀的教化流傳,使迷蒙的衆生醒悟,即使遭受赴湯蹈火的苦楚,我也沒有絲毫怨言。”

  從曆史上看,過去很多大乘修行人,爲了衆生願意犧牲自己,我們後學者有沒有這種悲心和弘法的志願呢?你說的話不一定要多,關鍵是內心要想:“我生生世世一定要利益衆生,暫時解除他們的身心困擾,究竟讓他們獲得無上圓滿正等覺的果位。”有了這樣一種信心,才算是大乘菩提心。否則,表面上聲稱“我要利益衆生”,實際上把他們引入世間道,這是不合理的。

  《楞嚴經》的一個講義中說,現在的人間佛教也叫“人乘”佛教,因爲已經落入了世間法,根本沒有提倡出世道。當然,也不能將所有的人間佛教全部定位是人乘佛教,但可能是有這種現象。無垢光尊者的教言中講了,沒有入小乘和大乘之前叫人天乘,是指讓人們行持善法,獲得人間或天界的福報。現在很多人,包括佛教徒特別喜歡求福報,有些法師也是反複強調:“福報應該很大,有了福報可以發財,找到好的對象……”僅此而已,這是不合理的!人天乘只是佛陀引導衆生的善巧方便,以使他們趨入佛道,但不能把這當作最究竟的妙梯、最究竟的解脫。人天福報是有漏之果,享用完以後就沒有了,盡管叁寶的加持不可思議,是能讓衆生得到福報,持誦密咒也可以發財,但最終的目的不是這個,而是讓衆生離苦得樂,獲得斷證圓滿的佛果。沒有這種發心的話,將會把衆生引入什麼樣的領域中去?大家應該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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