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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下冊)▪P5

  ..續本文上一頁利自他故,慈者樂彼苦。

  即使悲濟衆生會爲自己帶來痛苦,但是以一個人有限的痛苦,如果能取代衆生無邊痛苦,那麼爲了解救自己和其他衆生,大慈大悲的菩薩將樂于承擔這種痛苦。

  修行人以觀修自他平等菩提心,將一切衆生的痛苦攝爲自苦,以此而願除遣一切衆生的痛苦。在這個過程中,初學者開始當然也會因此而生起一些苦受,但是,這種苦受畢竟有限,無法與輪回衆苦相比,而它所帶來的義利,卻無有邊際。安忍修道中的苦受,是我們忏除罪障最有力的方法之一,如同月稱論師所說:“往昔所作惡業果,既許彼苦能永盡。”這種苦行能消除往昔所作的一切惡業;《彌勒菩薩請問經》中也說過:“若發菩提心,大難天須救。”如果發起了大悲菩提心,諸天尊也會救護自己的苦難。不但如此,菩薩以大悲發心代受一切衆生之苦,以此不可思議發心力,許多有緣衆生的痛苦,也能得以遣除。

  我們在前面多次提過,菩提心是成佛正因,而大悲心是菩提心的根因,《大日經》中說:“諸佛以菩提心爲正因,大悲心爲根本。”自己能生起代受一切衆生之苦的悲心,則能迅速地趨入解脫彼岸,解除一切衆生的痛苦。《王明菩薩經》中說:“大悲心是一切諸佛功德之本,也是智慧波羅蜜多之母,諸法之祖母。”因此大慈大悲的菩薩爲了解除自他一切衆生的痛苦,對此殊勝法門,焉會不樂而趨之呢!

  妙花月雖知,國王有害意,

  然爲盡衆苦,不惜殉自命。

  如《月燈叁昧經》中說:妙花月菩薩雖然知道國王會殺害他,但是爲了使衆多有情獲得解脫,他毅然前往說法,並殉道該國。

  通過修習自他平等菩提心,大乘行人會對衆生發起強烈的大悲心,甚至不顧自身受苦,而專志于解除衆生的無邊痛苦,論中在此舉出了妙花月菩薩的公案爲例證。有關這個公案,在衆多講義中有兩種解釋。一種觀點認爲,此公案中,妙花月菩薩棄自身不顧,而盡力去解除衆生之苦,這說明了“慈者樂彼苦”;另一種觀點認爲,妙花月菩薩明知自己將會受到殘害,國王也會因此而墮落,但這僅僅是兩個人的痛苦,而以此有限且暫時的痛苦,可以換來大量衆生的安樂,這個公案所說明的是菩薩能以“一苦”除遣“衆多他人苦”,因此菩薩何樂而不爲呢?

  妙花月菩薩的公案出自《月燈叁昧經》。經中說在久遠之前,有一位寶月蓮王如來出世,在其教法即將隱沒之前,那時有一個國家叫具寶王國,國王叫勇施王。勇施王是一位禀性粗惡、秉持邪見的國王,他對佛法不具信心,而且將國中七千名菩薩全部驅逐出境。七千位菩薩遷移到普賢森林中,依止妙花月菩薩精勤修習,妙花月菩薩也經常爲他們傳授佛法。這樣過了很長時間後,妙花月菩薩在某一天,以神通作觀察,發現具寶國有許多衆生因緣已成熟,如果自己去傳講佛法,可以使他們生起等持,證得不退果位。他將計劃告訴了普賢森林中的眷屬們,而眷屬們都知道這種作法必須以生命爲代價,于是紛紛祈請菩薩不要去,妙花月菩薩告訴眷屬們說:“如果爲了保全自身,而放棄衆生利益,那絕對不是佛弟子。”然後不顧一切地來到具寶國,在七天之中,妙花月菩薩不進任何飲食,白天爲無量衆生宣講佛法,使千百萬俱胝衆生生起了等持,證得不退果位;晚上菩薩不停地轉繞如來的指甲塔。勇施王發現後,生起了極大嗔怒,命令一位叫能樂的劊子手,用各種凶器將菩薩的身體節節肢解,菩薩從容地殉身該國。當時菩薩身體中流出了白色乳汁,天空布滿彩虹,顯出了許多瑞相,國王見後生起極大後悔心,他命人將菩薩的法體作塔供養,自己在塔前經常供養忏悔。

  像妙花月菩薩那樣不顧自身痛苦,而立志解救輪回衆生的菩薩,大家通過經論、傳記與現實生活,也許都有一些了知。那些已得生死自在的高僧大德們,在十年動亂中忍辱負重地生存著,將寶貴教法遺留下來,傳給了我們,這就是菩薩們修持大悲心的利益。因此,我們應斷除任何爭議、疑惑,積極投入自他平等菩提心的修習。

  子叁、(如是修習之功德):

  如是修自心,則樂滅他苦;

  惡獄亦樂往,如鵝趣蓮池。

  像這樣修習等觀自他而成熟悲心的菩薩,定會樂于消除其他衆生的痛苦,甚至爲了利樂無間地獄衆生,菩薩也會欣然而往,如同天鵝歡喜地趣入蓮花池一樣。

  如上精勤修習自他平等菩提心,修行人能很快生起修心功德。首先,大乘修行人如法修習自他平等心之後,會生起“樂滅他苦”的悲心,甚至爲了解除地獄衆生的痛苦,自己也會如同天鵝趣入蓮花池一樣,毫不猶豫地前往地獄。對初學佛法的凡夫修行人,這種大悲心確實是很難想象,有些人不要說發這種善心,在平時要生起給乞丐留下一碗飯的善心,也做不到,那麼自己可以想想,這之間距離有多大呢?但有些人不要過于自卑,墮于自輕淩懶惰之中。雖然說現在自己生不起這樣的大悲心,但是如果能認識到這點,而自心能夠隨意改造,能以恒心毅力去串習,自心一定可以得到堪能,生起猛烈大悲菩提心,得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功德。

  菩薩爲大悲心所催,精勤地利益衆生,解除衆生的痛苦,在此過程中,他並沒有任何勉強或畏懼痛苦,而是充滿著歡喜安樂,即使是往赴無間地獄,他也會如同天鵝趣入蓮池一般。因爲外境任何痛苦,也傷害不了心懷大悲的菩薩,《經觀莊嚴論》中說:“勤于利他大悲性,入阿鼻獄甘如饴,縱有是苦爲他故,所生諸苦何足怖?菩薩聖衆無苦楚,初于修慈所生苦,心中雖起大憂懼,證已則生大歡喜。”龍樹菩薩也在《菩提心釋》中說:“若人修悲已堅固,愍諸衆生所受苦,不惜棄舍妙禅悅,欣然往赴無間獄。”已證得這種殊勝功德的修行人,在曆史上也曾有過許多,如噶當派的金厄瓦格西,生前一直發願要到地獄中救渡衆生,可是在圓寂時,面前顯現了清淨刹土的境界,于是他非常失望地喊:“不,我要去的是地獄……。”願我們也能迅速證得這種功德啊!

  有情若解脫,心喜如大海;

  此喜甯不足?雲何唯自度?

  如果有情解脫了輪回痛苦,菩薩心中的喜悅一定會像大海一樣深廣無際。這樣的喜悅難道你還不滿足嗎?爲什麼要追求獨自寂滅解脫之樂呢?

  生起了自他平等菩提心的菩薩,會時時刻刻護念著一切有情,如果有情獲得了解脫,從叁界火宅痛苦煎熬中擺脫出來,他會爲此生起無比的歡喜心。這種歡喜,一般人無法想象,也無法形容,其深廣不可測度如同大海一般。菩薩度脫衆生的意願十分強烈,在前面我們引用《經觀莊嚴論》中的教證說過,大乘菩薩唯一所求即是利樂衆生,如果這唯一意願得到了實現,那麼他怎麼會不爲此而高興呢?這種快慰安樂超越了一切,有了這種大安樂,菩薩絕不會舍大求小,追求個人解脫的寂滅之樂。個人解脫寂滅之樂,與叁界衆生究竟解脫大安樂無法比擬,而執一切衆生爲己的菩薩,他能享受如此大安樂,那怎麼會去追求渺小的個人解脫安樂呢?《入行論大疏》中也說:“乏味解脫何足求。”相對所有衆生的解脫安樂,個人解脫之樂是乏味的,這種乏味解脫何足希求呢?希求個人解脫安樂,是大乘道的障礙與歧途,《經觀莊嚴論》中說:“爲有情故處地獄,劇苦不傷諸佛子,厭有求寂住小乘,能障智者諸行善。智者雖常處地獄,不障清淨大菩提,二乘清涼自利益,得樂雖妙障菩提。”菩薩以自他平等相換菩提心修法,極力避免自己墮入小乘險道,一旦成就了大悲菩提心之後,菩薩在究竟解脫菩提道上也就清除了墮入求個人寂滅的障礙,而且也會享受到無比安樂,這種安樂比起二乘行人的寂滅之樂,不知要深廣多少倍。因此,修行人爲什麼要獨自追求個人解脫之樂,而抛棄叁界衆生解脫的大安樂呢?舍大而求小,這不是我們應有的選擇;而且得到了小乘道的暫時安樂,最終仍需回小向大,重新步入大乘法門修學,那我們又何必去舍近道而走遠道呢?

  修持自他平等菩提心的利益十分巨大,以此所證得的大安樂,也非獨自追求寂滅的修行者所能比擬,如果大家都明白這些功德,就可以在內心漸漸斷除唯求自利的執著,將那些“我的修行,我的解脫,我的利益”等等,漸漸泯滅在追求所有衆生解脫安樂大海之中。各自反省內心,如果自己時刻都在爲衆生利益著想,那即是菩提心成熟的驗相!

  故雖謀他利,然無驕矜氣。

  一心樂利他,不望得善報。

  因此,菩薩雖然不停地爲衆生謀福利,但絕不會因此而驕矜自滿。菩薩一心一意地樂于利他,而不夾雜任何得善報的希企。

  成熟了自他平等菩提心的菩薩,時刻圍繞著利益衆生而精勤不息,但他自己絕不會因此驕慢自滿,認爲自己有很大功德,而志滿意得。大家可以現量看到法王如意寶的菩薩行爲,他老人家日夜爲衆生操勞,爲了度化衆生而不顧自身一切,但他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慢心,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自己有如是功德的話,這就是菩薩的一種特征。自他平等菩提心已成熟的菩薩,全部心意都專注在利益衆生事業上,他除了爲衆生得安樂而歡喜外,對自己方面沒有任何企求善報的念頭。菩提心所帶來的這些功德,一般凡夫難以想象,凡夫做任何事情,都會先考慮自身利益,如果偶爾幫助他人,也會以此而標榜自己,以提高自己的聲譽。而大乘修行人通過修持自他平等菩提心,消除了一切自利自慢煩惱,除了利益衆生外,菩薩別無所求,他們真正做到了“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以無我精神而全體投入利益衆生的事業。這種善行,也是一種無我智慧的體現,而成就這種智慧的根本因即是自他平等菩提心。所以,菩薩在一心利他的修行中,也能自然地成就自利。《入行論大疏》中說:“普令無余衆生現證已,自身順帶亦得如來果;情難自禁利他大悲德,詩人妙筆唯能贊少分。”一心一意沈溺在追求自利之中的修行人,不但無法成就廣大利他功德,而圓滿自利亦無法獲得,對比之下,大家對自他平等菩提心的利益,可以明白少許吧。

  我們在叁界輪回中浮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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